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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到达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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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昌回鹘,南起哈密,北至天山,南北纵横数百里,然则其地虽广,却多是沙漠山脉,占着这么大的一块地方,高昌回鹘的人口也不过仅仅四五十万,因此赵构等人行于道中,往往十数里不见半缕人烟。
  高昌回鹘的位置比陇右都护府更偏北些,此时时间已来到了十一月,高昌回鹘已是大雪纷飞,几乎打得人抬不起头来。
  “这儿可真是冷呐。“乘在马背上的赵构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生前便是个南方人,去到最北的地方也不过是到魔都上大学,只见过一两次搜集整条街的雪才能堆出巴掌大小雪人的细雪,如此鹅毛大雪他可从未见过。
  此时的赵构身上除却一件狐裘外还披着一件厚厚的素色连帽斗篷,但仍是觉得眼前的寒风难以抵御;其余护卫也都穿着臃肿不堪的棉袄,外面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以阻挡风雪的袭击,他们押着的几车货物上也都盖上了厚厚的牛皮纸以防货物受损。
  此处本是沙漠,周围光秃秃的不见半棵树木,遇到休息的时候便只得躲到货车的后边去,从车上取出些干柴来生火取暖。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升不起火来的,只能挤在一起取取暖。
  赵构从车上取出一张羊皮地图来摊开,又取出来个黄铜铸造的司南鉴别方向。
  “狄英,我们现在何处?“
  听闻赵构询问,狄英忙凑过来查看地图,搜寻一番过后指了个位于玉门和哈密之间的地告诉赵构这是他们现在的位置,照此速度还有三天便能走到哈密。
  “休息两刻,稍后继续赶路。“赵构卷起地图收起司南,对着众人下令道。
  从玉门出发直接赶往高昌回鹘的国都高昌自然更近一些,但若是先去到哈密寻找当地回鹘人帮助那么后面则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赵构从地上抓了把雪来放进嘴里,雪初入口中时有种冰沙的感觉,但融化后的味道与雨水如出一辙。
  若是能够生起火来自然可以烧些热水喝,但像现在这般没法生火的时候便只得吃雪解渴,不过总比直接啃冰块好些......
  “等回去之后我做几个保温杯出来,定能大卖......“一口雪下去可真是透心凉提神醒脑,在这冰天雪地里原本水囊中带的水早便冻成了冰块。
  ......
  复行三日,终于远远地见了些人烟,赵构松了口气,招呼着众人加速前行。
  这儿是一个位于回鹘南部边陲的小集市,亦是跨过百里荒无人烟大漠之后赵构等人所遇到的第一个落脚点。天公作美,今天下午天难得放晴,虽然地上还有些积雪但已有些本地的商人与来往的客商在做买卖了。
  “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在此地出售的商品大多是回鹘本地的工艺品,赵构对那些并不感兴趣,忽然,一阵诱人的香气把赵构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赵构远远一望,只见一个头裹白巾留着大络腮胡子的中年回鹘男子正在一个铁架子上用大火烤着什么东西。
  那男子的吆喝声听起来有些像维吾尔语,但赵构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什么内容。
  “殿下,那人是卖羊肉串的。“
  羊肉串三字一出,赵构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护卫那传来了咽口水的声音,就连赵构都有些馋了,上一次吃羊肉串那可是在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大伙赶了几日的路,想必都累了,咱们去那摊子歇歇吧。连续吃了几日的干粮,本王请你们开开荤。“赵构用马鞭遥指了一下那卖羊肉串的小摊:“都放开了吃,谁若藏着掖着那便是不给本王面子。“
  二十来个人吃顿羊肉串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些军士陪着他跑了几百里路到这来,让他们开心开心也好。
  众人骑着马赶着车到了羊肉串的烤炉前,赵构让狄英去与老板交流一下,那老板听到赵构的声音后便抬起了头来:“你们是宋国来的商人吧?我会一点点汉话。“
  老板的汉语有些生涩,听起来有点像后世的“老外“学了些中文然后与国人进行交谈,不过总归是能交流的。
  “没错,我们确实是中原来的,店家,你给我们先上三百串羊肉串来,我的兄弟们赶了一路了,这会饿得紧,你一边烤一边上,若是他们还未吃够你就接着上。“
  言罢,赵构便掏出了几颗碎银放到了他的烤架上,唐朝年间回鹘便铸造了类似于中原的铜钱,因此白银在此也勉强能够流通。
  “三百串?您可真是我今年接待得最尊贵的客人,请坐,快快请坐!“与周围的人相比,这卖羊肉串的不过是个小商人,这一下子卖出去了大半头羊身上的肉,自然高兴地接待他们坐下了。
  正好有一盘刚刚烤好,那老板便立即给赵构他们端了过来,油光透亮的羊肉冒着热气,上边还撒着白色的芝麻和绿粉状的孜然,看起来甚是诱人。
  “大家都过来吃啊,这东西就得趁热吃,一凉啊味道就得少一半!“赵构拿起一串羊肉来,却见周围众人都无动于衷,这才想起来“尊卑有别“,按说赵构不先吃饱他们是不能动嘴的。
  赵构招呼了一声,护卫们才终于敢来拿羊肉串,赵构将羊肉串送到口中,这羊肉被烤得外酥里嫩恰到好处,一口下去鲜嫩多汁,在配上芳香四溢的芝麻粒和孜然粉,实在是人间美味。
  “嗯,果然还是这一带的羊肉串做得最正宗!“高昌回鹘的大部分地域都位于今天新疆的境内,这师傅的手艺在赵构尝过的羊肉串师傅中绝对算是一流的。
  三百串上尽了,护卫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赵构便又叫师傅上了二百串,这才将他们的肚子给填饱。
  “嗝儿~“赵构颇为失礼地打了个饱嗝,抬手又招了老板过来:“店家,过来算算该多少银子?“
  那老板点头哈腰地过来了,却也不说要多少银子,反而问道:“客官,可否打听一下您这车上装的都是什么货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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