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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水族馆现场，乔安安看了看自己入场券上的数字，差点化身尖叫鸡。
“天啊安安是你，那个幸运粉丝是你！！！”凌晞兴奋晃着她肩膀。
今天水族馆的入场券右上角都额外印上一行数字，而被余宁挑中的数字，就是今天的幸运粉丝，可以获得一次上台和余宁合影的机会。
“让我们恭喜编号为9898这位幸运观众！”主持人看了眼提词卡，邀请了乔安安上台。
第一次近距离和爱豆站在一处，乔安安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人还晕晕乎乎的，以至于余宁已经站在她身侧完成合影的任务时，乔安安还没缓过劲。
主持人明显对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抽中粉丝上台的，不是和乔安安一样一副神游天外未回神模样，就是当场在台上捂嘴尖叫。
他娴熟翻着提词卡，开始插播水族馆的广告。
这期水族馆的主题是有关恋爱情结，主持人自然也cue到这个话题。
主持人：“乔小姐是在校学生吗？”
乔安安愣愣点头：“嗯。”
主持人莞尔：“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可能有点涉及到隐私，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拒绝的。”
见乔安安没反对，主持人才继续：“我想问，乔小姐……有喜欢的人吗？”
主持人拿着提词卡捂住话筒，做了个口型：“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摇头的。”
台下一阵轰动，祁曜看见乔安安的目光越过主持人，最后落在主持人身后的摄像机上。
她郑重点了点头：“有。”
她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余宁了，只不过那时余宁还没红，人气也比不得现在的万分之一。
没有经纪人没有工作室，所以连给福利院捐款这种事也是亲自过去的。
后来名气大了之后，经济公司有意拿捐款这事给余宁艹人设，只不过被余宁拒绝了，甚至还因为经纪公司私自越过自己和福利院联系发脾气。
虽然不能亲自到场，但是每年的捐款却只增不减。
然而现在是在小说里边，乔安安自然不能将现实中的事抖搂出来，只是含糊道。
“他很好。”乔安安面露腼腆，“是语言表达不出的好。”
那天在公告栏下说的话，虽然有一部分是电视剧里边的台词，但乔安安真正想表达的对象，却是余宁。
“我很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了，也想为了他，成为更好的人。”
乔安安对余宁的喜欢，和男女之情无关，只是纯粹到极致的倾慕之情。
但凡是余宁粉丝，都能听出乔安安是在借机表达对余宁的喜欢，只除了祁曜一人。
交通还没恢复正常，祁菀只得退而求其次，抱着手机发出羡慕的声音。
“这位小姐姐也好好看哦，不愧是我们小鱼干。”
“啊我们家鱼鱼真的好励志哦，果然喜欢我们家鱼鱼的运气都不会太差，我也想当场给我们鱼鱼表白！”
祁曜懒懒收回目光，面露不屑：“无聊。”
连表白对象都弄错了，还在这抱着手机嗷嗷大叫。
祁曜随手抄起手机想戴上，恰好听见祁菀手机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那能冒昧问一句，乔小姐喜欢的那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或者，乔小姐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台下适时传来一阵起哄声，主持人身侧的余宁，也言笑晏晏望着自己，一汪琥珀色眸子缀满星辰般耀眼。
乔安安抿了下唇，怯怯点了下头。
爱豆面前，羞怯自然是有的。
她浅浅一笑：“知道啊，我……”
结果就在她快要说出余宁的名字时，耳边忽然一阵轰鸣，紧接着脑袋有片刻的晕眩。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晃动了下，像是隔绝人世的温室忽然遭受外界攻击一般，蛋清色的天穹开始出现裂痕。
乔安安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她下意识去捕捉台下他人的目光，却发现只有自己发现异样。
主持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余宁也在望着自己，摄像头，观众，所有的一切都维持着现状。
甚至还因为迟迟等不到自己的答案，主持人又出声问了一句。
“我……”乔安安双唇嗫嚅了下，结果只是区区一个气音发出，眼前的晕眩感更甚。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拉长的尖锐预警。
“滴滴滴滴，剧情偏离0.1%，吱付宝倒扣100000。”
乔安安心跳骤停。
她猛地瞪大了双眼，左右晃动着脑袋去寻周遭的变化，却还是一无所获。
方才晃动的震感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乔安安稍稍松了口气，佯装镇定重新扬起了笑脸，结果气息未稳时，那股晕眩感又一次降临，甚至比方才更甚。
红色预警在眼前晃动，随之而来的，是更长久的鸣笛声。
“滴滴滴滴，剧情即将发生偏离，剧情即将发生偏离，请宿主做好准备，请宿主做好准备。”
“滴滴滴滴，剧情偏离1%，吱付宝倒扣1000000。”
“系统检测，吱付宝余额不足，请宿主及时转账，请宿主及时转账。”
乔安安差点一个失足从台上直接掉落，耳边持续响动着倒计时的声音、警报的鸣笛声，所有的声音像是大杂炖似的混在一处。
剧情偏离剧情偏离……
乔安安脑中只剩下这几个字，与之出现的，还有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她刚刚在做什么，哦对，主持人问了自己一个问题，然后她准备说，准备说……
乔安安蓦地灵光一闪，是余宁。
原著中乔安安确实没有追星这一项，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不可能和凌晞一同来水族馆，更不可能当众向余宁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
原著中乔安安心悦的，至始至终都是祁曜。
所有变故的指向，都是源于余宁。
乔安安肩膀一塌。
紧绷的神经终于微一松懈，只是乔安安还没没来得及多做思考，耳边又一次传来系统警告的声音，是剧情持续偏离之前的预警。
她猛地握紧了话筒。
而在其他人眼中，乔安安并没有什么异样，女孩只是捏紧了话筒，半晌没有出声。
屏幕前的祁菀也觉得奇怪，还以为是网络延迟，敲敲打打了好一阵，不小心还将音量开到了最大。
就在祁菀准备退出直播间重新进入时，屏幕前的女孩终于动了一动。
现场的嘈杂声也通过声筒传了出来。
祁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想要调低音量时，结果手一抖，手机直直从指间滑落。
乔安安放大了几十倍的声音在车内响彻。
“我想说，我想说。”屏幕上的女孩深吸口气，她对着镜头，中气十足的声音通过声筒一字不落传了出来。
“祁曜！我，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祁菀：“……”
祁曜：“……”
全场静默。
而现场的乔安安在吼完那一声之后，耳边倒计时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乔安安轻轻呼出口气。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结果还不到一秒，她又一次听到了鸣笛声，而且比上次更加急促。
警告声几乎要将她埋没。
“滴滴滴滴，剧情即将发生偏离，剧情即将发生偏离，请宿主做好准备，请宿主做好准备。”
“滴滴滴滴，剧情偏离10%，吱付宝倒扣10000000。”
“——滴！吱付宝余额严重不足，系统已为你自动开启花呗服务，请及时还款。”
我、操？？！！
一千万？？？！！！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这个系统是测谎仪吗！！谎言越大扣的金额越多那种。
乔安安恍惚以为自己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没有如实说出真话的人，就得惨遭大冒险。
不过这个冒险也太惊悚了吧。
惊魂未定之间，乔安安又一次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之前001告诉自己吱付宝是和现实世界相连的。
小说中的奖励金在现实世界中也可以使用，换言之，小说中的债务，现实中也是需要还的。
乔安安差点一命呜呼，当场去世。
而当众那句对祁曜的告白带来的后果也是无穷无尽。
#余宁粉丝当场告白暗恋对象#也被推上热搜榜。
“哈哈哈哈哈余宁粉怎么那么搞笑，当着爱豆的面向其他男生表白也就他们家了！”
“注意看视频1分56秒鱼鱼的表情，鱼鱼呆住.jpg”
“就只有我一个觉得是炒作吗？毕竟那天水族馆的主题就是恋爱情结。”
“不是炒作，视频中的女孩就是一中的，指路一中贴吧有惊喜哦。”
“楼上牛逼，从贴吧回来了，给大家总结下……”
不止乔安安的身份，甚至连她在一中疯狂追求祁曜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走在路上的目光又多了好几倍。
然而比他人的目光更可怕的是，花呗的还款期限。
乔安安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盯着屏幕上的巨额数字，哀嚎连连。
她也太惨了吧，莫名其妙穿了个傻逼狗血小说，还莫名其妙欠了这么多钱。
而且更诡异的是，事后乔安安看了直播的回放，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也就是说，那天在台上她感觉到的所有异样，在别人眼里都是正常的。
001扑闪着刚买的睫毛膏，握紧拳头安慰，模仿着某部电影的台词：“安安，站起来，加把劲，站起来！想想你平时看的狗血小说！你一定可以的，安安！！”
乔安安缓慢抬起头：“平时看的狗血小说？”
她偏着头想了半晌，“农药缓缓打入了她的身体？”
001停止扇动睫毛：“……”好像有哪里不对？
乔安安：“王妃的尸体在城墙上挂了三天三夜，最后变成了咸鱼？”
001：“……I服了U。”
乔安安：“001，我现在相信你需要升级了，毕竟我上次看见这句话，还是在我小学的QQ空间。”
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