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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君 / 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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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谨到底是看人眼色的□□湖,沅衣在她的逼问下没抗住几个回合,左右吞吞吐吐几下,前后什么事情花谨也都知道了。
  宋世子玩玩就丢了,虽说给了不少的票子,但这许久不来,也不曾托人来,想必是已经忘记。
  
  “妹妹的福气虽然不浅,但是也不短,顶着被宋世子开过苞的女子,说出去肯定也有不少人等着接盘尝个新鲜呢。”
  
  花谨声音故作婉转,“也算是有个很好的开始,姐姐看重你,愿意提携你,妹妹识相的话肯跟着我将来的牌子一定不会屈于我之下。”
  “不仅能够立足于花满楼,甚至能揽花满楼的半壁贵人。”
  
  沅衣在花谨笑得冷艳的脸上看到了勃勃的野心。
  
  “以色侍人,能风光到几时?”
  
  沅衣拂开花谨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转过头问她。
  
  “妹妹不要想不明白,花满楼里锦衣玉食,和你从前比,你该知道怎么选。”
  
  “你愿意自己吃苦头,你家哥哥身体能扛得住吃上碗没下碗夜宿桥头睡不安宁?”
  
  沅衣最恨花谨拿白修筠的事情来激她,白修筠是她的命根子,她就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
  霁月虽然身子骨没好完全,但也是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会照顾好他,不劳烦你费心。”
  
  这都撕破脸了,花谨看她冥顽不灵真是讨厌。
  敢和她反着来,骨头就该松松。
  
  “怎么,我还提不得那个男人了?妹妹这般用眼睛瞪着我作甚,眼神就算怎么凶狠,也剜不掉我身上的一块肉。”
  
  “沅衣啊,我给你立足,给你好日子过,你摸着身上的衣裳,摸摸你身上的肉,去楼上看看你的情哥哥,没有我,你有名有姓吗?没有我,你能吃穿不愁住地不忧?没有我,你的男人还有命活?没有花满楼他早就是一具死尸,他死了,你有钱给他买棺木吗?”
  
  “我救了你和你的男人,教你怎么活下来,你要做的是听我的话,不是跟我唱反骨,要知道不听话的狗通常都是什么下场吗。”
  “我愿意哄着你是因为我心情好愿意给你脸,你就是蠢也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回报我。”
  
  沅衣才不听她的这些狗屁话,她欠花满楼的东西,一码归一码,算计到霁月身上,她拼出命也要和她闹。
  
  “我欠花满楼的,我会想办法还。”
  
  花谨笑着伸出手,朝她讨要,“现在我就要,你拿什么还?”
  
  沅衣拿不出来。
  花谨要的不是钱,是她的命,她的命要留着照顾霁月,如何能给她。
  
  “最好听话些,不要有什么想法,花满楼进来容易出去却难,到处都是眼睛,妹妹想逃若是被老娘子的人抓回来至多收拾妹妹一顿,在榻上躺几日,若是被花满楼里的豺狼虎豹叼走,那可就不只是躺几日的的事情那么简单。”
  
  “花满楼里的豺狼不比外头山上的,这里的狼个个凶残无比,狠起来不要你的命,尽做一些让你生不如死的事情,妹妹的身子越发娇嫩,姐姐看着你都心生几分怜惜,何况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最怕这个,乍一听脸都吓白了,说实在的话,被人打个半死不活她也不怕,从前被打得还少吗?
  花谨说的什么事情她都明白。
  
  “从前有个倌儿不听妈妈的话,她胆子够大私自跑了,可惜没能跑多远,就在花满楼的后巷子里被人拖进去,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面团子被人割掉了,腿也被生生折断,至于下面更是塞进去不少东西。”
  
  沅衣不经事,昨天那么一遭,晨时起来腿都隐隐有些立不稳,这时候听起来害怕,她能屈能伸,当即人就哭了跪下来求花谨。
  拉着她的薄纱,哭得梨花带雨。
  
  “花谨姐姐,我借了花满楼的钱,都会赚了补上的,你别送我去接客,我爱霁月,若是我真成了窑女,他知道了会不要我的。”
  
  真正的窑女,真正的肮脏。
  霁月若是知道了,丢弃她,她还能活吗。
  
  “妹妹天真,你欠了花满楼多少钱你心里没点底?”
  “说起来,你家哥哥知道你去陪过宋世子的事情吗,若是姐姐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叫那男人知道了,你说说他还要不要你。”
  
  沅衣垂死挣扎,心里慌乱如麻,疯狂摇着头说不要,一下子没主意了,将宋玉拿出来说事。
  她想着花谨畏惧宋玉,应当会有所收敛。
  
  “钱,我自然会还你的,宋世子说过他忙完了事会来找我。”
  
  哟,还知道找挡箭牌。
  
  “妹妹这话早些说出来,我还可能信你几分,如今说这些是要逗姐姐笑么?”
  
  “宋世子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这种话说出来是会给人抓到错处的,妹妹不懂事不了解,姐姐笑笑你,也教教你,但是别忘了你的本领都是谁教你的,在我面前你能藏得住什么?”
  
  花谨笑着摇头,小乞丐单纯至蠢,这样的人最好拿捏。
  这般不禁吓,叫她哭哭也好。
  装模作样哄她许久,真以为她是再世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我不值钱,但是我会努力赚了还给你,差了多少钱花谨姐姐说个数。”
  
  花谨摸摸她的耳廓,滑到耳垂处,使劲揉搓着她的耳垂,一直反反复复,沅衣半边脸侧都被揉红,她想着花谨拿不到钱心里不痛快拿她出气,所以咬着牙忍疼。
  
  “要听话些。”
  
  揉到沅衣的耳垂发麻泛红,甚至泛着肉眼可见的红血丝,花谨才停下来,她从妆奁里挑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对着沅衣耳垂的中心位置扎过去,穿通了。
  
  “妹妹最好别动,动了手要吃苦头。”
  
  两边的耳垂都穿好了,花谨给她给她戴上一对精致小巧的耳坠,才擦着□□的银针上面的血。
  
  “不错啊。”
  
  花谨给她端了方铜镜过来,“妹妹瞧,我送给你的耳坠子好看吗?”
  
  沅衣很狼狈跪在地上,身姿单薄又弱小,唯有一副骨头撑着,耳垂蔓延出血顺着耳坠悬在上面,她两只手揪着襦裙,不安地小声啜泣。
  
  “我受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拿走吧。”
  
  耳垂上的血不能擦,血珠子一颗颗冒出来,花谨柔声警告她,“妹妹不领情也行,敢摘下来,你楼上的男人也不必活了。”
  
  她知道小乞丐在外面找了郎中医治那个男人,不过她不急,小乞丐没钱能找到什么医术出众的郎中呢,她下的毒药少见而且分量不轻。
  治着呗,早晚要死的人,多给活些日子也无妨。
  
  “我不摘。”
  
  “妹妹听姐姐的话,姐姐一同往常般顾惜你。”
  
  花谨不好对付,沅衣想走,跑得了跑不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花满楼里人来人往,带霁月出去也不是没有机会,而且霁月已经能站起来。
  霁月要好了,她得到霁月,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我听话。”
  
  花谨才不信她这一套,“别想着和我耍花招,看在妹妹前半生可怜的份上,姐姐给你透个底,你的户籍落在花满楼,无论生死都是这里的人。”
  
  “想跑?你还能逃出汴京城去?要出城,没有手令谁让你出去。”
  
  汴京守卫森严,自那场大火之后,上至朝中重臣小至黎明百姓要出去,要去官府核查户籍名字拿到对牌手令才能出去。
  沅衣千算万算,她算漏了白修筠没有户籍。
  有处狗洞能钻出去,可是她不能让霁月也钻,霁月不能钻狗洞。
  
  “我没有想跑。”沅衣的声音闷在嗓管里。
  
  沅衣对花谨的恨更深了,她还真是老狐狸。
  当窑女,她宁愿当个活在地底下的乞丐一辈子捡别人不要的垃圾吃,也不想成为千人骑万人枕的窑女。
  
  “没有最好,歇了你的那些心思,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你自己明白,别找苦头吃,丑话说在前头了,自个掂量着办。”
  花谨笑看着她问道,骨头没长硬实的东西还想和她斗。
  
  “听进心里去没有?”
  
  沅衣流血的耳坠又被她掐住,疼得抽冷气,缩着脖子眼泪花子又掉了,她哭着说,“知道。”
  
  趁着沅衣在花满楼里还有不少的达官贵胄惦记,花谨和老鸨子商议,就选这几日叫人堆银票子砸钱竞价,价高者得!
  
  *
  
  沅衣被花谨叫走,苏帘以带着老郎中后脚就进门。
  
  老郎中扎针要脱衣裳,白修筠想到上次沅衣护着他计较的模样,苏帘以过来要搀扶他,都被他不动声色避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施针需要脱衣,劳烦苏姑娘回避。”
  
  上次有那花倌儿在这里碍手碍脚,苏帘以上次忍着不说话,这次没有外人在,她也不想忍了。
  站起来便是一副委屈可人的样子,她质问白修筠道。
  
  “表哥,花楼里的窑女能碰着你,帘以就碰不得?帘以是你的未婚妻子。”
  
  他在这里久了,难不成被里头的窑女迷晕头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表哥怎可如此亲疏不分。”
  
  白修筠就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淡淡说声道,“苏姑娘如此做,不合规矩,该避嫌。”
  
  老郎中头低着,退到外面去。
  
  “那窑女对表哥施了什么蛊术,你竟然如此嫌恶我?”
  
  白修筠静静听她讲,心下忍不住思忖他没记错的话,苏家女性子贞静知礼,按理来她说不出来这些话的。
  男人心里想着没说话。
  苏家的水深,苏帘以知道她还活着,那苏御史知道吗?
  若是苏御史知道了.....
  
  白修筠缄默,苏御史若是知道了,他只怕活不了。
  白家的冤案和苏家脱不了关系,白家以谋反之罪被株九族,苏家是白家的远亲,不仅没被牵拉抄家,反而加官进爵,他想要翻案,不得不去苏家。
  
  不知道怎的,白修筠说出是他忘了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门口。
  那乞儿出去,总不会在这时候折返看见。
  
  若是她看见了,只怕又要闹一场。
  
  白修筠可没忘记,她从前是怎么闹了叫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场景,他有力气了,自然要讨回来。
  
  昨天夜里闹得凶,小乞儿是处子,疼得四处哭,泪珠白修筠起先还给她擦的,后面擦不净,索性就看着她哭,白修筠也坏,他闷笑着逗她,“哭得真丑。”
  
  字里行间的亲密和宠溺,小乞丐愣是没听出来,实实在在给他肩上来了一口见血的。
  连他都忍不住嘶声了。
  疼的。
  但是,爽。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其实也爱,也贪恋的,上头那一小会,白修筠明白他对小乞儿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绮丽,不浅。
  她不收敛抽气,性子倒是睚眦必报,没挨住疼那小会,哭得好大声,哭腔带一点点啜泣,声音真好听呐。
  怎么会有人哭起来的声音那么好听,尝起来泪都是甜的,闻起来好香。
  
  白修筠叫她小声点,叫她放松了,她不管不顾,在上头就是哭,又要在他的肩上深深再上来一口,白修筠才不惯着她,虎口掐着乞儿的嘴。
  
  故意皱着眉说她道,“不准咬,明日还要不要见人了?”
  
  她还在哭,乖了一小会,明晃晃的牙印落在了白修筠的虎口处。
  他的手。
  
  “霁月.....”
  
  咬完全了也不敢看他,真跟需要人安抚的狗儿没甚区别,她还知道怕。
  她还是乖觉的,至少没有肩上那口深。
  
  “表哥?”
  
  男人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不自觉扬起手看着虎口处,苏帘以顺着他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男人手掌虎口处的牙印子。
  那印子小,能看出是女子所为。
  是那不知道廉耻的窑女,苏帘以咬着牙,眼睛里满是恨。
  
  白修筠也不藏着,他正正脸色,朝苏帘以说,“可以施针了。”
  
  这便是允许她在旁边候着,苏帘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必她适才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白修筠能懂,到底是养在世家的儿女,不会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苏帘以招招手,老郎中过来施针,他在针头浸着药给白修筠扎,苏帘以帮白修筠褪衣,薄薄的一层中衣。
  肩头泛着血,苏帘以正要问肩处怎么伤了。
  褪下去,那明晃晃深见血的牙印子,暧昧刺眼,她如何看不出来怎么伤的。
  
  这两处印子,分明是在践踏她的尊严,苏帘以不置一词脸色相当不好看,老郎中自然也看见了,白修筠神色自若,他也不做任何解释。
  施针的过程,三人都没说话。
  
  直到快要走的时候,苏帘以才给递过去一个眼神,老郎中得了授意连忙说道,“不出几日,公子的伤便可痊愈,此乃补丹,公子分两次日服。”
  
  白修筠点头说谢,老郎中出去外头等着,苏帘以在屋内,她蹲下来和白修筠苦口婆心说道,“表哥,伤好之后你随帘以回去吧。”
  
  白修筠看她一眼,沉默须臾问她道。
  
  “苏伯父知道吗?”
  
  苏帘以知道这话出口他是愿意,连忙点点头。
  
  “君上不准白家立牌,爹心中挂念的,在家中特地留了处地方不许人进去,我时常跟着爹爹去跪拜,里头是姨父姨母的牌位。”
  
  私立叛逆的牌位可是要杀头的。
  苏帘以说这是纪念是挂念,表面可能是,白修筠私下却不这么认为。
  
  “表哥随帘以回去,爹爹在朝中还算得君上重用,一定会保下表哥。”
  
  重用,看来还是君上跟前的红人。
  他如果猜得不错,白家倒牌,背后的推手苏家蹚了浑水。
  
  不过,苏帘以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呢?
  
  她聪明识大体,大可不提苏御史在朝中得君上重用的事,提出来白修筠听了,白家倒地,苏家得重用,她就不怕这些话说出来,难保他不会多想?
  
  还是苏御史指使?还是苏家的人都不简单。
  
  白修筠心里衡量着,脑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这一遭要走唯恐凶险,他要走,不能带着小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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