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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烟，一根杆。
恰从朱江纣和建武中来后，郑锦比起平时闲淡了不少，那个老薄子了。还是喜欢赶刺挑。
郑薄本就看这两人不爽，老汉又好像认不得生，别人忙活的时候他还不好气的拍别人屁股——催他麻利点，而他自己还是脑袋一放，烟杆一出，玩了起来。
好在人是可以看顺眼的，郑薄头两天是不悦，后两天是不快，再过两天就成一个没事的人了。
闲的时候聊上几句，问问出生和家底情况。然后就成了，关系自然没问题了。不说混的像一个熟人，最起码看人不斜眼看就成。
两人到客栈里也有一周了，郑锦自打有了他两个爱干活的，日子过的也没以前勤快，今早开门，郑薄待坐在长板凳上，零零散散来了些客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但是不见郑锦。
过了好会儿才见郑锦打着哈欠上岗，按道理郑锦只是需要白天那会儿干活，平日晚上干活都是自愿的，对郑锦来说可睡可不睡，昨日晚班郑锦都没来，可今早还是黑眼样。
“怎么，早上客人有点少啊！”这可不是郑锦说的，是老板娘说的。
“啊，啊？”确实声音太突然，长板凳上的郑薄愣是没个话，都没注意过什么时候老板娘到了自己的跟头前，老薄子赶紧回道：“也是，平日里都满半了，现在小几桌人。难不成昨夜有妖怪？捞了人的阳气，今早起不来了，看看郑锦啊，怕是昨夜梦到狐狸精了，今早一脸黑样了。”
郑锦不乐，也回道：“别这么说！昨夜翘床看别人耍杂技去了，那男人好厉害了！刀枪棍棒耍的一手好戏，那男的还能胸口碎大石啊！看的我一夜不想睡。”说罢打了一声哈欠。
“你可认得那男的？”说罢老板娘端了口茶水喝。
“不认得，昨夜我只把眼睛放在刀枪上了，怎么可能顾得上看那耍杂技的？说来他也耍的厉害，脱得赤条条的了，头发都汉的冒烟，卖弄人都命苦啊。昨夜累的浑身是汉，今早估计起不来的，起来也没的动了。”
“年轻吗？”
“年轻！”
“就一个男的？”
“就一个男的。”
说完之后也是一顿尴尬，好会儿老板娘才说：“我还是觉得今天人少了。”
“嗯，”
“嗯！”
“莫不是那个卖艺的抢了人眼吧？”郑薄忽然想到这一点，按道理来说，完全有这个可能。就当耍杂技的汉子耍在了来客栈的必经之路上，以往要来的客人都被吃住了，忘了吃饭的时辰。这个不好说。
郑薄的考虑有他的见解，但是对于凡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正如郑锦回忆，昨夜卖艺的累的汉身当头，睡一觉骨头会乱的，正常人肯定没多大的心思继续卖弄了，转着好好休息去，早上不会有神气卖弄。
想来也是，郑薄自己没了话说，望了一眼门外——那三人不在，也许是现在太早了，也许是今天也不打算来。抽了一口烟杆，自己闷的心头痒欢欢的。
“要不，教我出去看下？”郑锦一问，老板娘也觉得好。过罢郑锦就出了门，提了兴致，想瞅瞅耍杂技的是不是真的胫骨旺，昨夜累成那样今天还在？
恰过一会儿，就见人堆，奋的往人堆里面一钻，园眼一看，喝！果然么，昨夜耍杂技的年轻汉子，今天还在了。
左手摆弄，右手一挥，手中长枪一顿挥舞，郑锦愣是没看明白耍的什么，但是看的买劲，人堆里个个喊好，郑锦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一头卖弄的真好，兵器在他手头上一个个都成活猴子，一蹦一跳的。
别说正看的给劲了，人头堆里挤的也闹腾，郑锦一个眨眼睛的工夫就感觉耳朵一沉，脑袋也跟着耳朵一沉。莫名的力道硬是把郑锦的耳朵往外面拉，人和老袋只有跟着力道走。过罢便出了人群。
力道一松，郑锦直起头一看，好呀！郑薄......
“就知道会看吧！”反正郑薄自己没事情干，也就偷偷的溜着过来，心头想的就是抓一个现行，当场就抓，郑薄觉得自己很用气了。
一边的郑锦可是吓的一个恍惚，轻声道：“早知道您会跟来，晓得就不看了！”
“得！人都爱有个外癖，难得和你较真，你记住你是里头人！不是外头人就行！明白吗？”
“明白！明白！”郑锦连声回复。
“所以，真是昨天那个耍杂技的？”
“对对！确认过了，还是同一号人，家伙器都没变了。”郑锦自己也寻思怪癖，昨天累成那样，今天还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了。
“嗯，看来是个练武的人啊，估计是一路闯荡没了盘缠，才留在这里赚点路费好走了。”
“不像啊！闯荡江湖的没个剑？”
“傻不傻！一口宝剑会给你看？”郑薄自己都说的声软。又补了一句：“认得名字？”
“不寻得此人名字，没托人问怎么知道？”
郑锦话刚说完，这一老一小望了一眼人堆，老的小的对望一眼，小的一愣，老的却是把小的一推，那小的被推的不情愿，老的只好又一推，小的一下扎进人堆里挨个挨个问人名，无奈郑薄只有等着了。
人家刷杂技的锣鼓刚敲，能有多少人认得这人了，在说独自闯荡江湖的样，一看就知道不愿意道出自己的姓名。
果然的，郑锦在深一层人堆都问了一圈，没一个知道的，大家眼头全在刷的杂技上，而不是那人的脸上。
一圈下来还是问了一个零，没得办啊，拖着刚被踩过几脚的脚又回到了郑薄面前。
“寻得人名了？”
郑锦闷声不吭，郑薄看着发急，道：“寻没寻得吱个声啊，我白等了啊？”
“别人一个闯荡江湖的，只是没盘缠来这里弄点盘缠走，你教我去问姓名。不问本人，谁知道了？”
又换做郑薄闷声不吭，半天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算了算了，估计这人弄点盘缠就会走了，说不定明天就过去了，一个人到处闯荡也不容易，这小子有我年轻风范啊。”
“真不管管？影响生意了，平日早上......”
“罢也！别人又没在我们地盘耍弄，我们管的人家的？”郑薄说的故作轻松。
“回去怎么交待？”
“如实招了呗，就说别人耍杂技只是想弄钱讨点饼吃，吃过就走的。”郑薄闷着脑袋回答。
“还说他想饶点酒喝？卖弄的也不容易。”郑锦说。
“嗯，成。”
“好歹给老板娘说个准数。”郑锦突然想到这一点，提醒了一下郑薄。
“嗯，就说他下午准走，我看没的偏，一个闯江湖的不会在这里留着的。看他得了不少好处啊。盘缠也够了。”
老的和小的说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人扎堆了到处闯灰了，郑锦布鞋子上被踩的全是，拍完就走，认定就这么说了。
这目的不明全靠猜的，呼过之后还真想不出说什么好了。
给个交待要比不给好，认个会说话的总比认个土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