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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皇朝怪物传 / 02 预言之人横空出世

02 预言之人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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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湖有数十座岛屿,其中有一个小岛名叫“雷岛”。
  相传大禹治水之后,为了镇住湖中一条凶恶的蛟龙,就在太湖湖心偏东的地方熔炼铁水浇筑出了一个小岛,大禹便用这座铁岛将龙头死死压住,为了怕蛟龙挣脱,又引来雷电时时劈打在岛上,因此,该岛名唤“雷岛”。
  雷岛方圆不过里许,岛上有一座古庙,庙门上方一个匾额,上面刻有“禹王寺”三个大字,风吹日晒之下,匾额已经有了深深的几道裂纹。
  就在这寺庙的后方,种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这树枝干虬结,甚是粗壮,怕是有一千多岁了。树下一口泉水,汩汩而出积成小小一滩水洼。
  一个穿着粗布僧衣的青年和尚,正跪在地上,从那水洼中舀出泉水倒入身旁的桶中。等他舀完一勺,就得跪上许久,才能等那水洼积满再舀一勺。
  时值盛夏近午时分,他光头上的汗珠有如雨下,也不知是他流出的汗水更多,还是他舀进桶中的泉水更多。但他却保持着一个姿势,安安静静的跪坐着,舀水,等待,再舀水,再等待……
  突然,一股怪风袭来,西北方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遮蔽住了日光,使得远处似是落入黑夜之中,而那黑夜正在朝着这边快速蔓延过来。不一会,乌云如浪涌如马奔的到了头顶,顿时,雷岛和古庙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和尚抬眼望去,见那乌云之中似有电光闪动,伴着“滋滋”怪响和轰鸣之声,片刻之后,无数道电光从四面八方聚拢包裹起来,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球形。此时,周围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惟有那球形闪电发出忽红忽白、忽绿忽紫的光芒。和尚看着这异象惊骇不已,这种怪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赶紧挪步到两丈之外的屋檐下躲避。
  忽然,那球形闪电中发出一阵“叽叽”的刺耳巨响,接着一声“轰”的炸响,一团彩色火光刹那间照亮了天地。彩光照耀中,那球形闪电里分出一道刺眼的巨大霹雳降下,正正击打在那古木之上,发出龙吟虎啸一般的巨声。霹雳的光芒太甚,他闭上眼睛仍感觉那光芒穿过眼皮刺进眼珠,眼睛灼得生疼的和尚赶紧低下头去。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响声震得他耳膜似要破裂,这一下剧痛让他不禁呐喊出声。
  莫不是天劫降临?和尚弓腰垂手,认命一般的等着他自认的天劫着身。霹雳电光转瞬即逝,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但和尚惊骇之下,却感觉那种天劫一般的痛苦,他捱了许久许久。
  过了一会,一片树叶轻轻落在和尚头上,他这才从惊骇之中清醒过来。他缓缓抬起头,血红的双眼睁开,就见头顶乌云正在快速往南方散去,天地逐渐恢复了清明。
  日光微曦之中,两丈开外的银杏树有如立着的焦炭,其上树枝已秃,片片树叶或焦或黄的四散飞舞,而那粗壮的树干却被劈出一个巨大的凹坑,凹坑之中依然还在冒着黑烟。天地之威,果然难当啊。
  突然,和尚张大嘴巴,圆睁双目,他不可思议的看见那凹坑之中挂着一个乌黑的物事,那物事似有两手两脚垂下的模样。莫不是人?正惊奇间,旁边传来“呼呼”的急促喘气之声,他侧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和尚站在不远处的后门外,便叫了一声“师父”。
  老和尚却似没有听见,他穿着袈裟,身形瘦削,皮肤黝黑,两条眉毛又长又白,他正浑身颤栗着,身上的袈裟都被抖如筛糠。他喘着粗气,慢慢移动着脚步往那银杏树行去,走着走着步伐便越来越大,最后一步跃出,到了树干之旁。
  青年和尚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激动失态的模样,更是感叹今天怪事之多。忽的心头一亮,莫不是师父说的那谶语成真了?这可是本门等了一百多年才等到的无与伦比的大事啊。(*谶,音同“趁”,古人对预言的说法,常见于成语“一语成谶”,古代农民起义,许多都会制造谶语,如“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么想着,青年和尚也激动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师父身边,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人,只是这人全身上下都裹在一层冒着白气的莫名黑色物事之中,又好像被卡在凹坑内一动不动,似乎连喘气的的动静都没有。
  这个样子怕是已经死得透了,青年和尚正失望间,听见老和尚说道:“明台,你……你……你去看看,他还……还活着吗?”
  名唤明台的和尚应了声“是”,伸手到那人胸膛上,手指还没触及到那人身上,就感觉似有隐隐的心跳,他激动的附耳到那人胸腔上,果然听见快速的心跳声,那声音虽轻,听在他耳中,却如巨鼓震荡。
  明台快速转头叫着:“师父,还活着。”
  “小心,小心,莫弄疼了他”,老和尚看明台转头时耳朵剐蹭着那人胸部,赶紧出口提醒,又将那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连声催促:“快,快,去取块门板来”。
  “是。”
  待明台离开,老和尚就在那树干周围一边打转,一边仔细打量那人,口中不住的叫着:“诸神保佑,诸神保佑……”
  过了一会,明台拎着一块门板急匆匆到了近前,向老和尚道:“师父,是不是把他抱上门板去?”
  老和尚见那人全身上下都裹在焦黑色的物事之中,也不知该如何搬动才不会伤及他的皮肤,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思索了片刻,他心下一横,这样干看着也不是办法,再不救治,恐怕那人就要没命了,于是说道:“快快快,你去那边,你我合力,要轻些,轻些,莫要擦破了他的皮。”
  两个和尚,一人抬肩,一人提腿,身上用力,手上却都仔细着,真是比捧着宝贝还要小心。可也奇怪,那人身上覆着的黑色物事却有韧性,并没有被扯破。过了许久,两人小心翼翼的把那人缓缓抬上门板,又在老和尚叫着“小心”的连声嘱咐下,把那人抬进寺去。
  老和尚稳稳抓着门板,快步如飞走在前面,看那模样,绝想不到会是个老人。明台和尚在后边抬着门板,竟也是亦步亦趋,脸上神情像是没有使力一样的轻松。两人往左走过一条连廊,经过供着几尊菩萨的后殿到了老和尚的卧室。
  两人刚把那人搬到床上,老和尚便拉住明台,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明台,你可还记得为师曾跟你说过的谶语?”
  “师父,可是那地上雷……”
  “禁声”,老和尚急忙截断他的话,又走到门边细听了片刻,这才快速转身,走到床边观察着仰面躺着的那人,口中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明台看师父这个模样,脸上的神情更紧张了几分,他缓步走进前去,断断续续的听见师父嘴里呢喃着“大湖风云黛,地上雷云……中兴……”
  过了一会,老和尚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他双手一抖,把袖子抖到肘部,伸手轻轻的在那人身上抚摸着,感觉包裹着那人的一层黑色物事甚是奇怪,软软的似有弹性,凑鼻一闻,闻到焦味里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看来,这不是烧伤的皮肤,老和尚起身皱眉沉思着。
  “师父,要不要请郎中?”
  “不可,这人事关重大机密,轻易不能让外人知晓”,老和尚低头想了一会,又轻声叮嘱,“莫要跟他人讲述你刚才见闻,若有人问,就说这人到寺中礼佛,到那树下喝了水,爬到树上吹凉时被雷电所伤。”
  “是,弟子明白……可寺里也没有烧伤药物……”
  “不是烧伤,闻着像是……嗯……像是火烧木柴的气味,莫非,是那大树的汁液?嗯,不对……或许是经雷电炙烤,树液成了胶质?”
  “那……对了,师父可曾看清这人是如何出现在那树上的?”
  “嗯,我从后窗看见了。”
  明台抬眼看去,这卧室后窗正对着那棵大树,便说道:“那师父也知道了,这人是被那雷电给平空劈下来的,也不知他伤势怎样……”
  老和尚听了,走到床尾,俯身去揭那人脚底的黑色物事,他用指甲刺入轻轻的撕下,刚刚撕开一个小口,就见里边渗出血来。他赶紧停手,把那黑色物事抚平回去。不撕开么无法用药,撕开么会把皮肤也给撕下,看这情形,老和尚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唉”,老和尚垮下肩膀,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便这样无奈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默然无语,脸上却尽是焦急之色。
  已经两天了,那个人一直就那样仰面躺着,除了见他两侧眼角不时渗出似泪不是泪、似血不是血的液体,就只是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时常去探他心跳,两个和尚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两天里,老和尚本想着喂些水给他,却发现他裹着黑色物事的双唇禁闭,他怕弄破那人皮肤,便不敢去硬掰他的嘴巴。不过,他全身覆着的那层黑色物事倒是在逐渐硬化。
  “师父,你看他,真的会是谶语之子吗?若是真的,是不是应该往外送讯”明台这两天来都在琢磨这件事,这时终于忍不住悄声问起。
  “唉,此事关系极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数十年前,门内因这谶语之争,多少兄弟反目成仇,闹得本门四分五裂,这讯息啊,迟不得,更错不得”,过了许久,老和尚摇了摇头,深深一叹,“唉,此人伴着异象而来,随着雷电降临,当日情形,和那谶语差相仿佛。若真是合了那谶语,那么他便不会轻易死去。你莫着急,若他真是门内等了百多年的那一位,那么,即便我们不去送讯,他都会成为那一位。是桃树便开不了李花,是李树也开不了桃花,这也是为师这些年来想明白的道理,也是本门数十年来该领悟的教训。”
  突然,躺着的那人浑身颤抖起来。老和尚大吃一惊,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不安的死死盯着他,口中唤着:“施主,醒来,施主,施主,你怎么了?”
  也不知那人是伤痛难忍,还是在做着噩梦,过了许久,才见他慢慢平静下来。男人的两只眼角淌出两行泪来,泪水越流越多,从眼角到两鬓画出对称的两条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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