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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渔子良沙哑着开口，他的手臂磕在了桌角上，呛得他轻咳了几声，随后意识到有些微妙的气氛。
“可是……”小玖回过神来，且不说别的什么，她至少是不能放任此刻的局面延续下去。
渔子良根本不和她废话，不等小玖说完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出去。”
小玖不好反驳什么，恭恭敬敬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小玖一走，渔子川便觉得不妙了起来。
哪里都不对，奇怪的场合，糟糕的姿势，他甚至忘了先扶渔子良起来。摔倒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朝对方伸出了手，现在尴尬地抱着渔子良，维持不动也不是，直接松手也不是。
完全就是太不妙了，渔子川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莫名觉得自己地耳梢也有些发热。心脏的位置正好贴合在一起，一对比就知道渔子川的肾上腺激素现在一定在狂飙。
“伤着哪儿了吗？”渔子良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他艰难地转了个身，从渔子川的身上爬下来。光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快要耗光他所有的力气。
“我没事。”渔子川翻身拉扯着渔子良坐到床上。也不管渔子良同意与否，拉过对方的手臂搁在腿上诊脉。
果然是受了内伤，称不上严重，也不能小看。
渔子川本想指责这人两句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和父亲置那一口气。但看到对方苍白的脸，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熬了药，你趁热喝了。”渔子川进门时就提着个瓶子，在冲向渔子良的前一刻顺手就放到桌上了。
渔子川一时找不到碗，拿了个茶杯急用，刚好倒满一杯。渔子良接过药汁，本就手抖，被烫的瑟缩了一下，亏得渔子川尚未松手才没打翻。他尝试喂渔子良喝药，但可能是汤药着实有些烫口，而那味道太过于苦涩，渔子川的技术过于生疏，渔子良喝一口呛一口，到头来几乎没下咽过一口。
渔子川有些着急了，一个点子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被他当机立断地否定。可行，但不可能。不光渔子良可能不会同意，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你想到什么了？”渔子良抹了抹嘴角的药渍，问道。
渔子川沉默片刻，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似乎没有比刚才更好地方法了。“我……我喂你喝？”
渔子良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看着对方为难的神色，突然想捉弄他一番：“你刚才不就是在喂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渔子川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羞于启齿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渔子良倒也不急，他有的是耐心等他说完。
渔子川再三的欲言又止，渔子良耸了耸肩，道：“想到什么你就说吧，我不介意，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渔子川咬了咬牙，恨恨的盯着那杯药片刻。渔子良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对不住的。渔子川一仰头，他倒是不怕苦，从小吃惯了这种味道的东西，药汁入喉也没什么感觉。他一把揪起渔子良的衣领，相触的前一刻紧紧闭上了眼睛。
渔子良知道渔子川怕羞，还知道他真的逼急了也会失去冷静。但他没想到渔子川会直接付诸于行动。
温热的药汁被渡进口中，柔软的唇与舌小心翼翼不那么冒犯，略微潮湿的呼吸打在脸上，深海的子民与生俱来就拥有清新的体香。
渔子川极快的完成了任务，撇开头用手背捂着嘴。渔子良看着对方烧红的耳梢突然感到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太不妙了，他就说这一切都太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