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野望

　　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眺望着远方的夜景，皮尔斯抿了一口咖啡。
　　他现在待在自己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栋海景别墅里，别墅的一面是辽阔的海域，一面则可以俯瞰到繁华的“天使之城”洛杉矶。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洛杉矶作为美利坚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西部最大城市依旧保持着他白天时的喧哗，城市里霓虹闪烁，人们在这个曾被称为“西班牙帝国的天国”的地方醉生梦死，追逐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皮尔斯面色平静，将咖啡杯丢进了垃圾桶中，因为不太合自己的口味，这杯咖啡他只喝了一口。手指在窗户上轻轻一抹，透亮的窗户关上了，外面的夜景与皮尔斯的房间彻底地隔绝开来。
　　转过身来，他看向了房间中央的书桌上，自动亮起来的电脑屏幕：“听说，你把‘男爵’杀了。”
　　“不是听说。”电脑的音响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何时，佐拉入侵到了皮尔斯的房间，“我之前就与他有过协议，他愿意为了达成他的目的而付出一切。”
　　“所以你先是用计谋引诱他放弃肉体被你改造，然后又把完全在你掌控之中的他当作了好用的工具人、榨干了他身上剩余的全部价值。”
　　皮尔斯一边说着，一边向此刻他与佐拉交流的媒介——那台电脑走了过来。拉开了办公椅，他坐了下去，顺手把桌子上的一个笔筒摆件顺时针转了两下，逆时针旋转了一下。
　　“咔哒”
　　一声脆响，皮尔斯的办公桌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整块方形的地面缓缓下沉了下去。在这栋少有人知道的别墅内，出于安全考虑，皮尔斯居然还修建了隐藏的地下室。
　　“说说吧，你都从泽莫那个倒霉蛋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二进制’？”进入了地下，皮尔斯也终于卸下了脸上那张笑脸的伪装，表情变得极其冷漠，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佐拉在“邪恶六人组”内部的代号。
　　跟数字生命阿尼姆·佐拉相比，难道还有人更适合“二进制”这个称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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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被转化成数字生命，我似乎很早以前就被他看破了身份，但他一直想着利用我所以没有揭穿。”佐拉说起这件事，仍有些咬牙切齿。
　　皮尔斯却毫不意外：“长生不老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难以抵御的诱惑，毕竟万物都有生老病死的那天。不过，根据档案里显示，克里斯·欧本泽德早在七十年前就已经是如今这副模样了，谁知道他到底是几岁。”
　　“而且，他发现你的身份不是很正常吗？你留下来的马脚太多了。不说别的，那个小奥斯本加入我们以后，你接管他的公司这件事就做的相当不到位。”
　　皮尔斯的语气里满是不屑，这让佐拉的心情愈发的糟糕：“那可是奥斯本集团，虽然因为‘绿魔’那个家伙名势受损，但仍旧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难不成我构筑一个假名收购他股份还做错了不成？”
　　“这一点你没有做错，但你取假名的时候能不能用上一点儿脑子？我真怀疑当初你是用什么方式证明了自己的智慧从那个红骷髅手里活下来的。”皮尔斯冷笑道，“阿罗兹·伊曼穆伊纳，arozemanmuyna，anyumnamezora，阿尼姆·佐拉。你很喜欢换字游戏吗？”
　　“哼，现在说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佐拉当初克里斯与史蒂夫他们一同出行旅游前汇报这个名字时，还有些沾沾自喜，现在被皮尔斯如此蔑视，心情相当的不爽，“那么你那边的行动又如何，我们可是搭上了两个‘相当重要的盟友’来支持你的计划。”
　　“泽莫和那个叫超巨星的外星女人替我们吸引了神盾局的全部仇恨还有关注，我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皮尔斯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卡片，站了起来。
　　电动升降装置已经带着他还有佐拉寄身的这台电脑来到了最底层的密室之中。“咔咔咔咔”的一阵声音传来，佐拉所在的这条电脑底部的办公桌一连串变形，居然成了一台可以自由活动的小车。
　　皮尔斯拿着手里的卡片在密室的大门上刷了一下，还对着刷卡器把自己的眼睛凑了过去。“验证通过，欢迎回来，‘征服王’。”
　　“无聊的恶趣味，就因为你是亚历山大？”佐拉开口道。皮尔斯却淡定地把卡片收进了小车里，脸上丝毫看不出被人听见如此羞耻自称的羞涩，率先推开了厚重的合金大门：“亚历山大大帝是我的偶像，我给自己取了个跟偶像一样的外号有什么问题吗？”
　　佐拉没有多说什么，通过自身的能力接入了小车的控制系统，驱动着它将自己带动，跟在皮尔斯的身后进入了密室之中。下沉的机关平台也因为搭乘者全部离开，开始缓缓地上行归位。
　　走进密室里，首先映入佐拉“眼帘”———充当眼睛实现“看”功能的摄像头———的，是一台又一台分列通道两旁、排放整齐的维生装置，每台维生舱里面都沉睡着一只生物。
　　从小巧的兔子、蛇、老鼠，到猿猴、狮子、熊等等应有尽有，佐拉甚至还看见了不少人。这些生物尽数浑身赤裸、毛皮被扒出了一处又一处的缺口用以刺入针头安装电极，安静地漂浮在维生舱内，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必须再度重申，超级士兵血清是一样超级发明，它是开启人类进化道路的钥匙，是属于我们人类本身的终极密码。”皮尔斯走在前头，光线穿过通道两旁的舱体内绿色的维生液照在了他的脸上，将其脸色衬托得愈发冰冷，“但那个亚伯拉罕·厄斯金，钥匙的铸造者却亲手将这一奇迹毁去了。”
　　“史蒂夫·罗杰斯，那个男人仅凭一己之力就聚集起了一大支队伍，像是把剪刀一样把施密特的战略部署撕剪得稀巴烂。”佐拉回想起了自己昔日顶头上司最讨厌的家伙，他就是完整版超级士兵血清的第一个注射者、成功者，但也是最后一个。
　　“正因为他的功绩，以及误以为他已经死去，美利坚政府才不遗余力地对其生平事迹加以宣传，将其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的人。只不过他们也想不到，七十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能从冰层下活着回来。”皮尔斯的脸色阴沉。
　　史蒂夫回来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被保存在神盾局旧总部最底层的实验基地“冷库”里面，甚至被克里斯戏称为“速冻水饺”。当时的医疗科技明明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将其唤醒，可偏偏有克里斯那个家伙存在。在美利坚政府和地下的海德拉仇视的目光之中，咆哮突击队的队长再度回归了生者的世界。
　　皮尔斯选择了暂时跳过这个无论是佐拉还是他都不是很喜欢的话题：“在‘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沉睡的七十年里，美利坚政府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的那颗野心——重启超级士兵计划，将失落的超级士兵血清的配方再度还原出来。”
　　“塞缪尔·史登的憎恶军团、诺曼·奥斯本的集团接下的强化剂订单。这些都是超级士兵计划的延伸。”佐拉说出了邪恶六人组曾经的两名成员，还有他们所执行的超级士兵血清相关的计划。
　　“是这样没有错。可是问题就在于，他们的计划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蓝先生’被寻上门的‘白骑士’还有‘钢铁侠’和‘双面人’杀死在塔特拉山脉，‘绿魔’则因为计划败露锒铛入狱。关键的是，他们都没有完成血清，所制造出来的成品都存在着极大的瑕疵。”
　　“这句话我可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了，皮尔斯。”一个成熟的男声自通道尽头传来，那里的一座自动门开启，露出了一个无论是佐拉还是皮尔斯都无比熟悉的脸庞。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作为明星企业家经常登上报纸和电视台节目，更是因为他同时也是他们组织的一员。
　　“诺曼·奥斯本。”皮尔斯吐出了来者的姓名，正是因为企图制造恐怖袭击被克里斯和班纳提前看破、背负罪名入狱的诺曼·奥斯本，也是邪恶六人组回归的老成员。在神盾局遇袭的同时，亚历山大·皮尔斯就发动了他策划已久的劫狱行动，从“孤岛”监狱那里释放了大量的逃犯。
　　而他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对超级士兵血清研究颇深的诺曼·奥斯本。
　　“你对我说的话是有什么不满吗？”
　　“不不不，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将我从那个没有丝毫自由的监狱里放出来的你有任何的不满呢？”诺曼的语气略有些滑稽，就像是身处在无论是台词还是动作都夸张化的话剧里一般，“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同意见。”
　　“那就是——我的血清是完美的。”
　　“完美到了你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吗，哥布林？”佐拉嘲讽道。
　　虽然诺曼将穿着绿色的强化作战服的自己称为超级恶棍“绿魔”，这个称号甚至被如今同样加入到了邪恶六人组内的诺曼的儿子哈利·奥斯本所继承，但他踩在飞行器上的半蹲的动作、还有使用的名为“南瓜炸弹”的武器，比起“恶魔”什么的，更像是“哥布林”多一点。
　　“我的意识比我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阿尼姆。如果不是你已经放弃了作为人类，我非常地想要与你分享此刻我所拥有的美妙感觉。”嘴上是那么说，但无论是皮尔斯还是佐拉都能看出，诺曼的精神状态比起他入狱之前更差了。
　　佐拉也不由得操控小车将屏幕转向了皮尔斯：“你就是为了去救回这个家伙？恕我直言，他的价值还没那个超巨星来得高。”
　　“任何人都有他的最佳价值，超巨星的精神控制能力可以填补你无法操纵人类的漏洞，而又因为你没有实际的肉体，所以诺曼对于你没有太大的价值。”皮尔斯说着，走向了诺曼刚刚走出来的房间，“但对我而言，他们的价值都是平等的，因为我能同时发挥出他们的最大价值。”
　　“而且正如诺曼所言，比起无差别强化一切的原版超级士兵血清，他的血清要更为优异，而缺陷无非就是会让人将自身的善恶分离而已，而这也不是他的问题，反而应该归罪于那个布鲁斯·班纳的浩克血清。”
　　跟着皮尔斯走入房间，佐拉见到了让他颇为震惊的画面：“这是！”
　　“完善的方法太简单了不是吗？只要结合塞缪尔·史登死前留在我手上的精神抹除方面的技术，诺曼的血清会导致的人格分裂问题就能被轻易地解决——将最为脆弱的善人格杀死，然后将剩余的恶人格利用技术的漏洞洗脑补全，我们就能得到完全听话的超级士兵。”
　　在佐拉和皮尔斯的面前，无数的维生舱里飘浮着无数具人类的身体，他们的面貌与当初的泽莫完全一致。这些都是泽莫曾经留下的克隆人，只是在他被佐拉消灭了之后，克隆人的指挥权已经被转交到了皮尔斯的手中。
　　绿色的维生液中混入了诺曼的血清，克隆泽莫们身上的肌肉伴随强化液的注入不断重复着膨胀和自我修复的过程，而在这重复的变化之中，他们的身体变得愈发强壮，就像是健身选美冠军一般，而且还都一模一样像是摸具里复制出来的一样。
　　“这是一支最强的军队，他们不畏惧死亡、有自己的战斗意识不需要全面操控、可以适应任何的需求完成任何任务。美利坚的大人物们心心念念多年的力量就在此刻被纳入了我的手中，而我将会用这支无敌的力量，去达成我的野望！”
　　“简直就像是冬兵一样。”看着下方无数的克隆人军队，佐拉莫名想到了曾经被他掳走并洗脑的巴基·巴恩斯，在他手上时被称为“冬兵”的巴基跟这些克隆人一样是那么的听话好用，直到他任务失败，从此销声匿迹。
　　激动地自言自语的皮尔斯也让佐拉想到了一个他曾经的梦魇，二者的野心是那么的相似：“这就是所谓的‘征服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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