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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考渣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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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那年高考前夕,
  我曾通宵达旦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高考过后,到底是选择清华好还是北大好。
  这个问题直到高考开考后一个小时我都没整明白,高考结束后,我爸打电话问我这次考得怎么样,我在脑子里快速回顾了那几天的考场经历,在确认了每一场我都有参加的情况下,我拍着胸脯跟老爸保证,您就放心吧,别的再不敢海吹,考个重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爸在电话那头乐得直冒鼻涕泡,成绩出来后,
  犹豫再三,考虑过北大,也想过要不要选清华,最终我选择了北大青鸟。
  其实吧,高考只是人生当中若干场考试中的一场,并不是说考好了进了所好大学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事实上进入迈进大学门槛那只是开始,往后的人生路很漫长,能上个好点大学固然是不错,如果你错失了这个机会,也不用气馁。
  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机会还是很多的,上天赐给众生天赋各有不同,有的人与生俱来就是考霸,哪怕人家天天旷课,翻墙出去通宵打游戏,每逢考试过后他总是紧闭双眼摇晃着脑袋,表现出十分后悔的神情。
  这次没考好,唉,这次真没考好,他带着自责的语气对你说。
  就在你正准备安慰他,让他不要泄气的时候,老师发话了那个谁谁这次还是第一名,这个谁谁谁说的就是他。
  当时你就震惊了,特么还是人么,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没办法和人比。
  古往今来,在考试这块一直有考霸和考渣之分。
  考生千千万,考霸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普通人首先要放宽心态,一颗红星两手准备,考试这条路走不通咱换条道再试试,根本不用把考试当成唯一的出路。其次,一定要尽可能精准的评估自己的实力,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现在的我作为富土康流水线上一员,每当回想起关于清华北大还可以的往事我觉得当时自己心高气傲甚是搞笑。
  撒泡尿照照自己,再仔细问问自个儿是不是那块料,自己这块料到底几斤几两,弄明白这些然后再实事求是的制定计划,不能像我那般好高骛远。
  年轻人切勿动不动就要与日月争辉,上九天揽月,下东海捉鳖。
  人生处在不断变化之中,而恰好人们又不喜欢这样的变化,未来的未知性让人缺乏安全感和掌控感,每个人都试图搞清楚往后几十年光阴里发生的事情,所以人们学会了预判。
  准确的预判可以助力当下让人们更有底气去面对明天,
  不准确的预判,可能会让人们高估能力低估困难,二者之间的差距就是心理落差,落差太大很伤人,有时候这样的伤害是毁灭性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很不幸的是世间绝大多数预判都是误判,小黄的经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下面让我们再一次请出当事人小黄,让他给大家讲述自己的惨痛经历。
  黄巢自述: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小黄,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我是私盐贩子的儿子,全家人老小或多或少都参与了私盐贩卖生意,我心想我长大了以后肯定也和兄弟姐妹们一样,加入盐帮,然后成为其中的分子,适当的时候父亲大人退居二线,而我从幕后走向前台从他老人家手里接过盐帮的经营权,我以为我的剧本应该是这样,圈里其它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万万没想到,我的老父亲却跟我讲,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为父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最专业的伴学书童,给你买最贵的文房四宝,只要你能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老爹爹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以后,你就去读书吧,别和你那些表哥们玩,他们是粗人没什么文化,只懂得舞刀弄枪的其它的一概不会,他们可以凭力气靠胆子赚得一口饭吃。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黄家的希望,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回来,全家老小未来的命运都维系在你一人身上。
  你年龄虽小,可责任重大。
  打那以后,我就成了全族里的一个例外,他们整天不是在码头,就是在船上,说得都是那些暗门里的事情,见着我就像见到瘟神一样,一个个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我是黄家人,可我少有机会接触黄家事业。
  小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后来我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孤立的原因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说实话,我并不完全认同父亲大人的说法,书肯定是要读的,科举考试必定也是要参加的,毕竟我也是待业青年中的一员,参加科举考试是我们这号人都得参加的盛举。
  但是,
  我不想成为书呆子,我更不希望把自己的人生都赌在科举这一条路上,人嘛,总是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了解,可我父亲偏偏不懂,他是个顽固派。
  他认准的事儿,哪怕山无棱天地合,他都得一股脑的坚持下去,说好听点叫执着,说得不好听的他就是一老固执。
  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爹呢?
  所以我只能按照他老人家说的去做,我如果不这样做,他可能连我一个月去两次码头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在走上科举之路前,
  本人也不是特别确定,比如我智商够不够,家族里有没有考霸的基因,还有这些年科举命中率行情如何?
  我就是这样莽打莽撞的闯进科举修罗场,还是被我爹一脚踹进去的那种。
  天啊,各位,你们不知道,
  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鸟人随处可见,天才也时常出没,
  我小黄往那一杵普通的人一个,要啥没啥,那年十八,那年十八学霸站着恍如喽啰。
  我…………
  小黄神情复杂,整个人陷入无限悲伤中,悲从中来情难自制,姑且让他自己静静的待一会儿吧。
  所以,
  还是换我说吧,从下定决心耕耘书海那一刻起,小黄便作出了一个误判,他没有科学系统的进行swot分析,仗着自己小时候写过几首打油诗,仅凭一腔热血就妄下定论——科考没那么难,咱黄某人手到擒来。
  实话实说,小黄同学在同届孩子堆里虽然算不上是绝顶聪明,但也有自己的本事。
  他会写诗,咱姑且不讨论黄同学诗作艺术成分有多少,总之他会写诗。
  另外,他还会骑马,会射箭,会骑在马上射箭,射术精准箭无虚发。
  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小黄最拿得出手两项特长和考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其实那时候的科考和当下部分考试本质套路都一样,考试并非单纯的考察个人综合素质,短短几页纸也达不到这样高的效果,考试最主要目的是筛选。
  通过设定一个合理的淘汰基准线,在多如牛毛的考生里筛选幸运儿,让大家都心服口服。
  打个肤浅的比方,桂花巷街道垃圾处理站需要找两个管理人员,招聘启事贴出去后,有两万人来应聘这个职位,街道办事处直接懵逼了。
  这么多人该怎么选呢,选谁呢,街道办事处主任有个傻儿子待业,主任一时动了私心打算暗箱操作把自己的儿子顶上去。
  结果公告一出,街道办事处大门就被围了,大伙气得直跺脚,一个个吼着骂着要说法。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这个职位油水很多?当然不是这破地方除了酸臭和蚊子,没人喜欢这里。
  大家堵门是因为街道办的处理方式不公平,人们需要的是一个公平。
  对,就是特么的公平。
  有人要问了,说了半天到底怎样的方式才算公平,主任这样搞显然不公平,灭霸那样随机打响指的方式倒是跟公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不缺乏起码的人文关怀,也不算真正的公平,思前想后,只能是考试了。
  所有人都知道,会考试的人不一定综合能力就好,但不会考试的人咱就先别提能力问题,这拨人连加入讨论资格都没有。
  所以如果有谁觉得自己有些本事,那就先迈过考试这关再说。
  国家精力有限,不可能也不具备挨个考察个人综合能力的条件,设立考试相对来说算是一种比较高效且行之有效的选拔机制,经过历朝历代无数炮灰证明,考试全凭本事旁门左道是行不通滴,盲目自信更不可取。
  小黄从小没经过什么风吹雨打,温室里长大的他哪里明白社会的险恶。
  小黄刚入科举的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残酷的现实二话不说一上来就给他二十记耳光,扇得小黄脑袋瓜子直冒金星。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究竟他么的在干些什么,
  为什么考的题我一道都不会,我会的题却一道都不考。
  难不成鄙人智商有问题?
  我现在去看大夫还来得及吗?
  大夫,你在哪里,来人,什么破考试真的太难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看大夫,救命啊。
  小黄科考路上很挣扎,一个难字贯穿了整个求学过程。
  难,实在是太难了。
  小黄屡试屡跪,屡跪屡试,就这样循环往复,渐渐的,小黄开始怀疑人生,科考这条路到底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当炮灰的人有那么多为何偏偏选我,小黄感觉自己好像被针对。
  一而再三的落榜摧毁了小黄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再坚强的意志最后还是被持续性的失败打垮了。
  自信的小黄被科举打回原形。
  他本人将愤怒转移到了科举主办单位——朝廷,他认为腐朽堕落的朝廷推出的变态科举实在是害人不浅,变态难也就罢了大家都认了,要难大家都难。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一些关系户剥夺了其它考生公平竞争的机会,他们不需要考试直接入仕,在黄巢看来这太不公平了。
  还有天理么,还有法律么?
  这破科举耽误了他多年青春不说,还让他承受着巨大压力,科举根本就是无用的形式主义,像他这种散落民间的实力派在这样体制下很难得到重用,黄巢认为这不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而是这破朝廷有毛病。
  朝廷无用让我小黄没有用武之地,
  朝廷无能使有能之人怀才不遇,
  看着皇榜,小黄眼神里失去了希望,
  锐利的双眸开始发出阵阵寒光。
  不出所料,这次他又落榜了。
  不过他看淡了,看透了,落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次落榜小黄表现异常冷静,他一没哭二没闹三没求人要抱抱,离开长安前他还即兴写了首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字里行间怒气值拉满霸气侧漏,
  作诗完毕,小黄默默地在心里圈下一块自留地,小心翼翼的在里面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从起初的向往到失望再到绝望,以至于最后演变成愤怒仇恨,皆因科考而起。
  愤怒也好,仇恨也罢,
  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小黄同学只得任命,
  他不得不又一次卷起铺盖打包回家,
  科考没啥收获,小黄同学只能退而求其次——乖乖回家接手家族产业。
  值得一提的是,小黄写诗只是为了宣泄心中不满,他当时并没有采取任何其它出格的行动。万万没想到,多年后这首打油诗在机缘巧合下被能歌擅词的杰王子看到,从而引发了一次重阳节造反行动,行动代号为菊花。
  杰王子一把大刀就敢闹革命,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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