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会谈

　　黎明的光辉如同勇士给予的力量，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我们的力量又回来了。
　　吉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秋丽的休养所里，身上的衣物已被褪去，红色水晶床正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着魔力。
　　秋丽是猎魔人主教的女儿，也是吉尔的师妹，她继承了父亲秋木生和母亲春华的天赋，能够汲取外界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魔力，与其他猎魔人不同的是，她还能够将获得的魔力进行存储和传输。
　　这所休养所建在丛林的一座小山丘上，是秋木生为猎魔人打造的秘密据点。吉尔所在的这间屋子是秋丽管辖的“魔法补给室”，秋丽会用特殊的方式为这里的猎魔人补充魔力。
　　吉尔穿上衣物走下床去，一阵酸痛感从腰部生出，这是过度消耗魔力留下的后遗症。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还真是惊险啊，吉尔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忘了吧，猎魔人不应该被恐惧支配。
　　吉尔拨通了休养所中心控制台的号码，说到：“这里是修养室，我是吉尔，我需要一些物资......”
　　电话那头正是秋丽，秋丽一直暗恋着吉尔，但她不露声色，感情对猎魔人来说是一种禁药，为了自己，为了吉尔，她只能忍受着这份孤独的爱。
　　“对不起，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经检测报告显示，你至少还需休息两个月才能勉强达到战斗状态。”为了不让吉尔觉得这是在关心他，秋丽又补充道：“如果你的体能出了差错，那便是我的失职！”
　　吉尔有些茫然，他摇头苦笑，有些人天生就有洞悉别人内心的能力，就如吉尔来说，他知道秋丽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愚蠢。
　　吉尔约秋丽在休养所顶层的阳台见面，秋丽将这里设计成了一座空中花园，其中栽培者各国的名花，秋丽使用魔晶让处于不同季节的花朵同时开放，并且能够长盛不衰。
　　秋丽踏出顶层的电梯门，阵阵花香袭来，惹人心醉。
　　此时的吉尔坐在花园中心的石凳上悠闲的喝着咖啡，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吉尔先生，如果您约我出来只是为了喝咖啡的话，我可没时间陪你。”秋丽在吉尔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秋丽知道吉尔是个天生的谈判专家，若有什么事情跟他坐下来慢慢谈，那么谈论的结果就注定是他获胜，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长话短说。
　　吉尔没有说话，顺势也给她到了杯咖啡。
　　“吉尔先生，现在对于你我来说都不是喝咖啡的时候，有话就请您快说吧。”春丽说着看了看手表，装出一副时间紧迫的样子。
　　其实她是多么想与面前的这个人多呆一会，喝一杯咖啡的时光简直就是巨大的奢侈。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明明在我身边，我却不能说我爱你。现在的秋丽应该就是如此吧。
　　吉尔见状也猜到了秋丽的用意，但他早有准备。
　　他突然抓住了秋丽的手，就在秋丽惊愕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轻打了一个响指，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出现在了秋丽的手上。
　　吉尔一脸爱意的看着秋丽说到：“别急，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慢慢谈论！”
　　玫瑰是从花园中刚摘的，玫瑰上的刺是扎人的，但爱恋中的人心是单纯的。
　　突如起来的一幕让秋丽的内心防线有些溃败，虽然她知道这场告白来自于一只老狐狸，但她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本来打算等这场圣杯之战结束了在向你求婚的。”吉尔松开了秋丽的手，面色稍显严肃的说道：“为了对付Berserker，我失去了四枚咒印，但我猎魔人的资质没有明显增长，这说明Berserker还没有死”。
　　吉尔又喝了一口咖啡，顺势看了看秋丽的而脸色，她神情凝重，似乎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我急需咒印的供给，需要你的帮助。”说着，吉尔低下了头，像一只受伤的野狼向路人发出求救。
　　“那我该怎么帮你？”秋丽低声说到，她的语气中有一丝动容，或许她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一些事。
　　“你一定知道补充咒印的方法吧！就像上一次圣杯战争时师母为师傅补充咒印那样。”吉尔缓缓道出了他的最终意愿，表面毫无波澜的他内心却波涛汹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呢？套上人的外皮，杀戮与欺诈成了生存的手段，感情真是一文不值啊。
　　“可是，可是，那需要两个人.....”秋丽略显慌乱，幻想的事突然实现却是让人又惊又喜。
　　“没关系，亲爱的。”吉尔再次握紧了秋丽的手，“这朵玫瑰是我爱的见证，为了圣杯之战，就让我们的心合为一体吧！”
　　......
　　咒印的迁移不仅仅是魔力的灌输，这个过程需要两人在精神层面高度的认同对方，需要两人集中精神进行思维交流，给予的一方必须认同自己确确实实想要将咒印给予另一方，否则咒印会被封锁，甚至两人都会走火入魔。
　　经过一夜的补魔仪式，两人都疲惫不已。吉尔望了一旁熟睡的秋丽，又看了看手上的六枚咒印，不禁感慨万分，这个女人太强了，如果将来的某一日不能被自已所用，一定要将其除掉。
　　吉尔穿上衣服下床，点起一根香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说到：“可以出发了。”
　　吉尔准备去拜访一下自己的故交，一个西班牙的贵族世家——费利佩·德波旁。
　　虽说是故交，但绝不是什么正经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竞争对手，前几日得到的消息，费利佩·德波旁家族也加入了这场圣杯战争，吉尔想凭借之前的关系与他们达成联盟，这样不仅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还多了几分胜算。当然，吉尔不敢保证费利佩家族能够听从自己的建议，因为这个家族是世袭的魔法世家，若说整个家族都是顶尖的魔法师都不足为过，高傲的血统让他们看不惯吉尔的这种卑鄙的伎俩，并且该家族的现任掌权者是个疯婆娘，费利佩·德波旁·乐芙兰，一提起她，吉尔就头疼。
　　吉尔给自己挑选了一名搭档，希望在必要的时候能给自己提供帮助。对于一个喜欢单独行动的人来说，他很少这样做，原因有两点：一是凭他的实力，对付普通的对手几乎没有难度；二是不合格的搭档反而会拖自己的后腿。
　　地点：科尔多瓦（西班牙南部一省）机场，时间：晚上23时。
　　科尔多瓦是一处历史悠久的军事要地，费利佩·德波旁·乐芙兰与吉尔相约在此地也是别有用心。吉尔选了一处山顶的公寓作为临时据点，他挑选的房间视线良好，两面有窗户，可以俯瞰整座小镇。
　　稍作安顿后，门外突然传出一重两轻的敲门声，吉尔拉上窗帘，来到门边说到：“来者可是天使？”
　　门外的人说到：“虽为天使，但非正义。”
　　吉尔又道：“来者可是恶魔？”
　　门外的人回道“虽为恶魔，但非邪恶。”
　　吉尔打开门，屋外站着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吉尔确认没有其他人尾随后，让她进了屋。
　　她摘下面具，竟是一个短发女子。
　　“大骑士，这座小镇我已经仔细的排查过了，南部港口和东部的要道布有结界，通过结界的属性来判断应该是费利佩家族设下的，港口巷那边有间酒吧，是座三六魔法师的会所，法术气息混乱，我已经在那里布下了监视者。”女子向吉尔报告到。
　　这位就是吉尔的搭档，她做事果断并不漏痕迹，在猎魔人中，她被称为“绝影”，从她那张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她究竟经历了多少场战斗。
　　吉尔给她起了另外一个名字——“黑玫瑰”，因为在他看来，女子不该无情、决绝，而是应该将感情化为一股力量，就如玫瑰的毒刺一般。
　　“嗯，辛苦了。”吉尔回到：“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发现吗？”
　　“另外还有一件事，是一件刑事案，跟圣杯之战无关。”女子神情依然冷淡，她像是一个工具，没有感情，只有执行命令。
　　“说来听听。”吉尔点起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摆弄起他的枪支。
　　“下午在港口巷收集情报的时候，得知最近这里发生了多起杀人案，凶手杀人的手段如出一辙。”黑玫瑰将一张报纸递到了吉尔面前，然后继续说到：“所有的死者都是被肢解的，似乎是被玩弄致死的。”
　　“又一个疯狂的家伙！”吉尔淡淡的说到。他放下手里的怀表，也没有去看报纸，而是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凝望着这深邃的夜景，他觉得人的欲望就如这黑夜里的海面，神秘、无尽、令人生畏。
　　“在那个疯婆子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她竟然不管？”吉尔突然质问道。
　　黑玫瑰没有说话，吉尔干咳了两声，又点起了一根香烟。
　　过了许久，吉尔摇了摇头，也罢，眼下的他连自己都救赎不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别人呢！
　　“大骑士，是属下多嘴，现在还是请您将精力放在明天的谈判上。”黑玫瑰说到。对比起哈尔这个女人似乎少了一份感情，多了一份理智。
　　吉尔深吸一口香烟，说道：“也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做。”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挂有地图的墙边，他指着一处红色标记的圆点说到：“明天谈判的地点是阿利坎特海港的一艘游轮上......”
　　地中海的天气总是有种湿闷的感觉，正直深秋，海面的雾气十分浓烈。
　　吉尔独自一人登上了乐芙兰的私人游轮，他让黑玫瑰潜伏在港口的灯塔阁里，时刻监视着游轮外面的情况。
　　甲板上，费利佩家族的保镖便对他进行了搜身，他摊开手臂配合着。他与黑玫瑰时刻保持着通讯，通讯器是他的一只镀金耳环。
　　“先生，您的耳环不错，能个摘下来给我看看吗？”一个红头发的女助手对吉尔说到。
　　“怎么，你也喜欢它？”吉尔自然的将耳环取下，递给了女助手。
　　她结果耳环，正反看了两眼说道：“做工粗糙，并且技术也过时了。”
　　吉尔尴尬的笑了笑，毕竟懂的人都懂，看来是时候要给猎魔人换一批新的装备了。
　　整艘游轮从外部看跟现代的船只没啥区别，可里边却是纯木制结构。船舱内的布置如同一所中世纪教堂，有喷泉和高大的落地玻璃窗。三头龙的雕像矗立在喷泉的中心——三头龙是费利佩家族的家徽。
　　吉尔暗自揣摩，如果乐芙兰参加了圣杯战争，那她的侍从多半会与龙有关。
　　管家带着吉尔来到游轮中心的房间。
　　“吉尔先生，主人就在里面了。”管家微微鞠躬道，然后敲了敲门，对着门内说到：“主人，吉尔先生带到。”
　　门内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回应到：“进来！”
　　管家推开门，对吉尔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间房屋的装饰对比外边更加奢华，在巨大羊毛地毯上绣有三头龙的图案，踩上去，如同在云中行走一般，十分舒适。金银摆式样样光彩夺目，五彩斑斓的大玻璃窗前坐着一位中年女子，她似乎在用午膳，见到吉尔进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伸出右手，想让吉尔给她个“吻手礼”。
　　吉尔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绕到她的对面，拖出一只椅子，自行坐下。
　　女子见状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别来无恙啊，吉尔·查理斯先生，你依旧那么傲慢无礼！”女子说到。
　　“别来无恙，乐芙兰女士，你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吉尔向乐芙兰眨了眨眼回道，他翘着二郎腿抽起了香烟。
　　“听说你在死亡之谷遭遇了邪神憎恶，差点把命赔上。”乐芙兰喜闻乐见的说到：“想不到猎魔人的大骑士竟会被恶魔打的如此狼狈。”
　　吉尔呵呵一笑，弹了弹烟灰，不经意的露出他的六枚咒印，说到：“猎魔一族总是先发制人，然后愈战愈强，虽说我与Berserker的对战中是稍显狼狈，但现在的我绝对有碾压他的实力。”
　　乐芙兰轻哼一声，满是不屑，似乎吉尔的举动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显摆他的玩具一样。
　　“吉尔先生，很高兴能见到你如此的信心满满。但你这次前来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乐芙兰举起手中的白葡萄酒晃了晃，透过酒杯，吉尔的身影似乎被缩小了，活像个小丑。
　　她接着说道：“其实我对你和Berserker之间的争斗不感兴趣，甚至我对你们13个人之间的争斗不感兴趣。因为你们的实力相对于我而言，就如蝼蚁与巨龙一般。”
　　虽然吉尔早已知道乐芙兰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但她的这番话还是让吉尔有些意外，不禁让吉尔暗自揣摩，她的侍从到底是何方神圣。
　　“乐芙兰女士，话虽如此，但多一个盟友就多一份胜利的筹码......”吉尔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盟友？对不起，亲爱的，我不需要盟友。”乐芙兰轻轻捋了下她那金黄色的花辫，娇贵的外表让她不可一世，真是配得上她的性格。
　　“如果你真的渴望得到圣杯，可以我可以接受你做我的仆从，我会考虑将圣杯的一部分力量赏赐于你。”乐芙兰望向吉尔。
　　吉尔耸了耸肩，将烟蒂按在鎏金烟灰缸里，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到：“乐芙兰女士，如果您真有这个实力，我，甘愿做您的仆从，但如何让我见证您的实力呢？”
　　乐芙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走到吉尔面前说到：“跟我来吧吉尔先生，让你见识一下龙族女王的实力。”
　　吉尔与乐芙兰来到游轮顶层的甲板上，乐芙兰轻念咒语，一柄赤红色的魔杖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将魔杖一挥，天空瞬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海面突然卷起了巨浪，游轮开始摇晃起来。伴随着一声龙吟，一只赤红色的巨龙盘旋而下，它巨大的双翼扇出的飓风在海面上形成了疾风骤雨，庞大的体型让人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死亡之翼，rider（骑兵）阶职，以他的力量，可以轻松的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乐芙兰满是得意的说到。
　　死亡之翼在乐芙兰的身边化成了人形。吉尔在一旁打量着这个强大的侍从，他全身上下被赤红色的鳞片包裹着，头上长着两根巨角，背着一把龙鳞巨剑，犀利的目光带着杀气。他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一脸傲慢的看着乐芙兰。
　　这也很快被乐芙兰察觉到了，乐芙兰拿起驭龙鞭向他脸上抽去，说到：“下贱的畜生，谁允许你这样看本王了！”
　　死亡之翼的脸被鞭子打出了火花，他没有抗拒，但眼神中依然透露着桀骜不驯。
　　乐芙兰没有再去理会死亡之翼，而是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到：“吉尔先生，这样的力量能否得到你的认可呢？”
　　“呵！”吉尔冷笑一声，说到：“rider也不过如此，与憎恶相比也未必能占到优势！”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乐芙兰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说到：“吉尔先生，我看你是被憎恶吓破了胆吧？死亡之翼是我龙族最强大的战士，它的龙火能将十万大军顷刻化为灰烬，一只小小的臭虫怎能与它相比！”
　　乐芙兰也明白，只是凭借死亡之翼的巨大身躯并不能说明它有多么强大，想要让吉尔臣服必须要拿出点有震慑力的东西才行。
　　她抚摸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轻念咒语，死亡之翼好似收到了无法抗拒的命令，它将后背的巨剑取下，将它用力插在甲板上。
　　伴随着一道黑色闪电，红鳞巨剑似乎打开了封印，鳞片慢慢脱去，巨剑的中心出现了一只闭合的眼睛，冥冥的幽光覆盖着剑身。吉尔大惊失色，眼前的这把剑正是被封印已久的上古魔剑——“悲鸣王者”。
　　“悲鸣王者”原是疯王赫卡里姆的佩剑，起初它是一把神圣之剑，赫卡迪姆为了对抗十字军将灵魂献祭给了恶魔，最终灵魂被腐蚀开始堕入黑暗，但他深爱他的子民，亦正亦邪的他无奈之下让手下用自己的佩剑斩下了自己头颅，而神圣之剑由于弑杀了自己的主人而魔化，成为了一把诅咒之剑。死亡之翼配上这把魔剑可谓是绝世无双，也只有它拥有驾驭魔剑的力量。
　　“魔剑！”吉尔惊讶道：“真没想到它会在你的手上！”
　　吉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咳了咳嗓子，走到乐芙兰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说到：“尊敬的乐芙兰女士，我的主人！就请您以王之威名消灭掉这只臭虫吧！”
　　“哼！那是当然”，乐芙兰又重新在座位上坐下，其实她心里明白，吉尔只不过是想借助她的手除掉憎恶以绝后患，但她心里也打着自己的算盘，除掉憎恶本来就是自己要做的事，这样一来还让吉尔欠她一个人情。
　　突然她的眼光转向了吉尔，如果他没听错，刚才吉尔是称她为主人，这可真是令人愉悦的称呼啊。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同打量着新买的高跟鞋一样，突然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欲望之花在她心底怒放。
　　乐芙兰答应吉尔要亲手斩杀憎恶，作为交换，吉尔将作为乐芙兰的仆从，事成之后，乐芙兰会强制夺取吉尔的一枚咒印，用来控制吉尔和他的侍从，这些被写在了契约书上，契约书一式两份，吉尔和乐芙兰各持一份。
　　吉尔手握着契约书走出了游轮，似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死亡之翼和魔剑虽然强大，但憎恶绝不是等闲之辈，这一点他早就领教过，他们之间的争斗不过是鹬蚌之争，不论谁赢谁输，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
　　吉尔将契约书塞入怀中，取回耳环，对黑玫瑰说到：“准备前往东京！”
　　过了许久没有回应，吉尔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向灯塔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