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子远的二次人生 / 第八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八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谭双河要回宁溪水泥厂一趟,子远就随他的车到了县城。抵达城关中学校门口和谭双河告别后,子远就在校门口一家小餐馆吃了碗面条,权当做午餐。
  一块钱一碗臊子面,这就是两千年宁溪县的消费水平。接着,子远又将行囊暂时寄存在饭馆,这便四处打听学校附近的出租房。
  找了几处,也看过几个房间,子远都不太满意。要么,是屋子太差。要么,就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出入通道。这轮到子远眼里,肯定都有些不方便。
  所以,当子远将学校周边的出租房都摸了一遍后,其实也没有找到中意的。看着太阳已经慢慢西下,子远就有些意趣阑珊的想,不如先将就一些吧。大不了,以后有合适的地方,自己再换。至少,今晚也不用住旅馆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子远就见道路一侧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两个老头正在下象棋。稍年轻的这位,倒是稳若泰山,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年老者却是神色激动,满脸挣得通红,更将木桌板砸的啪啪响。
  一个小激动,年长老人就把一颗棋子直接蹦飞到子远面前。这时,年长老人还十分在理的冲子远嚷嚷,“嘿,小伙子,帮我们把棋子丢过来。”
  子远弓腰将棋子拾起,倒也真不好意思直接将棋子扔回去。于是,就走到了年长老人的身旁,并将那颗棋子递给了他,顺带也看了一遍局势。
  很明显,年长老人已经全面落了下风,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可年少的老人,却似乎有意戏耍一般,故意不直接将死,而是想杀光对方的所有棋子。
  看穿年少老人的心思,子远再仔细一揣摩,也觉得不是没有破局的机会。于是,就在年长老人要落子的时候,子远直接开口叫道,“老人家,不如卧槽马,先将一军。”
  年长老人听完,倒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有些犹豫。或许,就因为没有更好的棋走,便果真听了子远的支招。
  年少老人也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觉得,一匹孤马也形成不了威胁。于是,依旧一门心思想吃掉对方一只过河卒的他,就主动把老将挪了出来。
  “划士吧,”子远又说道。
  年少老人依旧没有引起警觉。
  于是,子远继续说道,“反正,这个过河卒也保不住了,干脆再拿车将一下好了。”
  对方的老将正好出了门,面前更是空无一物。年少老人的车,也就在河岸上,倒正好用上。
  轮到这时,年少老人才开始正视起来,也终于看到了杀招。想了许久,年少老人就选择了填炮。照他想来,这个炮位有士照顾,对方不敢强吃。
  哪知,子远也让年长老人在车后架炮。于是,年少老人就果断选择了回马,还是避免对方强吃。可落子之后,他就马上开始反悔。
  自己竟然走了一步废棋,只要年长男人弃车,还是可以形成将军之势,已经无解了。也只需要再走两步,年长男人就可以用卧槽马搭建一个马后炮的格局。
  看清眼前的局势,年少老人自然要悔棋,甚至还忍不住嘀咕,“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应该听过吧?”
  哪知,子远也回了年少老人一句,“落子无悔大丈夫,孟老师应该比我清楚啊。难不成,就允许孟老师占尽优势欺负人,还不允许我替老爷子讨个公道吗?”
  年长老人也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有些人就是目光短浅,非要占尽便宜,就盯着我的一个过河卒,这能怪谁?老大不小了,一点亏也吃不得,现在还要悔棋,丢人不丢人?”
  年少老人顿时一脸通红,嚷嚷道,“我是输了不假,可输的又不是你,你高兴个什么劲?有本事,我们再来一局,看我怎么收拾你?”接着,年少老人就回过味来,盯着子远问道,“你认识我?”
  “孟老师在我们城关中学德高望重,更是全县少数的特级教师。如今虽然退休了,还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但主动申请回校继续教书育人,连额外的补贴一分也不领取。这份风骨,我们城关中学的师生,谁不知道呢?”
  当然,除了这话,子远其实还想拿孟盛铸更精彩的事情去打趣。不过,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好了,要是子远当面去说,搞不好老爷子就要收拾他。
  在孟盛铸中年时,其实就丧偶了,也一直没有再娶。他曾经教学的班级中,就有一个女生成绩很优异,家庭条件却很贫穷。于是,孟盛铸就一直私下资助这个学生读书,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
  等到女生毕业工作后,就坚持要嫁给他。当时两人结婚时,孟盛铸已经六十一岁高龄了。而且,过了一年还生了个孩子,现在也差不多两岁了。所以,子远就很想用一句诗来夸他,“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同时,也就因为孟盛铸是语文老师,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很显然,不知道子远的心里话,还被他这样当面夸奖,孟盛铸也颇为自得的摇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既不愁吃喝,要那些身外之物何用?”
  说完,孟盛铸又问,“如此说来,你也是我们城关中学的学生,对吧?现在念高几?”
  “初中刚毕业,马上就读高一。”
  “哦,这一点还真看不出来。中考成绩怎么样?”
  “上宁溪中学差了十几分,家里条件也很普通,就不想去读议价生了。所以,就想回到城关中学继续念高中。”
  “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林子远。林徽因的林,子贡的子,路漫漫其修远兮的的远。”
  “嘿,还一套一套的,就因为我是语文老师,对吧?”再想一想,孟盛铸继续说道,“林子远,我好似听过这个名字。你初中的班主任,应该是冯征吧?”
  子远点了点头,“是冯老师。”
  “哦,我就说嘛。他以前时常跟我聊起你,进校学习成绩很好,可就是太贪玩,也下降的厉害,让他觉得很惋惜。看来,他说的都不假,就你这个象棋的水平,看来也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不过,你这样的学生我很喜欢教,不如就来我的班上吧,怎么样?”
  子远忙不迭点头,“孟老师带的,可都是年纪的尖子班,如果不怕我拖后腿,我自然求之不得。”
  年长老人听二人寒暄了半天,还没玩没了,就忍不住打断,“得嘞,你们师生二人要交流感情,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把我晾在一边啊。”
  孟盛铸一瘪嘴,顿时哈哈大笑,“这把算我输,但再次声明,我输给的不是你,而是输给了我自己的学生。你老小子还想找收拾,我也没有客气的道理。”
  说完,孟盛铸一边重新摆棋,一边就冲子远吩咐道,“你是我的学生啊,等下你要敢再支招,就别怪我给你穿小鞋。”
  年长老人一听这话,自然就急道,“凭啥?你这是为人师表的态度吗?”摸了摸头,年长老人就忽然站起身来,还对子远说道,“好,既然是你的得意门生,我就交给你们师徒俩交流,我一边待着,长长见识可以吧?哼,你老孟的象棋水平,说起来在宁溪县也有些名声。现在输给一个学生,传出去照样让人笑话。”
  “切,刚才是我大意。你以为我打足精神,他还能赢我?”
  “试试不就知道了,”见子远一副犹豫的神色,年长老人就颇为不满的说道,“小伙子,和你的老师一起下棋,让他好好知晓你的本事,你为什么不珍惜,还磨磨唧唧干什么?”
  子远连连摆手,“还是您二老过招好了,我就在旁边看看,不再多说话。”
  年长老人更是不满,“怎么的,被孟老头一席话吓着了,知道他是你的班主任,就不敢下手了。放心,老孟这人嘴巴是损点,但没有那么多的小肚鸡肠。好好杀杀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那倒不是,”子远赶紧解释,“实在是天色有些太晚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要是两位老师不嫌弃,我明天再过来领教。”
  “我可不是什么老师,这神圣的职业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就是县水利局一个退休的老职工,叫何卫东,你称呼我何爷爷就成。”
  报完自己的名号,何卫东又说道,“你一个半大小子,能有什么事情没有忙完?不就回家吃饭那点破事吗?放心,你回去跟你爸妈说一声,陪你未来的班主任下棋耽搁了,看他们还会责怪你。”
  “那倒也不是。若只是回家吃饭,耽搁一下倒无所谓。”
  “那还有什么着急事?是不是和那个丫头约好了,不敢失约?”
  见何卫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若是再不老实交代,反而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于是,子远就解释道,“不瞒何爷爷,我家其实住在宁溪镇。赶着父母都要走亲戚,所以今天就提前来了学校,准备先租个房子住下。可现在还没有租到,天色也太晚了。如果不把住宿的问题解决了,晚上就没地方睡觉了。”
  没等子远把话说完,孟盛铸便不悦的斥道,“你一个学生,学校不是有宿舍吗?还租什么房子?”
  子远脸一红,只好又说道,“孟老师可能不太知道我们学校的住宿条件,一二十个人挤一个寝室,实在让人觉得难受。所以,我就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他们也是同意的。”
  轮到这时,孟盛铸就不好再吭声。一直作为班主任,城关中学的住宿条件,孟盛铸其实也是知道的。他所负责班级的学生,在外租房其实也有很多,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就因为子远当着他的面在说,他也不好不过问。如今,别人的父母都同意了,他就没必要较真。
  可不较真,是不较真。看着子远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还长的高大帅气,孟盛铸终究有些不放心。
  深思片刻,孟盛铸就忽然开口说道,“老何,你们老两口守着三层楼,整日不觉得慎得慌嘛。照我看来,不如就租给他吧。至少,没事也有人陪你下棋嘛。嗯,租金可别太高,他还是个学生。”
  “租金我倒不关心,我家那口子也天天这样念叨,只是我不同意。我就担心孩子们一起回来,到时住不下。”
  “就你家那两个儿子,都在省城有工作,距离还这么远,又不是经常回来。我给你数了数,他们同时带一大家人回来,也就前年过春节的事情。即便下次回来,也肯定还是过年的时候。到时,学校都放假了,又有什么关系?”。
  听孟盛铸如此规劝,何卫东想了一想,就说道,“也行,我看这小伙不赖,也没有啥怪毛病,等会儿跟我走就是。”接着,何卫东就冲子远吩咐道,“这下,你总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好好替我出出气。下好了,我房租都不收你。”
  “嗯,何爷爷这一说,倒让我紧张了不少。”打趣完,子远就把棋子悉数摆好,并请孟盛铸先手。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