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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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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刘德景离开蔡府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醉月楼,这里俨然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长居之所。还是二楼的那间包房,还是那个熟悉的位子,任昂的身影依旧坐立在窗边,看着下方人潮涌动,目光无比深邃,面色阴沉。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任昂转过头来,看着刘德景,阴沉的脸上也再度露出笑容,淡淡道:“看你这模样,想必是成功了吧?”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刘德景一屁股坐在一张几前,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擦了擦嘴说道,“议郎大人说了,明日在这醉月楼备酒席给你还礼。该做的我都做了,至于你和他怎么谈,可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知道,看把你急的,就算我面会失败也不会找你还钱的。你这样,哪儿像一个贵族之后,真是。”任昂摇了摇头,再度把头转向窗外,说道,“德景,你来洛阳几年了?”
  “一年吧,怎么了?”
  “一年……这一年中,想必以你的性格和眼光,对洛阳应该了解不少了吧?”
  “任大哥你可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刘德景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毕竟只是一介布衣,除了市井之言,又哪儿看得到更多的东西。”刘德景笑着摇了摇头,否认道。
  “连你家小德然都能看出点东西,你会看不出?别忘了,博士说过,这几日你必须全力助我,不得起奸心,否则那买衣服的钱,还是要还的。”
  “不,任大哥,你这明摆着欺负人嘛。咱都是成年人了,别动不动就拿钱来压人好吧?”刘德景闻言顿时嘴巴一抿,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洛阳城能有什么大事儿?也不过就是哪儿抄了家,哪儿开了店,哪个大官又掉了脑袋之内的。你说我一个小孩,哪儿能知道那么多?”
  “又是大人,又是小孩,你觉得我该怎么面对你?”看到刘德景这副有些无赖的模样,任昂不由得一笑,淡淡道。说来也是奇怪,以他的性格,平日里很少会和人主动搭话,就更别提插科打诨了。但是面对这刘德景,却总是喜欢调侃他几句,尤其是见到他那番无奈无语却又不敢反驳的模样,更是觉得颇有意思。
  “我……”刘德景也算是第一次遇到了对手,被这么一呛,顿了顿,最后还是只得耷拉着脑袋,闷着气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了,我也不取笑你了,说点正事儿。这洛阳城,这一两年真的没什么让人觉得特别的地方吗?”任昂看着窗外,轻声道。他的语气有些低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要说特别,也算是有吧。”刘德景伸手抓起一根鸡腿,走到任昂身边,也看着外面,边啃边说道,“我来洛阳时间并不长,况且年纪小,所以再早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这三四年来,洛阳的青楼酒肆开了不少,而且生意好得不得了。”
  说到这里,见任昂侧脸看着他,刘德景脸色一红,忙道,“任大哥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刘德景可是正儿八经的正派人,别说压根就没心情去那种地方。就算有,也花不起那钱好吧?!”
  “我又什么都没说,看把你急得。”任昂哑然一笑,乐道,“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蹊跷,都是大师无意中与我闲聊所知。”刘德景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洛阳城,虽说是天下中心,无论什么都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但以前民风还算正常,骄奢淫靡之气并不像现在这般风行。至于我们前晚所见,在以前是想都无法想象的。”
  “但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过可以确定也就是三四年前,这洛阳城中便突然开了几家青楼酒肆。按说这种地方开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大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自从那时候开始,这洛阳的类似地方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止不住地冒了出来。关键在于不但数量是越来越多,出入其中的客人也是越来越神秘。”说到这里,刘德景故意露出了一个噤声的表情,轻声道,“坊间还有传言,甚至于连当今圣上都曾经现身于其中,你说这算不算特别?”
  “这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应该也只是传说而已吧,区区一些青楼酒肆,又怎么能有如此能耐?”任昂淡淡地说道。
  刘德景扫了一眼任昂,似笑非笑地说道:“任大哥,在我面前你也就别装了。以你的见识,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在你面前我也不妨直说,这青楼之中,必有古怪。”
  “哦?为什么?”
  “你想想,达官贵人自不必说,皇亲国戚,那是什么地位的人?那见识可是我这种毛头小子可比?他们这些人,不说阅女无数,也堪称眼光毒辣了吧?能轻易就被一小小青楼给收拾了?”刘德景哼了一声,冷笑道,“照我看来,他们之所以常去这些地方,要么就是里面真有天下绝色,让人欲罢不能;要么,哼哼,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打死我也不信,就这短短几年,青楼遍地,居然还无人过问?!”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任昂笑了笑,说道,“不过无人过问,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现在而今眼目下,宦……有些人一手遮天,其亲友更是嚣张跋扈,一副老子天下横行,谁敢拦我的模样。虽说是人都看不惯,但真的发生了什么谁又敢拿他们怎么样?这些人,无一不是这些青楼酒肆的熟客,有这等背景,谁敢动它?”刘德景说着说着,情绪也略有些激动,显然对于那些权倾朝野的宦官他的确是十分不满。
  任昂静静地看着刘德景,眼中神色闪动。正欲开口安抚几句,只听见一阵骚动自楼下传来,引起了他二人的注意。
  醉月楼本就地处金市,平日里便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这人一多,自不免会引起各种矛盾。因此寻常的打闹喝骂,在这金市之中并不少见。行人也好,商贩也罢,对于这类事情,大多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也激不起多大的风波。
  但很明显今日不同,远处不知为何引起了一阵骚动,搅得四周的人群是一片混乱。原本还算平静的人流,因为一个地方的崩溃,导致的连带反应使得人潮纷纷崩溃起来。而那股破坏人流的源头,则快速地朝醉月楼的方向冲过来,所过之处行人皆纷纷慌乱地避让,搞得整条街道顿时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一时之间,行人摔倒,摊面垮塌,各种商品也是漫天纷飞,落在地上被踩得一塌糊涂。所见之处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半点闹市的模样。
  但这一切并没有阻止那股源头停止移动,一直来到醉月楼前的小广场上,直到一名男子被打倒在地,这骚动方才停止了移动。
  人群之中,十几人分成了两拨怒目而立,其中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倒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满是鲜血,惊恐地看着前方。他那看起来颇为贵重的衣服,此刻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得破破烂烂,让刘德景是看着直心疼。
  华服青年的身边,站着十来个壮汉,从他们统一的着装不难看出,应该是某个大家之中的仆役。这十来个壮汉将华服青年团团围住,面色阴沉,却又不敢吱声。
  “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华服青年皮肤白皙,体态修长,身上不仅没有丝毫阳刚之气,反而极尽柔弱的气质,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他此刻虽是怒吼,但却并未有丝毫地霸气,反而声音之中满是恐惧之感。当然也由不得他不恐惧,毕竟刚才那人二话不说,一个嘴巴便抽得他嘴角渗血,更是拳打脚踢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一幕现在还让他十分心悸。
  “我管你是谁,在我管辖的地方,谁犯了法,我就打谁!”在阴柔男子对面,另一名青年踏上一步,将手中一根黑木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厉声道。
  这男子身长七尺,即便是在当下,也算得上是短小身材。一双细眼如被秋刀划过,仅是在脸上开了两道口子一般,不但毫无英气,反倒隐隐让人觉得有些猥琐。若不是那一股长髯让人印象深刻,恐怕走在路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两眼。但让人顿觉古怪的,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甚至于看起来还有些“不入流”的瘦小青年,此时杵杖而立,那股与生俱来的英伟气场则毫不掩饰地迸发出来,让人不由得为之一振。
  在瘦小男子身边,同样站着七八人,均穿着衙门的制服,手执五色棍。他们个个表情肃然,显然对于眼前这波人也是痛恨之至。
  见到这瘦小男子如此强横,华服青年愣了一下,被那木杖杵地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没撑住又倒了下去。
  华服青年身旁的家丁们见状连忙纷纷过去将他扶起,一脸愤怒且嚣张地叫道:“臭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了!你知道我家公子什么身份?竟然敢当众羞辱他!等我们回去禀报老爷,定要你好看!!”
  “嘿!认打不认错是吧?居然还敢恐吓我这朝廷命官?!”瘦小男子看起来不算怎么起眼,但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暴脾气。听了家丁的话,他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二话不说,高举黑木棍,对着身旁的衙役们叫道,“众衙役何在!?”
  “属下在!”一旁的衙役齐声喝道,声势颇为吓人。
  瘦小男子木棍向前一指,怒喝道:“这帮贼子,滋扰民众犯事在先,恐吓朝廷命官在后,此罪不可恕,按我大汉律例当杖责!给我狠狠地打,有什么事,本尉给你们担着!不过记住,都给我留着一手,别一不小心打死了!”
  “是!!”这些官宦少爷,私兵家丁,平日里仗着朝中的背景从来不把他们这些差役放在眼里,众衙役本就恨得牙痒痒。眼下有人撑腰,自是一点忧虑没有,纷纷操起五色棍就冲上来一顿乱打。那些家丁见状哪儿敢怠慢,也纷纷执棍迎了上去,顿时两边的人马又打做一团。
  而瘦小男子自然也没闲着,只见他咧嘴一笑,高举着黑木棍同样冲了上去,径直便朝华服青年冲去。
  “保护我!!!”华服青年眼见瘦小男子径直朝他冲来,顿时吓得魂飞九天,连忙失声叫道。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就算真是衙门的人,也会碍于他家里的背景给上几分薄面,因此从未遇到过这般景象。要说瘦小男子也并没有什么杀气,只不过就是单纯地释放了些煞气罢了,但就这样却已是让他恐惧得差点大小便失禁。
  “怎么今天会遇到这么一个煞星,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华服青年惊吓过度之后,反而脑子清醒了些,急忙思考起来,“难道这家伙不知道我是谁吗?!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怎么敢动手!?”
  在华服青年焦急思考的时候,三名家丁已经应声挡在了他的面前。家丁们同样手执棍棒,一脸惊恐地看着瘦小男子。他们都知道自己家主人有何背景,因此平日里也是狐假虎威,从未遇到过挑战。眼见这瘦小男子如此狂暴,自然让他们未战便已软了三分。若不是华服青年身份不一般,他们恐怕也早就撩蹄子跑路了。现在他们战意基本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希望三个人能将瘦小男子挡上一阵,或许有人会来救场。
  瘦小男子见状冷哼了一声,手中长棍卷成一道黑影,如长蛇出洞般直取三人而去。三家丁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左右一挑,纷纷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砰砰直响。
  瘦小男子收起长棍,走到华服青年面前,咧嘴冷冷一笑,说道:“你不是要收拾我吗?反正也要被收拾,那我就先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看谁吃亏!”说着,瘦小男子顺势举起黑木棍,便要朝华服青年抽去。
  “等等!!你可知我姓曹!?”华服青年方才快速思索,几乎认定瘦小男子绝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才会如此嚣张。因此他也不多说其他无用的话,直接叫道。
  啪!
  面对华服青年的大叫,瘦小男子置若罔闻,直接一棍子抽在他的身上,顿时疼得华服青年如杀猪一般尖叫起来。这一幕,让一旁围观的群众们心中不禁纷纷叫好,觉得无比痛快。
  “姓曹?很牛吗?我也姓曹,照打你不误!”瘦小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随即又把棍子再度举了起来。
  “别……别打了!!我表叔父是曹破石!!!”华服青年见瘦小男子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一边忍着痛楚,一边面庞扭曲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啪!!
  又是一记重棍,狠狠抽在华服青年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差一点就背过气去。
  “曹破石?!”
  一旁有些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惊,原本还觉得痛快的人们一下不禁为瘦小男子担忧起来。这曹破石来头不小,虽然不知道这瘦小男子什么来历,但如果没啥背景,说不定真会遭殃。难得有一个不畏强权的官员,民众自是不愿意见他平白遭受打击。
  “曹破石?倒是有点耳熟。”瘦小男子收回棍子,眉头一撅,故作思考的模样。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也没什么本事。照打!”说着,那黑木棍又举了起来。
  原本华服青年体质就不怎么好,哪儿经得起这般对待。两棍下去,命早已去了一半,只凭着一股气吊着还能保持清醒。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瘦小男子竟然如此彪悍,连搬出了他表叔父都没用。惊惧之下,眼见木棍又举了起来,华服青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啧,没用的东西!”眼见华服青年昏厥过去,瘦小男子自然也就收回了木棍,一脸不屑地骂了一句。
  原本还和衙役们打斗的家丁见此情景,顿时又惊又怕,纷纷扑了过来,拦在华服青年身前。他们惊的是这瘦小男子竟然如此浑,丝毫不给面子;怕的是一旦被曹破石知道他们护主不力,那后果,完全不敢想象。
  其中一个带头的家丁眼珠子快速地一转,大怒道:“你个不要命的小城尉!既然敢对我曹楚公子下手如此狠毒!!竟然连曹破石曹大人的脸也敢打!!反了天了!难道你不知道曹破石大人乃是中常侍曹节大人的亲弟弟吗?!”
  家丁的一番怒喝,顿时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哪怕是再没有见识的人,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瘦小男子到底捅了多大的一个篓子啊!?曹节是谁?大名鼎鼎的中常侍,众人只能仰望的存在。得罪了这等人物,丢官事小,一不小心恐怕连命都难以保住。
  这个时候,不光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于连方才动手的衙役们都是脸色骤变。虽说瘦小男子口口声声说帮他们顶着,但是眼下竟然得罪了这等大人物,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城尉能担待得起的?!他们都是动了手的,如果曹节追究下来,恐怕一个都逃不了。想到这里,衙役们不禁面露苦色,纷纷有些后悔之前冲动的行为。
  看着众人难看的脸色,家丁也不禁暗自欣喜,如果能靠曹节的身份压住这个瘦小男子,将他擒了回去,虽说他们依旧护主不力,但是好歹性命应该无忧。
  然而,瘦小男子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听到那名家丁的话,他不仅不惧,反而不声不响地随手一挥,黑色的木棍卷起一道劲风,狠狠地抽了那名家丁一记,抽得那家丁顿时飞了出去,满地打滚。
  瘦小男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其余等人一下,冷然道:“曹破石怎么样?我曹孟德秉公办案,无愧于心!无愧于陛下!若是要找麻烦,让他尽管来我北部尉府!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来动我!!我们走!!”说完,瘦小男子也不管已经看傻了的众人,一声怒喝,带着衙役们转身扬长而去。而那些家丁则一个个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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