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山海经之定鼎传说 / 第五章 “故事”

第五章 “故事”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为了方便记述,我把它用现代的方式翻译过来。
  事情的起源是在某天傍晚时分。符远诚在罗马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几乎走遍了罗马城内大大小小的古迹。这些古迹既有保存相对完好的,也有只剩下一点痕迹留在地面,无声的向人们讲述着它辉煌的过去。
  这天傍晚,符远诚正从一座已经基本没有地面痕迹的古迹乘坐马车返回居住的旅馆,突然从路边阴影下的小巷中窜出一个身影。昏暗的光线下车夫看不清状况,便紧紧的拉住了马车缰绳停了下来。跟在符远诚马车后面的护卫也一跃而下,转身来到马车前。
  只见马车前的地上倒着一个人,蓬头垢面之下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护卫们谨慎的围了上来,符天诚也撩开车窗帘看了过来。
  只听地下的人嘴里念念有词:“救我!救我!”
  虽然发音略有些怪异,但能听得清楚是明明白白的中国话。
  异乡他国之地,能听到中国话,即便是符远诚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但也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相逢即是有缘,他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也要将此人救上一救。再说他也准备离开罗马了,到时候多带走一个中国籍仆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的。而只要离开罗马,到了意大利其他城市,他就可以通过当地的朋友为其办上身份证明。
  想到这里,他指示护卫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人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倒让他不禁有些奇怪起来。一边思索着,一边指示护卫将此人带回旅馆,安顿下来再行问清楚。
  一路无话,回到旅馆护卫带着这人去洗漱吃饭,安顿好了以后护卫过来请示:“五爷,那家伙已经弄利索了,没有异常,不过是个没卵子的货,要不您过去看看?”
  听到护卫的的话,符远诚大感奇怪,“没卵子?”
  “是,下面的家伙没了!”护卫笑着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符远诚大感讶异,没再多问什么,随着护卫来到旁边的房间里。
  进门以后符远诚走到桌旁坐下,仔细打量起对面的人。
  这个人脸上皱纹并不是很多,但耷拉着的眼角和浓密的抬头纹显示出年龄已经不小了。虽然面有菜色,但皮肤却很白皙,显然不是一个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正在抓着盘子里吃食往嘴里填的双手手指上有结茧子的痕迹,但手指以下手掌上却白皙无痕,显然是经常用手指干活的结果。再联系护卫所说的,符远诚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答案。
  “阁下是哪个宫里的管事啊?怎么跑到这万里之外的地界儿来了,要不要在下送您回去啊?”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顿了一顿,苦笑了起来。
  “公子果然慧眼,一照面就把咱给看出来了!”
  “哦?这么说还真是宫里的公公了,这可真是打大清以来的头一遭啊!”符远诚半带着惊讶,半带着笑容的拱了拱手说道。
  “公子就别笑话咱了。刑余之人,又被人蒙骗,不得已逃亡天涯,实在是不堪一提。”对面人摆手说道。
  “不知怎么称呼公公?”符远诚笑着问道。
  “辱没祖宗之人,不敢再提姓氏,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叫一声老兆吧。”
  “好,那就叫你老兆了!”符远诚知道,即使是他救回来的人,也不可能一见面就跟他交根交底。不过符远诚明白,在这远离大清万里之外的地方,看这人现在的情况,只要他放手,不会有任何一个白种人在意一个黄种人的死活,他有的是时间搞清楚这个事情。
  一个清朝宫里的太监,万里迢迢的跑到了欧洲来,这事足以引起他十二万分的好奇心了。
  此时的符远诚,还有着家族血脉里传承的任侠之气,你不说,我不问,等着你告诉我。
  此后符远诚果然再也没有多问,只是吩咐护卫收拾东西,带上老兆一起离开罗马,开始下一站的行程。
  却说此后,符远诚继续游历欧洲,这老兆在身体恢复后主动要求做一个身边伺候的下人,符远诚略加考虑也就从其所请。
  要说这老兆,到底是宫里的人,虽然年岁有点大,但伺候起人来还真是个到位。一来二去的,符远诚倒也习惯了身边的这个老伴当,刨根问底的心思虽然还有,但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此后又过了两年,老兆一直跟随在符远诚身边,到底年纪大了的缘故,再加上前几年的困顿生活,导致身体迅速衰弱下去。这年冬天在法国,一场感冒彻底要了老兆的命。
  弥留之际,老兆支开众人,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符远诚。
  原来,老兆是天理教的教徒。癸酉宫变之时(1813年天理教在京城起事,一度差点攻占皇宫),他根据祖上传下来的信息,知道在皇宫御座下有一样东西。据说那是当初明成祖建北平城时候埋下的,可定国运,拿走它就可以乱了大清的江山,让天理教坐天下。
  他准备趁教中弟子攻打皇宫的时候趁乱把东西弄到手献给教主林清,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结果当时宫乱的时候,他倒是得手了,可还没来得及带出宫去,天理教的起事就被平灭了,林清也被杀。于是他只好继续躲在宫里,等待机会。结果这一等,就是快40年,当初的一个小太监,现在已耄耋老矣。正当他感觉时日无多,心灰意冷的时候,南方传来了太平军起义的消息,不但起义规模大,起义势头之猛让朝廷胆战心惊。更让他心动的是,冥冥中他感觉带头之人与他似乎有着一丝关联。这一丝似有似无的感觉,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带着自己多年积累的财产和当年起出的宝物,混出宫去,一路向南,寻找真命之主。
  这时太平军已攻下江宁,并定都与此,改称“天京”。老兆带着宝物混入城内,瞅着个机会贿赂了洪秀全左右的亲信,宣称有宝物献上,因此得以见到了洪秀全。在讲述了自家之事后并献上了那件宝物后,洪秀全并没有当时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吩咐下人带他去好好安歇,回头再论功行赏。
  从这里的情况看,显然,洪秀全并未相信他的话,而对他所献上的宝物也不置可否。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本着不留后患的心理,洪秀全吩咐人秘密的了结了老兆。然而多年的宫廷生活让老兆锻炼出了一颗非常警觉的心,过了两天对他的处置一直没有下文,他就明白事情有变。
  当时正值英国战舰到达江宁,英国公使兼香港总督文咸爵士与北王韦昌辉及翼王石达开会面,英国对太平天国表达了对太平天国及清朝中立的态度。趁着天王府中众人无暇顾及之际,他再次逃出了王宫。出来之后,他思前想后,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所,不禁悲从中来。最后索性一咬牙,一狠心,重金贿赂了英国船员,先是混在英国船上到了上海,而后更是登上了一艘开往意大利的商船逃往海外。
  老兆一路漂洋过海来到意大利,却没想到这里的华人是这么的少,再加上他除了会几句英语,别的国家的语言都不会,没几天,他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便被洋人坑蒙拐骗,一祸儿空,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正在绝望之际,他发现这里来了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这时的他,已经不敢随意相信任何人了,于是他便在年轻人经常出入的旅馆外观察了好一段时间。
  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国内人截然不同的气质,更是可以用一口流利的外语与人交谈。而且他还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目的,每天只是带着随从在城市周边的古迹到处转悠。
  因此他判断出,显然,这是一个富家子弟,而且跟国内没有太多的联系,应该不会有麻烦找上身来。而以他一手多年伺候人的功夫,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找个托身之所。毕竟,这时的欧洲,华人还是很少的。
  想到这些,他决定搏一把,不管怎样,总比现在这样随时会饿死街头的情况要好,于是就发生了之前拦车求救的那一幕。
  听到这里,符远诚大感过瘾。虽然他考过秀才,中过举人,但由于少年时期就离开中国,除了有关家族的事,对国内的其他并不感兴趣,更是由于在西方多年,心里没有那种忠君的思想。相反,他对老兆说的那个神秘宝物更是关注,不住的叹息道,这些年探访泰西诸国的神秘古迹,却与中国之宝擦肩而过,言语之间颇为神往。
  看着日渐颓萎的老兆,符远诚说道,你我好歹主仆一场,你的后事不用担心,将来我总归要回去的,到时候自会将你的遗骸带回故土。
  听罢符远诚的话语,老兆苦笑道,我一个刑余之人,上对不起祖宗,下无颜面对后辈。一生所做之事,维此一件也,最终还落个惑乱天下,兔死狗烹的下场。这把尸骨就在此处随便埋了罢,无颜再回故土了。只是公子高义,却没有机会再报答了。只有一张家传之物,如今赠与公子,做个念想罢,也不使宝物随我到地下去。
  说着,老兆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小包抽出里面之物递给符远诚。符天诚接过后展开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是一幅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织就的书帛,看上去不大一块,展开后却是有一个桌面大小。虽然看着材质轻薄如纱,但对着灯光却透不过亮来。
  看此物显然已流传不知多少代了,帛书的边角处已被摩挲的光滑无比,但是帛书本身却没有任何磨损。更为奇特的是,帛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像是鸟兽鱼虫一样的图案,还有一些纹饰和线条,又像字,又像图,看其形颇有上古之意,但其上所绘之物却一概不识。
  符远诚好歹也是少年举人,识得金文,写得大篆,对上古之物也有所研习。但此刻看着这幅帛书,却也头晕目眩,一个也认不出来。
  却说老兆,将此物交给符远诚后,如同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心事,脸上露出了一股轻松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符远诚的随从前来报告说,老兆已在自己的屋内盍然而逝。
  符远诚听闻之后,叹息着对左右随从说道,“他与我有缘主仆一场,这两年来更尽心于我之前,后又赠宝物于我,我必不免让他的尸骨流落在异国他乡。”遂吩咐随从,将其火化装坛,先安放于巴黎公墓,待以后再带回国内。
  又过了两年,国内家中传来消息,说将逢有大变,要他速回国内。于是符远诚打点行装启程回国,并将老兆的遗骸也一同带了回来,安葬于家族墓地之侧。
  这一年距离符远诚离家已整整十年,而此时的中华大地上,起义声更是此起彼伏,清王朝的统治摇摇欲坠,而符家生存繁衍的聚居地,正处在这场风暴的风口浪尖上。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