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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不可预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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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啊大狗,你活得也够久了。”程高抽动嘴角。程高又掏出了一把刀,然而这次的刀却不同于刚才的那把。它的刀刃上满是咒文般的纹路,散发着红黑的光芒。
  程高将自己的血滴在刀刃上。血液迅速填满刀刃上的纹路。紧接着,一道黑光从刀内发出,无数的如铁锈般的残渣从中涌出,不断的汇集在刀刃上。那刀刃也如同磁铁般吸引着残渣,刀身不断的变长,刀的形状也开始慢慢的改变。
  “魂·灭。”程高看着刀,轻轻的说。
  刀的刀刃上,那些曲折的咒文在听见程高的话后发出惊人的红光,随后整把刀剧烈的变形,如同要将那柄小刀进行重塑一般。
  很快,程高手中的刀已经不能称作为刀了。
  那是一把剑,它的剑身细长,深蓝色的暗痕从剑身中央穿过。剑的剑尖为圆润的椭圆,剑刃处笔直,剑脊有这突出的菱形结构,它们呈银黑色,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玛瑙。剑的剑格呈M字形,中间,一颗人类头颅的标志痛苦的张开着嘴巴,像是正遭受着什么酷刑一样。这把剑没有剑镡,因此也没有剑穗,剑柄直至其尾部,都呈半透明的水晶装,里面散发出深寒的般的蓝色光芒。
  刀已炼化为剑。
  程高微微侧过头,在确认了伊娃还没有苏醒后,他把剑握正。
  程高横放着那把剑在自己的胸前,嘴里又开始了低吟。
  刻耳柏洛斯压低身子,它低沉的咆哮了一声后跃上空中,似乎想要借助体型的优势来消灭程高。
  但程高只是淡淡一笑,迅速的在方向各异的半空划出两条弧线。其中一条的弧线迅速延伸,以极其深寒的气息迅速朝着那些奔袭而来的冰魔划去。一瞬间,近乎所有的冰魔都被拦腰的斩断,冰魔全灭。而另一条,穿过那不断压缩的空气,犹如一刀真实的利刃切向了刻耳柏洛斯。刻耳柏洛斯并没有试图躲开这剑气,它只是举起了前爪,将那道剑气从上往下的完全拍散。
  “智商不错。”程高将自己手上的血甩到了伊娃附近的岩壁上。
  那滴血液在接触岩壁的瞬间涌出大批的血水,将伊娃连同她附近的岩壁都包裹了起来。
  这也是真言的一种,不过与真言不同的是,这种法术有种最为臭名昭著的名声——黑魔法。黑魔法是人类窃取真言而成的失败品。之所以会被称为失败品,那是因为施术者需要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而且那些魔法效果大都极其不人道。
  黑魔法·血之花。
  这种魔法属于防御型魔法,是利用自身的血液来抵消攻击所造成的伤害。自身的血量越多,那么其抵消的效果也就越明显。
  这种魔法属于禁忌之法,而且极为高级,是黑魔法之中等级最高的魔法之一。记录上曾经有过一个人用自己四分之一的血液就可以抵消雷暴攻击的例子。
  然而如此大面积的翻涌的血水,即便是抽干了程高也是不可能会有的效果。但是,程高所能熟练运用的真言里面就有个可以与这黑魔法相通。只要程高定期抽取自己的血液同时释放真言效果,那么真言就会把他的血液积累起来,化为咒文的形式记录在他的身体上。
  刻耳柏洛斯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其中一个头颅表现出极为抗拒的表情,像是闻到了什么特别臭的东西一样。
  低吟完毕,一股强烈的气场瞬间从程高的体内爆出。如同风暴一样朝着周围扩散。那把剑也逐渐变得炙热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数千度的高温加热了一样。但不到一会儿,剑上便逐渐被冰蓝色的晶体所覆盖,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白雾以及嘶嘶的声,那把剑上结出了冰!
  一把千度高温的剑上结出了冰,寒气与热气同时从这把剑的剑身上迸发。
  这种奇怪的现象就连是握剑者的程高也表现出不解。
  ......为什么?我明明只叠加了死灵效果的真言,为什么会出现火焰?程高为了将这把剑的属性发挥到极致,将四个大洲的近六种神系中的死灵真言都运用到了剑身上,如果是幽蓝色或者颜色比较黯淡的焰火他还能解释得通,毕竟地狱也有冥火,地狱之火这种矛盾的冷火焰存在。但这把剑上的火焰颜色是如此的鲜艳,加之其与零下数百度的低温相冲而成的白雾,怎么说也有个上千度啊!
  刻耳柏洛斯把尾巴插入岩壁的顶端,它鼓起三个大嘴,从口里吐出瀑布般的巨量唾液。那些墨绿色的唾液仿佛是具有意识的一样,不断的朝着程高的方向流动。
  程高看了看手中的那把剑,他轻轻的把剑尖插入那些流动而来的流水般的唾液之中。很快,那些墨绿色的唾液瞬间化为冰块,然后又化为了一阵火海。那些毒液被极寒的低温冻结,并被消灭在炙热的火焰之中。
  程高的身上慢慢的也泛起了血红色的液体,那是他的血液在保护着他。程高并没有办法对抗那些毒液,净化毒液需要用到圣器,但是他没有那种辅助性的圣器。而稀释毒液需要用的真言,他也没有,在所有真言的存留中,唯独自然力的真言是最少的,其中又属水系的真言最为罕见,而且基本上属于血统遗传。
  一层淡红色的保护膜出现在了程高的皮肤之上,而在极深的肺部之中,那些血液也开始将毒气给过滤分解。这是在用他自身的血液,他已经把所有的血液预存都放到了保护伊娃的地方上了。
  但是以现在的能力,程高还无法将刻耳柏洛斯给消灭。他也只能勉强做到与刻耳柏洛斯势均力敌的地步。然而一旦刻耳柏洛斯得以近身,程高与它的这种平衡将会被瞬间打破。所以现在最好的情况便是,迅速拿到那枚十字架,然后找到从这里出去的方法,而不是与刻耳柏洛斯决一死战。他们没那个必要。
  但是,情况的发生总是不尽人意。
  刻耳柏洛斯突然化为三只不同体态的猎犬,他们虽然比母体要小,但是却也足以将程高踩死。而就在程高感到不妙,正准备着手准备防御的时候,黑暗又重新降临了。
  这意味着什么,程高很清楚。进入纪元的人即便是昏迷状态也可以按照潜意识而维持真言状态,但是一旦真言消失,这就意味着施术者,要么濒临死亡,要么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精神力开始出现极大的下滑。
  而对于伊娃来说,她如此优秀的体质,甚至连程高也无法比拟,她远比程高更适合学习真言。所以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因释放一次真言就达到极限这种荒唐的程度的,所以只会是......重病。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程高朝着伊娃的方向迅速咏唱一段真言。
  瞬间,在肉眼不可窥见的黑暗之中,一条条粗壮的红木突然从那些岩壁的附近生长开来,那些红木以伊娃为中心而向其靠拢,逐渐围成了一个半圆的多层包围网。
  真言·红森之网
  这种真言属于极高级的防御系真言,同时也是自然系真言中的罕见之物。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有人为了感谢大禹无意间消灭感染者时提供了帮助,所以在旁观洪水即将决堤的时候偷偷运用了这个真言,使大禹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其他的问题。
  同时,幽蓝的气体又慢慢的从程高的眼角流出。
  他又重新开启了“眼”,虽然眼无法看穿那种神力干涉而成的黑暗,但是配合于进入纪元以后的力量,也勉强能获得一点模糊的影像。
  程高再次对自己的双脚施加真言,那是第六种加速真言,他迅速的移动到了石柱的顶端,同时将那圣痕十字架收入囊中。而刻耳柏洛斯也紧跟着程高的步伐,每次程高稍作停留,那些刻耳柏洛斯都会极快的赶到程高的停留地。这也让程高没有任何的时间把圣痕十字架递交到伊娃的手中。
  眼看自己所能感觉到的气息越来越弱,程高迫于无奈只要稍作尝试,他刚想踏入红森之网,却意外的发现有一只刻耳柏洛斯并没有跟随着其他的刻耳柏洛斯来追杀自己,而是犹如一个狡猾的人类一样守候在兔子的洞口。
  不,这不可能!那简直就是一个人,一个浑身覆盖着黑色板甲,瞳孔中散发着异光的人!
  “这不可能。”话音刚落。
  那地面上的人瞬间出现在程高的面前,程高这时才看到了他的模样。那的确是个人,透过那模糊的影像,他没有嘴巴,甚至连五官也很模糊,但是程高却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他的手拿着一枚尖刺,红黑色的尖刺。
  “不可能。”
  正想挥剑的程高被后方迅速赶来的两只刻耳柏洛斯咬住肩膀,无法动弹的他被面前的这个穿着黑色板甲的人将尖刺贯入了他的胸膛。
  “不可能......是我......”
  化为程高形态的刻耳柏洛斯低着头,他放开了手中的那柄尖刺。同时,其他的两只刻耳柏洛斯也松开了咬住猎物的巨口。失去支撑的程高从半空落下,那把长剑也在瞬间失去了那冰与火,恢复为一柄小刀,无力的陪伴着程高一同下坠。
  程高的瞳孔正在快速的逆旋转,仿佛枯树根般的血管开始逐渐收缩消失。随着收缩的逐渐完成,淡灰色的瞳孔也开始慢慢恢复为棕色。那眼角流出的淡蓝色气体也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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