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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归乡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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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世,不是在离开家乡的途中,就是在回家乡的路上,家中有人外出,亲近之人自然是盼着家中外出的亲人能够平安归来。
  青州济北郡,本来每日人满为患的稷下学宫此刻却是门可罗雀,清冷的很,原本贵为异姓王的青王赵风眠病逝归乡路,不等这位开国功臣入土为安,御史台便联名上告青王多年来背后暗中操控科举,毁我大唐人才社稷,更是在朝中树立党派,使得庙堂之上乌烟瘴气,列出罪状百十条,当日门下省审查之后,由中书令亲自起草诏书剥去青王世袭爵位,查处朝中文武百官一十六名,一时间整个庙堂百官皆人人自危,恨不得彻底撇开同这位青王的关系,隔日消息传到青州,整个稷下学宫各学子纷纷称病归乡,这一走这辈子想来也不会踏足此地了,曾经被视为儒教圣地的稷下学宫已是人走茶凉。
  稷下学宫门前落叶成堆,也无人前去打理,从里面走出两个中年男子,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神情落寞,面容沧衰,两名男子手持扫帚扫去门前落叶,其中一稍显年轻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后,站立在旁望着城门方向,竟潸然泪下,身后的年长男子走过来拍了拍男子肩膀,男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神情悲愤说道:“大哥,我不是为了父亲逝去而哭,人终有一死,父亲又不是那道门长生的大仙人,自然也终究会有这一天,只是父亲辛辛苦苦建立的稷下学宫竟仅一日便毁于一旦,父亲更是蒙上这等冤屈之罪,九泉之下父亲亡魂怎可安宁!”
  年长男子看着眼前悲愤欲绝的弟弟,叹了口气说道:“二弟,你可曾想过父亲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天?”
  男子眼中由愤转惊,年长男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般浅显道理父亲怎么可能看不懂,就同当年的虞叔父一般,饱受父子分离之苦,早早离去,若不是当年父亲劝阻加上后面长公主嫁去秦王府,只怕这秦州早就不姓虞了,那虞叔父尚有几十万兵马在手,都不敢反,我青州又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手中这几只笔杆子?”
  男子一脸震惊,愣在原地,不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说父亲早料到有此一天?那此次去往去往京城的秦王岂不是……”
  年长男子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男子一脸疑惑,年长男子开口道:“今日情形比父亲料想的要好一点,我们还可留守在这济北郡,当个郡王,已是万幸,也许是陛下念及旧情,也许是我青州兵少马弱之缘故,至于那秦王……也就这两天的消息了,我估摸着已是留好后手,拼死换来个世袭罔替,兵伍出身行事自然不会像我们读书人这般顾及。”
  依旧震惊的男子片刻后一脸悲愤说道:“那我们读书读的是什么?这理是他皇帝的理,却不是道理的理。”
  年长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曾提过半句为君王读书?我儒家子弟从不是为了那个谥号‘文正’读书,虽入帝王家,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也不知道自己弟弟是否听进去了,年长男子说道:“快些将这落叶扫净,父亲最喜干净,约莫着到午时就到了。”
  男子望着这条街道,想起自己上次扫地,还是去年数九寒冬那场,学宫学子老师皆出门扫雪,虽是冬日众人却兴致甚高,扫完后更是烹煮一杯热茶,扫雪烹茶,何等书生意气风流,如今已是晚秋入冬时分,不日便又是寒冬。
  二人便是青王赵风眠膝下两个儿子,长子赵元槐,已知天命,次子赵植,已入不惑。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济北城外,赵元槐同赵植站于城门前,匹马戴孝,待那马车走近,二人齐齐跪向马车,涕泪纵横,声泪俱下喊道:“不孝子恭迎父亲魂游万里归故乡!”
  除了二人再无旁人,八王面圣前日可是青州百官来送。
  ……
  秦州府外,一般寻常百姓可不敢靠近,今日却来了数辆马车,从马车上走下数位身穿圆领窄袖袍衫的男子,为首一人更是身穿紫衣幞头袍衫,头戴黑纱暗红帽,这是只有官至三品以上的太监总管的宦官装饰,紫袍男子挥了挥手,一旁的人前去王府禀报。
  片刻后从秦王府走出一行人马,虞无对推着坐在四轮车上的虞无双,身穿赤甲的虞无苦站在身后,其后更是数十名身穿甲胄的将士。
  紫袍男子却也不惧,挥了挥手一行人就要进秦王府,却被身旁两位将士拦了下来,紫袍男子刚想发怒,坐在四轮车上的虞无双发了话:“退下,不得无理,是京城来的宋公公吧?”
  紫袍男子得意一笑,阴柔语气说道:“不错,正是在下,此番受陛下命令,前来宣旨。”
  “既然是有敕旨,那宋公公便在外宣旨吧,府中太过昏暗,我怕宋公公看不清字。”虞无双语气平静的说道。
  紫袍男子挥了挥手,一旁的下人拿来敕旨,却见这秦王府众人毫无下跪接旨的意思。
  “还请宋公公快些宣旨,秦王府内还有要事处理。”虞无双淡淡的说道。
  “好!好!好……”这位京城来的宋公公接连说了三个好。
  “门下,主者施行,秦王虞平八王面圣进宫同朕相谈甚欢,彻夜对饮,不料次日竟不幸亡故,朕悲痛欲绝,念其两代忠良,今封虞平长子虞无双世袭罔替,子承父位,再继秦王,为我大唐守御边疆……贞观五十一年十一月初五。”
  宋公公宣旨完毕,一旁的虞无对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削去那黑纱红帽,宋公公身后众宦官纷纷惊恐叫喊着,然后虞无对便径直走进府内,丝毫没去理会众人反应。
  不等宋公公兴师问罪,虞无双率先开口道:“幼弟顽劣,宋公公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既然敕旨已到,还请宋公公即刻返京,秦地苦寒,以免多生差错。”
  被削去帽子的宋公公看着面前这个听闻自己父亲去世依旧能够心平气和的目盲男子,更是听懂了着后半句话中的威胁之意,只得笑了笑说道:“世子殿下言重了,哦,现在应该称呼您为王爷了,既然奴才已经送到了,那么也就不打扰了,王爷先父玉体不日便可到达这肃州城。”
  说罢将敕旨递给虞无双身边将士。
  “那就有劳宋公公操心了,我就不送了。”。
  身穿紫袍的宋公公回到马车内,本是深秋入冬时节身上却是出了一身冷汗,让他惊恐的不是那一剑,而是那坐在四轮车上的目盲男子,看了看车内一个竹简,竟也是一封敕旨,心里想着还好八百里加急将另一封敕旨送到自己手上,要是今天宣的是这封敕旨,自己这一行人怕是要命丧在此。
  数日后,举国哗然,八王面圣后,两位异姓王竟先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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