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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还没有结束，发生了变化，此刻，王洪正在一个小酒吧中，穿着破旧的皮衣，衣襟前沾满酒渍，头发散乱，双目无神，坐在车床造型的吧台前，手里举着一大杯烈酒，大口喝着，嘴中还在不停咒骂着。
“什么狗屁的生命伦理道德委员会，那些残缺种根本不算是人，就应该被杀死，不，不止是残缺种，那些狗娘养的替代品都该死。”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胖子走了过来，坐在了王洪身边，同样举着一大杯酒，“是啊，那些残缺种确实该死。”
王洪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光彩，拍打着胖子的肩膀，“哥们，你说的没错，还有那些替代品，同样该死。”
“王洪，原联邦第三军连长，以杀伐果断著称，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啊。”
“你是什么人？”王洪恶狠狠地瞪向胖子。
胖子微笑着抿了一口酒，皱了皱眉，“这种小酒馆可配不上你的档次，别紧张，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一个中间商，来给你提供一份绝对让你满意的工作。”
“中间商？滚，老子不需要工作，老子现在就过得很好。”
“是一份可以杀残缺种的工作。”
王洪双眸如燃起火焰一般闪着光芒，死死握住胖子的手，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是一份可以杀残缺种的工作。”
王洪激动地拍打着大腿，将杯子的久一饮而尽，“不管什么工作，只要可以杀残缺种，老子干了。”
画面到此为止。
李默揉了揉依旧火辣辣般疼痛的脖子，看着眼前的王洪，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脑死亡，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杀人，虽然是被迫，但这种感觉还是不好受。
唉，李默叹了口气，在王洪身上找着药和线索。
刚才再次出现的是王洪的记忆碎片，有一点让李默不得不在意——残缺种。
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王洪在刚才就这样称呼过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绝对和自己的身体需要药物来维持有关。
难道这具身体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么，还是说这具身体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不过被做了什么手脚，所以需要药物来维持。
很快，李默在王洪身上找到了装有药物的玻璃瓶，索性没有被破坏，不然就算杀了对方，自己也是在劫难逃。
瓶中只有一粒药，也就是说，自己只能再活一个月，不，往好的方向想，自己至少还可以活一个月。
除了药，还找到了一个皮夹，一串钥匙，一个单独的钥匙，而且很熟悉，是图书馆储物柜的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的方式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上面只有一句话：将数据放到图书馆3层227号储物柜中。
看来自己真的被对方小看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这只藏头露尾的乌龟。
皮夹中有一些钱，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件，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看来是很久远的物件，可以看到照片中一个小男孩儿依偎在一对夫妇中央，甜美幸福地笑着。
这个小男孩儿应该是王洪，那对夫妇就是他的父母了，不知道王洪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残忍，对所谓的残缺种和替代品充满着无尽愤恨。
随着王洪死去，这也就成了再也解不开的秘密。
没有更多的东西了，看来要去王洪的寝室才能发现更多线索，先处理尸体吧，这正好符合自己清理者的身份。
背起王洪沉重的身躯，再次来到废弃教学楼的地下室，随着装置开启，燃烧的声音回荡，这个叫王洪的男人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李默不由得想起了王安如老师，希望第二天不会见到王洪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希望不会。
根据王洪留下的钥匙，很快，李默找到了他的寝室楼。
老师宿舍门口并没有人看门，很顺利地混了进去，打开了王洪的房门。
与预想的不同，王洪的房间简洁而朴素，连被褥都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确实很有军人的风范，李默在屋内四处翻找着，王洪很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不过还是有所发现，一个和自己的数据收集装置相似的平板。
这个平板同样需要指纹解锁，本以为自己打不开，但还是试了试，没想到竟然打开了，李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清理者，而是收割者，权限等级6。
之前也注意到了权限等级，但一直也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无论是清理者还是收割者都不是关键，真正关键的是权限等级。
李默快速翻看着平板中的内容，果然和自己的平板有几分相似，其中包括了收割者工作条例、数据异常者管理条例、混乱者管理条例、清理者管理条例和一份混乱者状态数据。
收割者、清理者和数据异常者自己倒是可以理解，也接触过，不过，这个新出现的混乱者指的是什么人。
李默点开了数据，是一份只有3个人的名单，左边是姓名，右边是状态。而这3个人，自己都曾接触过，也都在自己面前变成过铁皮盒子，正是王安如老师、医务室的李欣然医生还有图书管理员陆淼。
看来他们三个在自己进入链接状态之后变成铁皮盒子绝对不是偶然。
同样，一共3种颜色标示混乱者的状态，绿色代表正常，橙色代表危险，而红色代表必须被立刻清楚。
现在的数据中，王老师和陆淼的状态时绿色，而李欣然医生的状态则是橙色。
上面并没有说明混乱者究竟是什么人，李默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将学校紧紧笼罩着，一层接着一层。对方十分谨慎狡猾，即便自己突破一层，也只能得到一点信息，根本无法弄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李默继续翻看着其他内容，很快找到和药有关的信息，果然，收割者获得的药物也是来自他的上级，而他们两个交接的方式就选在学校图书馆的储物柜。
李默想起了第一天黑忆沁对自己说的话，“就在图书馆！”
看来，她的身份和白平心一样神秘，而且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李默还注意到一点，根据收割者的行动守则，收割者是不可以轻易对混乱者出手，只有两种可能，混乱者处于红色状态或者受到了上级的指示。
王老师在当日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至少在李默眼中如此，现在也没有办法判断当日王洪出手是何原因，不过这一切并不能解释王老师第二日平安无事的出现。
还有一个月，时间倒是宽裕了很多，不过李默却没有感到轻松，从王洪兜里找到的字条显示必须将数据递交。李默知道，如果短时间内对方得不到数据，很快就会得知自己还活着，而王洪已经死了，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必须想个办法，将那只躲在暗处的乌龟揪出来，对方那里一定有关于自己身体的信息和更多的药物。
李默握紧拳头，突然想起今天还没请假，看来要写个3000字的检讨能让王老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