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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生之不想做皇后 / 第 7 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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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赤日临空,金光赫赫洒落的大好正午,可这林间小径却被茂密的树冠遮蔽,仅有少量的光束能穿透层叠的墨绿叶子射落下来。落在面前那群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剑刃上,暖融融的光登时折射为寒芒,就着密林深处的枭鸟嗥鸣,颇为阴森骇人。
  
  苏锦墨心中剧颤,不由放下帘幔将脑袋缩回马车里,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头的动静,一边飞速的分析当前形势,打算寻找全身而退之策。
  
  这些人手握里利刃声张势厉,看样子不是劫匪便是为寻仇而来。他们对峙期间,苏锦墨也不由又将自己这命再次懊恼一番,隐隐觉得比上辈子还不如。
  
  “你们是何人?!拦住我们去路又是做甚?”跳下马车的三宝,展臂挡在车队最前头,与那些执剑的黑衣人不过十数步之距。似乎只要他们手中的长剑一挥,便能抵上他的喉咙,可他也未有半分怯懦。
  
  那些黑衣人中有个能话事儿的小头目,与其它同伙一样全身黑衣,仅露出一双凌厉的鹰眼。他将双眼微眯了眯,裹挟着狠厉语气道:“将车里的女人留下,可以放你们走!”
  
  缩在车内的苏锦墨自是听清了这话,情不自禁的将身子往后移,可厢壁就在那儿,她拼命挤也逃离不了。原本她只当这些是劫财短道的,打算舍下些钱财,却不料他们连车内是女眷都预先知晓,看起来倒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她才来邺城数日,与这里的人无仇无怨……若说开罪过谁,也只有昨日那些江匪。
  
  苏锦墨能想到这点,车外的三宝也自然想到了,当即揎拳捋袖,架势不输的喝问起:“你们可是昨日在酒楼的那些江匪?正愁没地儿给我家小姐报仇呢,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
  
  被他这一恫吓,对面黑衣人果然情绪激动起来,摆弄剑柄,跃跃欲试,只待话事人的一声令下。
  
  躲在三宝身后的碧螺嘴角抽搐两下,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斜眼看他,心道这厮莫不是昨夜南风喝多了找不着北?明显敌众我寡的悬殊境况下,还主动激将?
  
  纵是碧螺平日胆小怕事,此时威胁到小姐安全,她也不得不挺身而出,打算试试有无转圜。她哆嗦着开口:“各位……各位好汉,你们若是想要钱财直说便可,我们绝不……绝不吝啬”她双手配合着在胸前摆晃,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可那笑比抽搐还难看。
  
  然而那些劫匪似乎对财物并不感兴趣,只再次开口威逼他们留下车内的女人,其它人可以离去。
  
  到这儿,苏锦墨已然断定他们并非劫匪了。可若说是昨日的江匪来寻仇,似乎也不对。
  
  昨日□□众目昭彰之下,江匪胆敢闯入闹市劫掠,行止是何等的猖狂,又是何等鲁莽灭裂?而今日在四下无人的鼪鼬之迳,他们却遮头蒙面,谨慎从事,这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且如今生意难做,昨日的江匪连旧鞋帽都不曾放过,可面前这帮人听碧螺提及财物时,却眼皮子都未眨动一下。
  
  可不是劫财和寻仇,还能是些什么人呢?苏锦墨仔细想了想,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和邺城的牵扯都不大,委实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这么兴师动众的置她于死地。
  
  苏锦墨在车内思考这些时,三宝和苏府的家丁都已抄了家伙。
  
  他们是为护送赈灾之物而来,故而除了三宝从不离身的一把缠腰软剑外,并未特意携带任何兵械。此时家丁们只能人手一根长棍,照比对面泛着锃锃寒光的刀剑来,显得有些拿不出手。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想过缴械投降。
  
  当初三宝入苏府后,凭着自己走江湖积攒下的阅历和功夫,很快被苏府小厮们推崇为大哥。他在苏府下人间的号召力不容小觑,但凭他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有人甘愿随他去闯。
  
  故而当前情形下,只要三宝不退,其它家丁便绝不会四散逃窜。这种训练有素的凝聚力,在其它府的下人中是断不会见的。
  
  黑衣人头目见此情形,也有些暗生佩服。毕竟眼前的这些只是散雇的家丁小厮,又不是专门驯养的侍卫护院,敌强我弱下,断没有赌上身家性命衷心护主的道理。
  
  随着三宝一声厉喝,苏府十来个家丁皆跟着他冲了上去!以手中棍棒对抗黑衣人的三尺长剑,无一人打退堂鼓。
  
  两边真刀真枪的招呼起来,碧螺赶紧退至马车前,掀开帘子急急朝里问:“小姐,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咱们可怎么办啊?”
  
  苏锦墨二话不说就拉着她的肩袖将人拽上了车,当即拿出决断:“你来驾车!往北逃!”
  
  “我?”碧螺瞪大圆眼不敢置信的抻手指着自己。
  
  “就是你,快点!三宝在给我们争取时间,凭他们的能耐自己逃尚有些许希望,若你我留在这里便等同拖死了他们!”苏锦墨一行说着,一行将缰绳塞进碧螺手里。
  
  等了片刻见碧螺吓得仿佛丢了魂儿,迟迟不动,苏锦墨干脆从马车里爬出,自己抢过缰辔猛振一下,大吼一声:“驾!”
  
  马车甫一起驶,黑衣人便立即察觉,头目以眼神示意,迅速分调出一队人追去。马儿才堪堪跑出一里路,还未完全放开蹄子,就被追上来的黑衣人猛地一下勒住了辔头,停了下来。
  
  仓皇之下苏锦墨胡乱抽出一根细棍,朝着那个黑衣人后脑打去!那黑衣人仿佛背后长眼,头也未回的徒手一抓,便将棍子的一头握入掌心,随后稍使力道,将那根棍子从苏锦墨手中夺了过去,弃至路旁。
  
  手中没了趁手的家伙,苏锦墨放弃抵抗,听天由命的和碧螺紧紧靠在一起。四只眼睛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瑟瑟发抖,生怕他会突然转身朝着她们刺过来。
  
  然而那黑衣人只将她们的马车劫住,却无意加害的样子,将剑别回剑鞘,牵着马儿回了往方才的战场。
  
  回到原地后,苏锦墨看清眼前一幕,当即心生绝望……
  
  原以为三宝他们多少能抵挡一阵,结果才这么会儿功夫,一个个就被五花大绑倒吊在了路旁的树上。
  
  也正因如此,苏锦墨更加笃宝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定是有来头的。寻常劫匪仗的是人多势众,功夫却未必强到哪儿去,而眼前这些劫匪显然都是练家子。
  
  扫一眼被吊的像葫芦藤一样的家丁,一个个因头朝下充血而脸红脖子粗,苏锦墨气极。不顾碧螺的阻拦她独自跳下马车,怒视着黑衣人头目,质问:“你们不是要抓我么?那把他们全放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取他们性命,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
  
  还不待劫匪将话说完,苏锦墨就急不可待的应了一句“好,我跟你们走!”将他话截断。
  
  她过于爽快的回答,反倒令劫匪头目有些无所适从一般,他眼神不自觉的向一旁树林瞟去,瞟至半途,又立马警醒的收敛回来。然后心虚的觑一眼苏锦墨,仿佛在担心她看穿什么。
  
  苏锦墨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下意识顺着他先前视线望向树林,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就被劫匪头目一声喝令唤了回来:“那还不快束手就擒!”
  
  这突然的一声,唬得苏锦墨打了个机灵,然后乖乖将双手伸向前:“喏!”
  
  一个黑衣人连忙给头目递上来一根粗麻绳,可那头目觑了眼却有些迟疑。小姑娘不似那些皮糙肉厚的家丁经折腾,拥雪的腕子上若绑了这粗麻绳,想也知道会成什么惨状,若是伤了她,他可没法给主子交待。
  
  最终他扔了粗麻绳,解下自己的袖口束带拿去给苏锦墨上绑。
  
  两指宽的绸带才刚搭到苏锦墨的左手腕儿上,就见她乖巧候了多时的右手蓦然灵巧一翻,露出掌心偷偷藏着的一支簪子!而下一瞬,这支簪子便毫不留情的朝着劫匪头目的右睛刺去!
  
  只是这劫匪头目并非昨日粗心大意应变迟钝的江匪,能被个不通武学的小丫头放冷箭砍伤。劫匪头目反应极其灵敏,脑袋快速一闪,在那只簪子刺过来时已闪至苏锦墨的手臂左侧,待苏锦墨发现刺空打算将手收回时,已是来不及了。
  
  他右手掌锋一砍,不偏不倚砍在苏锦墨肘节的麻筋上,当即一阵痛麻袭遍上半身,她吃痛的捂着胳膊向前跌去。好在双脚及时稳住,最终只是晃了一下腰身,没真的摔在地上。
  
  她转身,正见劫匪头目的拳头向她击来!
  
  连三宝他们都能被对方三下五除二拿下,苏锦墨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刚刚的偷袭是她唯一的胜算,偷袭不成,劫匪必不会轻饶了她。当前她自知已躲闪不及,那一瞬她听天由命的闭上了眼。
  
  拳风擦着她的面门呼啸而过,带动着额侧的青丝飞起,然而那个拳头在离着她鼻尖儿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苏锦墨睁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戛然而止的拳头,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此时比她更莫名其妙的,却是那个劫匪头目。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又向那片树林飘去,心中叫苦不迭。
  
  主子命他们扮作劫匪来劫持这位苏姑娘,好让主子来英雄救美。可这都打了好一阵儿了,对方又是这么的不经打,主子至今还不肯现身,他的戏要如何演下去?
  
  哎,他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主子说过一定要将苏姑娘彻底逼入绝境才可,想来是因为他还没将苏姑娘成功逼入绝境,所以主子认为不是最佳现身时机?
  
  可是主子也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伤了苏姑娘分毫,哪怕少一根寒毛,事后都要拿他们问罪。
  
  刚刚他一记拳头过去,虽没真落在那丫头脸上,却将她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有哪根头发丝儿不翼而飞,成为事后主子拿他们当出气桶的由头?
  
  既要他将人逼入绝境,又不能碰到伤到……这技术要求属实过高,可比百步之外取人首级难多了。小头目只觉有些力不从心。
  
  先前苏锦墨便有所怀疑,这回见对方不欲伤她,更觉蹊跷。又见他眼神鬼祟,便断定林中定有什么。于是趁他失神,偷眼朝林中扫了一圈儿,果然被她瞧见,在一棵大树旁面,露着一小片月白色的袍角。
  
  树后有人?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苏锦墨心中有了个猜测,却假装未发现什么异样,摆出一副贞烈的神情,将手中簪子转而抵至自己脖颈。
  
  “你们不要过来!”她边威胁着边向林中快速退去,俨然视死如归的口吻:“我宁可死在这里!宁可死,也绝不跟你们回贼窝!”
  
  见她以死相要挟,黑衣人顿时吓慌了神儿,小头目也一时没了主张,只将心提到嗓子眼,张着双手想劝阻,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总不能卖了主子将实情合盘道出吧?
  
  僵持间,苏锦墨已退至先前看到的那棵大树前,她脚步向后继续轻移,忽地手臂一展!原本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簪子,登时对准了另一个人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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