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酒

　　两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龙血酒，谁都没有说话，酒是红色的。
　　仝凌飞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是做死士的，没有任务应该不会乱出去吧，更别说叫上我。”
　　零号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叛逃了。”
　　仝凌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也接触过死士，叛逃的是真的没有，哪怕记载上都没有过。仝凌飞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
　　零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自己其他的事情，“我找到我母亲了。”
　　仝凌飞也已经适应了零号的说话方式，恭喜道：“那恭喜你啊。”
　　“我杀了她。”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仝凌飞心一提，朝着零号吼道：“你说话不要大喘气的好吗？一次说完好吗？”至于为什么杀，他才不好奇，做死士的那个不是心理变态。
　　零号也不回答，继续慢慢喝酒。仝凌飞也无趣的继续喝着酒。
　　就这样，他们两人硬生生喝了一晌午。仝凌飞看看外面即将落下的太阳，对着零号说道：“你自己找个去住，我这里没地方。”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邵康刚好推开门，仝凌飞拿过邵康手里的箪，对着邵康说道：“去再拿一份。”
　　邵康什么也不问说道：“是。”
　　仝凌飞进屋放到零号面前，零号也不客气，拿出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
　　入夜，零号靠着一颗大树在睡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睡觉方式，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时间都在尸体上睡觉。
　　并不是说仝凌飞真的和他关系不好，是真的没地方睡觉，睡在椅子那些地方他不喜欢。
　　午夜时分，山脚下的村落都熄了灯。这时候一把剑从地底下刺了过来，零号双眼睁开，抽出剑挡了一下，从地底出来一个人去，脚步轻轻的朝着零号走去，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匕首。
　　零号双眼闭上，耳朵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那人举起匕首刺向零号，黑夜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恍惚间有银练闪过，地上响起两道响声。
　　零号踩着掉落的手掌和匕首，拿剑刺向那人，那人因为手断而迟疑，没有躲过去。剑穿过他的琵琶骨，倒在地上。
　　零号把剑又往下摁几分，踩着他的胸口说道：“太子的人？”那人习惯性的回答道：“是。”零号抽出剑，刺向他的喉咙，然后也没再管，靠在大树上继续睡觉。
　　作为死士从来没人除了情报之外的东西问问题。
　　屋子里面的仝凌飞听到外面的声音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清晨，邵康到了屋子外面，仝凌飞刚好打开门，邵康把两个箪递给仝凌飞之后便下山了。
　　晌午，长白山山脚下的人都在肆意畅饮，他们可不相信零号会在中午的时候跑出来，那时候所有人的精力是最旺盛的。
　　他们也搜集了死士的信息，通过他们的习惯得知，死士是躲在暗处的，所以等晚上！先战前解压一下。
　　村落的村口山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他高大魁梧，宽肩膀，细腰身，扇面胸脯，站着像座塔。
　　另一个比较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背后背着一把大刀，高高的个子，大块头，像一只大狗熊似的，只是脸上带着一点青年的青涩。
　　年长的叫丁济聪，和名字完全不相符的名字。年少的叫张谔。丁济聪是浮屠宗宗主，张谔是预订的浮屠宗少宗主。
　　张谔看向丁济聪问道：“师傅，我们也插一手吗？我们只有两个人啊。”
　　丁济聪看着吵闹的村落说道：“插手就别想了。”
　　张谔有些疑惑不解，问道：“那我们过来干什么？”
　　丁济聪回头摸了摸张谔的头说道：“这个叛逃的人是我故人的儿子，我还是要帮一帮的，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让你见识见识江湖险恶。”
　　“我跟着师傅你经历的风风雨雨，已经差不多了吧，不用再看了吧。”
　　丁济聪转头看向村落摇摇头说道：“那只是正常的江湖斗争，我们要看的是绝路上的江湖人。”
　　“绝路上的江湖人？零号？我们等到零号陷入绝路之后出手吗？”
　　“不不不，是追杀他的人。”
　　张谔更加迷糊了，一人杀三百人？这不是人能干的到的，急忙否认道：“这不可能，这不是人能办到的，除非是消失多年的浮血和藏佛。”
　　丁济聪扶额，他忘记了张谔没有接触过零号，哪怕是自己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抓到零号的线索，在这十几年里，他们接触的次数才不过三十次。
　　丁济聪装作一个绝世高人看向村落说道：“我曾经看见过他和狼群搏斗，他，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狼群应该是三十多匹，这次的人是三百人，是整整十倍的数量，并且人比狼群更加懂得策略。他独自对抗的话，活下来的可行性没有，哪怕有我们帮忙，只有两成，这是赴死保护他的结果。我这几日翻看了关于死士的记载，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要帮了，必死。”
　　丁济聪并没有恼怒，而是赞赏的看向张谔，但嘴上还是说道：“我们是五个人，仝凌飞和零号的影子。影子的实力和他相差无几。”
　　张谔还是觉得没有希望，摇了摇头说道：“仝凌飞我了解过，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医术高明，但为人高调，在医界被所有人排斥，一个医师只是处理伤势的，带不来什么战力。至于影子，没有记载过。哪怕和零号的实力相差无几，依旧没有多大胜算，赴死的情况下只有三成胜率。”
　　“你不会真以为一个医者这么高调，没人把他抓回去很正常吗？”
　　“这个概率很正常，仝凌飞是属于高调的，但他的医术也是货真价实的，如果有人抓走，那么就会有人去争夺，所以保持着一个平衡点。”
　　丁济聪点了点头道：“看着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张谔点了点头。
　　——
　　山路
　　零号和仝凌飞走在山路，前面走过来一个女子，脸上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