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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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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天气阴沉,雨下小了,毛毛细雨在西南部的夏季很是少见。盘山公路上的一辆班车正在下行,王钵煮正昏昏欲睡,除此之外只有前面司机唯一清醒着。
  司机战战兢兢的嘀咕:“真鸡儿倒霉,车开到一半碰上这天气!到站要晚上了!哎。”
  “嘎吱!”刹车声急驟响在众人耳边,让王钵煮眉头直皱暗骂:乌鸦嘴!
  印入他睁开一丝眼帘的景象:流星陨落。
  在晴朗的夏夜,这一幕灿烂的痕迹可能象征憧憬与希望,少男少女看到流星谁不许个愿呀!万一成了呢。
  流星美好,前提是别冲自己砸过来,很快不祥降临。
  临近的光影成了催命符,司机已做了最后徒劳又危险的挣扎,拐弯之时本能的踩下了急刹车,事故因子自此引发连锁反应!
  “嘎吱”声响起的前后脚,挡风玻璃碎了一个洞,糊了司机一脸鲜血,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人都说,人临死之前,大脑会分外活跃,会在极短时间回忆自己一生的悲欢喜乐,不甘却无奈地撒手人寰。
  王钵煮却与众不同,眼看着流星近了,一颗弹珠大小的物体直冲自己脑门而来,上面清晰可见各色奥妙的纹路,里外繁杂,好似人体经络。
  想躲来不及,只能徒劳睁大一双惊骇欲死的双眼,拼命将双臂提上来,欲挡住近在眼前的勾魂杀机。
  一心求生的渴望格外强烈,在弹珠砸中脑门的一刻,从他口中响起的不是绝望的惨嚎“啊!”而是一声极及所能地忍耐痛楚的闷哼:“嗯……!”
  在长出一口气后,随着班车翻滚下了去。
  班车内一朵朵生命之花就此开始凋零,光明退幕黑暗登场,灰色,绝望,哀挽!
  祸者,福之所倚。
  正常情况下,这一班车生命百死无生,可世间存在一种宝贵又憧憬的东西,它叫希望,与绝望对立。
  它给予处于绝境,正在生死间徘徊的王钵煮一丝生机,然后等待奇迹发生,它可遇不可求。
  意识模糊中浮现一幕走马观光的影像,这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我神命位面与科木位面联手万年,缔造了这神珠,结合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最最顶端的成果结晶,拥有打破文明天花板的机遇。
  不想功成之日,亦是两个文明陨落绝迹之时,不忍万千位面.世界.宇宙懵懂无知,亦不忍心积亿万万顶尖科学家与千千万万顶尖修行者的心血结瞐白费。
  我们决定玉石俱焚,借两个位面冲撞加自我毁灭时,那一丝天机混淆送出它。
  继任者,记住!活着,活着才有机会!……
  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一脸冷肃,杀伐果断的目光直视前方,看不到一丝绝望的悲怆,可身后众人的表情出卖了他,大同小异的惶恐,悲痛,无助……
  有一点共同,望着远方此起彼伏湮灭消失的光影,俱有一丝快慰!
  再然后一片黑暗寂无,时间好似不再存在,眼前再有影像时展现了上帝视角,翻滚的班车即将砸成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幸运之光好似独独照着自己身躯,旁边不沾半点,翻滚中,油箱磕破洒了一路,安全带死死将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翻滚的班车随磕碰不断变形也随之改变姿态轨迹,横滚改为跟头,让座位在中部的自己至今躯体完整,四肢随班车胡乱舞动。
  如果不是额头的血迹,自己不在这辆班车上,确却地说车牌号为滇×……的省际短途车上,谁也不会认为自己将死了!
  轰隆地尘埃落定,地面岩石震裂,泥土凹陷,雨水自四周漫来,地面一片狼藉,散落的残骸夹杂点点火星,很快冒起缕缕白气,飞快地冰凉!
  车内一片寂静中只传来自己的呻吟,自己又木然站立班车上,很是诡异,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
  “抓住!抓住……”这是公安的车,“完哒,完哒……”这是急救车,“着了,着了……”这是消防车,自远方慢慢传来。
  快成饼子的班车只露上面一截,下面水已浸过三分之二,在座位上侧身向下的王钵煮的危机并未远去,水面已近鼻端不到一尺。
  警声近了,近了又怎样,谷底无路,山路崎岖不平,再加一场大雨泥泞难行,救援一时难以展开!
  从未有一刻,王钵煮觉得那一副副面孔那么可爱可亲可敬,只希望他们飞奔又跌倒的身影平安!
  一阵拉扯之力传来,王钵煮意识一片黑暗,意识中传来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意念:想永生吗?
  冰冷,毫无情感,语速一字一字好似机械,面临死亡,王钵煮旋即下意识选择了是!
  可弹珠内浩翰如渊的信息中,有一条先行闪过:神珠器灵未苏醒,认主请在性命无忧,周边环境安全,确认‘后进行!
  王钵煮只来得及暗骂一个字:坑……爹字未出,意识已不在班车内的身体中。
  “有活人!快快快……!”
  ……
  “嗯,身体是温的,躯干四肢无伤口,额头疑似砸碰前座导致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是落下了!先去抢救吧!估计十有八九是个植物人了!”
  “哎,他手指在动!老夏,你可走眼了,奇迹啊!”.
  被叫老夏的医生有点发福,脸上担忧与哀愁参杂,吐出一声叹息:“是奇迹,这一车就活了他一个,只希望他吉人天象!……”
  望着救护车窗外远去的光景,无事可做的一众人,不想看向只额头一点伤痕的王钵煮,只觉得窗外密密麻麻的毛毛细雨格外反常。
  驶至医院,一应设备齐上,该检查的不该检查的全检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好容易捞了个活口,可别让阎王爷再夺了去!
  很快,王钵煮一切生理体征事无巨细呈现:内脏无破裂,四肢有几处砸伤无甚大碍,唯脑干内有一异物!
  X光片上,一弹珠正居脑干中央!
  “这不可能,难道是肿瘤!难道好容易的一个活人不久也要嗝屁!”夏医生双眼有些发红,看向王钵煮的目光多了一丝莫名。
  镇定下来的话很是无情低落:“通知家属,病人外伤照常处理,至于颅内,观察吧!”
  “唉!”众人传来深感无力的叹息。
  人力有穷尽,脑干内动手术,嫌病人命长呢!科技发达的今天,微创手术也只有一定的苏醒概率,要动大手术还未有相应技术高度。
  将弹珠大的物体取出,植物人概率极大,王钵煮未有抢救价值,几乎铁板钉钉的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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