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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收集到一滴。
当第二滴快要垂到底的时候，武则天突然收回了目光，并挥手抹了一嘴。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地朝李由笑了笑。
李由笑而不语。
女皇失态无罪，只能怪红玉太霸道，怪牙姐做的这盘名为“五雷轰顶”的肉丸子太具诱惑力。那股神秘的香气，能渗进人的骨子里，勾起了人类最深处的食欲，哪怕是前世吃遍山珍海味的女皇也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至于李由和程晓这样的凡夫俗子，就更甭讲了。
程晓一直在咽口水。
眼看着盘子里的肉丸子被梁红玉一个接一个地消灭，她不是一般的着急，又一次扭头朝李由投来楚楚可怜的求助目光。
李由问牙姐：“牙姐，再做一盘行不？”
“太高难度了。”牙姐端着手机李由咔嚓了一张美颜照，摆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姐今天用功过度，元气还没恢复，真的有心无力。”
说完，她嘴角划过了一丝窃笑。
尽管那丝窃笑一闪而过，可还是没有逃过李由的火眼金睛。
李由一直以为骄傲的牙姐会有一颗挥丸子如土的仗义之心，这回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恨牙姐，恨她有丸子不端上来，恨她故意吊人味口。
看来得智取才行。
寻思至此，李由不屑地回了句：“切，不就一盘肉丸子嘛，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装什么法力无边，搞不好也就跟街边的麻辣串一个档次。”说完，李由轻轻抖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程晓，并伸脚踢了一下斜对面的武则天。
这俩妞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一个信号放过去，立马配合得天衣无缝。
程晓一脸失望地回道：“如果是麻辣串级别的，那还是算了吧，别说拿第一，能晋级就算不错了。”
武则天也附和着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麻辣串是什么，但我闻到了一股难登大雅之堂的气味。”
“啪！”
牙姐突然拍案而起，满满地暴跳如雷，但她什么也没说，就挨个瞪着。
很明显，刺激大法已经起到了效果。
牙姐一直把自己摆在厨界祖师爷的位置上，尤其是开创第九派菜系之后，无法忍受任何人挑她的刺，而对马屁的则持包容的态度。
可人类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矫情。
非得把她身上的逆鳞抠下来，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妥协。
眼看牙姐那颗暴躁的小宇宙也憋得差不多了，李由努力压着内心中那股想奸笑一把的冲动，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吃麻辣串，顺便给评委们送点钱，希望他们到时能看在钱的面子上给牙姐放点水。”
“坐下！”
牙姐一声怒吼，那叫一个气冲星河。
转身进厨房没几秒，她又端了一盘肉丸子出来，不过没上一盘多，只有六丸。
她把盘子往桌上一搁，怒道：“姐的厨艺需要放水吗？简直是浑账话！还有，以后谁敢再拿麻辣串跟我的‘五雷轰顶’相提并论，我剐了他！”
“说要放水的人脑子进水了，牙姐，我们支持你！”程晓表完态，立马夹起肉丸往嘴里塞，生怕这次又被人独占。
武则天也不甘落后，一筷子插入肉丸心脏，撬起来边吃边说：“牙姐，我也支持你！谁提麻辣串剐谁。”
“……！！！”
李由巨汗一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货都是过河拆桥的主。
这么大一黑锅，说砸头上就砸头上。
好在自己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早在N年前就练成了一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好本领，就牙姐这道愤怒的小眼神，再怎么射也射不出半点痒痒。
“牙姐，老这样瞪着我也怪累的，坐吧，别客气。”
李由淡定地夹起一肉丸，像欣赏没穿衣服的美女一样欣赏着：“香味挺正，就是长得太胖了点，都不好意思下嘴，如果能再苗条一点，性感一点就好了，吃起来肯定更带劲……”
“我终于知道她们为什么都叫你贱人了，你真的很贱。”
“那是世人对我的误会太深。”李由把丸子送到嘴边，比试半秒又夹开继续欣赏：“吃丸子通常都是一口一个，这样才能保证里面的肉汁不会流掉。如果你整太大，一口塞进去会太撑，嚼起来不方便。”
闻言，牙姐微微一惊。
看到武则天和程晓都不置可否地点着头，用眼神表示是这个道理，牙姐郁闷了一把，暗自纳闷着：之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肤浅的一个问题呢？
“可要是做得太小，客人说我们偷工减料怎么办？”
“多摆几个。”
“对！”牙姐猛一拍脑子，愰然大悟：“看来我今天是被你气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
“嘿嘿，如果没别的问题，那我可就开吃了。”
牙姐总算是收敛了一身的怨念，李由又一次把丸子送到嘴边。
但是还没来得及吃，李由彻底被梁红玉的状态给惊呆了，嘴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这一迟愣，丸子掉到了桌上，像弹力十足的乒乓球一样蹦了好几下。
一个吃货的最高境界是，别人吃两口就饱了，你吃饮了还想吃两口。
我们从宋朝来的梁红玉大侠，把这种境界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先前端上来的那盘肉丸子被她清完了不说，她打着饱嗝又盯上了另一盘。
满嘴的油腻都懒得擦。
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就一个——让所有的雷都让姐一个人扛了吧！
但这次。
武则天和程晓没有给她再次霸盘的机会。
俩人一个眼神交会，很默契地端起盘子往厨房里跑，意思就是说，我们打不过你，还躲不过你？
事后也证明，这种战略方针还是值得同学们去学习的。
梁红玉确实是想追，她大喊了一声：“为了一盘肉丸子，你们居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这样有意思吗？”长剑一出鞘，那就是半路劫匪的姿势。
可善良的上苍终究没给她如愿以偿的机会。
转身一刹那，一个不由自主的饱嗝，把她定在原地，同时，一股类似薄荷的清气顺着她的口腔喷涌而出，差点把旁边的牙姐喷醉过去。
随后。
她像个欲醉不醉的醉鬼一样摇晃了两下迷糊的脑袋，长剑往板凳上一戳，当拐杖支撑着有些支立不定的身子。
再然后。
她的肚子里连续传来好几声闷响，像雷鸣一样，轰隆隆的。
紧接着，两股黑烟从她两边耳朵里喷了出来，长发也在飞舞，一团似火的红色从她的脚板心一直涌上头顶。刹那间，她整个人就像被刷上了一片恐怖的火漆，只要是能看皮肤的地方，全是红彤彤的。
“金木土火土，五雷都齐了。”
牙姐乐呵呵地端起手机，给梁红玉来了个十连拍。
李由惊奇地问：“红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