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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遥放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攥紧，而后又缓缓放开。她垂眸看着对方干净的鞋尖，一字一句地道：“属下不敢。”
“很好，那就告诉本座，你为何不对巫族公主出手。”漓渊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书遥咬了咬唇，自知想要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便老实交代道：“属下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行踪暴露被人追杀，若非一女子出手相助，属下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漓渊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那女子便是顾如瑾？”
“是，属下也是那日与她交手才知道她的身份。”书遥缓声道。
“呵。”漓渊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起来。”
书遥缓缓起身，抬眸间忽然撞进对方带着冰冷笑意的黑眸中，一时间竟失了神。
“九樱殿与巫族是宿敌，此次你不对她出手，便当是还了她上次的救命之恩，下次若是与她对上……”漓渊定定地看着眼前安静的少女，嘴角扯开一抹嗜血的浅笑，眼里染上淡淡的狠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座要你，取她的命。”
书遥看见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蓦地回神，心中微微一怵，飞快错开视线：“是。”
“走吧。”漓渊微微敛了笑容，转身道。
对方似是不经意地抬手，轻薄的面纱自对方白皙的指尖轻飘飘地滑落。
书遥急忙伸手去接，干净的面纱落入她的掌心，对方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面纱上。她不由自主地将手中面纱攥紧了，有不知名的热度从掌心一路流淌入心底，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滑开一道波澜。
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直到淡淡的腥甜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才蓦地回神。抬眸看去，那一抹幽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如墨夜色中。
书遥深吸了一口气，摊开手，抬手将面纱缓缓蒙在脸上。
她微微提气，足尖轻点地面，运起轻功追上那抹幽蓝色的身影。
九樱殿，炼狱山下——
漓渊慵懒地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神情漫不经心。
书遥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三步之处。
三步之距，不疏远，不亲密，最是恭敬的距离。
书遥心下有些奇怪，这里是九樱殿三大禁地之一，漓渊来这里做什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漓渊不开口解释，书遥亦是一言不发。
忽然夜风骤起，卷起地上无数落叶。诡异的是，随着这夜风而起的，还有淡淡的紫色薄雾。
书遥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眼里划过一丝警惕。
如今是初夏时分，按理说夜里不可能会起这么大的风，起雾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且，她仿佛察觉到了一抹凌厉的杀气。
这炼狱山上，到底有什么人？
或者说，漓渊在等的，到底是什么人。
薄雾渐浓，通往山上的路渐渐被沉沉雾霭笼罩，看不真切。
漓渊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带了几分邪气：“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如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极其刺耳的声音，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内力铺天盖地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