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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其他的，便是告知你一声，”残风不知何时现身在少女面前，衣摆无风自动，紫黑色的薄唇带有些许弧度，声音极轻道，“训练。”
冰沫目光闪闪，嗯了一声，再无其他。别的且先不说，莫森如此助她们变强是何意？她能看出，魔兽们都是顶尖的强者，莫森却要他们来训练她们。用意实在难懂，莫非是利用？
冰沫垂了眸子。残风却笑着向前走了几步，道：“可莫要向我哭鼻子哦。”说完便往回走去，笑意仍挂在嘴角。
听罢，冰沫平静的面色一点没变，眸子却泛起层层涟漪，他竟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冰沫皱了眉，心中有些不平，细想十三岁是否算上个年纪小？最终却化为了嘴角的一丝浅浅淡淡的笑。
她坐在秋千上，不着痕迹的看着残风逐渐朦胧的背影，又低了头，盯着手中的桃花，心思不知飘到何处。
冰沫院子里有桃树与秋千，赤月的院子里倒是什么都没有栽，赤月本人也不甚在意这些。她所在意的只是同伴和未来。肩上背负的沉重压得她气喘吁吁，她却倍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乱了所有的思绪，眉间染了愁。训练这种事她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便也就习惯了。更多的担忧便是怕残铃会如何。纵使把目光放远了，却也看不见什么，只有院中张扬的火红。
季凤笑道：“紧张？”赤月走到院子里，在季凤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轻轻摇头，未答只字片语。季凤早已知道赤月不会怕这种事，神情自然得很。
“不过到了那时候你们应该没有自我意识吧？”
赤月抬了眸子看他，血红的瞳色沉寂如深潭，若死亡般冰冷。季凤点点头，面上不变。却看得心惊，竟下意识回避了这寒冷的视线，这可不像是高傲的凤凰会做出的事情。他心中一紧，明白眼前的小姑娘眸中的红不曾有温度，死气沉沉，黯淡无光。也许如此不活泼的眸子只会令人感到寒冷与可怖，才会下意识离得远远的。
许久，季凤才听见赤月的声音：“那又如何？只要活下来就行了。”她的话残酷坚决，没有冷笑却寒气刺骨。
这一时刻，季凤才真正开始打量这个少女，她的美并不输其他几人，眉目如画却凌厉异常，是一种冰冻的美，面若寒霜，眸似薄冰。虽说晶莹剔透却散发幽幽寒气，与那北冥孤雪略有不同，她的坚冰之下隐藏着血腥，包裹着血液，令人不想过多靠近，不是北冥孤雪那样纯净的白雪，凉而不染世事。
这个少女......恐怕是真正手拿屠刀割宰过人！他季凤虽说并不是双手干净，甚至可以说沾染过不可计数的鲜血，他却从未曾想过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女竟可以拥有杀人如麻的麻木眼神！
她今年岁数有几？十五都不过吧！
季凤的心头沉了下来。他从不对一个少女有过兴趣，纵使她容貌倾城。可眼前的少女神秘而残酷，世态炎凉仿佛已被她看了个尽。是因为他认为这少女还是个孩子吗？答案有也好，无也罢。
“我不曾惧怕任何事，也不曾真正释怀什么事，凌辱也是，谣言也是。即便是死亡，亦是如此。”少女的语气不容置疑，强硬而决绝。
季凤目送少女纤细的背影进了房间，想她说话时神情那般的严肃，那样的不容小觑。
天色又晚了些，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剩余晖还带了点光亮。院子里沉默了许久，风吹草低，有了些“沙沙”声。
“有些凉了啊。”。
天空灰蒙蒙的，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