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落魄

　　今年林海已经27岁了，在北华市无车无房无钱，未婚也没有谈过女朋友，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去世，母亲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大。去年8月发现得了癌症，已经是末期，母亲在得知后没有告诉他，还是他舅舅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知道后匆匆忙忙赶了回去照料母亲。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看着母亲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叫出声来却不知该怎么办才能缓解母亲的疼痛，当他去医院医生告诉他天价的费用时他囊中羞涩，去别人家中借钱时听到别人不阴不阳的讽刺还得陪着笑脸。母亲心疼他，后来趁他不在家悬梁自尽了。他听到消息后发了狂一样冲回了家，但回到家中已经只能抚摸冰冷的母亲，原来生命中最大的痛苦是生离死别。那天夜里林海一夜未眠，长出了白发。林海和舅舅办了丧事，母亲的医药费以及丧葬费将林海十几万的存款全都花完了，还欠着13万的债务。就回到了北华市，每一次他睡觉时都梦到母亲走的那天时母亲早上起来给他下了面，然后他出门时叫他天在下雨路滑好好走路，当他回家时早已冰凉的母亲。每天从梦中醒来他都忍不住大哭，然而又有什么用呢，生命的卑微是每个人都不能改变的。林海在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有天林海的一个大学同学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天北市参加同学聚会，林海想了想就当散心也就答应了，在同学聚会上有的人混的很风生水起，有的人活的很落魄，曾经很能读书的人很不如意，曾经像个混混的以及腰缠万贯，同学们早已不似从前的样子，林海也就用一种敷衍的态度对待这种聚会。等林海从聚会上离开独自走在路上时，他想了很多，内心中想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人生啊。在小路上，他孤单地走着，如同一条流浪狗。忽然他看到一个长椅，一个普通地长椅，却勾起三年前地回忆，那一天他和一个平常只是打个招呼地女生坐在这里想着如何处理天大地麻烦，当时地他如此年少如此可笑，或许那个女孩在这里就已经打好主意出卖他了吧。他产生了一种冲动，他很想看看那两个逼他被迫离开这座城市地人过得如何。
　　第二天，他将原来旅馆退了，跑到原来公司周围旅馆去订了能看清楚公司地一间房，然后买了一个几百的望眼镜，买了足够地食物和饮用水。下午三点他看见胖子经理领着一个秘书从门口出来，在上车前二人在那打情骂俏，胖子还掐了一把秘书的屁股，引来一阵嗔怪，二人开车离开。林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是啊一切都没变，那个陷害你的人依旧富足有钱，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你，你曾经拥有一个令人无比羡慕的工作，可如今呢?林海等到晚上7点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放下了望眼镜出了门吃了个饭然后睡去，他想知道那个女孩如何，今天却没有结果。第二天四点时他就起了床，洗漱完后，看了会书，他看到天已经变亮就拿着望眼镜开始看了起来，等到了7点时他仍然不知疲倦地看着，一辆红色的奔驰开了进来，然后从那下来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她有着女王般的气势，她精致的脸庞上却透露着生人勿近的表情，她仿佛一个天生的女强人。一切早已改变，曾经那个可怜地女孩早已成长，曾经风华正茂企图在这个公司大干一场地自己却早早生出了白发。忽然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原来是赵胖子叫了她。林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关顾着看白佳佳，竟然没注意到胖子已经来公司了。她笑着和胖子开始寒暄，然后他们一起进公司，但不知为何她快进门口之前忽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林海被吓到了，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不在去看，等林海回过神再看时人早已经不在了。林海丢下望眼镜冲入了卫生间，将冷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冲，然后他开始笑，不停地笑，笑得声嘶力竭，眼角旁早已分不清是冷水还是泪水，这早已不在重要。你为什么在怕，你怕的是什么，看到你如此落魄，你怕你的仇人会嘲讽吗？这不是他们早已写下的剧本吗?你啊，可怜的你，为何还要惧怕你的仇人？你的人生不过是个笑话，你将你的善良成为他人成功的垫脚石。他们刚才笑得如此灿烂，不就是在嘲讽你的可笑吗？
　　林海关了水洒然后将衣服脱光，正好面前有一块大镜子，他赤裸着身子看着对面的自己，他一无所有，他看了很久。他开始穿起来干净的衣服，然后将衣服装在袋子里请旅馆主人帮忙清理一下，然后他在这座城市开始走着，他从前在这里读书工作时只是了解一些大概了解这个城市，今天他盲目地走着却似乎看懂了这个城市，它有八百万的人口，每天有无数的人在这里过着，似乎太多的人，所以它并不在乎每个人的生与死，繁华似乎是它的外表，冷漠才是真实的它。林海走在路上，看着一个个冷漠地脸庞，他们焦急而匆忙地开始每天如一日地生活。生命地意义究竟是什么，改变世界？不被世界改变?，那似乎是无知者和成功者才会说地话吧。生命的意义是一天天活着，是的或许仅仅就是活着，可当你什么也没有时，那么或许人间便是地狱了吧。
　　南方的天气是个爱闹脾气的小姑娘，说变就变，才一会的功夫就下起了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林海在雨中看着忽然变得冷清的街道，忽然发现不知去哪才好了，慢慢转了几圈，看到有个小山，小山上已经没有什么植被了除了有棵树，他很想去那里看看。那里的路不好走满是泥泞，可是林海却不肯放弃。他不知为何就是想看看那棵树，他一直爬，爬啊，在离树还有30米左右时，他的嘴角扯开了笑容。突然一个闪电闪起，天似乎变亮了，接着又变暗了，林海踩到了一块石头上，那是一块松动的石头，他就滚了下去，他昏倒前想的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到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