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宣发

　　武齐在见到音响监督李明时，他发现李明正喘着粗气，额头微微见汗。
　　原来李明正在办公室里做蹲起，工作太少，他都开始利用空余时间锻炼了。
　　武齐把他叫了出去，他还在微微喘息。
　　“老板，有解决方案了？”
　　李明尽力调整呼吸，用夹杂着气喘的声音道。
　　“是的，我这里有一些乐曲，我给你预算，你出去找人演奏。”
　　武齐的话语平静，李明却有些懵圈。
　　找人演奏？为什么不让他直接用电音合成？他可以合成任何乐器的音色，何必要花钱出去找人？
　　“其实，我们可以合成的，如果不是需要唱的歌曲，都没必要找别人。”
　　武齐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选择了坚持，使用‘作曲大师’还原的曲子，应该得到更好的诠释。
　　“我给你五十万的预算，这里有一些音乐片段，还有三首交响曲。”
　　“我要你找专业团队，在专业录音棚里录制。”
　　李明的呼吸一滞，五十万？做这五个动画短片都难以花到五十万，你配乐的预算，比动画的其他部分加起来还要高？
　　“这，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吧？”李明犹豫着劝说道。
　　武齐轻轻一笑，《猫和老鼠》中唯一得到系统帮助的环节就是配乐，他自然更加重视。
　　“所以才要让你去租用专业的场地，找到专业的人才去演奏，把配乐的品质拉满！”
　　武齐与语重心长，将自己的要求传达到位。
　　李明现在已经完全听懂了武齐的意思，但是却很难理解，这完全是赔本买卖，从逻辑上从经济学上是完全讲不通的。
　　但李明又想到了武齐的身体状况，一个时日无多的人，会干出一些讲情怀，不讲生意的事情，倒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李明深吸一口气，用决绝的眼神看着武齐，仿佛已经下定决心，“好，只要把乐谱和资金给我，我尽可能去做好！”
　　武齐将文件的复印件交给了他，交代完一切必要事项后，武齐目送着他离开了公司。
　　武齐自然不清楚李明所想，但却不妨碍他执行自己的计划。
　　剩下的时间，武齐开始了自己的日常作画，并且在工作期间，收到了来自宣传部门交付给他的宣传方案。
　　那是一张《猫和老鼠》的海报，汤姆和杰瑞并排站立，还有一些其他角色，比如小黄鸟，灰色的大壮狗，灰色的孤儿小老鼠分别居于两个主角的周围。
　　中间是红色，以一个圆形，颜色逐渐变深的背景色图。
　　‘猫和老鼠’四个大字居于下方，还有英文翻译在汉字下排列。
　　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初期的宣传一般都会走网络社交媒体的渠道。
　　东方映画有一个推博，大概有46w粉丝，但每次发微博，点赞数量在50——100不等。
　　武齐觉得虽然自家微博有很多假粉，但总归有一些真爱粉吧，先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新作通知，也是好的。
　　就这样，在2010年9月12日下午，东方映画更新了一条推博。
　　一幅海报[图片]。
　　下面是文字：“东方映画新作《猫和老鼠》正在制作中，这是一部短片动画，将会作为网络动画在视频平台上播放，定档10月15日。”
　　朴实无华的宣传，在东方映画的官博上发布自家的作品，在武齐看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就连原主都经常这么做，唯一的区别是播放渠道的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武齐做的是电视动画，现在做的却是网络动画。
　　武齐继续自己的工作，李医生已经沦为端茶倒水的工具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武齐正在刷手机，前世他非常喜欢上一个叫B站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也有类似B站的存在，叫BL站，从两年前开始引进月本动画。
　　目前，BL站每个季度都会从月本购买动画版权进行播放。
　　国产动画在BL站也有，只是全都是已经完结了的电视动画。
　　纯粹的国产网络动画有，但质量往往不佳，而且更新超慢，完全赶不上档期。
　　这一点，和武齐的前世差不多。
　　武齐猜测，这个世界距离国产动画爆发，应该还要等几年。
　　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关于十月新番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在网站的首页推荐上，武齐看到了‘十月新番预告，值得期待的十部动画。’这样一个视频。
　　为了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同行，他选择了观看。
　　视频开始是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大家好，我是老王，欢迎收看本期新番导视。”
　　“今天要讲的第一部新番，《雷剑Knight》一部异世界王道动画，男主开局死爹妈，从此走上复仇之路......”
　　“......”
　　“第十部动画，《魔法少女甜甜圈》，日常向萌豚动画，黑白社制作良心保证！......”
　　“好了，今天的新番导视就到...咳！”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
　　“其实，十月还有一部国产动画，是我今天下午才看到的，虽然不知道怎么样，但还是在这里说一下。”
　　“动画名叫《猫和老鼠》。”
　　看到这里，武齐惊讶地跳了起来，他今天下午刚发的公告，这视频晚上就有了？
　　不会吧？自己不会真的有铁杆粉丝吧？
　　这个up主，我记下了！武齐这么想着。
　　这个叫‘戈壁老王LS’的up主在武齐心中的地位+1。
　　只听老王继续说道：“制作方是东方映画，它就是《水果超能小队》的制作方，此前一直都在制作电视动画，而且全都是子供向的动画。”
　　“画面出了名的稀烂，他们选择做网络动画，就不怕亏本吗？”
　　“目前，我们华夏的网络动画基本没法赚钱，所以基本没什么人制作网络动画，不管怎么说，东方映画敢做，就已经很勇敢了，我也不好进一步苛责他了。”
　　“以下是《猫和老鼠》的海报。”说着，视频画面中出现了《猫和老鼠》的海报。
　　“大家自行评判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视频就到了尾声，一个点赞、投币、收藏的动画作为片尾。
　　弹幕上的评价都是：‘廉价！’
　　‘廉价！’
　　一连串的‘廉价’刷屏！
　　武齐也是无奈，他以为老王会美言几句呢？结果就这？
　　‘戈壁老王LS’在武齐心中的地位-2。
　　《猫和老鼠》真的廉价吗？
　　只有武齐和其他参与制作的人明白，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进行比较，每分钟的《猫和老鼠》的经费，都远超一个月本的普通TV动画的平均成本。
　　当然，配音演员方面除外，除了汤姆和杰瑞的几声大笑外，并没有其他的配音。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武齐刚走到工作室，就被一脸潮红的赵小玥拦住了。
　　“老板，出大事了！”
　　她的呼吸粗重，像是刚刚做过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