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机会

　　“傅大哥？傅大哥？”
　　意识慢慢恢复，只觉得胸闷，咳嗽着呛出一口水来，傅时展缓缓睁开了双眼。
　　是江天雨救了他。
　　“啊，傅大哥你终于醒了！”
　　见傅时展睁开了双眼，自己躺在先前的高坡上。江天雨半跪着守在他身旁，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
　　“小天，扶我起来。”傅时展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江天雨觉得又好哭又好笑，轻手轻脚地将傅时展扶起来坐着，半关心半指责，道：“傅大哥不会游泳就直说，刚才真吓坏我了。”
　　江天雨今年刚满十五岁，虽然在酒楼做了两三年的店小二，这种突发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一米七的他是怎么将傅时展拉上来的，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傅时展笑了笑，道：“这次是太冲动了，下次做好准备再行动。”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嗯。”江天雨点了点头。
　　“小天，我想我知道怎么找到洞穴了。”傅时展道。
　　“真的？”江天雨问，不过看起来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不过要等我先休息一下缓一缓。”顿了顿，傅时展又道：“带刀了吗？”
　　“带了。”江天雨从包袱里拿出一柄短剑，在傅时展眼前一晃，白光过后，两寸短剑变成两尺长剑。
　　傅时展看得惊奇，没有多问，想来是大洲上特有的手法。
　　……
　　话说仇择这边。
　　四人一番抉择，趁着天色深入到遗迹深处。又趁着天刚刚黑，找了一些藤条和木棍，在树上搭了四个简单的窝。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晚上。
　　不过，仇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趁着天微微亮，四人吃了点馒头，再次出发。
　　“过了这个谷沟，就是我们之前从未到过的地方。遇到情况后千万要听我指挥。”临行之际，仇择还是把想说的都说了。
　　“师父在，我们两兄弟就在。”阙观山、阙观海两人回道。
　　“那走吧。”仇择点了点头。
　　越过谷沟，四人一路小心提防，处处留着心眼，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几人的眼睛。
　　“停！”行了一两个时辰后，走在前面的仇择忽然招手，低声沉吟。
　　剩下三人顺着仇择目光看去，是一座小型宫殿。仇择示意大家别说话，从怀里拿出短剑，同样的手法，一阵白光过后，短剑化成白剑。
　　见状，山、海二人同样拿出剑来；齐婧没有配剑，只有一柄短刀，用来防身正好，却不宜加入争斗。
　　仇择右手拿剑，左手接着阵法，左右脚交替踏着古怪的姿势，应该是用的某种功法。
　　齐婧跟在仇择后面，防守着左右两边；山、海二人负责断后。
　　四人形成阵列，有条不紊地朝宫殿中去。
　　这宫殿从外形上看来不大，大约只有三四米高。但踏进大门后，底下还有半截埋在土里。或许是年代久远，被这泥土掩埋了大半。
　　四人翻进宫殿后，山、海拿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在墙边一个一个将两排的长明灯点燃。
　　此刻，宫殿内部构造才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从这构造上看，四人所到的地方应该是一处祠堂。
　　祠堂的两面高墙，是用花岗岩堆砌而成，上面画着这祠堂的来历。从选址、筑基、建造、举行仪式，上面都有。面向祠堂大门的墙壁上，是一副巨大无比的壁画，隐隐约约看着像是一只乌龟。壁画前的高桌上，供奉着一个个灵牌，高桌前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香炉。再往下，是数十步台阶。
　　“玄、玄武！”
　　仇择望着这壁画，竟是激动的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见状，齐婧走过去搀扶着仇择，不解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仇择摇了摇头，颇为欣慰地说：“没事，为师见到这壁画高兴！”
　　深吸一口气，强凌心神，仇择道：“道门弟子，叩见各位祖师爷！”
　　一番话，将婧、山、海三人震得大脑空白。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磕头！”
　　“哦！”
　　三人回过神来，伏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齐婧起身上前，将仇择扶到台阶上坐下。问道：“师父，这是？”
　　仇择心情大好，擦了擦眼角，向三人解释。
　　原来，这仇择是从大洲道门里出来的。道门从成立门派起，一直以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降妖除魔，惩奸除恶。
　　可渐渐地，大洲政权越来越稳定，天下，越来越太平。大洲，不是那么需要他们。而道门，就此开始走向没落。
　　后几百年来，道门一直偏安东南，潜心研究阵法，解东南旱涝之困。
　　道门规矩森严，仇择的师傅因为某件事被逐出道门，后在大洲游历时收了仇择为徒。
　　往后十四年间，仇择一边跟着他师傅继续匡扶正义，一边学习法术。虽然有师父教，但没了传承，有些法术仇择还是没有学下来。
　　在仇择二十岁那年，他师傅留了一封信。师父在信上说他算到大洲百年之内必有灾劫，很大可能与罗煞堂有关，要去查探一番。
　　此去凶多吉少，若一去不回，就让仇择自己寻个差事，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将十四年来所学忘掉。
　　仇择的师父在信上第一次提到了道门，说他就来自这个大门派里。如果有机会，让仇择代自己去看看。
　　可道门在哪师傅没有在信上说。但有一点仇择还是偶然听师父提起：道门所奉，即为玄武。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仇择听闻东南北山有一处上古遗迹。而大洲上，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道门很有可能就在里面。
　　于是仇择邀请了一帮道上认识的人，一齐进入遗迹。这一进，就遇上了那条大蛇。
　　后来进去的人死伤半数，终将大蛇斩杀在秘境，仇择也身受重伤。
　　好在有齐家出手相救，仇择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可这道门却成了仇择心里的一条坎，一直跨越不过去。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当初的一帮人早已散落在天涯。现在仇择陪着这三个小辈，误打误撞无意间发现了此地，实在是叫仇择激动万分。
　　说完，仇择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挑着的担子终于放下了。
　　“师父你说道门潜心研究阵法，难道……”齐婧问道。
　　仇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还是你聪明。”
　　稍微缓了缓，仇择道：“之前我就觉得，这遗迹内的阵法和道门有些渊源，现在看来，确实是了。你们抬头往上看。”
　　闻声，婧、山、海三人齐齐抬头朝上望去，又是一阵惊叹。
　　只见这十米之高的祠堂顶上，一种五行八卦的阵法赫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