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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想和仙君退婚是真的 /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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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雪神女性格很好,好像她不论说什么,神女都是笑盈盈的样子。
  窦炤实话实说,“我就说了一些我在三重天的生活,还有我的好朋友小百河,嗯,还有下界捉妖捉鬼的日子。”
  
  “就这些?”贺荆挑了眉头,俊美的脸上是狐疑的神色。
  
  “就这些。”窦炤点头,十分肯定。
  
  贺荆不说话,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仙君真的不能带着我捉妖吗?”窦炤纠结再三,忍不住还是仰着脸再次问他。
  
  贺荆听到她再次提起这个,再看她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唇,他见多了像是这样以下界捉妖的名义缠着他的仙子,刚开始,他会带着,到后来……
  眉宇间的厌恶和不耐烦很是浓烈,他想着浅雪似乎挺喜欢这小凡仙,忍了忍,才是说道,“不能。”
  
  贺荆仙君的回答干脆利落,虽然心里失落遗憾,可窦炤也不能强求。
  
  “仙君,你的衣服,我洗干净后还给你。”
  “你丢了就是。”
  
  “仙君,我在三重天的洞府里有一处很大的水池,那水池是由的瀑布冲凿而成,水特别干净,也特别清澈,冬暖夏凉。”
  窦炤忽然开口,稚嫩憨气的声音在风声中送到贺荆的耳边。
  她以为是仙君嫌她脏才不要这件衣服了。
  
  贺荆没说话。
  
  窦炤又说道,“仙君,我很喜欢我的水池子,每天都会泡水,我不脏。”
  对于这件事,对于脏这个字眼,她有些耿耿于怀。
  
  贺荆是故意说那句话的,目的只是击退这小凡仙对自己的妄念,他不在乎言语有多么难听,多么冷酷,也不在意对对方会有什么伤害,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窦炤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只是,对上这小凡仙认真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解释,他忽然有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她的脸上是有难过的神情的,但这显然不足以击溃她。
  
  贺荆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索性不搭理。
  
  这是个脸皮极厚的,比起之前所有人都脸皮厚的人。
  脸皮厚到他竟是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生出了一些愧疚。
  
  “仙君若是不信的话,一会儿可以来我的洞府,我给仙君看看。”窦炤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执着。
  
  贺荆的耐心终于忍到了极点,他清冷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脏不脏和我有什么关系?”
  
  窦炤是没有心吗?
  
  此时已经离开九重天,到了三重天,三重天虽然灵气也浓郁,但是比不上九重天,浊气也会明显多一些。
  将窦炤送到这里,贺荆就打算走了。
  
  临走前,他听到了窦炤很小声的一声嘀咕,“我不喜欢被人污蔑呀。”
  
  贺荆想要走的动作忽然一顿。
  风声将窦炤说的那句话传得特别清楚,他站着没动,好一会儿过后才转身。
  
  贺荆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他转身时,窦炤已经走远了,她踩着云,鹅黄色的衣衫像是春天里最嫩的那一枝迎春花,在视线里娇艳蓬勃。
  
  他莫名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
  窦炤的洞府是自己精心装扮收拾的,包括那一处对她最重要的水池,边缘还种了一圈蓬勃的小野花。
  这里不是她一个人住,小百河也住在这里。
  
  小百河比自己小一点,虽然她不承认,但是她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没能化形呢。
  
  “是炤炤回来了吗?”
  简单的竹屋里传来一道有些慵懒低沉的女声。
  
  窦炤笑了起来,走进去到桌边,一边将这次凡界所获取了出来,那些腊肉啊,火腿啊,鸡啊什么的,还有酒,百河最喜欢喝酒了,“是我回来了,百河,我跟你说,这一次下界,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好在我遇到了九重天的贺荆仙君,贺荆仙君人长得好,打架也厉害……”
  
  “贺荆?”
  百河从屋子后面走过来,她听到窦炤这一句,拧紧了眉头,当看到她手里抱着的一件男子外衫时,眉头皱得就更深了一些。
  
  窦炤抬头看过去,百河穿着湘妃色的长裙,一如既往的美丽,那双桃花眼笑弯弯的。
  她仔细看了几眼,比划了一下,疑惑地开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离开前又长高了一些?”
  
  百河本就生的身形修长高挑,站在寻常的仙子中间都是算高的,站在她面前,那就更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与百河吃一样的东西,一样的修炼,她怎么就比自己高这么多?
  
  百河笑了起来,她伸手弹了一下窦炤的额头,拉着她坐下,也不去看桌子上那些凡界的东西,一边替窦炤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边只问道,“你怎会遇到贺荆仙君的?“
  
  窦炤也觉得此次下界的经历太过不同一般了,便从自己做新嫁娘引出鬼新郎,再到鬼新郎后面还有鬼琴妖,讲到贺荆仙君是如何惊鸿出现,再到她误入镜面结界去了鬼妖林,再到……长者苍郁那段稍稍润色隐瞒了一番。
  
  百河是自己最好的唯一的朋友,除了长者苍郁的事,其他的事,她可不会瞒着,她说起了贺荆中了蛊惑,那温柔又变态的样子,如今回忆起来,真是又带感又刺激还有点羞涩。
  
  但是窦炤发现百河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眉眼间像是隐忍着什么情绪一样。
  因为她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了一些,窦炤不得不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炤炤,以后你下界除妖时,我跟你一起去。”百河拉着窦炤的手,声音又好听又认真。
  
  “不行啊,百河,你会受伤的,你不像我皮糙肉厚,这不行。”窦炤一口回绝了她,并十分强横地转移了话题,“我想吃你做的琉璃糖,糖呢?”
  
  “炤炤……”
  
  “不行。”
  对于这件事,窦炤态度明确,百河只是一个小花仙,柔弱无力,娇嫩非常,当时是她的一滴血救活的百河,百河成形时间并不久,绝对不行。
  
  百河黑着脸,转身起来走了。
  
  窦炤本以为百河生气了,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她便拿了一盒新做的琉璃糖出来了,她拿了一颗就塞进自己嘴里,声音还很气,“甜不甜?”
  
  “甜,甜甜!”
  
  “炤炤。”百河坐了下来,就坐在窦炤身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漂亮的眼睫垂着,声音也压低了几分,“离贺荆远一些。”
  
  “为什么?贺荆仙君怎么了?”窦炤觉得奇怪,百河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让她离某个人远一些,“仙君是个很厉害的人,我若是除妖时与他一起,得蹭许多功德。”
  
  百河捏着窦炤的手用力了几分,漂亮的脸抬起来,眼神含烟拢雾似的,但语气很是认真,还有些不知名的生气,“听我的话,他那样的人,欺负起你来,你都没有还手的能力。”
  
  窦炤觉得百河对贺荆仙君似乎有些偏见,还想多说一些话,可百河却高声打断了她,情绪似乎起伏也有些大。
  “我去修炼了,有事再叫我。”
  
  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那间房间,关上了房门。
  
  百河最近修炼越发刻苦,窦炤知道她是想和自己一起下界除妖攒功德升仙的。
  
  她本还想和百河说自己还见了浅雪神女,可想到刚才百河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现在又去修炼了,就没说,自己去了后面小厨房,找出了牛乳,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神女给的药,和着牛乳吃了下去。
  
  浅雪神女说,这药是她被欺负了之后要吃的,味道极苦,一下子冲淡了她嘴里的琉璃糖味。
  
  吃下药的一瞬间,窦炤整个人都疼了一下,像是被一万根针一下子猛地扎了一下,她白着脸蹲了下来,手里的杯子都拿不住。
  牛乳洒了一地,就像是窦炤此刻的脸色。
  
  浅雪神女的这个药,怎么会这么疼?
  身体也一阵冷一阵热的,或许是神女做的药比较特别?
  
  窦炤咬着牙,蜷缩在地上,像是在冰与火的世界里徘徊流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这种痛楚才一点点减轻下去。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窦炤坐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头发都黏在了脸上。
  浑身都有些难受。
  
  窦炤站起来,去了自己睡的那间屋里取了换洗的衣物,去了后边的瀑布水池边。
  
  水池边缘累彻了一些碎石,这些碎石有一些很尖锐。
  只不过这些尖锐对于窦炤来说,却等同于光滑无异,她皮糙肉厚的,从来不畏惧这些东西。
  
  窦炤脱了衣服下水,却在从水池边缘滑落下去时,后腰侧被一块碎石滑了一下。
  “嘶——”
  
  那一瞬间,窦炤竟然觉得自己的皮肤被划伤了,那里麻麻痒痒的疼正蔓延开来。
  她愣了一下,偏过头去看,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腰竟然有一长条的血痕,鲜红的血从皮肤上沁开来,又浸到水里,在水里蔓延开来。
  
  轰得一下,窦炤脸色煞白,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幕。
  她的鳞甲,坚硬无比,就算是化作人身,也是寻常武器不可伤一分一毫,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碎石就在她的皮肤上划下这样一道口子?
  
  疼,太疼了。
  
  窦炤不敢泡水了,脸色发白地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回了屋子,她很少受伤,甚至都没有伤药,回去后脑袋有些发乱地棉布擦拭了一下伤口,拿出了浅雪神女给的膏药抹了一下。
  还好这伤药也是能止血去疼的,冰雪的凉意一覆上去,她舒服了许多。
  
  因为担心百河会担心自己,何况她正关在屋子里修炼,窦炤没把这事告诉给她。
  后来睡着时,窦炤在梦里都没敢翻身碰到那个伤口。
  
  这一晚,窦炤做了一个怪诞的梦,那个梦里,有贺荆仙君。
  
  同样的,这一晚,远在九重天之上的贺荆也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里——
  
  少女穿着鲜艳的红色嫁衣,嫁衣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曼陀罗,妖冶又诱惑。
  她双手叠交,正坐在一张铺满喜被的大床上,正襟危坐,看起来很是紧张。
  
  ‘吱呀——’
  有人推开了门。
  
  空气里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桌上的红烛烧得旺盛,拉长了走进来的男子的身形。
  
  男子走到了床边坐下,拿起了一边的喜称,轻轻挑起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新娘子的脸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她嘴角抿着笑,像是忍不住的高兴,小脸抬了起来,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声音软软又甜甜地喊了一声,“阿荆。”
  
  “炤炤……”
  男子的脸在烛火下也越发清晰起来,他伸出手,挑起了新娘子的脸,声音压抑着的温柔,好像那温柔的下面藏着的是许多汹涌的波涛。
  
  贺荆一下子从梦境里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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