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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忽如一夜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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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啸山坡。
  吟游诗人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收集灵感,而是被人邀约至此,而邀请他的人却是在蒙德城内近乎到了人人喊打地步的愚人众,准确来说应该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八席——“女士”。
  “奇怪怎么没有人?”
  本来以为会有很大群人欢迎自己的温迪却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了遗迹的深处,也没有看到有人在这里等着他。
  “难道我来早了?”
  温迪的笑还没有笑出来,就被从侧面吹过来的寒风惊到,连忙操纵风元素组成壁障进行防御,但是没想到双腿结上了厚厚的冰。
  “哼哼,离家的小仓鼠终于肯回家了吗?”
  只见从黑暗中迎面走出来金发碧眼,前凸后翘,衣着华贵,气质雍雅的女人。她缓步走到温迪的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脸蛋左右端详,仿佛在打量自己的玩物:“啃啃桌腿,咬咬米袋,竟然给蒙德填了这么多麻烦……”
  温迪勉强扯出一丝阴晴难定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说的可不是仓鼠,那是灰溜溜的老鼠!”
  “女士”瞬间冷下面容,反手一巴掌打在温迪的脸上:“现在可没你说话的份,无礼的吟游诗人。”
  “哦。”
  脸上的笑容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吟游诗人轻轻地共鸣风元素,就震碎了腿上的坚冰。大块的冰被瓦解成了细碎到了极点的粉尘,随着风消散在遗迹的空间中,而诗人终于可以活动双腿,从容地站在“女士”的面前。
  “说起来,我可是为了冰神的承诺来的。”温迪弹了弹自己披肩上的灰尘,用一贯轻松甚至轻佻的口吻说道,“什么承诺快说吧,我可是还要去‘天使的馈赠’畅饮苹果酒呢!”
  “女士”看到温迪这番模样,不由地心生忌惮,却是放弃了想要为难的念头,就挥手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她的手中飘了出来,飘到了温迪的面前。
  温迪的眼中流露出了怀念的滋味,手就下意识地伸了出去。
  雪花和指尖相触,带来了一丝冰冷的同时瞬间融化,而也让冰神的声音在温迪的耳边响起——
  “天理难昭,东风可助?”
  温迪不自觉地收起了仿佛一直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沉默良久。
  这凝滞的气氛竟然让“女士”久违地感到了紧张和难受,她实在是受不了,开口问道:“不知道巴巴托斯大人意下,如何?”
  温迪露出了淡如没有风的晴天的表情,说道:“不可能。”
  “女士”逐渐冷若冰霜,瞬间就操纵着冰元素和风元素构成寒流发难,然后看到温迪没有悬念地就被寒流击飞,更是直接动身出手,从温迪那里拿走了士兵模样的神之心。
  “还以为你有多强呢,看来是我想多了。放弃了统御蒙德的神,你又能够强到那里去呢?”
  “女士”把玩端详着手中的风神之心,啧啧称奇:“这就是‘神之心’?看起来远远没有我收藏的棋具华丽呢。”
  “那大概是你的品位真的……很烂吧!”
  生命不息,嘲讽不止,这是温迪作为吟游诗人最后的倔强,哪怕是被剥夺了神之心都不能够放弃。
  “牙尖嘴利!”
  “女士”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到了温迪的肚子上,把他踹到了一边,同时对自己的手下说道:“‘神之心’到手了,我们走吧!”
  “是。”
  “……砰!”
  “怎么回事?”
  “报告,‘女士’大人。门口被风障给挡住了。”
  “什么?”出现了意外状况,让“女士”得到了神之心的愉快心情感到了一丝烦闷,扒拉开不省心的手下,便看到了凝固且流动的半透明青色的风之屏障,比风龙废墟的屏障还要坚固。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是不是出不去呀?”
  正当愚人众焦头烂额,还没来得去联系到温迪身上的时候,温迪的声音就擅自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你在演我!”
  温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故作深思地来回踱步:“怎么说呢?神之心你已经拿到手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呀?但是你们为什么还出不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女士”越是看温迪如同戏剧般浮夸的表现,越是让脸上的寒霜加重,让她的手下也忍不住远离,远离这份彻骨的寒冷。
  “这样吧!”温迪恍然大悟,突然用从未展露出过的残酷眼神,死死地盯着“女士”凝聚寒霜的俏容,灿灿地说道,“不如,我好心地送你们一程怎么?”
  “多谢!”
  霜流涌动,如同冰原上的群狼扑向巴巴托斯。
  而巴巴托斯的面前竖起了风之屏障挡住了“女士”的霜流和夹杂其中的冰矛风刀,接下来一道青色的光从天而降,直接突破了遗迹上方的岩层,来到了巴巴托斯的手中。
  “就让我代替你的女皇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礼仪’吧!”
  蒙德城内。
  白霍然起身,脸上是明显的惊诧神情。
  “天空之琴飞走了!”他语出惊人。
  风被改变了,不是自然地吹拂,而是应着不知道哪个存在的号召,向某个地方聚集。而能够号召风,汇聚风,操控风的人,在蒙德只有一个,能够彻底唤醒天空之琴,解放天空之琴其中力量的也只有一个。
  大家连忙出城。
  只见风啸山坡的方向,青色的光柱耸立在黑色云层如山般移动的涡旋中间,块块难以被人力撼动的巨大石块被风元素漂浮在空中,随着几乎凝滞的风缓缓转动。
  发生了什么?
  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但没人能够给出答案。
  龙吟渐起,轻扬悠远的琴音也在此时从光柱那里远远传来,却不因为距离而缥缈,是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这琴音仿佛在诉说无名的少年曾经如何抗争烈风的孤王,将自由的风带到这片土地;仿佛在诉说身为奴隶的少女击败原野上的魔龙,挣断了手脚的链铐;仿佛在诉说从天空中降下来的风龙,守卫蒙德而对抗邪龙;仿佛在诉说从异乡而来的旅人,为曾经的风龙净化诅咒之血,解开束缚之风。
  风声平息,琴声接近尾声。
  “来‘蒙德的象征’吧!”
  巴巴托斯的声音在白和荧的耳边响起。
  巴巴托斯也对蒙德的所有人说了,只不过不是上面那一句。对巴巴托斯的祈祷纷纷响起,大家都虔诚地手指相抵成三角停在颔前。
  荧和白悄悄地来离开蒙德,来到了风起地的大橡树前。
  派蒙远远地看到温迪,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卖唱的,你怎么了?刚才的那个异象是你弄的吗?”
  “树间的风很好,我很喜欢。”巴巴托斯并没有立刻回应派蒙的关心,而是仰望着大树如此感慨,“嗨,上次我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运气不好的时候呢?”
  荧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巴巴托斯又叹了次气:“哎,这种丢人的事情,我并不想说的。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到时可以告诉你。嗯……怎么说好呢?嘛,简单来说就是,我的‘神之心’被愚人众拿走了。”
  “‘神之心’?”
  “更高级的外置魔力器官,是成神的证明。……(巴拉巴拉)……”
  “接下来你要去璃月了吧,让我再弹奏一曲,为你的旅途送上祝福吧。”巴巴托斯轻轻拨弄琴弦,清亮的歌喉在树间萦绕。蒙德的神最后弹唱道:“……自由从来都不是恩赐,抗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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