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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少年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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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虎山天师府。
  张悼玄与张墨城论道,摘星台上人满为患,数千名道士席地而坐,侧耳倾听天师府内的一字一句。前贤走过的路,留下的经验可以让后辈茅塞顿开,少走不少弯路。两人从炼体境说到灵魄境。张悼玄主张炼体境用妖兽血液内服外敷来获取妖兽的体魄,而张墨城却主张餐霞饮露。两者各有弊端。单说同等境界下,从体魄强度与恢复力,张悼玄口下的炼体境略胜,但是对日后的修炼埋下了部分隐患,进入灵魄境的难度会难上三分,而且妖血并不纯净,会影响人的心智。反观张墨城提倡的餐霞饮露虽然战力虽弱但对往后的路要顺畅一些。两人各抒己见。说到灵魄境,张悼玄提倡的是在灵气充足之地,吐三纳气,将灵气吸入体内转化灵力,灵力从五脏六腑中提上双目而达到内视的目的。张墨城却反驳只要在天赋足够有前贤帮助,就能一下子达到内视的目的,再有前贤渡过的纯净灵气吸纳成灵魄。这一层次,两人同样不分高低,在张悼玄的理论下,更适合清风剑宗这样的苦修而弥坚派。张墨城的理论却更适合龙虎山这样其乐融融,相处融洽的门派。蕴灵境,两人都没有成体系的经验,两人都是依靠着各自门派的宝贵典籍进入的蕴灵境。
  徐清幽在两人论道完毕后,作揖表达对二人的感谢。张悼玄越看徐清幽越欢喜。由衷说道:“要不是我那徒弟配不上你,我还真的想和李莎那老妖婆说一次媒。”
  徐清幽捂嘴微笑说道:“是清幽高攀了,两人结为道侣还是得看各自的情意。”
  张墨城突然插了一嘴:“清幽啊,你看你子清师兄怎么样,他教你雷法的时候可出不少力啊。他可是我们龙虎山未来的扛鼎之人啊。”
  张悼玄一听,抬手就是一记空灵剑,这次张悼玄的力度可大了,足足是蕴灵境的水平。只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在龙虎山的天师印的庇护下,万法不侵。那一剑就从徐清幽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暴掠射去,看得眼皮狂跳,想象着如果是自己面对张悼玄这一招,就算不死也得重伤了。这还是有防备的情况下。
  摘星台外,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席地而坐,正要印证张悼玄口中的灵魄修炼方法的时候,就被旁边一位道士打断了。
  “师兄,你听,师祖给你说媒呢,要我说,龙虎山也就只有你配得上清幽师妹了。”
  顾子清听完,脸上居然有些羞涩,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别…胡说,我配不上清幽师妹,她刚来龙虎山学习雷法时,还是同我一样的灵魄小成,如今一年就达到了大成境界。距离逐渐拉开,只能看到清幽师妹的背影了。”
  顾子清的话充满了惋惜,显然是郎有情,就是不知道妾有没有意。
  张悼玄职责张墨城的鼻子骂道:“老不死的,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抢人啊,敢不敢等白泽回来杀一场。”
  张墨城老神在在,不急不慢开口说道:“你这人,清幽都说了,有情最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徐清幽对两位老人抱拳道:“前辈以及张真人的好意清幽心领了,只是不完成师尊的心愿,清幽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张悼玄来了兴趣:“那老太婆有什么心愿还得等你去完成啊?”
  徐清幽老实回答道:“将百花谷的失落典籍找回来。”
  一个危险的想法在张悼玄中出现了,百花谷谷主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不仅想要百花谷取代龙虎山成为正道执牛耳者,还想带领百花谷进入第二阶梯世界落定发展起来。当年洛婕的死会不会有李莎的私人情绪掺杂在其中,目的就是为了《太虚无影剑》。
  张悼玄沉默,张墨城却竖起了拇指夸赞徐清幽孝顺忠义。“老东西,你不如先回去吧。等浮云出来了,我亲自讨回两个物件送回清风剑宗。”
  张悼玄霸气回应:“一天不给我,我就等一天,我最多等三天,这就是我对你后辈的最大宽容了,指不定把我那徒儿的物件嚯嚯了,你要是拦我,我就一路杀过去。”
  张墨城拿张悼玄也没有办法,面对这样一个实力强劲,不讲道理的老朋友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清幽起身告辞。“叨扰两位前辈了,清幽告辞。”
  “有时间去清风剑宗玩玩啊。”张悼玄赶忙说道。
  “一定会的。”
  清风剑宗的演武场
  “曹师兄,等等我啊。”马俊斌胸口剧烈起伏一路小跑,正要追上前面的男人。前面的男人身高足足七尺,也是试剑大会的榜眼,与李勇毅的榜眼不同的是,一个是外院一个是内院。
  曹兴桥转身斥责道:“要不是你爸和我妈是老乡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搭理你,我告诉你,要是错过了夏沫师姐入场我不会放过你的!”
  马俊斌满脸唯唯诺诺。不同于龙虎山的融洽,清风剑宗向来以实力为尊,辈分还在其次。排名实力的就是试剑大会,要是大会那天没拿到好成绩,就得被别人叫一年的师弟。
  演武场上早已人满为患,人头攒动。曹兴桥左瞧右看找寻着孟夏沫。几圈下来没有结果,一巴掌就拍在马俊斌的后脑勺上。张口大骂:“我好不容易约夏沫师姐在演武场外围等我,然后她就能带我进内场,就是你腿脚慢耽误了我的事!”
  马俊斌自知理亏低下了头,任由曹兴桥打骂。曹兴桥仍旧不顺气,要知道孟夏沫的父亲可上剑宗的实权长老,泡到她的话在清风剑宗那不是横着走吗?曹兴桥一怒之下居然动用力体魄,炼体境大圆满的力量足足一千斤,直挺挺的一拳打在马俊斌肚子上。
  “噗!”
  虽说马俊斌也进入了炼体境,但是实力相差实在太远了,一拳下去,肋骨砸断几根不说,五脏六腑的伤势也不小。吐了小半口血,最后还是强行咽了回去。马俊斌的背弓成了虾米。瘫软在地上。演武场人实在太多,站在下方的执事长老无暇顾及这边,自然也没有人来阻止这一切。得势不饶人的曹兴桥还威胁道:“你大可以把我告到审判殿,我爸可是镇长,对付你妈一个寡妇还不是绰绰有余。”临走前还吐了口唾沫在马俊斌头上。
  那日马俊斌与巫明对话的场景突然在马俊斌眼前浮现。
  “多少人修仙把人性都修没了,太把自己当仙,就容易把别人当狗。修仙一途遥且艰,欲望不止,且不论那可以御剑飞行的灵魄境,单单是炼体境得耗费天材地宝,多少妖血妖骨更是无止尽。师弟,这次做回凡人福多于祸啊。在世俗好好生活,莫再染指修仙。”
  巫明眼角流落一滴眼泪。“师弟谨记。”
  马俊斌拖着重伤的身体回来住处,杂役弟子住茅屋,外门弟子住石室,只有内门弟子才有阁楼住。
  那日与马俊斌在内务司一同值守的“土行孙”周三多。周三多见马俊斌捂着胸口踉跄走了进来,刚走进石室门就跪倒在地上,周三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马俊斌才没有倒在地上。
  “师兄,你怎么了,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我去给你叫大夫。”
  马俊斌嘴角还残留着鲜血,呆滞的摇摇头。“别去。”
  周三多斥责道。“你会死的!”
  马俊斌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声张。”
  周三多一下子慌了神,想起了两人同住一起多年,虽然平日冷嘲热讽但已经如同手足一般亲密。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师兄,你不能死,挺住,我们才刚挺过内务司的惩戒为什么你又遭遇不测。命运就这么残酷吗?”
  没等周三多把话说完,马俊斌就昏死了过去,周三多一边拍着马俊斌的脸一边喊道:“师兄,你挺住,千万等我,我这就去找人。”
  周三多连滚带爬的出了石室,周三多根本忘记自己怎么跑出那条不足百米的石廊,摔倒多少次,啃了多少泥才跑了出来。直奔丹草阁。
  丹草阁的历史比试剑塔的更为悠久,丹草阁不仅仅卖草药与灵丹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丹草阁作为剑宗的太医院。
  周三多闯进丹草阁直奔三楼,还撞到了不少人,当看到周三多一脸慌乱焦急并没有多加斥责。一到三楼周三多就大喊着:“刘熙!刘熙!”引来不少阁楼的人瞩目但周三多一点也不在乎。
  一位女人从阁楼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脸茫然寻找着声音的来处。
  “周三多?”
  周三多矮小的身材拉着高瘦的刘熙就往外跑,引来众人不知情的欢呼。
  “周三多!你要带我去哪?”
  周三多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马师兄重伤吐血了,昏迷在石室,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刘熙听完,赶紧撇下周三多的手。丢下一句:“我去拿药箱!”刘熙也像是被传染一样,焦急,慌不择路。
  刘熙与马俊斌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教导刘熙草药的一位执事引荐进入丹草阁,一心就扑在了对草药的修习上。周三多少不了几次调侃马俊斌还不赶紧与刘熙结成道侣,不然迟早有一天刘熙会与别人结为道侣。每次遇到这个问题马俊斌都一脸惆怅的说,自己的天赋怕是进不了灵魄境了,最后连审判殿的执法堂都进不去,如果运气好一点也只能在内务司下做个房主,那个时候连外院都没什么机会进来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肩上扛着的应该是花前月下和剑与天涯。而马俊斌的肩上却扛着委屈与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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