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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浪潮逐渐退去,星星缀缀的海面平稳又宁静,一呼一吸间凉意蔓延。
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轻坠着脚丫,在柔软的沙子间,任由浪花轻轻拍打。
那像海一样宁静的眸子啊,望着远处盏盏的充能灯塔。轻盈的过肩黑发缓缓舞动,一下一下,撩拨着海洋。
少女拿出一根金色的发绳,不缓不慢的将头发扎成一只可爱丸子。
裙下绑着一柄冰冷的漆黑匕首,锋芒贴着她的体温。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宁静温柔。
在远处,繁华夜市一家石坊就没有这么宁静了。
不同往日夜市的喧嚣,石坊内来了这么一群陌生人。
领头的是一位看上去很潇洒的中年男子,年轻男子叫金鹏,是县城里刑处司的狠角色,因为留了一撇小胡子,人们便叫他胡子爷。胡子爷蹲在地上,食指扣了扣地上未曾凝固的血液。
喃喃自语道:“并未完全凝固,那个刺客应该没有跑多远”
说完他捏起一块毛巾,印着微弱烛光,仔细擦拭着手指。
吩咐了几队人手开始全城搜查后,他坐在椅子上,开始仔细盘问一个石坊内的老伙计。
老伙计叫牛四,牛四年纪其实不算大,只是每天朝九晚五的做凿石头的粗活。日晒风吹,肤干体瘦看上去就像已过了五十。
“你是说,当时就看见窗外金光一闪,你出房间一看,岳老板就死在了堂内?”
“千真万确啊,胡子爷,小人就知道这么多了。”
“这样。”
胡子爷略带疑惑,但心中更多的是惊讶。
牛四低着头,偷瞄了一眼胡子爷,搓着手弓着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他脊梁骨上。
石坊不大,但伙计上上下下也有二十余人,牛四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在这儿便是长住三十余载,自岳老东家年迈去世起便是一直服侍老东家的独子。
也正是此刻躺在地上脖子上有道惊目伤痕的尸首。
看着地上的遗容,牛四有些眼眶发热,黯然失神。
胡子爷看着面黄肌瘦的牛四,虽然眼前明白这个唯一在案发现场的老头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是吩咐人将他先收监。
晚风在牛四一声声喊冤中开始变得有些燥热,胡子爷沉寂许久走出石坊,凌晨街上的早饭铺子已经开铺了。
胡子爷有些饿了,走到一家早饭摊上,要了一份牛杂汤面。
相信不出多久,太阳没完全升之前,那间石坊门口便拥满了人群。
卯时三刻,胡子爷走出早饭摊儿,拐个街角便望见一些人陆陆续续向梅兰石苑走去。
一传十,十传百。风声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
渐渐地,岳卓为死在了自家石坊内的消息,在这不大不小的县城里传开了。
有人说,岳卓为这是罪有应得,要怪就怪他自己偷偷囚禁了三只身有异香的银色狐狸,住在周围的街坊每夜起身时都能听见石坊内那间关狐狸的屋子里像是有女孩的哭声,这次一定是那狐仙报复来取了他的命。
窃窃私语,聒噪一片。
胡子爷金鹏走到石坊大门前,抽出腰间那柄黑金短刀,刀鞘与刀锋相互交织发出一声刺耳咆哮。
“闲杂人等,速速散开!”
刀锋横对天地,胡子爷的胡子如同他跳起的眉毛那般,看上去不太高兴。
众人看着胡子爷的胡子,顿时肃静。一个个埋头弓腰渐渐消失在各个街头巷尾。
县城里的县官老爷还未起床,打结的狗尾巴草尖渐渐苏醒,苟延残喘的沐浴这清晨的日光。
一个三岁孩童拿着打结的狗尾巴草安安静静的坐在庭院石阶上。
单手托住肉乎乎的脸颊闭着眼睛,小脑袋瓜里想着炸鸡汉堡,ipad电脑。
这个孩童叫单思远,前世叫单磊。
他出生到这个世界,便是一脸疑惑,目光远注看着远方。过了很久眼神才对焦上抱着自己的县太爷单权岭。
哇的一声啼哭,葡萄果子熟透落地,满院庭女眷下人欢声雷动。
单老爷终于有了个带把儿的。
县里博学多才的陈夫子慕讯而来,一看见便他赐名思远。
单磊回想起陈老夫子那句“二眸清炯炯,幽幽思远道”不禁苦笑一番。
谁思远了?你全家才思远,劳资只想着咋回到原来的世界!
身子骨是三岁孩童,但灵魂却是二十六岁的游戏公司码农。
单思远叼着狗尾巴草,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陌生是因为这个世界与地球之间的差距,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熟悉是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公司码出的一款名为《剑语·遗迹》的游戏世界。
这里是异世大陆,一个在繁琐代码中遗失的游戏世界。
单磊回忆起前生那个风雨交加的寒冷夜晚。几个同事围坐在公司内加班涮着火锅,刚下好脆薄爽口的毛肚,突然就停电了。
小李当时去查看电路,老王和崔部长怕毛肚烫老了不好吃,于是自己被迫拿着手机站在椅子打着灯光。
哪知道瘦骨如柴的椅子根本支撑不了自己200斤的重量,就地肢解,于是自己就一头栽倒在办公的电脑主机上。
那一刹那头晕目眩,明明是黑夜,却有道光直直射进自己的眼球。
一瞬间仿佛迪迦出场,一道光降临,亮如白昼。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仿佛身体卷入无尽的漩涡,意识全无。
等自己醒过来,就以一个新生婴儿的身份来到了这个世界。
暂且他乡认故乡,至少这里也有爹和娘。单磊无可奈何的这样开导自己。
胡子爷金鹏有些犯困了,在这个毫无头绪的早晨里深深打了一个哈欠。
单权岭稍稍整理了一下头顶乌纱,堂案上的灰尘在微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仵作轻轻托起死者岳卓为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脖子上的致命伤痕。
“死者年方三十有二,全身上下只有颈处有一两指大小伤痕。”
“伤口整齐切段气脉声带,很深,直至后颈。”
单权岭摸了摸那撇油光顺滑的一撮胡须。
问到:“能看出来是什么凶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