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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要不是张旱之时不时陪在我身边与我闲谈,我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闻着自己的屎尿味道,还有这糟糕阴暗的环境,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突然,沉重的地牢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这一次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人令我十分意外,居然是小蝶。
一见小蝶,我立刻从地面上爬起,来到铁栏前,急切问道:“小蝶,我娘她还好吗?”
小蝶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夫人很好。敖哥哥的事,小蝶已经知道了,不过小蝶并没有对夫人说哦~”
我一把伸出手,抓住小蝶瘦小白皙的手掌,无比感激地说道:“小蝶你真是太棒了,这事能隐瞒多久就多久。就说我去外面做生意去了,恐怕要好久才能回家,你务必转告娘亲一定要让她保重好身体。”
小蝶再次点了点头,道:“小蝶明白,只是敖哥哥你……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小蝶还有夫人会在家等着你。”
“嗯。”我重重点了点头,小蝶如此懂事,让我越发喜爱她,看着她无比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要倒下,这让我心疼不已。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腰间的钱袋里面可还有我所有的钱,六十两黄金。
“对了,这里是六十两黄金,这些钱足够你们很长时间衣食无忧了。”我快速解开钱袋,艰难将其从铁栏的缝隙中塞过,放在小蝶手中。
“好重!”小蝶接过钱袋,顿时惊呼一声,不过六斤重的钱袋拿在手中竟有些勉强。
我肃然说道:“小蝶你这样可不行,你必须得多吃点,你这小身板可不好照护我娘,我命令你一个月内长胖二十斤。”
“二、二十斤?”小蝶顿时吓得腿一哆嗦,小声嘀咕道:“小蝶一年都吃不了这么多……”
见她没有回复,我仰起头,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地说道:“小蝶,你听到了没?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没有长肉的话,我可要打你的屁屁哦~”
“嗯,知道了,敖哥哥。”小蝶顿时被说得小脸一红,害羞地侧过身去,她也知道我是为了她好,才会这样说话。
我满意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就这样吧,快回家照护我娘去吧,小蝶。”
“那小蝶就走了,敖哥哥也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小蝶回过头,有些心酸地看着我。
我指着她瘦弱的身躯,似有玩味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快走吧。”
小蝶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我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随后将钱袋放在小腹处,用麻衣遮盖住,生怕被别人看见,就此慢步离去。
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小蝶拿着我的钱跑路了,那岂不是……
不会的!娘已经认小蝶为干女儿,且待她极好,她应该不会跑路吧?应该不会吧?
“草!”我臭骂一声,重重拍打了一下限制我自由的铁栏,这一点我怎么没有早些想到,我应该将钱交给王初海这个蠢货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小蝶了,相信她的善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有着诸多坏心思吧?是吗?
“敖起,今晚你就要被送往琨北王城受审了,你准备好了吗?”
衙役张旱之提着饭盒慢步走来,为我打开牢门,将饭盒放下后,又重新将牢门上锁。
我疑惑道:“准备好什么?而且为什么是晚上?”
我可从未听说有在晚上押送犯人的,并且加上如今种种现状,可令我有些躁动不安。
“你本来是明天清晨启程,但我苦求镇长,说你是大孝子,且为鱼林镇百姓除掉大害高喬,为了避免百姓看到从而议论纷纷,所以我请求镇长将你改成晚上开始押送,由我领队。”
我瞟了一眼地牢大门,确认没有人后,我冷冷说道:“我看你害怕百姓议论纷纷是假,乘机救我出去才是真吧?”
张旱之笑着摇了摇头,直到过了半晌,这才不缓不慢地说道:“船长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这饭盒中有你爱吃的烤鱼,吃饱肚子才好行动嘛~走了。”话音一落,张旱之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待地牢大门被重重关上,我深呼出一口气,看来行动已经开始了。
我暗暗猜测他们的计划,有张旱之里应外合,所以王初海会知道押送我的行动路线。
且在晚上路上没有百姓,所以劫持囚车很难被人发现,且容易半路埋伏,伺机出手。
通常押送囚车的衙役只有二人,张旱之一人,另外一人就算不打算放过我,也不可能敌得过张旱之与王初海二人的攻势。
这个计划看起来还不错,将风险规避到最少,不过自此以后,我恐怕就要背负上通缉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谁都可以合法杀死我,杀死一个在逃通缉犯,领取赏钱。
“烤鱼吗?我只是吃的多而已,可并不代表我喜欢,如果有只烤鸭的话……嘿嘿~”
我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再次燃起希望,这令我食欲大增,打开饭盒大肆啃食着香喷喷的烤鱼,还有一小瓶味道清爽的果酒。
待吃饱喝足后,我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我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以应万变。
五十个俯卧撑,八十个深蹲……
“呼啊~”
我大口喘息着,体力越发透支,累得汗流浃背。
我还是太弱了,不过比寻常人强些,但比之像孙霸武、雷霄船长那样练武出身则大大不如。
甚至我之所以能够一路走来,打败吴兵孙霸武、杀死地头蛇高喬,靠得都是偷袭,乘人不备。
正面对敌,我恐怕还不如王初海这小子,我呼出一口浊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冷静了下来。
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得可不是蛮力,而是智慧、时运、和把握机会,这才是重点。
一个船长或许不需要无可匹敌的力量,但绝对要在危难时刻做出正确决定的智慧,这才是重中之重。
你是否也这么认为呢?
时间飞快流逝,一晃已到黑夜。
此时夜已深,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地牢天花板的开口,照射入我的牢房内。
今晚的月亮一定很圆,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快十月份了,快到中秋节该吃月饼的时候了,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咔嚓!”
地牢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耀眼的火光随之照射而来。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镇长东郭行、张旱之,还有四位我不认识的衙役,他们举着火把朝我走来。
“敖起该上路了。”随着镇长东郭行话音一落,张旱之打开牢门,手中拿着脚铐还有手铐。
“不是吧?”我惊呼一声,没想到还要带上沉重的脚铐还有手铐,老天爷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忍一忍吧,这是规矩。”张旱之神色肃然,可不管我开不开心,乐不乐意,直接大步上前强行给我戴上了脚铐还有手铐。
带上沉重的手脚铐后,我感觉自己简直寸步难行,手脚铐加起来恐怕有三十四斤重,且有铁链限制活动,走路都无比困难,更别提跑路了。
随后我被人搀扶着,这才一步步走出了阴暗的地牢。
刚走出地牢,我抬起头,望向一望无垠的天际,点点繁星,一轮圆月高挂。
好美~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几乎是我这几天里,见过最美的事物了。
“上车。”
张旱之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推搡着我,迫使我进入早已准备好的囚车中。
我回过头不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样对待自己的船长,可是大不敬。
就这样,我被关进了囚车,准备上路。我就好像笼子中的动物,仿佛谁都可以侮辱我,朝我丢石头、还有臭鸡蛋。
镇长东郭行扶着铁栏,向我说道:“一路走好,敖起,希望你能够早日服完刑回来,鱼林镇永远欢迎你。”
“嗯,多谢东郭叔,怎么没有看见东郭策。”我感谢道,随后朝四周看去。
竟然没有看见我好兄弟东郭策的身影,这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他身为镇长之子,绝不可能不知道我被关进地牢的事。
谈到此处,镇长东郭行神色变得有些难看,撇过头去,喃喃道:“策儿他……你知道他的,他还是老样子。”
东郭策从小便是我的至交好友,相交多年,不过近几年他对‘烟花’几近痴迷,他欲要将这东西变成利器,而非好看的花瓶。
为此他不幸失去了一条手臂,被点燃后的火药活生生炸断,通常来说到了这一步,他也该放弃了。
但东郭策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一直苦心研究着火药等,我不太清楚的危险物品。
渐渐的他与我渐行渐远,少有交际,没想到如今我已坐上囚车,很有可能无法与他再见,他都没有过来看我一眼。
老实说,我有点失落,伤心,鼻子有些酸酸的。
如果他没有爱上那该死的‘烟花’,或许某天某艘在海上航行的船上,我、初海还有东郭策,我们三兄弟一起做着走私的生意,当然了他爹东郭行同不同意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是这样吗?好吧。”我叹息一声,随即用手铐敲了敲铁栏,示意马车夫该上路了。。
随后囚车动了,张旱之还有另一名衙役走在囚车两侧,皆手持佩刀,护其左右,加上车夫一共三人。
很好,那么计划开始实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