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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念御诸天 / 第一章 梦中合道

第一章 梦中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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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叮铃铃~
  有人说毁掉一首喜欢的歌曲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设置成起床闹铃,陈远表示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以前自己蛮喜欢听的歌曲,经常无脑循环播放一整天,可自从设置成闹铃后,每次再带上耳机听歌,听到前奏后他便会立即切换到下一首,有一股紧张感仿佛在催促着自己,似乎自己又回到了每次懒散惬意的趟在暖烘烘的被窝中,却被万恶的铃声催促不得不强行爬起来的糟糕境遇。
  如此几次,最后陈远不得不专门买了个小闹钟,他表示,还是让我们音乐的归音乐,闹铃的归闹铃吧,去掉花哨,返璞归真,要不然好歌经典都要被糟蹋干净了。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放在远离床头两米的电脑桌上,陈远一直赖在床上关不了闹铃,它便锲而不舍的放声高唱。
  虽然说这只是杂货店买的10块钱的便宜货,既不像某宝上的闹铃,拥有萌萌俏丽的外表,也没有各种奇葩的小功能,除了价低别无优势,但是基本的嗓门还是有保证的。
  这魔音尖锐,直贯脑门,搅得陈远烦躁的很。
  “停!”
  陈远下意识的怒吼了一句,铃声戛然而止!
  一个激灵,躺在床上的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睡意似乎也削减了些。
  癔症了几秒钟,陈远起身,好在现在还是夏天,才九月上旬的样子,暑气刚消。又是在南方,天气还不算太冷,有的时候晚上睡觉也只用肚子上盖条薄毯预防感冒。否则大冷天的,他可没这么容易起来。
  下了床来到电脑桌前,眼睛盯着闹铃,想起刚才的异常,陈远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期待,乃至竟然有些紧张。
  陈远嚅嗫了下嘴角,尝试着喃喃说了句:“浮起来!”
  闹铃果然慢慢的漂浮了起来,大概飘起来四五十厘米高,随后静静的停留在空中,和他的视线齐平。
  这是什么情况,陈远惊呆了,随即脑海莫名的明悟,回想起昨天晚上梦中半睡半醒的奇怪感觉。
  陈远的身体状态一直不大好,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不小心就伤了胎气。从小体弱多病,小时候就体虚气弱,老师和同学都隔了数年十数年离开了各奔东西,唯有感冒作为挚友伴他乏味的人生二十年,几乎每个月都要陪他几天,真可谓不离不弃感人至深,虽然陈远对这个挚友经常咬牙切齿,对天抓狂。
  作为一个小时候就体虚身弱,稍记事起就被一个岛国和谐影视文化深刻影响的人类生物幼体,自学人体课程,小小年纪已经体会到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可以说他的身体是亚健康中的亚健康,哪天不小心猝死了他都觉得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这种状态下,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基本上是一觉沉沉睡去,直到闹钟叫醒自己。或许身体一到睡眠就已经忙着修补损伤,大脑也不堪重负,没有多余的能量给他梦中去yy意淫了。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又开始做梦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包罗万象,精彩万分的梦,梦中的一切让人感慨生而有灵是多么幸运,可以触摸认识这绝美的世界万物,可以去听去尝去看去闻去感受,种种的体验让人沉醉欢喜;
  同时却又令人战栗恐惧绝望,仿佛意识被放逐,永远停留在无尽的空虚中,没有物体没有色彩没有生机没有时间没有声音,一片漆黑中,什么都没有,全身死寂,或许死寂也只是内心的投射,只有他的意识,一如无间地狱。
  那梦中视线注视的地方,有广袤的平原,不知其纵横几千公里。其中两支大军各着红黑盔甲一字摆开,高空下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人群所在,已是化为黑点,目力难及,不知有千万人否。中间隔着数箭之地,双方摆开阵仗,一片肃穆,唯有旌旗猎猎招展之声,天地间一片萧杀,飞鸟绝迹,夕阳映照的天边一片火红。
  忽的双方阵地擂起鼓来,鼓声如雷,轰隆声震动天地。旌旗展展,军队开动,冲锋,数万个方阵冲击在一起,亿万人厮杀,死战不退,唯有向前,长枪如林,寒芒刺股,矢石如雨,血染大地,天地一片血红。
  忽而又看到高居朝堂之中,面目威严帝王高座,君王一言,将军百死,醇酒美人,天香国色,予取予求,有那风骨文人,知晓忠义,舍身进谏,奸佞小人,搬弄是非,玩弄权术,铲除异己,兼且天灾人祸,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甚者民众易子而食,全国各地烽烟四起,民众揭竿而起,诸侯各怀算计,转眼间朝堂破败,大军破城,天下易主。
  又看到一处场景,一片连绵山脉,起伏蔓延千百里,恍如一道土龙盘卧与大地。见一身高千百丈的牛头人身妖怪踏足于山岭之间,背负雄山,奔腾纵跃,不知目的所在。身上肌肉鼓胀,赤发如火,随风飘逸,赤眸猩红似血,背后生长出一根虎尾,随意的摆动。视线往前移千百公里,看到一片佛庙废墟,众多僧人哀悼,以及一尊倒地的金色大佛像。
  意识倏忽穿越到无穷远处,来到一处神奇的所在,看到那天地间剑气纵横,剑意冲霄,无数御使着仙剑法宝的剑仙剑侠向天地间的大日追逐,身后拖着一道道长虹,五颜六色渲染了天际。
  在那无尽的渊海深处,有各种巨型海怪休憩,看体型何止几万丈,一个泡泡吐出,便引得海面狂风巨浪。
  场景不断的切换,他梦到了大小遮盖天际的宇宙战舰,分秒间无数星球湮灭的星际战争,看到了神佛仙圣布经讲道,却在他意识降临的刹那突然浑身剧震,视线齐齐往他的梦中意识所在投注,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他经历了无穷位面,看到了波澜壮阔的历史史诗,也经历了一个乞丐短暂的一生,看到了小小蝼蚁,如何为了生存而努力,心怀长生梦想的贫家小子如何一步步走向仙门,长跪不起,他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黑漆漆的一点,以及用人类粗浅的语言难以描述形容的很多很多。
  梦中的他仿佛经历了很多世界,有片段的,有完整的,有错乱的,有无法理解的,他的人生厚度超过了他之前人生的几万倍不止。
  然后他就睡过去了,或者是昏过去了,一切改变在不知名中进行着,或者说是在他开始做梦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地了。
  直到他被闹钟惊醒。
  恍如一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恍惚间他回过神来,冥冥中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世界万物的运行自有其规则,天地宇宙最初只是一个无穷细微的一点,这就是本源。
  无尽的时间过去,本源开始扩张或者说膨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先贤老子把这些客观规律命名为道,可以说道就是包含一切,一切的存在都在道中。道就是本源的一个代言,一个解释,一个硬要用语言描述出来的东西,任何事物都可以是道的体现,但祂们只是道的一部分。
  太阳东升西落是道,但道不只是太阳东升西落,人类生老病死是道,但道不只是人类的生老病死。
  每个人都在本源之中,都属于本源,按说任何生物都是无法更加深入的接触本源的,只能像盲人摸象那样粗略的观察世界,了解世界。
  但是本源的核心却莫名的在一刹那和陈远重叠融合了,大道无情,只是按规则运转,大道无形,天地皆是大道的部分。大道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它只是存在,只是种现象,状态,乃至不可名不可理解之物。
  直到本源和陈远融合。
  也就是说,从此陈远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切,他就成了本源的代言人,他就是道,言出法随,他就是规则,他制定一切。
  不过道的层次是远远高于人类这种生物的,这种差别比神明和草履虫的差别还要无法追及。其中毕竟有很多抽象的内容,以陈远现在的肉体凡胎,限制太大了,只能理解个大概,根本无法完全去了解全部。
  就像夏虫无法语冰,就像普通人有了修改器他可以调出无限金钱,锁住血条,任意升级什么的,但是如果直接把源代码给他,那他只能抓瞎了。
  即使陈远的意志可以代替本源行使权柄,他依然搞不懂源头及其中的原理,他可以参透世间大部分事物,看透所有人心,但是,他看不透自己。
  好在他不需要追根究底的懂得这些,法则自有其道理,自然有其运行的轨迹,他的话语,他的意志,他的心情可以直接得到贯彻。他又是个很乐天知足的人,洞彻万物的真相,道的终极谜题这种事情先放一边吧,毕竟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爱好还是吃喝玩乐酒色财气。
  恩,这是个比系统更加强大,比金手指更加粗壮,无所不包,无物不容的金大大大大腿了,咱们得到了它,然后可以忘记它的存在,因为它无所不在。
  这个金手指更加强大的地方在于陈远得到了远比世间一切都要珍贵的事物,却并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不像那舍弃尘俗一切为求长生的修士,到头里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回首旧事,只剩难言。
  也不像那苦苦挣扎求名求利的世俗中人,百十年后变成一钵土灰。
  难道在三十岁可以买到小时候钟情的玩具的时候,却没有了心境,不是一种可悲吗?陈远却这么的幸运,他的心还未沧桑,却意外得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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