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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年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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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炁之所存,炁散为动,炁聚为静。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阴阳相交天之生也;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刚柔相交地之生也。
  动之大者为太阳,动之小者为少阳,静之大者为太阴,静之小者为少阴;太阳为日,太阴为月,少阳为星,少阴为辰,日月星辰相交天体之象;日为暑,月为寒,星为昼,辰为夜,暑寒昼夜相交天之变数,天之变数六万五千四百二十四年。动之大者为太刚,动之小者为少刚;静之大者为太柔,静之小者为少柔;太刚为火,太柔为水,少刚为木,少柔为土,火水木土相交地体之象;水为雨,火为风,土为露,木为雷,雨风露雷相交地之变数,地之变数六万五千四百二十四年。天地成形四十二亿八千二十九万九千七百七十六年。
  雨化物之走、风化物之飞、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走飞草木相交植之体,天地间植物物种长成一万七千二十四年;暑变物之性、寒变物之情、昼变物之形、夜变物之体、性情形体相交动之体,天地间动物物种长成一万七千二十四年。天地间动植物和全二亿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年。
  天地定,万物轮转,天地间主宰者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更换。自天地生,四十五亿七千一十一万六千三百五十二年后,元始自北极天柜出,仰吸天气,俯饮地泉。建元始氏,镇天地,定一元。一元有十二会,一会有三十运,一运有十二世,一世有三十年,故一元共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再五百年望获自成都载天出,以天为姓,建天皇氏,娶后土夫人,生子十一人,天皇与兄弟十三人制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配六十甲子定岁。
  再五百年地铿自衡天山出,建地皇氏,定日月星三才,制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二十四节气。
  再五百年天英自西国出,建人皇氏,制开枢、提执序、机耀绪、权拾取、玉绳、开阳纪、摇光吐、招摇、梗河北斗九星。驾六羽,乘云车,治天下。
  再五百年皇伯自桃山出,建五龙氏,治在五方,以五行,布山岳,各驭一龙,长青龙、次红龙、三黄龙、四白龙、五黑龙同朝为官,分为五洲,治理天下无为之化。兄弟五人治在五方,亦曰五行,金木水火土之令,布五方东西南北中央之山岳。
  再五百年旺中自幽都山出,建合雒氏,教民土穴而居,乘蜚鹿以理制君长居山洞岩穴,下民居土窟。确境、宝、术、艺、道五门为立世之本。
  万年之后,炁聚过巨,静之强盛,太阴过盛,月吸强而不衰,造成了地球冰川期出现,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五龙氏、合雒氏等五十个氏族先后隐居。
  再万年后,炁散聚归于平衡,动静归一,地球最后一次冰期结束,全球迅速变暖,进入大洪水时期,燧人弇兹氏、伏羲氏、烈山氏、神农氏等相继出现。
  再万年后,穷蝉出,建有虞氏,主中州之地,重画三山五岳,定中州、四荒、四海。尊前人教化,以治百氏。
  中州境内山河纵横,茫茫雪山之下,沟壑交错间水流奔腾,高山密林中禽飞兽走,此乃昆仑山。昆仑山一直向东南而去,一堵悬崖后,渐归平缓,水流平静流淌不在咆哮、其间鱼儿在水中嬉戏,沙棠树在风中摇曳,草地上百花齐放,鸟儿、蝶儿在此轻舞。
  一身白服老者斜靠着沙棠树看看蹲在水流旁看着自己倒影的黑服少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三人。“我等是燧人弇兹氏之人,不知前辈为何到此?”
  老者点点头,看着悬崖之上的高山密林,“入山采药,准备返回氏族,路经此地,在此稍息!”
  此山属昆仑山山系,悬崖名为隔世崖,崖上是中州三大试炼地之首昆仑虚,崖下是昆仑山余脉合黎山,悬崖、瀑布是进入昆仑虚的门户,崖上凶险万分,崖下平安和谐。
  合黎山是燧人弇兹氏领地,在中州未经氏族同意,不能随意进入其他氏族之领地。老者和少年在来人的带领下顺水而下来到一个水潭旁。水潭四周木折草倒、一片狼藉,在光秃秃的怪石上,众人围着水潭而立,看看来人后又看向水潭。
  黑服少年看看正在水潭中酣战的一人一兽,笑笑在老者身旁的怪石上坐下。
  水中交战之人一身着青,手持木棍,此时木棍通身赤红,道道赤影攻向那身如鲔鱼、红嘴、尾巴有红羽毛的怪鱼。鱼是豪鱼,豪鱼乃上古最早造物之一。在少年那如血雨般的棍影中,豪鱼腾、挪、滑、跃,每次都是险险避开,动作滑稽可笑。
  怪石上的众人紧了紧手中器具,没有说笑,反而极为紧张,有几人甚至蠢蠢欲动。
  看着一直无法击中豪鱼,少年一跃后退,棍漂身前,双脚不丁不八,双掌缓缓靠拢,一股股赤光自掌心而出,同时头顶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凝实。
  豪鱼看着少年头顶的身影,一张口、一摆尾,空中红雾成线、尾部红羽一齐向着少年而来,红色的线丝、红色的羽毛,煞是好看。
  就在豪鱼的攻击即将击中少年时,少年头顶的虚影不在是模糊不清,一个拳头大小的婴儿出现,赤光一动,缠住赤棍,赤棍更赤、更大。婴儿起身握住赤棍,一棍朝着豪鱼直砸而下。
  赤色的棍影劈开红羽、振断红丝,朝着豪鱼而去。豪鱼一愣,急忙在水中腰身一摆,潜入水中。棍影落,水花溅。婴儿持棍盯着水潭,少年看看被红羽击得凌乱的怪石,还好众人退得快,没有受到重伤。
  水落,水潭中一片寂静,少年一样盯着水潭没有放松,手中法诀一变,婴儿手中赤棍一分为二,一棍在婴儿手中,一棍在少年手中。
  潭中之水,急速向着潭底而去,就如水潭突然泄漏。一声巨响,豪鱼带起潭中的漩涡,一道水流如棍击向少年,少年一棍而出,击散水棍。水散鱼现,豪鱼张口咬住赤棍,未等少年收棍,豪鱼之上一道小一号的豪鱼突现,红线、红羽再次击来。婴儿一紧手中赤棍,同样一棍砸出。
  静、安静,只听到水流流淌之声。老者微微一笑,看向黑服少年。
  黑服少年拍拍双手,走下怪石,扶起水潭外怪石中的青服少年,还好少年躲得快,没有被巨石压中。青服少年服下黑服少年递来的丹药,对其点点头。
  潭中豪鱼白肚朝天,已然没有了生命气息。
  青服少年在潭边坐下,慢慢恢复着用尽的元气。
  一招之下,豪鱼死,少年元气耗尽。
  夕阳西坠,树木拉起长长的影子,鱼归塘,鸟入林,花草也渐渐从大地上爬起、迎接着夜间露水的到来。水潭旁众人也陆续起身,静静的等待青服少年恢复完毕。
  青服少年对着老者两人一拜:“多谢两位出手相救!晚辈是燧人弇兹氏少主风火,不知两位是?”老者看看黑服少年,没有接话。
  黑服少年看看老者,转身看看隔世崖上的高山密林,也对风火一拜:“天鼋氏高密!”指指老者,“这是我氏族长老姒嚣!”姒嚣一愣笑笑,没有说话。
  风火也没有多问,燧人弇兹氏是天皇氏等陆续归隐后,冰川期结束后第一个在当今中州出现的氏族。自己虽没有走出过合黎山,但一直随族中强者修炼,眼前老者是什么境界,他不能感受得出,但可以肯定老者比自己的宗父强。在这以强者为尊的时代,强者有着他们的尊严。
  风火一是为感谢高密的赠药之恩,二是对强者的尊敬。特邀请高密两人一起到自己氏族之中。在一路的交谈中,风火得知,高密在境界上遇到瓶颈,一直无法突破灵虚境进入融合镜,特在氏族的长老陪同下,进入昆仑虚寻找药材。在寻得药材后,从隔世崖下山,准备返回氏族。当高密说道自己进出昆仑虚时,风火满脸羡慕,昆仑虚入口很多,隔世崖就是其一,近段时间自己一直在隔世崖下修炼,但宗父却一直不允许自己进入昆仑虚。看着还小自己几岁的高密都能进入昆仑虚,怎能不羡慕?
  清风微拂、夕阳如血、鸟语花香、溪水轻淌。
  高密抬头看着身前的扶桑树,扶桑树两干并蒂连枝,组成壶天命门形,中坐一殿,殿前牌匾上“扶木殿”三个大字腾飞,其上有八只啄木鸟啄木,天上有四只在飞,树顶有十二只猴,扶桑花若桃形。扶桑树两边树干上左书“日月星辰东升西落周复始”,右书“穹齐乙雄阳阴鸟虫雷雨皇”。
  殿中一行人看到到达扶桑树前的风火等人,急忙起步走出大殿。带头的老者对着姒嚣一拜:“晚辈燧人弇兹氏族长弇兹合雄,前辈到此,不周之处还请海涵!”弇兹合雄没有听到姒嚣任何话语,微微抬头看到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姒嚣,心中正纳闷时,姒嚣突然伸手按住自己的肩膀,还未等有所反应,一股暖流流向全身。其他人众看到此景,一步跨前,弇兹合雄反手摇摇,众人诧异的看着两人。弇兹合雄的境界他们心中清楚,姒嚣的境界他们不清楚,因为直接无法感受到,所以才越是为弇兹合雄担心,不能感受那代表的就是姒嚣的境界至少在渡劫境六阶以上,渡劫境六阶身体有自主控制力,能借用时空层之力。
  弇兹合雄对着点头后收回手掌的姒嚣又是一拜,这一拜不是肃拜,是顿首。众人愣住,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族长对一位不知来历的人顿首,顿首那是对长辈、父母之拜,姒嚣虽为长辈,但也无需行此大礼。但旁人又怎知,弇兹合雄作为燧人弇兹氏一族之长,又是当前中州九大氏族之首,为了能让自己氏族在这中州之地屹立不倒,虽有那神秘的存在,但自己一样付出了很多,就如自身这修炼所留下的暗伤。
  姒嚣没有说,弇兹合雄也没有说,但高密清楚,他扶起弇兹合雄,“族长,不准备带我们到里面坐坐?”
  众人又是一惊,弇兹合雄没有说,但他们脑中一转,也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可高密是什么人?
  弇兹合雄坐在大殿中,看看高密身旁的姒嚣,回想着高密的话语,“敢问族长,猴儿将在何时满十三之数?”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知道,弇兹合雄非常清楚,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在整个中州不超一掌之数,且都是自己氏族之人。但在自己意识中没有高密这样一号人,也没有姒嚣这样的人。
  众人也在讨论着高密,能有渡劫境六阶以上强者相随的氏族,整个中州只有燧人弇兹氏、伏羲氏、烈山氏、神农氏、蚩尤氏、轩辕氏、有熊氏、高阳氏、有虞氏这九大氏族。在人们的认识中,修行界中最高境界是圣君境,修者在境界上有四道门槛,金丹境进入元婴境、大乘境进入渡劫境、渡劫境五阶进入渡劫境六阶、渡劫境进入圣君境。虽每个氏族都有可能突然出现一个强者,但不可能突然出现一个渡劫境六阶以上的强者。
  高密放下手中杯子,起身一拜,“我两人出昆仑虚,路过贵氏族之地,给各位带来不便还请谅可!”
  昆仑虚内都是灵兽、灵冥甚至有圣兽、圣冥,处处杀机、步步艰难,能活着出来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更何况是安然而出!昆仑虚的进口也是出口,虽然很多人都是根据自己的实力量力而行,无法进入了就原路返回,但也有少部分人会强行穿越,那进出口就不是一个了。有姒嚣这样的强者相随,高密自然能从昆仑虚中穿越而出。
  弇兹合雄两人相互谦让介绍一番后,都渐渐谈到了穿越昆仑虚的问题上。在交谈中弇兹合雄得知,高密要想突破瓶颈,得服用一种叫七精散的丹药,弇兹合雄知道七精散有着除百病、明耳目、延年去老的功效,可能冲击境界是第一次听闻,但当听到所需的地黄花、白茯苓、车前子、竹实、桑寄生、甘菊花、地肤子这七精都需圣冥阶时,也有了些许相信。所取药材都需要圣冥阶,也就不奇怪有渡劫境六阶以上的强者相随了。
  看着在风火带领下走出扶木殿的高密两人,风耶混说道:“天鼋氏有这样的强者?”弇兹合雄看了一眼风耶混,风耶混喃喃道:“我不是怀疑姒前辈,天鼋氏我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有这样强者的天鼋氏我都还不知道,真是对自己……”其他三人也看看对方,同时摇了摇头。弇兹合雄一样不知道天鼋氏,同样也不清楚姒嚣,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进入渡劫境一阶身体就有了自主生长能力,改变自身容貌易如反掌,但弇兹合雄不认为姒嚣是改变了容貌的强者。
  弇兹合雄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及感受。“燧季你对今日出现在望世台的豪鱼有什么看法?”燧季是对天道堂堂主的尊称,燧季风耶陆对着弇兹合雄一拜后转身离开,向着望世台而去。豪鱼的境界不低于大乘境圆满,要不是风火木、火双属性同修,又持有燧人弇兹氏法宝建木棍,以大乘境大成对大乘境圆满的四阶神兽一点胜算都没有。
  天干堂堂主燧公风耶导对将高密两人送到住处折回的风火查看一番,并询问交战情况后说道:“少主没有受到伤害我能理解,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到两个时辰,一颗丹药就能将所失元气尽数补回,真是神丹也!”弇兹合雄听后抬头看向扶木殿外,熟悉而又陌生的姒嚣、向自己借地炼药又知猴儿之事的高密再次出现在眼前。自己已是渡劫境五阶圣者,又是在这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氏族中,自己不会也不应该放不下此事,可今日却!
  弇兹合雄摇摇头,一切等待明日再说吧!也许是自己累了,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看着和三位堂主在交谈的风火,弇兹合雄一笑,你没有具备接过我肩上的担子时,宗父就不会倒下!
  风很静,月已高,扶桑树上啄木鸟已归巢,猴儿也安静的倒掉在树上入眠。扶木殿中人未散,火未灭,不是高密的到来、而是十日后的百族大会。十日后一十二会满,第十三只猴聚。。
  会终猴生,三百三十三世鸮起。这是弇兹合雄回答高密的话语。
  每一会的百族大会都不安宁,这一会更是一元时满之期,一元之始、万物更新,更不知道将会出现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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