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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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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毒辣的阳光透过树隙落在土壤上,低矮的树丛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巫明只能加快脚下的步伐,或跑或跃,巫明就像是穿梭在树林里的傻猴子。从剑宗出来,巫明什么也没带,除了那本烂大街的功法秘籍《洗经诀》。事实上,人手一本也不为过。即使是天赋绝世,依靠这本功法也只能修炼到炼体境大成。单臂力量五百斤。
  巫明一边奔跑一边口念法诀,微风从耳畔划过,细细体会血液的流动和肌肉的律动而生的热。虽不入炼体境,但是炼体境的部分体悟已经出现了。
  “…吐纳清熙,合口任鼻息,熊经鸟伸,为寿矣。”
  巫明来到一处山谷,左边是岩壁,右边却是万丈深渊。只听见谷底人叫马嘶,金铁碰击声,战鼓敲锣声此起彼伏。似士兵操练,似两军交战。巫明眉头紧皱,烈风谷已经出了清风剑宗的势力范围,这的传说比石蛊桥流传的更远,相传谷底为极阴之地,还有极阴之水等宝物,但是每逢夜晚,谷底传来大风,能将凡人卷入高空之后摔死。变成冤魂亡灵被拘禁于此变成了阴兵。今天乃七月十四,今夜子时,百鬼夜行!阴兵过境!巫明再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忽然听见前方有人拦路。
  “芽儿,借点居米。”(小伙子,借点钱来用。)
  峰回路转之时,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长枪长刀站在路中间,指着巫明说道。
  巫明一听便知,这是土匪的黑话。巫明拱手说道:“我乃清风山上弟子,下山有急事,请诸位好汉行个方便。”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上前一步,见巫明赤脚走山路,脚上血迹斑斑,又瞧那衣服质地是最下等的粗麻,自己身上好歹也是棉麻质地。大声骂道:“破瓜娃子,不识抬举。”举起刀了就要砍,巫明后撤数步,大惊失色,如果不是身上真的没有一颗子了,说不定就真的妥协了,相对凡人,巫明的身体素质较为好些,但是也十分有限,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道理,巫明还是知道的,拔腿就跑。
  “丫的,这么胆小的人诓你老子是修真门派之人。赶紧追。”
  刀疤脸抬脚就跟了上去,紧跟其后重新回到森林之中,巫明上跳下窜,跑出五六里地,见后面没人,顺着一根藤蔓爬上了树。躲在了茂密的树枝当中,却不敢大声喘气,胸口起伏足以说明了刚刚消耗的体力。少顷,巫明就听到了人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趴在地上使劲嗅着什么。
  “气味到这就断了。”
  被一个瘦弱如猴一样的滑头跑了,刀疤脸本就不爽,听闻此话后,一脚踏在了那名男人脸上,狠狠踩进湿滑枯叶地里。“废物,亏的你偷学这么久的幽冥门的法门了。”说完气不过又将那名男子提了起来,就丢在了巫明所在的这棵树下。看的巫明眼皮一跳,紧张万分,头上不停的冒冷汗。紧紧攥着树枝,不敢妄动一丝一毫。尖嘴猴腮的男人脸皮抽动明显是怒极的表现,可是又不敢反驳刀疤脸一句。刀疤脸四处张望着,忽地瞧到树梢上那茂密的树枝,脸上狐疑不已,似乎瞧出来什么,夺过旁人手中的弓箭,搭弓挽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巫明定睛一看,糟了,是幽冥门的枉死弓,清风剑宗与幽冥门的交锋中,箭下亡魂以百计。刀疤脸双臂肌肉咯哒作响,硬是拉开这张足以射杀炼体境大成的的弓。巫明见状连忙跳下了树梢。只听见“咻”的一声,肩膀一阵作痛,巨大的冲击将巫明钉死在离地面足足有两丈高的树上,巫明忍痛偏头一看,一只漆黑的箭羽洞穿了自己的右肩。伤口处灼痛不已,吱吱作响冒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箭上有毒!
  巫明吐了口唾沫星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幽冥门的狗杂种。”
  刀疤脸见一箭立下奇功,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一边指着巫明说道:“我想可是误会了,我们哥几个就是土匪罢了,巧合之下杀了一个幽冥门的门徒。杀人夺宝罢了。如今,你也是一样的下场。”说完指挥着一个光头:“把他弄下来。”
  那个光头脱光了上衣,露出一身伤疤,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巫明跟前。嘿嘿一笑:“落入我们手里,也是你倒血霉了。”
  巫明看着光头大汉的眼睛,似乎懂了什么。
  如今这世道,不仅妖吃人,鬼吃人,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人吃人。善良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只有比他们还恶才有立足之地。
  巫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顾箭上的剧毒,反手将其握住,手掌传出一阵恶臭,对着光头的眼睛狠狠扎了进去,猩红的血液一下子就射在了巫明那毒辣而凶狠的脸上。
  “碰。”
  巫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几次,强装镇定扶着旁边的树站了起来。树上的光头嗷嗷叫唤一阵也从树上摔了下来,捂着插着箭羽的眼睛打滚,好巧不巧就滚到了巫明的脚边,巫明瞥了一眼,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单膝跪地,对着刀疤脸灿烂一笑,宛若爬出深渊的恶鬼,强提一口气,对着光头一拳轰出,地面一沉,仔细想想,巫明单臂力量两百斤,两百斤砸在光头的头上,砸碎了光头的面骨,血从耳口缓缓流了出来,像是一拳打进了西瓜里。巫明捂着肩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的几人。
  恐怖如斯。
  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土匪对着刀疤脸小声说道:“头,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刀疤脸见巫明如此胆色,心生招揽之意。“并肩子,报报蔓。”(兄弟,报个名字。)
  巫明脱口而出一句:“两人蔓,单字明。”(巫明)
  刀疤脸面露喜色见巫明听懂了自己的切口。“原来是里码人,么哈,么哈?”(原来是同行,以前单干吗?)
  巫明神色张狂而慵懒,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还是身体受伤的缘故靠着树缓缓坐了下去,坐下去之后觉得面前的已经死了的光头碍事,轻轻将其踢开一边。“我可不是胡子。我就是一瞭水的。”(我可不是土匪,我就是一个岗哨。)
  刀疤脸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哪儿瞭水?”
  巫明咧嘴一笑:“苦窑。”(监狱)余光却始终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刀疤脸见巫明笑了,自己也笑了。“有没有兴趣上山。”随后怕巫明不答应又说道:“你拿了我兄弟一招子,又砸碎了他的把子,只要你挂伙,和兄弟我干两票,就放你走,如何?”
  巫明今非昔比,其中厉害关系早就已经算好了,这帮胡子五个人,一定是有个活计需要五个人,少一个人都不行。自己受了伤,拼死只能再换掉一个,对自己划不来。
  “讲讲。”
  刀疤脸一听,对着又高又瘦的一个土匪说道:“竹竿,拿酒和解药来,我要敬这位小兄弟一杯,生的一副好胆啊。”
  那个被叫作竹竿的土匪从行囊之中取出一个紫檀葫芦和一个棕色的瓶子。递给刀疤脸。刀疤脸拧开葫芦口大喝一口酒,表示酒里没有下毒,随后丢给了巫明。巫明稳稳接过了,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提防对方,一边又即将合作假装出来的热情,好不虚假。
  巫明一边打开棕色的瓶子,一边观察着四人的眼色有没有变化,确认无误后,才吞服下去。豪饮一口烈酒。
  这帮土匪连幽冥门都敢杀,还明目张胆在清风剑宗大门口用枉死弓,胆子已经不是用大来形容的了,所图谋的东西一定不小。
  刀疤脸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兄弟几人在落草之前是邻居,刀疤脸叫李旭桂,尖嘴猴腮的的那人叫马骝,还有一个从头到尾沉默不语的人叫做无语人。瘦瘦高高的叫竹竿,除了为首的刀疤脸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两件事,第一件我要寒水蟾蜍身上的毒泡,第二件,我要去青州城城牧家中盗取一颗龙虎丹。”
  刀疤脸说起这两件事的时候,脸上愁云不散。其余三人也是如此这般模样,巫明食十分好奇,这两样东西用来做什么,可以让这貌合神离的四人都渴望不已。
  “你要这个干什么。”
  李旭桂叹了口气:“我妹妹被幽冥门的一个邪修掳走了,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我带她看遍了郎中,才知道我妹妹她…”
  说到这李旭桂那狰狞的面目上破天荒流出出柔弱。“我妹妹她中了火毒,只有寒水蟾蜍背上的毒泡以毒攻毒才能救她。”
  “所以你们才来了烈风谷,传闻中谷底有着极阴之水,可能会有寒水蟾蜍。那龙虎丹呢,去城牧府偷东西危险比去谷底还危险吧。”
  李旭桂又叹了口气:“唉,为了救我妹妹花光了寨子里所有的积蓄,寨子的人都跑了,却只是吊着口气,寒水蟾蜍的毒泡和火毒之间还需要一种极度柔和的药力平衡才能相互抵消。我多方打听,只有龙虎山的龙虎丹才有这个功效。”
  巫明大概已经清楚了,李旭桂和其余几人曾经是邻居,后来一起做了土匪,真正意义上并不是兄弟,而是妹妹的追求者。
  “我能拿什么好处?”
  李旭桂立马变脸从脚踝中掏出一把匕首抵着巫明的下颚,隐隐已经刺入了皮肤。“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你的好处就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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