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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瓯伯无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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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言脑中迅速浮现出瓯国阳泉君驺无域的面孔,此人跟他的哥哥截然不同,举止彬彬有礼,面容不苟言笑。
  此时想来,他定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他杀了驺无疆,是不是为了自己能够掌权呢?
  想到此处,羊言又好像有了一丝希望。
  “陛下,小臣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天子一怔,道:“哦?扬子有何见解?”
  羊言道:“那驺无域与驺无疆乃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他竟然如此就将自己的兄长杀了,这是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如此不忠不悌之人,恐怕还有更大的异心!”
  羊言说了句真话,驺无域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当国君,所以假装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亲哥。
  当然,羊言说这句话也有自己的目的,他就是想挑拨一下天子对瓯国的态度。
  没曾想天子听完此言竟然哈哈大笑,满脸的不在意。
  天子云淡风轻道:“扬子多虑了!卿有所不知,那驺无域虽与驺无疆是亲兄弟,但他在洛邑待了二十年,还在太学学习经义,颇知中原礼仪。行此大义灭亲之事,丝毫不蹊跷。”
  这句话虽然解释了驺无域为什么身为夷人却通晓礼节的缘故,但也无异于是一盆冷水,直浇地羊言心中透凉。
  “如此便是甚好,之后有瓯国相助,必能大胜倭寇!。”
  羊言随口敷衍了几句,心里实在闷闷不乐。
  离开皇城后,羊言回到了住所,将这些事告知了司马略。
  司马略也万没想到事态会如此突然,他拧紧了眉头,半天不说话。
  羊言问道:“子约兄,依你所见,那驺无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马略十分肯定地答道:“驺无域不过宵小之徒,驺无疆必是被他故意害死的。他杀了驺无疆,向天子俯首称臣,好自己即位当国君!”
  “子约兄所说,小弟也十分赞同,只可惜如此以来,瓯国便不能成为我扬国的突破口了。”
  司马略沉吟半晌,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心事重重。
  羊言十分疑惑,问道:“子约兄为何如此沉默?”
  司马略一行礼,羞赧道:“君侯,在下只是惭愧。前几日还以为能助君侯一臂之力,不曾想今日却没有招数了。”
  羊言却笑道:“子约兄哪里话?来日方长,往后还有许多机会。”
  司马略忽然一抬头,正色道:“君侯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虽然瓯国暂时臣服于天子,但我料定瓯国还是会与中原有一战。”
  “子约兄为何如此肯定?”
  司马略道:“君侯有所不知,那驺无域被封为阳泉君,阳泉正在瓯国的西北部,与豫国相连。阳泉与豫国冲突不断,豫公花鸿恨之入骨。”
  羊言一听便明白了大半,怪不得当日天子朝会之时,豫公花鸿那么痛恨瓯国。
  “如此说来,瓯国虽然缓和了与天子的矛盾,但驺无域即位,必会让豫国更加厌恶,豫公花鸿与驺无域的矛盾,可以成为新的突破口!”
  司马略笑道:“君侯圣明!”
  话说至此,一条毒计涌上了羊言心头。
  多年之后的某日,羊言回想起来,还觉得这条计策甚为毒辣,毒辣到屡试不爽。
  返程的路,羊言本来准备从江国直接南下到南交国,再从南交国入海回夷洲的,因为南交国承诺提供木材给扬国,他想去落实一下。
  但此时他却没有南下,还是选择向东直接到瓯国去,因为他更想探听一下瓯国的虚实。
  驺无域盛情款待了羊言,酒宴的盛大,简直是当初驺无疆请羊言吃的烤羊烤鸡所不能比的。
  但羊言丝毫不觉得享受,反倒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恶心想吐。
  羊言虽然是个在饮食方面酷爱享受的人,但他的享受不在于吃得有多好,而在于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吃。
  但羊言此时却在笑,虽然是装出来的,但他自认为笑得很真实,他对自己的演技一向很有自信。
  羊言笑了半天,终于开口了:“瓯公心存大义,公忠体国,天子在洛邑也都说与小君听了,小君实在景仰!”
  好一个实在景仰!就不知羊言是在景仰驺无域大义灭亲,还是在景仰他不忠不悌。
  那驺无域嘴唇微动,仍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若不是知道这是个弑君杀兄的恶贼,羊言还真以为这是个饱读诗书的道德君子。
  饱读诗书的人有很多,但羊言却深知人心的善恶与读不读诗书并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司马焕、司马略父子饱读诗书,便是真的君子;像驺无域这种人,饱读诗书,最后却还不是为了那国君宝座,干下这毫无道义的恶事!
  想到这里,羊言不仅觉得面前的驺无域十分丑恶,就连那洛邑城中,深宫内苑的天子陛下,也不怎么漂亮。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处处标榜着仁义道德,但最后为了一点政治利益,竟能容得下驺无域这种恶贼,岂非可笑?
  “扬侯谬赞了,小臣只是知道些家国大义,小臣也未曾想家兄竟如此大逆不道,为了瓯国百姓安危,也不得不大义灭亲了。小臣还未即位,扬侯也不必如此称呼。”
  虚伪,真虚伪。
  驺无域脸上还带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但羊言却发现他的眼睛却是正在笑的。
  羊言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入正题了。
  “瓯伯何必拘礼,君兄并无子嗣,这君侯之位,自然非君莫属。”
  这番马屁倒是拍得驺无域无比舒服,羊言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羊言接着道:“小君此番前来,第一是为了归国,第二是有要事必须告诸于上国。”
  羊言说完,还看了眼周围的宫娥侍从,驺无域立马会意,知道羊言即将告诉他的事情,必是大事,连忙让宫娥侍从退了下去。
  “扬侯,左右屏退,有何要事,尽管直讲。”
  羊言警惕性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将头尽量前倾,尽量做出了一番神秘蹊跷的样子。
  他将声音压低了不少,道:“小君此番朝天,在朝堂之上,天子对上君是大加赞赏,欲将上君晋升侯爵,只是……”
  羊言话说了一半,故意支支吾吾不肯言,那驺无域急忙追问道:“只是如何?”
  羊言这才接着说:“只是那豫公却大加阻拦,天子这才作罢。”。
  此言一出,羊言清楚地看见,驺无域的脸色变了。
  本来白皙的脸,竟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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