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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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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青牛村,一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小村庄。
  村子坐东向西,背靠卧牛山,环绕青碧水。篱笆茅屋井然有序,夕阳西斜,袅袅炊烟飘过农家屋顶,颇有一番田园居士好风光。
  村里有首谣。
  “牛伏地中,角出土数寸,头朝东,尾向西,身长四十九...…”
  伏夏季本多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青牛村的天很快暗了下来,原本平静的村子像是沸腾了的水。
  三三两两孩童在大喊“雨来喽,大白雨呀大白雨,天娘要下雨,亲娘要嫁女。”
  村里的妇人,急急忙忙收了衣服。
  卧牛山的天更暗一些,水雾起,笼罩了更多的光,景色不可见。但山中并不平静,猛兽咆哮,隐有不安,万木摇晃,丛林嗦嗦。
  卧牛山形似卧牛,故名卧牛山横卧在苍山密林前,犹如一头苍老的巨牛,脖子伏在东面为山峦,尾向西,头上两个高大的山峰像是牛角一样,山间流出两股山溪在下巴出汇成一条清溪,与村子的青碧水遥遥相望。传说好久的好久以前,有道君在得道成仙前骑一头青牛,拖一架木板车出谷关传道授学,老牛耳濡目染灵性渐长。道君得道成仙时,并没有像后世汉武时期淮南王刘安那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子一气化三清得道而去,青牛在后面苦追不舍,如夸父追日一样,精疲力竭,两眼含泪匍匐卧倒在地,身体化为山峦,眼泪化为山溪汇成清溪……这就是青牛村老人口口传承的卧牛山传说。
  雷电撕开卧牛山的夜幕,使卧牛的天空时明时暗,渐渐频繁,使卧牛山的雨夜多了一丝妖异。
  卧牛山有一古碑,立于形似卧牛的眉心之处,隐有文,碑文无人识。
  鬼画符,天之痕?
  古碑多斑驳,不知此碑立于何年,也是好久好久,它有着浑厚的历史气息,这造就了它悲壮,苍凉,神秘而又宏伟的美。而这种美,它有着一种强烈的感召,每走近一次,都会让你在历史与今朝之间,穿越厚重,雄浑,妙哉!
  “咔嚓!”
  雷光透过层层浓密的树叶洒射到古碑上,留下斑驳的爪牙树影,地上碎石草丛还有落叶,风雨落在上面,沙沙做响。
  “轰隆”
  雷电终于劈到碑上,电弧顺着那不知名的纹路来回跳动,竟未曾将石碑撕碎,略显怪异,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没有第一时间隐下去!
  石碑有点摇晃,看不真切!是真的摇晃,不,确切的说是地面龟裂了开来,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出来!雷声更大了,仿佛在呐喊,山林茂密,水雾弥漫,远处深山还有野兽的吼叫传来,整片山林显得幽深和敬畏,石碑摇晃的更厉害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
  碑文大亮,在这个雨夜显得格外神异!
  石碑下的土开始缓缓上涌,肉眼不可见得淡青色气息从土壤里飘出。
  土堆裂开,青光腾起,越来越亮,从缝隙中蔓延上来,祥和的光比雷霆更加盛烈了,灵气浓郁的化不开。
  一头牛?!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头石牛,只见牛伏首于地,一膝半跪,颈部以后还深埋土里,看不真实背上有何物!
  那里氤氲蒸腾,各种光雾弥漫,仔细观察,隐约可发现一棺木,破裂不堪,已经可以见到当中的一具躯体,他的身上有符文在闪烁!有一些神秘的符号不时淌出,而且身体上一些部位不时腾起神辉,璀璨无比。
  “砰”
  一声剧震。石牛冲起,将土堆冲开,棺椁显出
  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从棺内伸了出来,紧接着生硬的握了握拳,然后用力的扒住牛角,曲臂!
  神光流转,血肉蓬勃有生命力,他呼吸平稳,口鼻间的白雾如仙气般!毫无疑问,那是先天本源。
  这是一名少年,他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口,像那名贵的瓷器,斑驳的裂纹,深的浅的,宽的窄的,伤口都不一样,看不出来是何种武器所伤!披头散发,脸上夹杂着血与雨水,衣服虽破烂不堪,却看得出来肯定非同凡物,散发着淡淡的威压,若隐若现。倒是在那脖颈挂着的木牌,黝黑的略显普通了点。
  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发有力,沉闷无比,犹若天雷在轰鸣,这就有点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炽盛的气机从少年残破的身躯腾起,,宛若一轮太阳从地底深处爆发而上,轰的一声,石牛崩碎,彻底不见。与此同时,那少年蓦地睁开了眼睛!转转了脑袋,咔咔作响。
  少年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转而凝视了石碑,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咔嚓”
  一条又一条的裂缝在石碑上蔓延,以天纹为中心,冲向四方,整块石碑要解体了。那里瑞光澎湃,如一轮天日藏在碑里,此时升腾而起,圣光汹涌,如江海般在起伏,全面冲了上来,上粗下细,形如蝌蚪,猛地迎面扑向少年。
  “轰!”
  少年目光炽盛,像是太阳炸开,射出惊人的光芒,冲上高天,光束犹如实质,凝聚成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说话了。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逝我……本我……来我……?”
  “这……这是大道真解?!”
  他的声音很是纯净,却有点干涩,显然好久未曾说过话了吧。
  此时少年的身上的炽盛光芒内敛,平和而宁静。他的眸子中的神芒也消失。由锋芒毕露归于平淡。双目深邃无比。
  “我是谁……?”
  少年突兀双手抱头,面目苍白,深邃的眸子生气渐散,一丝血芒一闪而过!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他的手指颤了又颤。
  卧牛山太静了,下雨的卧牛山更静。回应他的是萧瑟的雨,是那作响的雷。。
  雨更大了,少年拂面抹去雨水,面色木然,约莫十二三岁左右,一双眸子却显得空洞茫然,目光散乱的没有焦距。
  雷光这次透过层层浓密的树叶洒射到了少年的背上,留下斑驳的爪牙树影,地上碎石草丛以及落叶,脚步落在了上面,沙沙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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