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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杨玄解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看得北长烟一阵纳闷，小脑瓜上冒出几个问号。
“没事，就是提醒自己下次别这么莽撞、杀红了眼失去理智。”杨玄解干笑着糊弄。
这九州虽然久陷战争泥潭，但还远够不上元末那么糜烂，至少还是往好的一面努力的。
其他州份民众虽过得比较苦，野外耕地也因红雾而减少，但有高产量、高热量的灵谷，粮食尚算足够，日子还算过得去。
北长烟现在更没有什么潜龙之象，八字都没一撇。
说这个少女能颠覆九州，成为一代开国天子——这话杨玄解自己都不敢信啊。
不过身为积年老社畜的杨玄解还是决定稳她一手，至少埋个伏笔好吧。
一边斟酌用词，杨玄解一边坐起来，目光从北长烟小脑瓜上、手掌上飘过，最后还是拍拍她肩膀。
“这次，应该说从再见面开始，你就帮了我不少，想来还未有多少回报。”
北长烟摆摆手：“战场之上，互相帮助罢了，不必如此。”
……话说怎么好像你才是教师一样？
“唔……我也不瞒你，这次回去，我很可能就会正式成为云中君亲传弟子。”——虽然现在还没谈这笔交易。
“而且半年前我也有奇遇，所以才伪装半年，韬光养晦，虽然我们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助教和学生，但如果成为真正的师徒……一部至少王级的高级内功，应该可以弥补你落下的气元修为吧？”
这票干完，说不定能混个未来的帝师当当！
“师徒啊……”
然而令杨玄解有些失望的是，北长烟念叨着这个词，眉头微皱，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情愿。
九州的师徒关系也是蛮严肃的，正式拜师之后很多事都会有些顾忌。
她很应付式地问：“是紫雷道法？”
紫雷道法倒是用的玄门内功，至少也是王级，但紫雷刀法在这方面相较就比较弱势了，想来是得跟雷刀相辅相成。
并不适合给北长烟弥补缺点，再说也没办法练成。
“……不是，那是云中君所有的，我要传当然是在我手里的。”
“这样啊……”北长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飘忽起来，“再说啦，反正无论是什么，也得回去才能进行。”
杨玄解点点头：“我也就那么一说，不用介意，你修为越精进，以后回前线时就越容易对付阿修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好歹还是知道的，不管怎样都会尽力帮你。”
北长烟不知怎么又高兴起来，笑嘻嘻地弹了弹他的额头：“以后我修为比你高的话，可不要后悔哦。”
说实话杨玄解这直男还是第一次跟年龄相近的女性这么亲昵接触——虽然对方多半对他没什么想法，但被拒绝的郁闷还是消散了不少。
想想也是，自己现在不过一助教，修为不过刚摸到化丹初境，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紫雷刀法——如果北长烟想要这个的话，那为什么不努力成为云中君弟子呢？
两人都是女性，而且乞活军和玄门关系很不错，云中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挂在自己名下。
她对成为杨玄解亲传弟子兴趣不大也很正常。
只有在正式兑换天子武学之后，看看有没有机会，以此为条件再提出一次了。
不过这样一来势必就得选择北帝所创的太初归元经，不能选七佛神咒经这种九大派有“版权”的功法。
骨子里太傲，或许是北长烟的性格缺陷。
也许需要一次挫败才能学会韬光养晦，但也有可能失了锐气就会泯然众人。
毕竟只是辅导员性质的助教，杨玄解也没资格说什么，双方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谈起眼下局势。
虽然那木妖之前喊楚军支援喊得很起劲，但事实就是楚军并没有真的跟他们接战。
虚晃一枪之后，就退开了。
有可能是因为新的楚巫还没到，但军侯等人更倾向于这是楚军故意对木妖等归墟界人马弃之不顾。
他们不过是一时利益相符的同路人，楚军起事是为了夺回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而归墟界却是侵略九州的势力，怎么可能是单纯抱着友好建设文明楚地的想法来呢？
一方是土地的捍卫者，一方是侵略者，说实话能暂时合作就已经是难得可贵了，怎么可能尽心尽力？
看到归墟界派出的人马有大势已去的风头，楚军自然需要考虑一番，不会急吼吼地扑上来。
当然也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长水校尉部没有按“计划”行事接应，而是急行军冲过来了。
可想而知，之前的计划只是一层假象，如果楚军跟军侯的部队交战，长水校尉部就会来爆它后门了。
这波啊，这波是第三层。
诱饵小队暗中带着学员脱离战场是第一层。
放出消息让楚军袭击、军侯带人突击救援是第二层。
而实际上连军侯等人都是诱饵。
可惜的是，楚军稳了一手，也不知道长水校尉的人有没有查探到归墟界暗中派兵的消息，
“不过，虽然没完全吃下，但已经咬下殿后的部队啦，长水校尉派出的足有两千人，而且后续还有援兵，不需要咱们担心，所以我们是继续还是……”
北长烟手指在地图上随意划着圈圈，似乎对跟楚人厮杀没什么兴趣，对屯田军的人也没什么留恋。
两千人，就是军侯那曲人的十倍了，当然战力不是单纯这样算的。
长水部作为传统的北军八校之一，尽管已经并非前线部队，而是转变成了类似培训营的东西，但还是保留着相当的战斗力，领军者也并非庸才。
发展到现在，其实整个战局已经渐渐扩大，不再是两三百人小打小闹了，杨玄解和北长烟纵然一个能爆发极强的紫雷刀法，一个是乞活军的精锐军官，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能出一份力，不过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
或许那旅屯田军在主将木妖叛变之后，可以继续让北长烟带着，但他们不过是三线部队，又并非之前独自一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状态。
只是打打顺风仗的话，长水校尉里指派一个副手过去应该都能胜任。
如果按原计划，此时当然是潜入龙蛇泽救人了，军侯他们也会帮忙。
问题是……步三叹被木妖背刺了一记，纵然多出殷无鳞这个意外助力，但实力是增是减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