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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再生 第一章 宫闱之乱 圣城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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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谶语应验
  玄天大陆,东靠无边大海,西邻玄云山脉,极北之地冰雪覆盖,南方沼泽遍地,瘴气环绕。圣河横贯大陆,源起玄云山脉,自西向东奔腾入海。
  圣河两岸土地肥沃,多平原湖泊。北地丘陵、草原、原始森林、雪原、冰原次第;南地沟壑、灌木、泥沼、森林伴生。
  六大派自命替天牧守玄天,山门驻于玄天大陆各大洞天福地,分享天下资源:东北逍遥殿、西北天剑山、东海仙缘山、南方无量福地、西面玄宗,而大陆的中心位置,也是这片大陆最繁华的地方——圣城,上清宫便坐落于此。
  圣城,集鬼斧神工之妙,巨石成墙,高十余丈。圣河在此一分为三,中间缓流穿城而入,南北绕城而过,自后又混聚成一股奔腾向大海。圣河上游问天城扼守源头、下游清河关镇入海口;圣城东西方向各百里距离,西有鱼浮关、东有雄堂关拱卫左右。南北各设九道石堡,十里一堡,上修烽火台,军机营经年把守。
  天瑞五年,周扬清一统天下,建国号齐,分封五候共治天下,世称清帝。
  天瑞二十八年,天下大旱,六派齐聚上清宫,祭天飨仙,接引天诏。同年风调雨顺,普降祥瑞。清帝改年号祥兆,世为祥兆元年。
  祥兆八年,清帝驾崩,庙号同治,在位三十六年。同年太子继位,改年号天历,庙号顺平。
  天历四年,南方大水,北方大旱。受灾民众千万,顺平帝开库放粮,效法前朝改革吏治。然贪腐不断,民怨震天,民间组织道宗悄然兴起。
  天历六年,妖妃乱政,大兴文字狱,淹杀三千士子,史称清河惨案。顺平帝下罪己诏,招天下名儒,改革太学,大兴学堂。遂朝野庙堂兴起好为人师之风,各势力皆借此拉拢结派,形成师从之风,人才举荐选拔成为角力场,虽朝野才子辈出,但确形成有史以来吏治最为艰涩时刻。
  天历九年,道宗大会,口号“同治天下,还法于民”。道宗势大,六派均有骨干弟子卷入,高手如云,震惊六派。六派合力出手困道宗核心人员于天问城,以千人大阵魂魄祭天接引天雷灭之。道宗首领姬道远怒扛天雷,口吐谶语含恨而终,谶语一出震惊朝野。六派携朝廷精锐前后残杀道宗二十余万众,其藏经阁被烧,道宗销声匿迹。道宗内武功典籍多流于江湖,一时不知所踪。同年顺平帝密诏,修改史籍,抹除此番历史。
  天历二十四年,顺平帝连日梦魇,谶语萦绕梦境。顺平帝祭祖庙,下诏大赦天下,拜上清宫太上长老,求长生接引之法,终日流连上清宗不闻朝政。各皇子蠢蠢欲动,满朝文武绳营狗苟,军机营调动频繁,各路诸侯纷纷寻机遣使面圣。
  李家,历经三世,满门忠烈。先辈随同治帝征战天下,立下汉马功劳。封常平候,世袭三代。二世李朝宗继承候爵,封威平将军,携次子李天泽、侄子李天昊领兵驻守西北,抵御前朝余孽及其草原流族。天历二十多年间,血战数次,李家嫡系牺牲十余人。二世李朝宗兄弟五人三人战死沙场,仅余老四李朝乾半残之身留守圣城主持家事。三世嫡系十人,牺牲三人,长孙李天奇常伴太子左右,以示忠心。
  天历二十五年初秋,李朝宗按照祖制,派精锐入驻圣城以备年终演武。此时,麾下大将呼延无疾作为先锋正带领一队骠骑二百余人星夜朝圣城赶来!
  圣城天街是沿着圣河畔开辟出的一条核心街道,长约十公里,沿街均是圣城数一数二的商家铺子。街道走到东,遍布朝中重臣私宅,街道西头遍布各外地重臣置办的宅院以及各富商大家,河的对岸是圣城内禁区,上清宗的宗门以及皇宫禁地。
  圣河畔,只听砰的一声,只见一道身影扎进水里,数息时间后,十丈开外露出一个脑袋。只见这少年一手举着一根绳索,一手划着水,长发束在脑后,浓眉大眼,脸型却又透着些许清秀。手臂肌肉线条清晰,一看便是经过长期锻炼而来的。
  这个季节水已经变凉,何况天街圣河是禁止下河戏水的。所以引来周围不少路人目光,不过多数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嗤笑。常驻圣城的人看了都知道这又是圣城内的那帮少爷们在玩些新花样解闷,于是也就没了什么看下去的兴致。
  “我是说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们下的鱼笼,果然还在这水底”,少年朝着岸上喊道。岸边站着一群看热闹的孩子,不远处便是上清宫的山门。在圣城上清宫这一片,没人不认识这少年,如果说出这名字,或许整个圣城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的。他便是李家的老七李天问。
  “小七,你快拉上来,兴许里面还有鱼呢,别让鱼跑了”站在岸上的一位少年,手里拿了把折扇,身穿锦袍,腰间还像模像样的挂着一把短剑。旁边的书童后面背着一个书包,上面绣着一个安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圣城的安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朝的吏部侍郎安有贤执掌的安家。书童前面还抱着一个书包,上面依稀还绣着靖远斋李天问的字样。
  “来咯”,小七把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几个猛子,很快就游了过来。刚出水落了脚,就赶紧往岸上拉绳子。“小安,快把鱼篓拿给我,听动静,里面好像有个大的”。
  书童刚要丢下书包去帮忙。安少杰顺手摘下书童后面的背篓,把里面的包往书童怀里一塞“你在这等着”。
  一溜烟的连跑带跳的沿着河堤斜坡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快拉,快拉,今天这是要发财了呀,尚书那龟儿子这次打赌又要输了”。
  “少爷小心点,别落了水,回去老爷又要责罚了”书童在远处慌张的喊道。
  “你可小点声,别给你父亲找麻烦了”此时少年刚刚把鱼笼拉上岸,里面却有好几条大鱼,其中一条浑身金黄,头上一缕血晕的鱼最是特别。李天问赶紧又一下把鱼篓塞进水中,心中砰砰直跳。心中震惊不已,这竟然是一条鲟鱼!
  那鱼名叫玄天鲟,是圣河独有的产物。此鱼乃鱼中极品,鱼肉细腻,可以补虚壮阳,更为名贵之处便是传说是几副稀有药方的主药。传说都是些能肉白骨活死人的罕见秘方。而且鱼脊骨更是传说能够寄魂养魂,利用秘法更是可以沟通天地,魂生太虚。
  当然此鱼也是极其稀少,仅仅在传闻传记中听闻,此鱼一般只生活在圣河底层的裂缝中,鱼身上有刺,含有剧毒,刺到者很快浑身麻痹,不出半日神经坏死,轻则瘫痪,重则死亡。圣河水流湍急,裂缝处水深几十丈,相传百年前民间尚偶有捕获者,但近几十年间均未听闻有此鱼现世。
  “嗨,怎么了?”安少杰奇怪的问道。
  李天问没有说话,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喃喃自语到“这不可能吧”
  “我的天,你不会是真的抓到了吧!小七你得的这秘法果然有效!”小安不禁高兴的喊道,“这条鱼送到贵德坊的话,够咱们今年一年的花销了。“
  “你小点声,秘法的事情休要再提,这事牵扯甚大。被家里知道只怕不仅是一顿打这么简单的。若是被禁了足,到时可没人在学堂护着你了,尚书家的那群狗腿子你可有办法对付?”小七赶紧说道,“还有,以后人多的地方要叫我天问,不准再叫我小七,快把岸上的人轰走,不能别人看到了”。
  “好,好,这事必须保密,这生财的路子决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安少杰赶紧说道。随即转身去轰散岸边的几个看热闹的。
  李天问迅速冷静下来,一把抓过河边的衣服,往鱼笼上面一罩,赶紧拖到岸上。只有他心里知道,这抓鱼的秘法万万不能泄露出去。这事可涉及到他另一个秘密。
  李天问随手把衣服下摆的水一拧,一手提起鱼篓,“走,去贵德坊”,他自己显然也是难掩兴奋之情。此时,约百米开外的状元桥上,一个灰衣的黑瘦汉子亦匆匆离桥而去。
  显然李天问与安少杰都仅仅知道这鱼名贵与稀有。却不知道这鱼的出现牵扯着十六年前的一桩密闻。一个仅仅只有六派与士族门阀高层知晓的惊天秘闻。
  安少杰赶忙跟上,把书篓丢给书童,“你不用跟着了,你先走这茶楼等我们,稍后再来寻你”。转过头来接着说道,“今天要是史胖子在就好了,他那张嘴,准能帮我们弄个好价钱”安少杰跟上来说道。
  “他也就是仗势欺人的功夫,耍无赖的本事,仗着他爹是军机营的副将,谁敢不给他点面子”,李天问笑着说。“不过这死胖子确实油嘴滑舌,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确实有一套,上周听说忽悠的尚书家的三小姐崔宝玉一起去游湖,据说还偷偷亲了别人,后来被尚书家的二公子崔宝成堵在街口,两边家将愣是你来我往打了半条街,愣是一点亏没吃。最后太子出来调解,还愣是被他忽悠的,崔宝成当面道歉,还搭了一颗珊瑚树做添头”。
  “史家个个军武出身,家里其他的嫡系子孙都管教及严。也就这家伙独一份,愣是能说服老太太这么宠着他,不光不愿意习武,据说还不想做官,一心想成天下富商,被史将军吊起来揍了两天,愣是没改口”。安少杰边说边摇头,“不过也不得不说,他这脑子要是经商还真能行,不过就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嘿,这家伙早晚得被史将军拾掇的明明白白,你不懂那些当兵的,心硬着呢”,李天问似感同身受的说道。
  安少杰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李天问每天在家里的遭遇的。认识李天问十几年,就没见他哪天回去不被他那个管家兼师傅折磨个半死的时候。不过这也让李天问成了他们这一帮子玩伴的打手和保镖。哪次打架,只要有天问在,那就吃不了亏。
  正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贵德坊的门口。这贵德坊外面一溜烫金大匾,门口两个魁梧大汉,只要有客人到,自有门房内的漂亮女管事接引进门。据说这贵德坊凡是有些规模的城市就有他们的分号,就连流族那边也有他们的门房,背后的金主据说就是这玄天大陆上的三大士族,隐约还有六大派的身影。实力雄厚不说,那就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跟贵德坊做生意的时候耍手段。
  贵德坊的招牌,那就是童叟无欺,公平公正。当然了他们做的生意内容,也都是天下的奇珍异宝。除此之外那些被公认的能上的了台面的有价值的东西,皆可以拿到贵德坊去交易买卖。据说先皇打天下的时候,有人在贵德坊卖了一条军事消息,得了千金!
  “吆,两位公子,这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倌摇着扇子就迎了过来,一边含着笑,一边打量着李天问这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和他手里提着的笼子,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引他们进去。
  贵德坊里里外外可是都认得眼前这两位“爷”的,以往应该经常一起来的还有个胖爷和其他的士族贵族子弟,而且没少在他们这耍赖皮。要说闹事吧又算不上,每次都折腾的他们够呛,特别是那个胖子。每次一伙人不知道从哪家骗来的还是怎么讹来的东西,都到他们贵德坊出手,又都是贵重玩意,不收吧不符合规矩,收了吧,保准了过几天就有城里的有头脸的人物出面找上门要求赎回去。贵德坊自然是可以拒绝的,但每次来的都是代表着城里的达官显贵的人家,他们还不得不卖这个面子,多少钱收的又得多少钱赎回给别人,只能算是结个善缘。
  贵德坊经过这么几次之后也算明白过来了,都是眼前这帮公子哥闹出的幺蛾子。不是骗了哪家官爷的公子小姐,就是抓了哪个皇亲国戚的小辫子讹了人家的东西。这一来一回的,他们也是头疼,每次见了他们都怕了。不过也因为他们,这城里的达官显贵不少都结了善缘,也因此做了几笔大生意。况且这几位小爷他们也更是不愿意得罪呀。
  “怎么的,桃姐?这是不欢迎我们啊,贵德坊也往外赶客人的嘛,你这是要坏了规矩吗”,安少杰一改之前的嬉笑顽劣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踩着八字步,往前走了几步,并不正眼看这位女倌,只是扯大了嗓子对着大堂方向说道。
  这女倌苦笑一下,这些“大爷”啊!个个都人小鬼大,都是在家族的“势”中长大,什么场面都见过。真别说,她们就还真是拿他们没点办法。“哎吆,安公子说笑了,我们哪敢呢,老规矩,里面楼上雅间请吧”女倌手一伸。想接过郑天问手里的东西。
  李天问把鱼篓换了一个手,并没递出去,而是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去,女倌心理还犯了嘀咕。不知道这两位爷又整了啥幺蛾子,看着这穿着一身湿衣服,还往下滴着水的李家七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后面请坊里有“经验”的鉴宝管家去伺候着。
  “等下,先尽快准备一大盆清水放到雅间,另外帮我准备一身丝宝楼的新衣服”李天问转头说道。“快着点,我这宝贝可等不起”,说完转头往楼上走去。他不放心把鱼篓直接先交给贵德坊,这是自小师傅教他的,凡事要谨慎小心。要紧的东西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
  “好的,尽快”女倌似有所思的尽快走向后面。她知道,这帮公子哥里面,这李家七少爷似乎隐隐是他们的头儿,而且不似其他的人,逻辑清晰,眼神清澈,每每能够在其他人跟管事扯皮耍赖的时候知道进退,做出决策。虽然也顽劣滑头,但骨子里似乎又透着一股浩然正气和果决。
  女倌迅速吩咐了办事的下人提了桶清水上去,又赶快吩咐了下人去买衣服。丝宝楼是城里面的达官贵人们常去定衣服的地方,李家的衣服都是在那里定做的,家里嫡系的人家的身材尺寸那都是记录在册了的。报上家里的名号,自然有最新款式的衣服给送过来。这都不提。
  雅间内,下人拎着一个大木盆,拎了一桶水上来,小安已经让下人把桌上的茶水撤到一旁。“把盆放在桌上,水倒进去”。你们可以出去了。
  天问把笼子上衣服一掀,笼口的绳子解开,把鱼一股脑到进了盆里。这时候三个人都围了上来,想仔细的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鲟鱼。小安自然是第一次见到这鱼。天问确是第二次见到,不过之前也只是隔着水远远的看了一眼,现在这机会他自然是伸长了头,仔细看过来。
  只见五条鱼,四条常见的圣河鲫鱼自成一群外,还有一条浑身金黄色的鱼,头部与背上长着红刺,鳞片紧密光滑,嘴上四根长须,头上一条金色细线沿着背上直达尾部。大概四五斤左右,不算是鲟鱼里面的大个头,只能算是刚刚长起来的小鲟鱼。据说鲟鱼可活几百年,最大可长到百余斤。
  “听说这鱼毒性厉害,被扎到不得了,不过看着吧似乎还挺好看,不知道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少安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书里看过,偶尔听人提起过,书上提起过据说百年前一条鲟鱼价值千金,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现今是什么市价,何况咱们这个似乎小了点儿,不知道价值多少”李天问一边整理着这浑身的湿衣服一边说道。
  “嘿,价值千金呐!咱们这个虽然小点,那至少也得百金以上才能出手。”小安兴奋的搓着手到。“这死胖子被禁足的真不是时候,他在的话,咱们肯定吃不了亏”随即小安又皱着眉头道。
  “贵德坊一向公道,两位公子只管放心”,小安正说着的时候,贵德坊的管事之一的黄管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黄管事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每次都是他跟这几位小祖宗打交道,算是熟悉了他们的套路,也是互相之间比较了解信任的了。这些公子哥十来岁就开始跑到贵德坊折腾,一来二去的坊内的人似乎都忘了这些公子的另外的身份,只有这位黄管事,每次见面都还是依着规矩躬身先见个礼,显然是把他们真的当成了客人,也尊重着他们的身份。这也是每次李天问他们愿意跟他谈的原因。
  “免了免了,黄管事你每次这么酸腐呢还。你赶紧来看看这鱼”小安赶紧走过来,一把拉了管事的胳膊就往桌子旁边拽。
  “这是?”黄管事看向盆的眼睛突然瞪圆了,很是惊讶!
  “这是鲟鱼,怎么黄管事也没见过”,看到管事的表情,李天问盯着管事问出声到。
  这时的李天问,似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脑海里迅速浮现了那日偷偷溜进上清宫后山时偷偷听到和看到的场景。这鲟鱼好像不仅仅是贵重,似乎后面真的是牵扯到不少秘密,否则作为贵德坊的管事,几十年间见到的奇珍异宝应该不计其数,不至于会有这种反应。
  “没想到,还有黄管事没见过的宝贝呀”小安半带调侃半带自傲的语气说道。
  “黄管事,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李家和安家在圣城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而且这东西的来路,也不妨跟你直说了,就是我们在圣河里面偶然得到的,也没有外人看到过这鱼。我们不求别的,就是换点花销,我们也不想惹什么麻烦,黄管事是明白人。”李天问偷偷给了安少杰一个颜色,然后盯着管事的眼睛,突然严肃的说道。安少杰听到李天问如此说话,也意识到了这黄管事的反应确实有些不正常。
  “怎么,头次看到黄管事这态度,这次不就是弄了个活物吗。给个话,这东西能不能收,不行,我们这就带走。我家后花园真还就缺一尾这种名贵品种,我们家老头那肯定高兴着呢”安少杰随即走到管事身边说道。
  安少杰与李天问那是打小一起厮混长大,一起上学堂,一起打架,偷鸡摸狗,十来年的伙伴,彼此间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什么意思。安少杰也意识到了这鱼似乎不简单,怕是后面会有麻烦。所以他故意以一种纨绔世家子弟的口吻,故作似乎又不知这鱼的贵重的方式说话,让人听着觉得他们对这鱼不了解,也并不知道也没打算进一步去了解它的背后有什么价值。话里却又故意透着贵族的傲慢,似在说我们家阔气着,珍奇珠宝躲着呢,这鱼还真没看的上。这样一来若是后面真的牵扯到什么问题,凭他们的家世和地位,他们也能装傻卖乖混过去。
  黄管事听到两位少爷的话,自然明白了他的失态让对方有了一些警惕。以他这几十年在贵德坊的经历,每天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什么样的事情也都经历过。以他的老江湖,自然一下就能品出这两位少爷再打什么心思。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这两位少年,竟然如此放松警惕,漏了破绽。但这两位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应变,着实算是不错。
  “二位公子稍安勿躁,是小老儿失态了,见谅!”黄管事拱了一下手,“贵德坊的牌子历经百年,靠的就是信字。两位多次造访,想必对我们也是了解的。这物件,确实贵重。我暂时无法决定如何处置。您看能否让我向上请示一下。”
  安少杰略显惊讶,心理琢磨着,这东西人人都知道,坊间传闻也是家喻户晓。莫非还有其他什么隐秘不成。李天问眉头微皱,内心波澜起伏,难道是真的。
  黄管事看两位少年没接话,接着说道“不管上面回复结果如何,我们自也会为两位公子保密,并且定会派人护送两位公子安全返家。两位公子,您看如何?”此时的黄管事面色严肃,真诚之意溢于言表。
  安少杰看向天问。天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黄管事,我们不想耽搁,烦请尽快”。
  “两位公子稍安勿躁,稍等片刻就行。李公子不妨先把衣服更换了,想必您的新衣已经取来了”黄管事说完随即命门外的侍从去取衣服,然后快步向楼下后院走去。
  管事一走,安少杰探头出窗外喊道。“尽快赶回府里,不必禀报老爷,把爹爹派来给我的那几位高手请来,快去”。
  只见贵德坊门外两位打扮似平民的两个汉子,其中一个微颔首快速离开了。安家对这位公子确实保护的周全,暗哨一直都有着。安少杰对此很反感,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事不知道是好是坏,早做打算是没错。在哪里我们都不能吃了亏,要是胖子在这,让他调一队巡城兵过来,那就好了”安少杰接着说道。
  “应该没什么大事,说到底也就是这捕鱼的秘法。我们无论何时对何人都要咬定了是偶得,千万不能提秘法这事”李天问皱着眉头说道,他也意识到了问题,不过显然他担心的更是抓鱼的秘法被人所知。这么些年,坊间虽有传闻,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够捉到此鱼,而且身边更是没听说过有人见过这活物,知道的都是从《天下万物杂记》这本书中看到的图画与描述。
  “这秘法莫非真有什么问题不成,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牵扯”,安少杰小声问道。
  “这事一言难尽,日后再跟你细说,不过说出去确实会有些麻烦”,李天问苦着脸说道。去上清宫禁地偷听和偷看到的事情,他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去的了。
  此时,贵德坊的侍从送来了衣服,李天问接了衣服赶紧进到里间把衣服换了。这湿衣服穿着确实是难受极了。
  换了衣服出来,一身白衣的李天问颇有几分俊秀和洒脱的气质。身材已经明显抽出了条,体型匀称,因为常年炼体的缘故,显得更有几分男子气概,配上那清亮的眼睛和挺拔的鼻梁,信步走来竟又似有几分浩然之气。
  李天问今天要在天黑前返家,昨天李朝乾也就是李天问的三叔那边管家亲自过来递了话,说是今晚家里要一起用晚膳,饭后会有家族长辈议事,李家嫡系都要提前到场静候。这下了学,到现在已经耽搁了大半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他可不敢耽搁。
  话数李天问这边正喝着贵德坊特意准备的驱寒汤茶,那边黄管事已经是快步走进后院的一处书房,书房右侧整面墙都被修成了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和一些艺术品。只见他把手伸进书架第五层摆放有《天下万物杂记》的几本书后面,略用力量按了按,只听书架左侧咔嚓一声。黄管事随即轻轻一推书柜,竟然是一个转门。黄管事走进去,把书架一推回归原位。
  顺着密道快步走进去,虽然密道很黑,但显然黄管事经常来此,驾轻就熟,经过几次转弯,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密室,密室早已有几位身着劲装,腰间均配着刀剑的人守着。显然密道设有报警装置,黄管事刚一触动机关的时候,估计这边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此时黄管事,拱了一下手,说道“麻烦几位,我要见一下大执事,有要事面禀”。黑衣劲装高手,迅速检查了一下来路,又搜了一下黄管事的身,用黑布套住黄管事的头部,两个大汉抬起他,在房间绕了几圈,选了一个出口处快步掠去。
  几息时间后,黄管事俨然已经身处一个房间内,他自然也是不知道这是何处。但是他早已习惯了。在贵德坊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随着他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是心惊。
  这贵德坊俨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背后的行事作风以及小心翼翼程度,都让他感觉心惊。执事以上的人员,从来不公开路面。办事的人也都是持玉牌来下达命令,平时有紧急的事情,可以密道拜见当处驻守的执事,不慎紧急的也可以放驯养的莺鹞传递信息。贵德坊有十大执事执掌各要地,圣城自然是有一位执事坐镇。
  “黄管事有何要事”?此时一个浑厚的时候传来。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眼睛炯炯有神,手上拿着一对核桃,身穿一袭青衣,打扮上似一个富家老爷。但是观他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就知道这俨然也是一位内功深厚的高手。
  “禀执事,安家二公子和李家七公子带来了一条鲟鱼,我觉得此事……”
  “什么,鲟鱼!确定是鲟鱼?何处得来的,多大”执事马上停了手里盘着的核桃,立马站起身,眼睛盯着黄管事,立刻打断了管事的话。
  “大约四五斤,他们说是在圣河中下鱼篓捕获的,我已经仔细查看,金黄色,而且头顶有血晕。应该是鲟鱼无疑。他们现被稳在店内,您看……”黄管事小心说道。
  “偶然得到,竟有这种事情”执事皱眉喃喃说道,“长河血鲟!鲟鱼现世,难道谶语要应验!?”。执事双手核桃一收,朝门厅后说道“暗卫你派得力人手协助黄执事尽快把鱼秘密转移到总部,鱼一定要活的,马上通知总坊派高手半路接应”执事马上严肃说道。
  “是”黄管事一听就明白了,显然此事关系甚大,不过他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执事,我来此前,答应了他们无论收不收,都会保守秘密,另外也会安全护送他们回家。至于价钱,您看?”
  “这鱼后面的牵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六大派为了监管天下,派了大量人手全大陆的寻找谶语暗示之物和景象,按照你描述的经过,这会恐怕有心人已经获知了此事。”执事顿了一下,“鱼在我们这里,他们就是安全的,派两个暗卫暗中保护。事不宜迟,尽快把鱼转移”大执事凝重的说道。
  “赶快去办吧”执事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不由想起十六年前的那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心里有些忧虑,那预言莫非这么快就要应验了。
  黄管事欲言又止,已经又被两人夹起来几个起落之后回到了密室。
  李天问二人,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心里略有焦急,想着去催一下。心思到处,正要起身让门口侍从去催。那边就听到黄管事的声音,“两位公子久等了”黄管事快步走进来。李天问他们不知道的是,正在他们坐等时,贵德坊约五百米处的一个小院已经飞出了两只联络用的莺鹞。
  “事情如何”?安少杰抢先问到。
  “事情成了,现在就看两位公子愿意多少钱割爱了”黄管事笑呵呵说到。“另外还需要提醒两位公子,此鱼确实稀少贵重,我们执事也是说了,这却是多味能够治疗绝症的药方的主药,所以二位公子后面若是再抓到,还请第一时间选择贵德坊。也正是疗效好,对武林江湖人士来说那就是宝贝,也希望二位对此事不要声张”。显然黄管事在此事上面撒了谎,这也是他的老道,先把自己摆在了不知道真相的立场上,即使对方知道事情真相也没话说。
  “哪里的话,怀璧其罪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懂得。我们也不想找麻烦,万一别人都来找我买鱼,我们也不见得还有这运气抓的到呀”李天问笑着说道。天问表面应付着,内心却打着鼓,这贵德坊必定也是知道些什么的,想必这鱼肯定是有什么大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否则见过各种奇珍异宝的黄管事起初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现在似乎又轻描淡写,显然是不愿透露告知。又扯什么再得此鱼之类的,显然是有掩饰之嫌。李天问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轻易的实验这秘法,也不该这么轻易的让人知道他抓到这鱼。
  “这鱼一直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二位公子开个价吧”。黄管事拱手说道。
  安少杰看向李天问,向他眨了眨眼睛“小七,我觉得这玩意怎么也得值个几千金吧”。李天问点了点头,也故意附和着说道“那必须的呀,这玩意都可以治疗绝症。如果有了他不是又有了一条保命符了吗。一条命,对有钱人来说几千金不贵了”。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长久以来惯用的伎俩,反正多要比少要了好,多了可以谈,少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亏吃。所以每次来贵德坊卖东西,那都是往天上的价要。这也是贵德坊之前那么头疼他们几个的原因。
  “哎呦,二位公子,几千金那都够一城人一个月的开销了,一个富户几辈子都花不完呐。您这价码太高了,故意为难我呢”黄管事苦着脸说道。黄管事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着急着要尽快把这事情给办了,上面的意思显然就是不考虑价格,尽快把鱼拿到手。虽然贵德坊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表面的文章还是得做足了。
  李天问已然想清楚了这事情的背后必有隐情,钱多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赶快回去找机会把事情前后告知他的管家也是他师傅。而且今天也是着急回家准备参加家宴,所以也不愿意多跟他在磨。
  “黄管事,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之前的物事多少都有些牵扯。不过这次的却绝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所以咱们也不墨迹,我让个步你也让个步,就一千五百金”。李天问直接说到。
  “既然李公子这么说了,小老儿也不磨蹭了,我们的底价只有一千金,多了真的出不了”黄管事假装难做的样子。
  旁边的安少杰一下子愣住了。一千金!这可是一千金,他就是随口一说的价格,原来他们俩合计的可是一百金!一百金就已经是天价了,一千金啊,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
  “好,成交”李天问乐呵呵的说道,表面上像是赚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此时黄管事狠狠一拍大腿,假装郁闷的样子。“又被你们给忽悠了!”黄管事似乎很是肉疼的样子,“侍从,去账房取一千金的金票过来”。
  安少杰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李天问一手拉着他就站了起来,“不用麻烦黄管事了,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鱼您收好。金票和鱼篓回头派人送到府上就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没问题,我们贵德坊的信誉和办事您绝对放心。二位公子要不多坐一会,我们这新收了一些珍玩,要不要拿给二位公子看看,买几件回去收藏或者送送长辈”黄管事也随着起身。
  李天问拉着安少杰一边往外走一边假装乐呵呵的说道“多谢好意了,你们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消受,这一千金别还没出门又被你们忽悠进去了,还是赶紧走了好”。
  刚刚出了贵德坊大门,安少杰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一千金呀,小七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呀。怎么这么多钱”。
  “管他呢,从现在开始就忘了这事,谁也别提。这钱回头胖子关完了禁闭能出门了,咱们再碰面分了它”李天问说道。
  正说着话,只见安少杰府上的两个高手贴身保镖赶了过来。安少杰一招手“两位前辈,已经没事了,问题已经解决了,麻烦你们跑一趟”。随即又跟李天问秘密私语了一会,无非就是关于这件事如何保密,因为明天休学,后天见面如何如何的事情。
  与安少杰挥手道别,李天问提着换下来的湿衣服和书童送来的书袋,快步往家里走去。心里寻思着今天的事情,更是对他偷偷溜进上清宗禁地的事情左右权衡着该不该跟师傅说,该如何说。说了之后会不会又要挨罚蹲木桩。
  一想到他这个师傅,心里就唉声叹气。其他的官宦子弟从小锦衣玉食,百般娇宠的长大,他倒好,从小就被这师傅兼管家当成了一个兵一样的训练,所有的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不像其他官宦人家,连穿衣洗脸都要下人伺候。
  李天问自打记事起就是每天早早起来炼体,热身后先是马步站桩,再就是拳术,最后还要练习枪术,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再来一遍,每周还得额外习读兵书策略。这么多年真是折磨的够呛。好在每天下学后天黑前都可以自由活动,每周的休学时间也是自由。否则他也没时间跟京城这帮权贵的“狐朋狗友”一起天天到处惹事生非了。
  虽然有了一些自由,但李家不同别家,这种小孩子之间的是非,就只能自己去承担,李家决不出面袒护,所以他惹的事情大了的,多是安少杰他们几个帮忙摆平的,当然了因为李天问从小炼体,安少杰他们平时惹出的乱子也从没在拳脚上吃过亏。这也因此铸就了他们这从小建立起来的坚强友谊。
  正当李天问胡思乱想着往家里走去的时候,圣城内一处院落中四队人马正紧急出城,分别朝向四个城门方向。其实这正是贵德坊运送鲟鱼的队伍,四队人马只是在迷惑潜在敌人罢了,可见主人的谨慎与重视。
  话说这李府座落于圣河畔,是前朝司马的府邸,后被先帝赐给李家。这李天问,是李朝宗的小儿子,李家这一代近亲嫡系中排第七,所以从小被称呼小七。虽然对外宣称是李朝宗的儿子,但从小到大,似乎李家都没有像其他的嫡系子孙一样太关注过这个孩子,只是赐了李府后园靠近圣河的一座小院,派了一些下人,按照李家的规矩每月发放例钱。其他的嫡系子孙却是不一样,除了照常去学堂外,均是拥有几位私人老师教导,并且经常能够出入三叔他们的议事堂旁听学习。。
  也因此,有时候有人会质疑李天问的身世,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李家才这么对待这个孩子。李天问的身世在他刚刚被送到京城的时候在街头巷尾传了很久,十五年前李朝宗近身侍卫从西北军营带回了李天问,对外宣称李朝宗在外小妾所生。但人尽皆知,李家治军严谨,行军打仗期间军营上下皆不得私自藏带留用女眷,可十五年前流族勾结前朝余孽进攻西北十八玄关,战事绵延六年之久。李天问是在开战后第四年由李朝宗近侍刘小山送至圣城李家,朝野多有议论,后朝廷下了封赏,朝廷自然没人再敢议论,坊间也就渐渐淡了没人再提。这刘小山后来一直留在李府,成了李天问的侍卫,后又成了其武术老师与管家。
  昨日内附管家通知今日家宴与后议的事情,也是让李天问颇为重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样重要的事情,往年他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参加家宴。关于坊间的传闻,他也是知道的,也是多次跟刘小山以及写信给父亲询问过,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回答,每次都是一顿训斥而已。但李天问心理明白不管在圣城李家如何待他,但他姓李,至少现在还是李家的七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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