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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来自北海道的雪 / 第一章 以前那些年

第一章 以前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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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嗨!杀青了!”
  
  在日本的某处片场中,一个人从棚子底下站了出来,拿着手里的话筒冲着周围喊道。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支持!今晚吃烧烤!!”
  
  “哦~”
  
  听到中年男子这么说,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导演,你请客不?”
  
  人群中,有一个光头青年高声问道。
  
  “请,我请!”
  
  那个被称为导演的中年人显然心情不错,自动包揽了下来晚上杀青宴的费用,不过对他来说,这些钱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谢谢导演!”光头青年咧着嘴笑道。这要是换做是其他人,按着日本的礼节来说,他是万万不敢和导演这个职位的人如此说话的。
  
  但这个导演不同,北野彬,日本近些年来名声最大的一批导演之一,甚至隐隐有成为领头马的趋势,不光在日本本地,在国际上知名度也相当高,是少数能冲出国门的导演。
  
  最关键的,还是为人方面,和北野彬合作过的所有人,你随便问一个人,如果说和哪个导演合作最舒服,那**成肯定都会说是北野彬。为人说话幽默风趣,也没有大导演的架子,而且还是个不拘礼节的人,在日本这个礼节严格到甚至有些变态的国家,和北野彬相处,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即便是小了十几岁的人,北野彬也能和他侃大山。
  
  杀青的时候,夜色就已经接近傍晚,收拾完所有的设备,在确定无误后,所有人启程,奔向了东京市中心的某家烧烤店。
  
  “两百串羊肉串,五十串牛肉串,五十串牛板筋,五十串脆骨.....”
  
  所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了,相处了几个月了,相互之间也没那么客气,直接点了起来。旁边的北野彬也和几个主演聊了起来。
  
  “北野桑,下次还有这种剧本记得找我啊。”
  
  “北野桑,合作愉快。”
  
  “北野桑,期待我们下一次合作。”
  
  .....
  
  诸此之类的恭维和讨好的言语数不胜数,而北野彬没有明确地承诺,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只是笑着和他们聊着天。
  
  “彬,整点?”北野彬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田中健一,是和北野彬合作比较久的一个副导演,两人的关系很好,不如说想北野彬这样的人,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嗯....不了不了。今晚还得开车回家呢。”北野彬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喝酒的提议。
  
  “啊,没关系的,找代驾嘛,今天高兴,不得喝点?”田中健一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
  
  “嗯....”北野彬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做着某种难以决定的抉择。“还是算了吧。”
  
  北野彬还是拒绝了。
  
  “啊,真可惜啊。”田中健一摇了摇头,不过随即说道:“不会是嫂子不让你喝吧?”
  
  “哦,对啊,北野桑的妻子,我们都还没见过呢。”
  
  其他几个和北野彬比较熟悉的人说道。
  
  “嫂子藏了这么久也不让我们见见,不拿我们当朋友?”田中健一怼了怼北野彬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
  
  “没。”
  
  “彬,你不会....是怕嫂子吧?”田中健一斜楞着眼睛。
  
  “啊?”北野彬愣了一下,“不能够!”
  
  北野彬声音大了一点,似乎有点激动。
  
  “没事没事,能理解,这是爱的一种表现嘛。”
  
  其他人起哄道。
  
  “扯!我会怕她?开玩笑。”北野彬说道,“来瓶清酒!我跟你们说,在家里,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北野彬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家庭地位。
  
  “每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她得过来给我脱衣服,洗澡水得给我放好咯,饭也得给我做了,一周七天不能重样的。”
  
  “女人嘛,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她只要把我儿子给教好了就行。”
  
  北野彬接过清酒,倒入了酒盅,一口闷了下去。过后,北野彬一直在说着自己在家里有多么多么的强,说了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田中健一听不下去了,引导出另一个话题,北野彬才结束了自己的发言环节。
  
  一行人吃了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快十二点了才散场,喝了不少酒的北野彬没有选择开车,他酒量很好,今晚喝的这些完全不足以把他灌醉,但本着遵纪守法,自然是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在世人的认知中,像北野彬这种大导演,估计会住在那种几百平的豪华别墅中,但实际上,北野彬打的来到了东京涩谷区的某处公寓前。
  
  爬上三楼,北野彬掏出钥匙,甚至没有电子门锁。推开门,虽然是玄关,但还是音乐有一种香味,让人感觉很舒适,很温馨,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我回来了。”
  
  北野彬走进玄关,换上了拖鞋,朝着屋里喊了一嘴。
  
  不过迟迟没有见到妻子出来,他有些疑惑,平时他回来的时候,他妻子都会来玄关帮他把衣服换下。
  
  ‘人呢?’北野彬抱着心中的疑惑,朝着里屋走去。
  
  客厅不大,整个屋子其实也就一百平米出头,不过一家三口生活还是足够的。在客厅,他看见了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
  
  不过,就是情形有些微妙。
  
  他的妻子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即便是岁月的痕迹在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姣好的面容,其气质也是让人感觉到和其他人明显不同。她面容冷峻地看着站在墙边头上顶着一摞书籍的儿子。
  
  “怎么了这是?”北野彬有些发懵。
  
  “问你儿子。”
  
  北野妻子惜字如金。
  
  北野彬走到面对着墙面的儿子旁边,蹲了下来。
  
  “你咋又惹你妈生气了?你干嘛了?”
  
  “我不喜欢吃青椒,我就剩下了。”十四岁的北野儿子委屈地说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想吃的东西可以夹到你的碗里,不想吃的就不要夹,夹到碗里就是你的了,不能浪费粮食,是不是?”沙发上的北野妻子听到这好像情景再现一样,声调高了好几度。
  
  “啧,就这事儿啊,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北野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儿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违背道德的事情,比如偷窃之类的,他管的还是很松的,毕竟儿子就这么一个。
  
  北野彬站了起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妻子那边。
  
  “老婆啊,就这点事儿,至于吗.....”
  
  沙发上的北野妻子、把视线从墙上的儿子转移到了站着的北野彬。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盯了一会儿,说道:“喝酒了?”
  
  “......”北野彬的动作一僵,停了下来。“他们逼我喝的,杀青了啊,没办法,不能不喝,其实我是拒绝的,我真....”
  
  北野妻子狠狠地瞪了北野彬一眼。
  
  过了一会儿,北野彬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摞书,叠在了一起。北野彬不爱读书,但他们家从不缺书,他不爱读,他老婆爱读。
  
  北野彬把书收拢了一下,走到了墙边,和他的儿子并排而站,把手里的一摞书顶在了头顶,动作连贯,一次性放在头上,第把手扶都没带扶一下,稳稳地落在了头上。其熟悉的动作让人心疼。
  
  “你....”
  
  “叮铃铃~”
  
  身后沙发上的妻子刚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她接起了电话。
  
  “喂,阿羞?听得见听得见。”
  
  语气瞬间变了,像是从寒冷的冬天一下就快进到了热情的夏天。
  
  北野彬悄悄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看见了妻子站在二人身后,虽然语气很热情,但面部表情还是零下五十度地看着他们。
  
  北野彬赶紧转过头,看向了墙壁。
  
  直到她声音越来越远,拿着电话,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和北野彬的卧室里打电话。
  
  “唉....”见此情景,北野彬松了口气。
  
  北野彬用手碰了一下旁边自己儿子的胳膊,和他说:“儿子,你干了啥事儿,爹都能给你摆平。你说你惹谁不好,你招惹她干嘛?”
  
  “你娶谁不好,怎么还娶了我妈?”
  
  “啧,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即便在发展,北野彬也不忘给他儿子脑勺来一巴掌,当然是很轻的那种。“没你妈,还有你?”
  
  “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们两个人性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北野儿子八卦地问道。
  
  “哼,那当然是你爹我独特的人格魅力了。”北野彬有点自恋地说道。
  
  “.....”北野的儿子没有过多评论,此时,无声胜有声。
  
  “咳咳。”见自己的儿子不太信任自己,他咳嗽了一下。“这还得从2014年说起,那会儿你妈还不叫北野奈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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