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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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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不应抛头露面的说法在太后掌权的秋山国自然是不存在的。太后要为恨水接风洗尘,竟请了王室多人和朝中要员。用意无非是让他们看看这位新来的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宴席设在昭阳殿,太后自带了一领风罩并不露面。群臣们见了恨水模样,心中大惊,一个个对她毕恭毕敬,仿佛她已经封了王妃,甚至立了王后。若照着王室内幕来论,她才是秋山国真正的女王。
  恨水见那国王,果然是仪表堂堂,虽然年纪不大,却气宇轩昂,完全看不出他由太后把着实权,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魄。更兼国王年轻、帅气,朝气蓬勃,恨水忽地生出爱意,但也仅仅只是寻常喜欢,比不上当初见了陆清想要抢去般冲动,毕竟这国王你也抢不走。
  “若作他妃子,也不枉了。”恨水自思,她正遐想着,忽见一边李长风也在席上,一时羞愧不已。
  国王初见恨水,也是看呆了。他心中风起云涌,便叫旁人也看出他多么吃惊。
  恨水察言观色,料想国王必是以为自己与母亲长得一样,才这般惊讶。这惊讶之中是否又夹杂着许多爱慕,她却分辨不来。
  “符贵人这边入席。”太后温柔道。她不能由国王和她对视着。
  恨水欣然入座。太后又道:“贵人在上柏国红名县占山为王,足见王家气魄。如今与我王儿一见如故,必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众卿家以为如何啊?”
  众大臣知道其间曲折,他们见国王如此看着恨水,猜想两人必将两情相悦。如此一来,王位传得其人,于国于王室都是一桩美事,哪里有话可讲。遗憾的只是往后少了借口,要撼动太后只怕更难了。
  参知政事马福悄悄对丞相道:“贵人毕竟是女儿身,再像也像不了先王,这事恐怕还有文章。”
  丞相汗也险些流下来,“不可妄语。她是不是先王之后,毕竟太后说了算。”
  确实,恨水长得这般像她母亲,众人是有目共睹,太后说她是流落民间的公主,她自然就是公主了。谁又敢猜疑王室的女人竟会和别人留下子女来。
  席上的百官对王家之事是门儿清,照说没有人敢反对。但偏偏有糊涂的,那人还是平日颇倒向太后一派的礼部尚书胡正行,胡大人。
  胡正行听太后问,“众卿家以为如何?”便捻着胡子道:“不可不可。”
  他镇定自若,起座离席,一摇一摆走到大殿中央:“不可,不可。符贵人身份有目共睹,只怕便是我国公主。以国王娶公主岂不乱了王室伦理。”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连国王也气的咬牙切齿。
  太后一拍桌案而起:“胡正行,你胡言乱语什么。”
  这恨水是公主人人皆知,但国王不是先王之子再座的也基本知道。本来一真一假,假戏真做,搪塞过去便也得了,只要大家肚子里明白,不于揭穿,又何伤大雅,怎么偏偏这个腐儒要说将出来。实是引起了太后愤怒,也令国王面上挂不住。
  “太后休急。”胡正行道,“且听老臣一言。当今大王乃是正统的太祖之后,坐得王位并无不妥,无需欲盖弥彰。再将公主许配给他,怕是弄巧成拙,反倒令小肖猜疑国王身份。”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按古制。既然先王没有子嗣,从王族旁系选个男丁继承王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一来,太祖后裔离得实在远了,街边卖草鞋的也可能便是太祖后裔。二来秋山国有过立公主做女王的先例,如今的王室都是女王之后。因而当今国王得位并不太正,反倒不如远嫁他国的几个公主。若非太后压着,只怕真有人敢反了国王,再把某个公主招回来,立为女王。那公主若有了他姓子嗣,强令姓李便也结了。
  胡正行这呆子,只知道要遵礼法,哪里晓得先王恩泽遍布全国,义士们只认他的一脉。
  “愚蠢匹夫,还不退下。”太后怒斥道,“朝中众臣,均无异议。独你最为聪慧?”
  “臣还有几句。”胡正行尤不知死,“公主与国王关系虽然远了。但毕竟出自一脉,圣人云男女同姓其后不番,臣忠言逆耳,实为国家社稷考虑。”
  这一番话,连席上众臣也听乐了,暗思道:“他今日专门与太后过不去吗?”
  太后走下台阶,气得险些解开风罩。“如今王室都是女王之后,哪里和太祖同出一脉。我儿娶我女……娶我选的贵人,正是合乎情理。你这腐儒,再敢言语,我便斩了你头。”
  “斩头也要说。”胡正行道,“公主虽然出女王一脉,但毕竟还是姓李的。只要姓李便是同室,不辨男女。”
  “那是强改的姓。曾祖女王夫家并不姓李。”丞相忽站出来,应和道。
  “对对。”太后道,“改姓如何能算?你这老匹夫姓胡,你夫人姓华。我即刻下一道懿旨,令她也姓胡了,你便不伦了吗?”
  “若如此,老夫便也改姓。”胡正行道。他的话令殿上一阵哄笑,似他这般相闹的,恐怕秋山开国以来还是首个。即便是一脉的同姓,血缘远了,成婚的也不在少数。他竟在这里挑起姓氏的理,埋汰起太后来,若非他羽翼甚广,太后岂能饶他。
  太后见众臣都笑,自知再和这腐儒闹下去,必然引起更大笑话。她想到自己方才颇为失态,丢了王者风范,乃复缓步上台阶,回首道:“如你之言,这位贵人乃姓符。她既不姓李,嫁为我儿妇有何不可?”
  胡正行深鞠扣首道:“太后圣明,既然贵人姓符,嫁给国王并无不可。”说罢,他乃起身,整理衣冠,复回席上坐了。
  赴宴君臣无不目瞪口呆,原来你这呆子,饶了半圈,竟什么立场也不曾作得。
  太后戴着风罩,不辨脸色。可国王早气得面色发青了,他站起身来,怒道:“众卿既知寡人不是先王之后,这个位置我便让给符贵人吧。”他起身一甩龙袍,拂袖而去。
  众臣纷纷跪送国王出殿,哪里敢言语。瞧他架势,明明是国王气势,让位之言自然只是一时负气之语。
  太后令众臣归席,开口道:“我儿爱这符贵人至甚,竟要传位给她。这本也是他夫妻之事,但依哀家之见,还是我王儿轻车熟路,这王位便不让了吧。”
  众臣都道:“太后圣明。”
  宴席不欢而散。恨水赶上怏怏而去的李长风正欲与他说话,刘公公传旨道:“符贵人,太后有请。”
  无奈,恨水只得别过李长风,又寄言道:“我还来找你。”
  到了太后寝宫。刘公公令恨水但独去见。恨水哪里怯她太后的场,便径直进去了。
  只见偌大一座宫殿,树着无数屏风。太后只在屏风另一侧,却让一应婢女伺候在外。
  恨水绕过屏风,撩起珠帘,直入内去。只见太后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脸上妆容。
  “太后,宣我何事?”恨水问道。
  太后闻此一怔,道:“你还不知自己身世吗?”
  恨水道:“我已早知了。”
  “既如此,你为何还称我为太后。”
  “我,那我应该如何称呼你?”恨水不解。
  “你恨我吗?”太后又问,声音颇为哽咽。
  “确实有些恨。”恨水道,“恨你没缘由的把我强行请来,便要给国王做妃子。”
  “就如此?没有别的?”
  “没有。”
  “你不恨我当年送你出宫,让符一龙将你养大?”
  “原来是你把我交给师父的?”恨水有些吃惊。
  太后道:“你恨我便也恨吧。我日后再补偿你。”
  “这还如何补偿?”恨水道,“你让我二十年见不着生母。”
  太后对着镜子不动了,默默流下眼泪。
  “你喜欢国王吗?不用害羞,只管回答。”太后哽咽道。
  “喜欢。”恨水道,“国王也十分英俊。”
  “好。”太后道,“王儿你且出来。”
  原来秋山王此时也在太后寝宫里。闻言从床边屏风后转了出来。默默看着恨水,一言不发。
  “王儿,你一直对恨水?不,对贵人不甚喜欢。你见了她面貌依旧不爱吗?”
  “母后。”国王道,“我也不曾想她竟长得这般像,但是如此,我更不能娶她了。”
  “为何?”
  “如此之像,看到她我便想起……诶,如此一来,叫我怎么适应过来。”
  “想起我母亲是吗?”恨水道,“既如此,你也不用纳我为妃,更不用娶我为后。我和母亲如此相似,与你在一起反倒有些伦理上的隔应。”
  国王道:“我便只爱蔚蓝一人。要我纳恨水为妃很难,要我娶她做王后更难了。”
  国王说着,头也不回径直去了,“母后晚安。”他随口道。
  恨水听了这话,对国王更是隔应了。什么叫纳妃难,娶她做王后更难。难不成纳她做妃,还有的商量?那为何偏偏又把王后之位空出来?要留给她母亲蔚蓝?如此一想,恨水霎时觉得难以描述。
  “水儿。”太后道,“国王心里另有一人,你不要介意。”
  “我如何不介意。”恨水道,“她是我母亲。即便是国王,他又如何能恋着我母亲,又要立我为妃?”
  “水儿。你胡说什么?”太后道,“王儿他……他心中的人是我义姐蔚蓝。”
  “我知道。”恨水道,“他既然恋着我母亲,如何还能纳我为妃?”
  太后“啊”的一声怔住了。“你以为你母亲便是蔚蓝?”
  “不然是谁?”恨水道。
  “如此说来。你见过你父亲?他只对你提起蔚蓝,却从来没提起过我。”
  恨水听得一头雾水,“我父亲提你做什么?”
  太后站起身,缓缓转过身来,眼泪流地满面皆是。
  恨水正好奇,这个太后无故哭什么,等看清太后的容颜,她也不觉怔住了。
  “儿啊。”太后问道,“你父亲那时可好?”
  恨水眼泪不住地流下,她这才明白,自己的母亲不是蔚蓝,而是眼前的太后。她一把抱住母亲哭个不停。“原来,原来你才是我母亲。”
  太后抚着恨水后背悲伤道:“儿啊。你父亲心中只有蔚蓝,竟也不向你提及母亲其实是我!”
  “不。”恨水解释道,“不,我并未见过父亲。”
  太后道:“那你如何知道蔚蓝?”
  恨水抱着母亲哭了良久,这才哽咽着道:“我偷听来的。母亲,我偷听来的。我听你们说那蔚蓝心里只有水泊超,便以为她是我母亲。”
  太后抹着恨水眼泪道:“傻孩子。你怎么连王宫也乱闯,和你父亲倒有点像。”
  恨水收过眼泪,对母亲道:“孩儿有些闹不明白了。怎么这秋山王宫如此混乱。蔚蓝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太后道:“我们,这些事可日后再说。”
  “不行。”恨水道。“我要早弄清楚。免得又被骗了。”
  太后鼻子一酸,便只好说出秋山国不为人知的故事来。
  原来这太后唤作明珠,和蔚蓝一样都是东海的鱼人。这鱼人又叫鲛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却也要等到成年之后才是如此。像恨水这样二十出头,在鱼人来说尚是未成年人,便浑身长着鳞片。等到长到三十岁,胸口的鳞片褪去了,才算长成。
  明珠与蔚蓝在海里长到三十岁,眼看成年了,便到了上岸寻偶的时机。原来鱼人只有女性没有男儿,繁衍后代要悄悄上岸,与岸上男人结合。为防鱼人秘密走露,她们上岸后,一般会将男子掳走,带到东海岛屿上,不再容他回家。但也有不守规矩的,会私自放回男人,如此一来,很难保证鱼人的秘密不被陆地知晓。为此,众鱼人立下规矩,寻偶得依计划进行。唯一寻偶的地点定在了星晨河上游的海妖湖,她们借着海妖的传说好掩人耳目。
  明珠和蔚蓝两个却偏偏冒险在海妖湖私自上岸。明珠不慎被路过山贼打捞去了,带到了秋山国西山的原始部落。原始人们十分迷信便把长着鳞片的明珠当做了女神,奉为王。
  蔚蓝却被泅水过河的水泊超掳走了。水泊超知鱼人视力好,便用她追寻仇家。蔚蓝跟随水泊超多年,忽听闻西山森林出了一个叫明珠的女王,便央着水泊超前来寻找。
  两人到时,秋山国正攻打西山原始部落。水泊超独自一人杀退敌军,救出了明珠。明珠见姐姐蔚蓝与水泊超并无越礼,便设下计策引诱他,姐妹两人借着魅药与他做成了夫妻。
  事后,水泊超愤而独自离去。姐妹两人又被悄悄跟来的秋山军俘虏到了王宫。秋山国的先王见色起意,将明珠立为了妃子,蔚蓝却死活不从。后来先王见王后诛杀诸多王子,得罪了外戚,心中担忧,怕祸及太子。他见明珠颇有手段,便设计把蔚蓝许配给了太子,为的便是自己百年后,明珠能念姐妹之情保住太子的王位。那太子对蔚蓝百依百顺,却始终得不到她,为博她开心,继位后依照她学自水泊超的理念,决定废除秋山国贵族特权,学东南各国建立大同社会。不曾想,贵族因此造反,推翻并逼死了他们母子。从此秋山国的大权落到了恨水手上,王位也传给了当今国王。
  “如此说。母亲入宫前便怀有了我吗?”恨水问道。
  “是的。”明珠道,“我们鱼人不能在岸上生产,我在西郊的神女榭生下了你。”
  “那我为何又被送到了师父手里?”
  “你说符一龙?”太后道,“他与你父亲早就反目。听说你父亲有了你这个女儿,便到宫中骗我,将你带走。说是要带给你父亲。你父亲五年后来王宫找我时,我才知上了当。”。
  恨水从母亲口中听闻自己身世,一时难以置信,可又不能不信。他师父符一龙又何必要将她骗回抚养,不用说,自是为了拿她对付水泊超。
  “师父啊,师父。”恨水叹到,“我相信你对我的养育之情,不至于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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