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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夜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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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白发老者起身,刘德景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大爷,您老可不能这么说。您看您精神如此矍铄,活个一百年都不是个事儿,小辈我哪儿敢那般看您。再者说了,我在这里怎么都会打扰到您,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赶紧离开,您才能好好睡觉,您说是吧?”
  “年纪不大,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一点不显小。”白发老者哼了一声,说道,“虽然你说得也在理,但我却没法帮你,还是那句话,左安坊只卖缘分不卖货,要找什么都得靠自己。就这一点,我帮不了你。”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刘德景面露苦色地问道。
  “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白发老者捋了捋长须,悠悠道,“天地万物,都有它自己独有的气息。人造之物同样如此。越是精品宝籍,制作时越会蕴含制作者的精气,尤其是那些呕心沥血之作,更是会蕴神于其中。你若是与它有缘,自然能感觉到这种独特的气息。若是无缘,不可强也。”说完,白发老者也不再理会刘德景,自顾自地又躺了下去。
  见此情景,刘德景自是知道白发老者不可能再透露什么线索了,只得皱着眉思考着他的话。
  “独特的气息?制作者的气息?那是什么?”刘德景拼命地挠了挠头,满肚子疑惑。
  “或许……这若是琴谱,那便与琴韵有关?”百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破罐子破摔。索性闭上眼睛,细细地去感知。
  而当他真的慢慢将心沉静下来,方才第一次发现了这左安坊的不同寻常。
  此时的刘德景,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于一片水泽之中。上下无光,左右有界,凭感觉,似乎就和左安坊的格局大小一般。无数的未知的东西,仿佛水流一般,在这片空间之中缓缓流动,拂过他的肌肤,拂过他的毛发,让他感觉很是奇特。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明白,但至少知道,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些东西完全激不起他心中丝毫涟漪。对于这些东西,他自然是不会花上任何心思。
  此时他所关注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任昂口中所说的那份古怪琴谱所散发的琴韵而已。有了这种奇妙而特别的的感觉,刘德景也算是了解到了窍门,集中起了所有的精神,开始一点一点地在这虚无的空间中查探起来。
  虚无的空间,没有了实物的遮挡,显然查探的速度要高出了许多。随着查探的深入,刘德景慢慢有些理解了,那些不时会碰触他的东西,或许就是老者口中所说的精气,或者气息吧。只不过,这种感觉他也分辨不出来究竟只是自己的想象,还是确有其事。
  再次查阅了大半个屋子,在刘德景有些失望的时候,一缕轻音终于若有若无地出现了。这轻音虽不高亢,也不大声,但却俨然有股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让刘德景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一名中年男子,坐于山巅,平静地看待着世间的一切。他面色从容,眼似繁星,英气逼人。虽然他看起来颇为儒雅,但此时却有着一股决然和淡定,浓浓的杀伐之气不断涌现。只见他长发披肩,双臂高展,气息斗转,一首拂郁慷慨,戈矛纵横的曲子赫然鸣起!长发男子身姿纵狂,情绪跌宕,忽宛转,忽雄奇,听得刘德景顿时陷入了迷思之中。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犹壮如瑟,悄然止息。此琴谱残篇,名为‘止息’。”此时的刘德景,完全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不剩半点意识,只留下嘴在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一旁的白发老者耳朵突然微微一动,依旧闭眼斜躺,喃喃道:“这小家伙,的确是有点意思。止息出世,难道是天意?”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待到刘德景再度回过神来,却是一脸骇然的模样。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双手,埋头仔细看着,直到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方才渐渐平复下来。此时,他目光一转,快速地掠过房内,停在了一处角落。随即刘德景连忙跑了过去,一阵翻找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份足以惊世骇俗的琴谱。
  刘德景手捧琴谱,怔怔的发愣。此时他自己也说不清内心是惊涛骇浪,还是无思无想。看着手中的这一卷兽皮,虽然激动万分,却又平静无比,难以言喻。
  半晌之后,他方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到柜台前,郑重地朝老者问道:“大爷,这琴谱,怎么卖?”
  “左安坊之物,随缘得之。你若是有心,便看着给吧。”白眉老者头也不抬,随口说道。
  “这……”刘德景闻言一愣,随即有些苦恼。任昂走之前就没给他经费,眼下该怎么办?思考片刻之后,他上下摸遍,方才凑出了几两碎银,老实地放到柜台之上,满脸羞愧地说道,“我上下只有这些银两,不过您放心,待我见到我那朋友之后,一定将差价补上。”
  白眉老者也不回头,随手挥了挥,似是接受了刘德景的说法。刘德景鞠了一躬,连忙快步从店中离开。
  再到醉月楼,已是申时时分。
  从左安坊到醉月楼,短短不过数里,却宛若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一般。一边的僻静萧条还让人历历在目,而眼下的热闹繁华却似恍若梦中。
  刘德景怀揣着方才到手的神秘琴谱“止息”,神色匆匆地穿行在二十四街之上。他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般紧张,以至于长年养成的那副从容和涵养也再展现不出来。没办法,毕竟他手中的东西,太过珍贵了。
  对于不谙音律的人来说,或许这篇“止息”残本不值一文。然而对于任何一位研究音律,尤其是琴艺的人而言,这部琴谱,堪称无价之宝。刘德景很清楚,若是这消息被传了出去,他将会成为多少人的目标。
  不过好在,虽然心中忐忑,但是洛阳的治安并没有那么差。走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来到了金市,而任昂的身影,也是第一时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似是感觉到了刘德景“炙热”的目光,任昂远远地便转过头来,展现如一如既往迷人的微笑。他的笑容是那般优雅从容,但此刻却是让刘德景看着牙根直痒。
  “怎么了?看你那副丧气的模样,好像谁借了你的谷子还了你的糠一般。”还未等刘德景开口,任昂便抢着说道,“不错,看你这模样,应该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呸!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刘德景见到任昂,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有心情做起了恶作剧,“我饭也没吃,钱又没带,别说没找到,就算找到了,你叫我怎么拿回来?”
  任昂看着刘备,笑了笑,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走,上去吧。”
  “喂喂!!任大哥,你没听清我说什么吗?我说我没找到……”刘德景急忙跟上去,不止不休地坚持道。
  虽然才是下午,但醉月楼此时已是人满为患。醉月楼之名,虽不算誉满天下,但却在这司隶之地也算是颇有盛名。大凡是四方宾客,来到这天都洛阳,自不免都会想来见识一番这号称“月下第一楼”的风采。也因此,规模不大的醉月楼,长年都会一位难求。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刘德景一直都对任昂的身份十分好奇。毕竟,能长期窝在醉月楼的人,绝不会普通。
  不过今天稍稍有些特殊。
  醉月楼中,热闹非凡。但与平日里不同,今天的客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一个个,既非游客,又非商贾,倒是人人透露着一份文雅风流,谈吐颇为不凡。
  这样的人,平日里三五成群小聚倒也常见,但是此刻刘德景举目所及,竟然都是如此!?
  上百名文人雅士齐聚,倒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其中不光有游走天下的知名才子,也有名满京都的文豪官员。众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不断,饮酒作赋不停,倒也让这醉月楼一下文艺气息提升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刘德景看着这幅场景,一脸茫然,这看起来就像是整座醉月楼都被一群人有目的性地包了下来一般。
  “还能怎么回事?不都是因为你吗?”任昂看着他,笑道。
  刘德景闻言愕然。在他连忙询问店家之后,方才知道了原委,说起来,之所以会出现这般景象,倒还真是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些人之所以齐聚与此,不为其他,只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蔡邕。
  蔡邕醉月楼设宴一事,不知怎的悄然之间就流传开了,这一下在洛阳的文化圈子里可谓是顿时炸开了锅。要知道蔡邕这人,虽然倒算不上神秘,时常都能见到,不过也仅限于工作和喝酒的时候。其他时候,要想见到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但之所以这么多人齐聚醉月楼,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见他一面。
  人人都渴望见蔡邕,但目的也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听他鼓琴。蔡邕虽然擅琴也好琴,但却轻易不会在人前碰琴,这也使得听他抚琴一曲变得无比稀罕。蔡邕参宴绝不算少,但会鼓琴者极少。因此若只是吃顿饭,倒还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动静。
  但这次不同,这次蔡邕可并非是客,而是作为主人设宴款待朋友。这样的事情,在以往数年当中也不过堪堪出现过几次,不出一手之数。在这种情况下,蔡邕无一例外都会至少献曲一首。如此难得的机会,又怎能不让人激动?因此不仅是城中权贵,甚至于连周边地界的名流,也是纷纷涌入了洛阳城,聚集在这醉月楼中。
  任昂和刘德景此时无比低调,也没有任何主动结交的意愿,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靠着临街的围栏,自顾自地喝茶,看着眼前这群人。这些文人雅士,个个才华横溢,自然也是傲气十足,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因此即便看到这两个年轻人进来,也就只是草草一瞥,谁也没多在意。
  不过这样倒是也好,让两人多了一分清闲。
  他们悠闲地喝着茶,却不经意地被一旁的闲聊吸引了注意力。
  “呀,文兄,你怎么也来了?”
  “哈哈,苏兄都在此处,小弟又怎敢落后呢?你没看到连礼丞张大人都放下了忘忧轩之邀出现在这里,小弟自是不敢偷跑啊。”
  “哟,听文兄的口气,似乎被哪位鸾凤给相中了,邀做入幕之宾了?”
  “苏兄莫取笑我了,鸾凤何等高贵,又怎会相中我这种人。”文姓男子淡然一笑道,“三大名苑,我等能邀一仙子作陪,已是福分,哪儿还敢如此妄想呢?”
  “那倒也是,若非如此,恐怕即便是蔡大师设宴,你也绝不会来~~”
  “哈哈,还是苏兄知我。不过,也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面子,竟然能让蔡大师亲自设宴,当真是让小弟好奇得紧。”
  “这一点,谁又不是呢?”
  明明说的是一些不雅之事,这两位“才子”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一点没将声音压下,倒是让任昂和刘德景听了个仔细。只不过,似乎其他人也早都习以为常,并未对他们口中所说之事有任何地不满,反倒是露出一副颇为认同的表情。
  “德景,他们口中所说的三大名苑是什么,你可知道?”任昂转头看着刘德景问道。
  刘德景小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红着脸小声说道:“任大哥你才来不久,不知道也并不奇怪。但是作为久居洛阳之人,这三个地方,恐怕是无人不知。三大名苑,说得好听是名苑,说得难听那就是青楼。只不过不同于普通的青楼,这三大青楼无论是名气,还是规模,都堪称洛阳之最。然而还不仅仅与此,三大名苑其中女子素质之高,恐怕一般秀才都难与之相比。也因此,三大名苑对于客人是十分挑剔,能入其中者,都可谓是人中之杰了吧。”
  “哦?洛阳的青楼还有这种说法?德景可还知道些什么?”
  “我又没去过,能知道什么?”刘德景没好气地白了任昂一眼,说道,“我只知道,三大名苑分别名为‘游凤阁’,‘忘忧祠’,‘妙欲斋’,三大名苑虽同为之最,但是据说各自却有特色和差别。至于到底是什么,恐怕也就只有去过的人才会知晓。”
  “就这些吗?”任突然昂眯了眯眼,笑着问道。
  “就这些。”刘德景看着他面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急忙问道,“要不你以为我还知道什么?”
  “是啊,你还知道什么呢?”此时,一个冰冷如霜、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从刘德景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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