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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剑虎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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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白衣的银发少年站在塔顶端,他的银发随晨风飘扬,泛着灵光。他注视着远方的青年男子离去的背影,不禁抬手捂着胸口,那里正隐隐作痛。当青年男子模糊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时,银发少年的身旁不知何时站着另一个人。
  “风先生,你怎么也在这?”
  风推推眼镜,语气平淡地说:“他已经出发了?”
  “嗯,您不跟过去吗?”
  “我只需备后事,正事得由他去做。”风顿了顿,语气加重,严肃地说:“你还对往事耿耿于怀吧,我劝你不要……”
  “不用你管!”
  银发少年紧紧抓住胸口前的衣裳,头也不回地跳下去,消失在雾气中。穿梭在他无比熟悉的道路中。
  风叹了一口气,为少年感到担忧:对怨恨太执着,即使是血灵又如何?只要心怀有恨,内心的黑暗只会躁动得越快,何况现在。现在频率发作得越来越快了,你还能撑多久,骏羽?
  骏羽来到冰窑面前,打开冒着冰冷的寒气的铁门。只有这极寒之地移来的冰山琢成的窑,才能使他内心的黑暗停止躁动,只有这样才不会痛,不会任由它摆布。可是再这样下去,身体也会招架不住的。
  ——*——
  天空渐渐明亮起来,白雾也开始消散了,寂静的街道又充满了生气。
  赶了几十里路,青年男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禁地“血森林”。他呼出了一口气,踏入这许久未见的怀念之地。
  正燃漫步于恐怖的森林里,诡异的风袭来,吹打得他浓密的黑发一团糟,身体不听使唤乱晃,鞋踩得枯枝干“咔嚓”作响。一群乌鸦从繁茂的树叶中飞窜而出,叫声宛如一曲凄惨的歌。
  正燃来到一间长满藤蔓的破旧的小木屋前,凝视着每一个角落,同以往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温暖,暗淡了些。他轻轻推开布满青苔的陈年旧门,灰尘纷纷散落,落到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他也毫无察觉。他走到一根柱子前,他摸着那刻着的花纹,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把腐朽的疏松的柱子弄碎。
  当他沉浸在回首往事时,他没有察觉到:在木屋外一棵古木中央,慢慢浮现出一团黑气,逐渐凝出形状。一双锐利的眼睛猛然睁开,充满邪气,凝旋而成的爪子狠狠抓着地面,爪痕深深的残留在地上。
  幕后的黑影翘起嘴角,手中操控着一团黑气,形状略像猛兽。
  正燃闭上眼睛,沉思着,回首往事。猛兽在空中奔跃而来,动作敏捷,轻快。忽然,腾跃而上便扑向木屋,庞大的身躯压着木板。木板迅速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正燃惊愕地睁开眼睛,本能性迅速抱住后脑蹲下来。一声巨响后,木屋变得如同废墟一般,残缺不全。动静平息过后,正燃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板,也顾不上细想,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起来。
  如此巨大的剑虎,散发出来的魇气,一定是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剑虎探出脑袋,一个劲猛甩,晃着身体。龇牙咧嘴地怒视着前方的猎物,紧追过去。四周的枯枝落叶被强劲的气流卷起,胡乱地飞舞。
  正燃没有目的地徘徊着,失去了方向,只有一根根树干映入眼帘,望不到尽头,仿佛这是死亡的预感。剑虎在离他还有十米左右时,忽一跃,庞大的身体覆盖着上空,便落在他的面前。
  正燃的鞋与地面剧烈摩擦,滑出一条深而长的划痕。剑虎又一跃而上,扑过去。只见正燃半弯腰,与剑虎相擦时,右脚使劲向上踢,正着它的腹部。紧接着翻转一周,后旋踢,才得以将这笨重的猛兽踢出一小段距离。
  这是一只十分棘手的对手!
  正燃无空闲瞎想,对于这样变异的猛兽,只能逃,否则丧命于此。
  剑虎因刚才那一踢变得更加凶猛,恶狠狠地盯着他,穷追不舍。树木一棵棵倒下,留下狰狞的爪痕。正燃躲在隐蔽的树丛中,气喘吁吁地呼着粗气,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跑了。看来不得不和它对峙了,可希望如此渺茫,但没有选择逃避的余地,只能全力以赴。
  剑虎把四周的树木破坏个究竟,疯狂地寻找它的猎物。正燃手持一根粗壮的枝干站在剑虎背后,平静地呼吸着,等待这巨物向他袭来。剑虎转身,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猎物,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当它又一跃,张开嘴露出利齿时,正燃举起枝干挡在它的嘴间,可剑虎的蛮劲实在非一般大,压得正燃往后倾。他弯曲着腿欲用膝盖顶住它的腹部,可未曾料到它的腹部黑气化,他的腿被牢牢地吸进去……
  幕后的黑影满意地笑了,继续操控着她的傀儡。“哼,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可笑。”空中回荡着嘲讽的笑声。
  剑虎见机一下子把正燃扑倒在地,他的脚也随着从它腹部露出。脑袋还未感觉到疼痛,他已经站起来了,提起腿向前迈出一步。一瞬间,他的后背闪过四道红光,一股热流往外喷涌而出,剑虎的利爪上是浓郁的鲜血。血滴洒在空中,碎布飘着。他的衣服沾满了血,一股血腥味凝漫在空中。疼痛感使他半跪在地上。
  ——*——
  王叶心中一阵振动,感应到有血味,是什么人受伤了?这味道是……他的心不禁一寒,脸色略微苍白。昨晚感知的微弱的力量是真的,王之祭开始觉醒了。难道魇魔开始行动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友嫣问:“王叶,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王叶摇摇头,微笑道:“没什么,你们先回屋子吧,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嗯!”
  看着这四人朝屋里走去时,王叶的心才能稍微放心,转头面朝远处望去。刚迈出一步,便似风般奔驰而去,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可他没有预料到,就在那一刹那,善梅转回头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这感觉似曾相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最近很凌乱。她的内心,正有一股力量在萌发,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令她感到畏惧。
  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可想不起来了。
  ——*——
  剑虎舔着爪上鲜红的血,沉浸在此美食中。
  可谁又能料想到:血传去另一个地方,收入精美的瓶子中。幕后黑影贪婪地念叨,再多一些,还要更多的血,才能唤醒他~~
  正燃强忍着痛感,颤抖地站起来,摇晃着向前提出步子。
  我怎么可以倒在这里,约定的事还没做呢!
  他强忍着剧痛向前方奔跑,任凭血液从爪痕流出,视线逐渐模糊,神智开始混乱。
  还不够,才一瓶不行。这一点点血不能满足幕后黑影的欲望。
  剑虎紧盯着前方的美食,冲上去把他扑倒在地上,双爪压住他的肩膀,压制他的行动。贪婪地看着他的后背,恨不得一口吞进去。
  正燃的眼睛失去光泽,逐渐没有意识,他的脑海回放着这一生经历的事。没想到人面临死亡时,真的会回忆一遍往事!也许我就这样结束我的一生了,没能遵守约定,很抱歉,梓云……
  王叶来到灵幕处,用手开启一个出口,迅速冲出去。感知血源的方向:西北方,黑暗中有两个模糊的影子,一滩血……
  糟糕,情况不妙。
  他祈祷着,希望这一猜想只是偶然,命运之绳也是偶然。但这不可能啊!时间真的越来越快了,最后的希望不要落空啊,王之祭!
  树枝被狂风吹得胡乱地摇摆,地面上的焦黄的枯叶旋转起来,他所经过之处,灰尘满天飞,覆盖着上半空。
  剑虎伸出舌头,刚一舔伤痕边缘的血,就立刻兴奋起来。把嘴紧贴着他的后背,狠狠地吮吸着,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入它的口中,转移到另一骸骨之地的瓶子中。正燃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经昏迷过去了。
  王叶右脚包裹着漩涡,一股劲飞踢过去,正着它的腰腹中间。漩涡扭曲它的身体,飞出百米之处,身上留下一个深陷的凹坑。王叶落到正燃的旁边,蹲下来把手放在他的鼻前。
  很微弱,不过幸好还有呼吸。
  剑虎陷进的身体一下子恢复原状,对着王叶愤怒地吼叫几声,变得十分暴躁。
  ——*——
  是什么味道?脑中意识到的微弱的光变得暗淡,开始消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
  友嫣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里,慢慢地荡着。颜石走过来,疑惑地仰着头看着友嫣,问:“友嫣姐姐,你怎么啦?”
  友嫣看向他,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他,她的神情愣愣的。
  “友嫣姐姐……”颜石一直叫着她的名字,直到她回应他,才接着说,“你怎么和善梅姐姐一样,愁眉不展的,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从昨天开始心里总是莫名奇妙的苦闷。”
  “那陪小石玩吧,这样姐姐就不会闷了,小石也会很开心的!好不好?”
  颜石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祈求她陪他玩。友嫣看着,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一点头。颜石兴奋得乱跳,笑得那么灿烂。友嫣偷偷看一眼窗边,善梅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任凭她妹妹拉扯也毫无反应。她一直望着远方,沉浸在个人世界中。
  今天,你们两人的行为举止都有些异常,到底怎么了?和昨晚那个梦有关吗?
  善梅胡乱想着:连续好几天了,梦中那个异常的我是怎么回事,那是我的过去吗?半灵,使者,有什么联系吗?刚刚王叶的行为……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一些事,现在你又在哪里干着什么?我想知道原因,关于我们的一切。我该怎么办,记忆好混乱。
  ——*——
  牵绊终究还是存在着,每一个萌发的种子是即将觉醒的力量之柱。牵扯着大量的伤亡,这就是亡之祭诞生的标志吗?太可怕了,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风站在塔上,当很厚的云层消散时,阳光刚要照射到他的那一刻,他消失在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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