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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星河洗甲 / 第七章 病根

第七章 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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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不大,只有十多户人家百十口人。但是大荒中的各种蛮兽凶禽却从来不敢侵扰,村子里的人说,这是神灵护佑的结果。
  在村后有一个神秘祭台,祭台上有一个神秘石头。每当村里遇到危机时,石头都会散发神辉,有凛冽的杀气腾起,让入侵者不敢临近,千百年来,一直护佑着石门寨的平安。
  日落时分,炊烟袅袅,正是女人们做晚饭的时候,男人们扛着农具陆续从田地里归来。
  当少年赶着灰驴出现的时候,人们一眼就看见了他。“哈哈,大伙儿快瞧,那不是十一哥么?”有一个半大小子忽然嗷唠一嗓子叫了起来。
  人们一起望向村口,果然看见少年正快步向村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座肉山。“真的是这小子呢!”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显得激动而又十分焦虑。
  “十一,怎样,得手了么?”有人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侥幸得手。”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如释重负,有人道:“万幸,山爷有救了。”
  少年常年在外狩猎,出没于深山大泽之中,人们早已习惯。不过这次出门半月有余,令不少人担心,怕他出什么意外,因为他这次出门带着特殊使命,要从离火兽的巢穴里盗回火灵芝,风险极大。
  少年是个孤儿,三年前被石门寨的常山爷带了回来,成为了石门寨的一员。
  他也给了石门寨的老少很大的惊喜,因为他小小年纪就身手不凡,经常独自在荒野中历练,猎杀蛮兽凶禽,着实让村里人敬佩。
  三年时间,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并且每有所获必与村人分享,从不藏私,石门寨无论大人小孩都喜欢他。
  少年叫十一,很奇怪的名字。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脑子好像有些迷糊。
  他对于以前的经历没有记忆,好像是遗忘了一般,难以记得起来,说不清楚。
  他是一个失忆的少年,三年前从雪峰下的暗河中飘了出来,被在外狩猎的常远山常山爷所救,带到了石门寨,从此常住了下来。
  “请各位放心,山爷一定会没事的,我这就去服侍他服下神草火灵芝,相信很快就会好来。”十一说道,很有信心。
  “呔,都给我闪开!他妈的,臭小子,你真把老子当成免费的苦力了吗?还不快把这些恶心玩意儿从我身上拿下去!侯爷我腰都快被压折了。”突然,一个声音在肉山之下响起。人们吓了一跳,轰然散开。
  十一哈哈一笑,说道:“各位叔伯、婶子和大妈,大伙儿且请退后,我来给大家引见一位好朋友。”说着伸手一扯,将捆缚猎物的兽皮绳索轻轻扯断,接着把如山的猎物卸了下来,露出一头愤怒的灰色驴子。
  “刚才就是这家伙在说话?”“这是一头驴精,”“十一真有本事,将驴怪都收服了。”
  人们惊奇地看着化作驴子的紫天舒,议论纷纷,心中充满震撼。
  刚才人们全都聚焦在十一身上,根本没人注意还有一头驴子。
  驴子神色不善,盯着十一道:“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十一笑,说道:“哪里的话?咱们好兄弟讲义气。快来见过各位叔叔大爷、大婶大妈!”
  驴子不服,哀叹:“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侯爷几百岁的人了,还要我做低伏小,乱认什么亲戚,这不是虎落平阳么!”
  十一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小声骂道:“蠢驴,你费什么话?是不是要我将你的丑事说出来让乡亲们乐呵乐呵?”
  驴子闻言,顿时嫣儿了。他是真怕十一当众说出他的糗事来,让他如何下得来台?
  “哇,这个会说话的小灰灰好可爱哦!”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
  驴子闻言,身体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自己这付模样像一个积年老怪,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称作可爱,让他立时大为囧迫,一张老脸搁不住,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还好,没人注意他的表情。
  说话的是个小丫头,一个三岁的小孩,粉嫩可爱,此刻正拽着驴尾巴想往驴子身上爬。
  十一呵呵一笑,说道:“妞妞,你是想骑驴么?”
  小女孩天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小灰灰好可爱哦,十一哥哥抱我上去。”
  十一笑道:“咱们呆会儿再骑好不好?现在我要带他去给山爷爷看病,等看完了病,让你骑个够!”
  他牵挂常远山的病情,不想耽搁时间。
  小女孩很懂事,脆生生应了一声“好!”
  驴子听了,又是一个趄趔,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小女孩,催促十一赶紧走。
  收拾猎物的事根本就不用十一动手,寨子里的人都是行家里手,什么剥皮剃肉之类自有人收拾妥当。
  村子中央一条小溪蜿蜒流淌,连接着雪峰下的瀑布,不断把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注入前山的小湖。
  临溪僻静处,三间茅草屋,就是十一在石门寨的家,是石门寨的乡亲帮着他搭建起来的,幽静别致。
  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拐了一个弯,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远处,竹木葱茏,花影摇弋。一角房舍若隐若现,那是山爷的家。
  十一快步上前,驴子紧随身后,再后边,是几个老成持重的人。柴扉轻启,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愁眉不展,正在小火炉上熬药。她是常山婶,常山爷的媳妇。
  闻听有人进门,常三婶举头一看,顿时心喜,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十一,你回来了?怎样,火灵芝采到了?”声音竟然有些打颤,生怕听见不好的消息。
  “没事了山婶,山爷会好起来!”十一说道,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东西在这里,吃下去就没事了。”
  卧室里密不透风,有一个火炕烧得正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卧在炕上,俩眼深陷,脸色苍白,牙齿不住打颤,似乎冷的厉害。
  “山爷,我回来了。”十一站在床前,轻轻呼唤一声。常山爷微微睁开双眼,见床前依稀站着三个身影,好像是自己的媳妇和十一,另一个好像是——一头驴?
  “这老头很不妙啊!”驴子开口说话,将三婶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头普通的驴子,原来是头驴妖!原本还想将驴子拦在外边不让进来,谁知一不留神,他自己拱进来了。
  “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少年十一问道,他知道驴子紫天舒不简单,故意将他带来。此时相问,自然是希望驴子能给点意见。
  驴子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冷笑道:“呵呵,又一个。”
  “什么意思?”十一蹙眉。
  驴子道:“这雪山之中有一座山峰直插入天,高不可攀,其上积雪万年不化,知道是什么峰吗?”
  十一看了三婶一眼,微微摇头。
  “傲苍峰!”常山爷微弱的声音传来。
  “对,傲苍峰!上面有一种奇珍想必你也知晓?”
  “惭愧,”山爷声音颤抖,极力忍耐着寒气的侵袭,说道:“雪峰的阴面……,长着……长着一种黑色雪莲,叫……墨玉雪莲,修行者若是服食,能增长功力。”
  驴子轻哼一声,道:“我猜的不错的话阁下已经享用过了吧?”
  “唉……,”山爷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驴子道:“墨玉雪莲确实是好东西,含有大量精气,却也含有大量寒毒,似你这般牛嚼牡丹,却又不能炼化寒毒,则墨玉雪莲于你而言,非但无益,而且有害!”
  “这是病根,本座以前也遇见过几个,都是冒然服食了墨玉雪莲的人,这些人轻则已经沦为废人,重则也已一命呜呼,唉!”驴子叹息,“看你这般,恐怕神仙来了也救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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