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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牙印 / 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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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人在电梯里再遇至今,藏在他们心底的火花被点燃,谁也无法控制。
  房间内的窗户没关紧,风吹着窗帘在起伏。
  
  迟绿的手被压过头顶,无法动弹。
  她似乎想挣扎下,却也无可奈何。博延低着头,在她脖颈上吸吮出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他的发丝拂过她脸颊,戳的微微发痒。
  
  迟绿脖颈扬起,身体不受控的往他那边贴合过去。
  她身体敏感,被他另一只手掌揉着,不受控地回应他。
  
  “博……”
  她话没说完,博延便堵住了她的唇。在迟绿张嘴间隙,他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尖缠绵着,不留一点余地。
  
  他的每一下亲吻,都带着力度和怨气。迟绿感受着他的粗|重呼吸,承受他唇舌在她口中的发泄。
  她的舌尖被他吮的发痛,想把他推开,可又贪恋在这种事上霸道不讲理的他。
  
  意乱情迷间,不知是谁的手机先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这一室的暧昧。
  博延没去理会,扯开迟绿衣领往下亲。可偏偏铃声像是和他们杠上了一样,久久不停。
  
  “电话……”迟绿气息不稳,伸手推了推面前的男人:“博延。”
  博延一顿,垂下眼看她。
  房内的灯没来得及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仁里流淌的情绪。
  
  两人无声对视着,那深藏的情|欲,他们一直逃避的问题,在此刻倾涌而出。
  很多问题,他们没办法忽视,也无法忽视。时间能跨越一切,但对现在的他们而言,还差很多。
  
  在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时,博延把她被扯乱的衣服整理好,语气平静道:“去接电话。”
  迟绿怔怔看着他动作,抿了抿发麻的唇:“然后呢。”
  
  博延一顿,从她身上起身离开。
  他敛下眸子里暗涌的情绪,沉声问:“脚好了是不是还要离开?”
  迟绿没吱声,但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她在国外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不可能在现在时刻就全部丢下。
  
  感受到她的沉默,博延懂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淡淡道:“临走前说一声。”
  他不想再漫无目的的全世界找她了。
  
  迟绿眼睫一颤,错愕看他。
  她嘴唇动了动,终归没说出道歉的话。当年离开她谁也没说,一个人悄悄走的。
  离开后,迟绿狠心地和国内所有人断了联系。电话卡换了,微信不上,彻底的消失匿迹。
  
  她不知道那段时间博延是怎么过的,也不敢过问。
  当年那种情况,她心里是藏着气的,她无处发泄,恨博延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在那种时候却还心心念念着他,想未来他们要怎么办。
  
  迟绿找不到答案,她就像是落水者,在海里扑腾,找不到一块飘浮上岸的浮板,更遇不到一艘能拯救她的船。
  他们都是被命运摆弄的溺水者,谁也无法拯救,好像只能通过时间,去跨过那些过去,去忘记那些对他们造成伤害的人和事。
  
  迟绿没吱声。
  博延用力捏了捏她下巴,沉声道:“说话。”
  迟绿回神,仰头看他:“好。”
  
  得到了答案,博延不再停留。他从床上离开,转身往门口走。
  迟绿望着他背影半晌,突然开口:“你再给我些时间。”
  
  博延脚步一滞,没回头,更没问她具体需要多久。
  “早点休息。”说完这句,男人消失在客房。
  
  -
  人离开后,迟绿看了眼来电,是闻昊的。
  她皱了下眉,在第三次响起时才接通。
  
  “闻总。”
  迟绿清了清嗓,语气平静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
  
  闻昊蹙眉,沉默半晌问:“刚刚在忙?”
  “嗯。”迟绿看了眼时间,淡声提醒:“现在应该不是工作时间吧?”
  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她没必要回答闻昊的任何问题。
  
  闻昊一哽,有些无可奈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迟绿算了算自己没办法推掉的工作安排,低声道:“五天后有场秀,我会准时出现。”
  
  闻昊“嗯”了声,低声道:“我听酒店前台说你退房了?”
  闻言,迟绿笑了笑说:“是,我回北城了。还有什么问题?”
  
  闻昊默了默,低声问:“博延就是你放不下的那个人?”
  “对。”
  “你们分手了。”闻昊提醒。
  
  “那又如何。”迟绿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望着窗外夜景。
  她仰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夜空,轻声道:“只要我们愿意,随时能和好。”
  
  闻昊:“……”
  迟绿莞尔,浅声说:“闻总,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深呼吸了下,低声道:“对我而言,除了博延,谁都不可以。”
  
  从始至终,迟绿的世界里只能容下博延一个人。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们是分开状态,可两人都清楚,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插|不进其他人。
  
  迟绿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她想闻昊如果是聪明人,应该要懂得放弃。
  闻昊那边静了静,笑了下说:“那我和你赌一赌。”
  迟绿无言:“我不会和你赌。”
  “你在害怕?”
  
  “不是。”
  迟绿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倏然一笑说:“我从不拿我的感情来做赌注,更何况在我必赢的事情上,赌着没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迟绿对上博延目光。
  博延没问她电话内容,语气冷漠道:“把牛奶喝了睡觉。”
  “……哦。”
  
  喝完牛奶,又重新洗漱后,迟绿躺在了床上。
  她攥着被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在飞机上睡过了的缘故,迟绿这会不困了。
  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刚的那些画面。她不知道,如果刚刚电话不响,他们现在会在做什么。
  
  -
  迟绿失眠,博延也一样。
  大半夜的,他还接到了博盈的跨洋电话。
  “哥!”博盈语气激动:“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博延看着电脑屏幕资料,冷漠道:“有急事?”
  博盈:“……你明知故问,迟小绿现在在哪?”
  
  博延顿了下,“睡觉。”
  博盈:“……”
  她沉默几秒,挂了电话。
  
  博延轻嗤了声,刚把手机丢开,博盈又打了过来。
  “哥你是不是骗我,迟小绿在睡觉的话,你怎么可能还接我电话。”
  博延抬了抬眼,解释说:“客房。”
  
  “哦。”博盈愣了愣,突然说:“你不行了?”
  博延闭了闭眼,警告说:“博盈,你是不是皮痒了。”
  
  “没呢。”博盈笑嘻嘻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们和好了?”
  博延没吭声。
  博盈了然,猜测道:“没和好啊,迟小绿回国了你也不把握住机会吗。”
  
  博延默了默,语气变得平静:“她还会回去。”
  “回哪?”问完,博盈自己反应了过来:“她还要回国外啊?”
  
  博延:“嗯。”
  博盈愣怔片刻,有些不解:“那她这次回国真的只是因为推不掉这份工作啊。”
  博延不知道,也没问。
  
  博盈叹了口气,低声道:“哥你别泄气,再给她点时间,她肯定能想通的。”她小声咕哝:“毕竟当时确实是爸妈做得不对,她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博延没搭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迟绿走的原因,可越是如此,他心里的刺越是难以拔出。
  
  博盈感受着博延的沉默,兄妹连心的,大概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提议问:“要不我回国帮你重新追迟小绿?”
  
  闻言,博延眼皮也没抬:“管好你自己。”
  “切。”博盈轻哼:“哥你现在是不需要我了,几年前你和迟小绿在一起,你敢说没我的帮忙你们能那么顺利吗。”
  说到这个,博盈就很怄火。
  
  “你借着给我辅导功课的名义,让我把迟小绿拉上,还说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博盈开始给他翻旧账:“结果你们倒好,借着我打掩护偷偷恋爱。”
  无意中撞到两人亲亲密密在一起时,博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想到以前的事,她觉得又气又好笑。谁能想到她那对谁都不上心的亲哥,会败在刚成年的迟绿身上。甚至不惜厚着脸皮找她,一次又一次约迟绿出门。
  每次两人要约会,博盈便负责把迟绿约出来,然后被他们丢开,一个人孤零零晃荡。
  现在想想,博盈觉得自己实惨。
  
  博延挑了下眉,淡声问:“你怨气还挺重。”
  博盈眼皮一跳,连忙道:“没没没,我心甘情愿。”
  她快速说:“哥,我过段时间也打算回国了。”
  “嗯。”
  “但我不想回家住。”
  
  博延怔楞半晌,低声道:“我让助理给你看房子。”
  闻言,博盈眉开眼笑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电话挂断,博延在电脑前坐了许久。
  他扫了眼微博界面,迟绿回国走秀的消息还挂在上面。最前面的是网友对迟绿的科普,以及晚上秀场的几张照片。
  博延盯着那几张照片看了许久,顺手点了保存。
  
  -
  次日醒来,已经十一点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迟绿洗漱后往外走,在餐桌上看到了博延留下的便签。
  她瞥了眼旁边冷掉的早餐,拉开椅子坐下。
  
  她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迟绿正想给博延打电话,季清影的电话先来了。
  
  迟绿眉梢扬了扬,快速接通:“喂。”
  季清影听着她轻快的语调,笑了笑:“心情挺好。”
  “还行。”迟绿望着窗外大太阳,眯了眯眼说:“今天忙吗?”
  
  季清影:“再忙也要来照顾你这个病号。”
  “……”迟绿无语:“我哪里算病号?”
  
  “哪都算。”季清影一点没客气:“脚怎么样了,能走吗?”
  迟绿“嗯”了声:“当然能,你快过来吧,我想出去走走。”
  季清影笑着答应:“正往你这边来,你先收拾,我带你出去吃饭。”
  “好。”
  
  半小时后,季清影出现在门口。
  两人许久没见,望着对方相视而笑。季清影睇她眼,伸手把人抱住。
  “终于回来了。”
  
  迟绿笑:“又漂亮了呀。”
  季清影轻哼:“那当然,比你漂亮一点点。”
  迟绿翻了个白眼:“哦。”
  
  两人说着,忍俊不禁。
  即便是很久没见,在她们之间这里鲜少有陌生感存在。即便是有,在见面后顷刻,便又能恢复到从前。
  
  季清影上下打量她片刻,往屋子里看了看:“我还是第一次来博老师这。”
  迟绿侧身:“那我等你观看一会?”
  季清影哭笑不得:“这倒不用。”她感慨说:“谁能想到被媒体称之为引无数女人折腰的博老师,竟然在一棵树上吊死。”
  
  迟绿:“……”
  她没理会季清影调侃,催促道:“走了,我饿死了。”
  闻言,季清影朝她眨了眨眼,促狭道:“不应该啊,博老师没把你喂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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