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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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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羽走在独木桥上,他的步伐很轻快,很稳重。他看向前方,不禁皱一下眉毛,眼神里吐露着强烈地不满。
  他以为亡之祭的试炼会是很惊悚的,万万没想到,既然是这种孩童的玩乐,真是无聊至极。
  他闷闷不乐地继续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后面的人,把她甩得远远的。但是,她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而是站在原地注视他的背影离她渐行渐远……
  因为她的前面,没有其他东西连接对面,而独木桥只能先通过一个人,并随着其脚步而脱离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底。
  当他们穿过洞口时,她看到的是立于悬崖的巨大的迷宫,而一开始连接对面的通道,也只是这一根独木桥。未等她反应过来,骏羽已经走过去轻轻跳到独木桥上,当他往前走时,桥也随着他的步伐迅速地脱落了。
  友嫣走到距崖边还有一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她怯怯地望向下面,心里感到一阵恐惧。如果掉下去,应该会丧命吧!她平缓自己内心的恐惧,再次抬起头看向前方,骏羽的身影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友嫣底下眼帘,莫名其妙感到失落,她不懂,无法明白自己的内心变化,她的心智还是太弱小了。
  不知不觉中,她进入了神无的状态,内心一片空白。当她回过神时,独木桥已经重新架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思考了什么,时间又过去了多少,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追上去,这桥,不足为惧,自己应该能克服。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脚,等确认与桥保持稳定时,慢慢抬起脚,径直往前走。慢慢的,她适应了自己的步伐,走得不再那么心惊胆战了。
  等她走进真正的迷宫时,她面临的是三道分岔口。第一道弥漫着暗红色的雾气,让她回忆起了最初的血腥梦境。她不敢再往下想,赶紧移开目光,第二道,墙壁是洁白的,似乎发着微弱的光芒,让人感到踏实。而第三道透露出的却是阴森森的气息,很冷清,很黑暗,就像自己窥视到别人的梦境时,身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一样。
  她再次转移自己的目光,她直视着第二道路口。她刚迈出第一步时,想:如果是他,他会选择哪一道?随即,她望向第三道路口,似乎那股气息萦绕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把她拉向那一边。
  恐惧,黑暗吗?是选择这个与自己相距甚近的吧,或许这样,才适合自己。
  她改变了自己的方向,不顾周围的黑暗,拼命地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面临了什么,又拐了多少弯。只知道自己只能这样,一路上拐弯抹角,碰碰撞撞。
  等到身体疲乏的快站不住时,她才停下脚步,依靠在黑黑的墙上。她抬头仰望上方,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她想:这样,真的是对的吗?这是真实的体验,好像也没有梦境的那么可怕,你们每个人的心面临这些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如何战胜的?我不明白,好难,真的好难……
  友嫣低下头,紧闭着双眼,紧紧握住拳头,然后又拼命地跑起来。她依靠着仅有的直觉,判断着不知是胡同还是岔道口的方向,胡乱地跑了一通。
  ——*——
  骏羽依靠在墙壁旁边,低头看着地板出神。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换了一个站姿。百无聊赖地发着闷气,又看向上空,想:真不知道风先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让亡之祭玩玩而已吗?不过,跟小石一起,确实只是玩而已……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吓人,连他轻轻的一起一伏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他转头望向路口,那轻微的脚步声就如同雷鼓声响一般,在四面的墙壁里徘徊。不一会儿,他看见友嫣从拐弯处走出来,便翘起唇角,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他向前倾斜,后背离开了依靠已久的墙壁,朝前面走去。冷冷地说:“总算来了,赶紧过来吧。”
  他没有看她一眼,背对着她,他孤寂的背影,似与人隔着几道屏障。友嫣一言不发,即使心里有什么要说,但保持沉默或许更好。她加快步伐走过去,在与他十米处停住。她疑惑地看着前方,远处是一堵高墙,多多少少也有一百米高。而距离高墙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没有桥,没有任何通过的途径。友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这可怎么过去?
  骏羽抬头仰望高墙顶端,说:“看到了吧,那里是目的地,只有通过这断崖才行。”
  友嫣没有说话,疑惑地看着上方,感到头有些发晕。
  “看到左边那个球了吗?”友嫣顺着看过去,点了点头,骏羽接着说,“你去按住它,就会有阶梯相继出现,记得不要松手。”
  友嫣走到那里,双手按住这颗圆滑的球,断崖空中相继有阶梯出现,只是每阶相隔五米左右,高度约有两米。骏羽跳上第一块阶梯,脚刚触碰阶梯便再跳一步。
  他继续着自己步伐,说:“每一块都有弹力,借助这力量一直弹跳到对面。每一块阶梯会出现五秒,时间过了就会消失,这一点很重要。”
  “嗯,谢谢你!”
  突然,友嫣感到手上一股向上的推力,心里一惊用力往下压,她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就听到骏羽的声音。“很奇怪吧,不过这会慢慢加强,记得不要松手,不要忘了按住它。”
  “明白。”
  骏羽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下来,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等他到中点时,友嫣双手已经感到很吃力,她拼尽全力按住那颗球,而这时候,她手掌发烫,一股疼痛。这颗球由白色慢慢被红色吞噬,热流不断往上涌,友嫣双手开始发红,滚烫的感觉麻痹她的双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又她令倍感难受,吃力。汗不断从她脸上低落下来,腿已是坚硬,却又在颤抖。
  她紧闭着双眼,相信这样更容易发力。十秒后,她又睁开眼睛望向上方,骏羽离终点还有十块阶梯……
  十、九、八……友嫣心里默默地念着,祈祷着赶紧结束,她已经到达极限了,一直强忍着从未有过的疼痛,一直坚持着,这是约定好的,怎么能因为这理由松手呢?
  三、二、一。终于完了,数得真是漫长,过程真是煎熬。友嫣收回手,盯着自己红彤彤的手以及手臂微暴涨的青筋。
  骏羽在高墙俯视她,他的声音悠远而深长。“感觉如何?”
  “还好,我想歇会。”
  骏羽便消失在高墙上,友嫣看不到他的影子后,坐在地上,陷入思考中。我该如何过去,我不像他能如此轻易弹跳。若是不能像他那样轻快,迅速,他会不会像我一样,按球会吃力,难受……
  她在心里想象自己的动作,想象如何更方便,一直想到疲倦褪去。她对着对边,提高音量,怯怯地说:“可以了。”
  话音刚落,阶梯便一层层在空中浮现出。她鼓足勇气,朝前面跳过一块相近的阶梯,模仿他的动作跳起来,接着朝着第二块跳去。她感到身体很轻便,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便露出笑容,更有自信了。
  一直到终点时,她才感到吃力,在那站了三秒,还未好好喘口气又向前跳去。等到过第五块时,脚只踩到了边缘,身体往后倾斜,一种坠落之意油然而生,心里一片空白,脑中只存留了遗憾。
  可是她不甘心,她知道大家都在努力,因此才能一路走过,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那结局会和梦里一样,只有悲伤,惨淡。这种预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她害怕,有一天他们会离自己而去,自己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感觉,很难受。
  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的背影为什么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该如何才能追上你们?我将拿什么来回报你们?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不断在她脑里徘徊。她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飞出。一瞬间,她的额间再次浮现出符文,一直蔓延到左额。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是血红的火焰,一股强劲的力量喷发而出。她张开手上,浮在空中,迅速朝对面飞去。
  骏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进。他看着前方,终于,他的表情有了大幅度的变化,是震惊,是疑惑,不可思议。那一瞬间,他对她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表情严肃起来,眼里透出崇敬。他完完全全被震撼了,他第一次看到正在的亡之祭本身,她是那样强大,一股王者的气息不断扩散出来。
  他看到友嫣落地,血红的头发褪去,变回乌黑色,符文消失了,眼睛腿去红色,那强者的眼神瞬间也消失了。她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晕乎乎地摇了一下脑袋。
  她站起来,疑惑地环视周围,最终目光停留在骏羽身上,他的表情很惊讶,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很疑惑,像他这么冷静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我怎么到这了?”
  骏羽这才回过神来,收敛自己的表情,收回放在球上的手,转了个身,说:“没什么,竟然到了就走吧。”
  友嫣疑虑地看看他的后背,又回过头看看身后,确定自己确实是过来了,但是是如何来的呢?她只知道那时自己没站稳,往下坠去。之后发生什么了,便不了了之。
  她跟过去,大约走了十分钟,他们来一块巨大的镜子面前。前面一片乌黑,已无路可走,只有这块镜子是唯一的物质。
  骏羽站在镜子面前,说:“我先走了。”
  他朝前一走,腿进入镜子中,接着是身体,不一会儿,他便消失在友嫣眼中。来不及问什么,友嫣又把疑问吞进肚子里,也跟着走进去了。
  此刻,镜子消失不见了,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化为乌有,恢复原先虚无的姿态,空荡,孤寂。
  ——*——
  风轻轻翘起嘴角,他也被震惊了。看到友嫣变化的那一刻时,他无不和骏羽一样,神情大幅度变化。
  “亡之祭,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们已经过了第一关,看来我设计的这个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接下来可就有趣了。当他们完全进入镜子时,风感到三环角心阵被另一股力量干扰,是刚才和金光一样的气息。
  他感到强大的力量吞噬自己的力量,并操控着一切。连他的自然能力也无法敌过对方的一毫力量,只能默默等着对方对自己的阵进行更改。
  等力量平息过后,他发现无法感知到友嫣的气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而王叶与善梅的第二层试炼对换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干扰的金光是什么,为什么我无法感知到生命存在?来自哪里,又有什么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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