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雷塬狩猎

　　第五章雷塬狩猎
　　经过一整天的赶路，黑石村众人终于到达了积石岭。积石岭是黑曜山高处的一块草原，面积约十几公里。生活着一群大型食草动物，是黑曜山周围十几个村庄的天然牧场。不过近几年由于虎豹豺狼时常出没，村民渐渐下撤，只敢在山下放牧。雷塬是积石岭的别名，但是范围更大一些，它还包括周围的山谷和森林。
　　积石岭底下是黑蛟滩，黑蛟滩有很多黑泥，但是树木很少。黑蛟滩旁边几百米有一个巨型山洞，是黑石村狩猎时的营地。
　　营地居高临下，只有通过小石阶才能上去。营地里，九伯轻声道，大家开始吃饭，吃饱些，明天开始行动，机动队吃完轮流守夜。
　　食物是窝头和咸菜，外加一些熟牛肉。睡前九伯给长矛队，刀斧手队和弓弩队每人倒了一碗青豆酒。用九伯的话说，喝点酒可以睡地更香。
　　时间在流淌，四更时分，轮到肖华和九斤守夜。肖华拿着弓，九斤拿着大斧，两人警惕地望着洞外，感受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初为猎手的两人打算尽职尽责，可总是事与愿违。九伯一声号令，所有人起床，吃早饭。吃过早饭后，九伯对大家说道，“所有人出发！”
　　不一会儿，五十四人，陆续走下石阶，机动队员走在队伍的前方，后方和两侧，肖华走在最后，九斤走在中间。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大家踏上了积石岭。野猪在哼哼，角鹿在低鸣，野草在秋风中嗖嗖作响。所有人在九伯的安排下由近及远扫荡。
　　“吱吱吱”，长矛队猎杀了一头壮年野猪，被机动队拖到后方去了。
　　“咕咕咕”，三头角鹿被长矛队围堵住，被弓弩手射死两只大的，剩下的一只幼年角鹿被故意放了。朴实的村民虽然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是也知道网开一面。很多情况下，维持生态平衡也是生物们一种不自觉的使命。就像曾经有人看到狮子不吃弱小的小鹿，只是为了为以后留下种子，或许这样他的后代以后就有吃的了。肖华以前的世界有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思想，便是这个道理。
　　狩猎很顺利，不一会儿便猎到了十几头野兽。但这时候，危机却也渐渐到来了。
　　天渐渐亮起来了，红日从东方升起。烈烈的秋风吹过草原，卷起一阵阵秋浪。一只雄壮的巨兽，昂着硕大的头颅，在低矮的山丘上瞭望。它左顾右盼，扫视着自己的领地。而这时，肖大熊刚刚解决掉一只巨齿象。这个大家伙够四五户人家分，足以让二十几口人过个好年。
　　是的，不出意外地，这头巨兽看到了这群不速之客。它低吼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九伯一声大喝，“准备防御，大熊，阿豹，铁三”。
　　所有人开始聚拢到猎物那里，里面十几个机动后勤人员或抗或抬，将十七八头猎物开始往山下转移。
　　这时候，两只巨兽终于进入了众人的视野，是两只雄狮。一青一紫，明显不是善茬。他们要将敢于在自己眼皮底下偷猎的人类，咬烂，嚼碎！他们飞速地向前奔驰而来，肖大熊和苏豹，越众而出，带着五名三阶武者，其中肖大熊执长矛，苏豹持巨斧。另外五人，两人执弓弩，两人执长矛，一人执巨斧。
　　青狮子奔向肖大熊，然后一个猛扑。肖大熊躲闪，用长矛戳向青狮的眼睛。青狮前爪拍开长矛，绕着肖大熊，寻找进攻机会。
　　另一边，紫狮也扑向苏豹，苏豹将巨斧斜倾在胸前，将紫狮前胸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吼吼吼……”紫狮惨呼，青狮放弃肖大熊，冲向苏豹。这时，两名弓弩手同时开弓，射向青紫两只狮子，青狮被射中屁股。更加暴躁，紫狮则比较惨，被射中后脑，当场倒地。被苏豹一记梨花开山斧，剁下头颅。青狮要逃走，被九伯带着十几名二阶武者围住。七八名弓弩手同时射箭，有四箭射中，三箭在后背，一箭在脖颈。这时，七八名长矛手向前冲去，其中肖大熊一跃七八米，与众人一起，将长矛送进青狮体内，青狮一声惨呼，亦倒地不起。苏豹再次上前，一斧结果了它的性命，剁下了狮头。
　　众多高手齐心协力，终于解决了大敌。九伯再次指挥大伙，在方圆五里内扫荡，猎到三十多只大型野兽，还有一百只飞禽。其中，九斤和肖华也达到了锻炼的目的，两人独自上前，各自解决掉了一只野猪和一只角鹿。其余来长见识的青年猎手也都没有白来，都有所获，用野兽的血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
　　至此，狩猎结束，九伯指挥大家将猎物搬下山，黑夜中回到村子。
　　到大熊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凌晨，天已经蒙蒙亮。九斤在九伯的指挥下，到碉堡上连敲九下铜锣。
　　然后村里一阵鸡鸣狗走，人声鼎沸，喧闹至极，在村长家门口的大平地上，热热闹闹一百多人坐在一起，村长招呼留守的妇女老人为出征凯旋的猎手们斟酒，送肉，这是庆功宴，也是习俗，无需彩排，只需村里老人招呼一声即可。广场中间点着一堆两米高的篝火，活跃的村民手拉手，围着篝火边走边唱：
　　“黑黑兮圣山，哗哗兮苍河。慈祥兮阿娘，勇敢兮小伙。狩猎兮归来，豆酒兮你喝。多寡兮不问，肥瘦兮不说。平安兮归来，点燃起圣火。敬告黑山，礼祭苍河。黑山子女，敬山护河。惟愿长吉，惟愿乐多……”
　　唱了好几遍，大家酒足肉饱后，村长主持祭礼。广场靠边位置设置了一张长几，上面摆着青狮和长齿象的头颅。按照肖华老家古代的说法，这已经超越了太牢的祭礼。
　　村长首先对天三叩首，然后起身长呵道：“敬告长天”
　　随后朝侧方土地庙方向三叩首，然后起身道：“敬告厚土”
　　接着朝后三叩首，起身道：“敬告黑山，苍河”
　　接着，他端起祭台上的五谷酒，洒在地上。
　　再后来，他抓起盘子里切好的生肉末，向远处抛洒。
　　随后，他开始口诵祭文：
　　“敬告长天，敬告厚土，敬告黑山，敬告苍河。黑石子民，感告于天地山河。吾黑石寨，户三十九，口两百多。不开山毁林，不钳江断河。勤劳积善，苦修检德，事必躬亲，吃穿己作。偶造杀孽，告山祭河。惟愿神君，听吾祭告，黑石恭兢，黑石礼多，祈愿黑石，福泽优渥”。。
　　“礼毕，分猎物”。
　　终于，到了分猎物的环节，不过肖华是不太关心这些的，听到礼毕声后，他已经和母亲一起离开了。猎物分配很公平，而肖大熊一个人就能带回来，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