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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一周，再次迎来月考。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是刘楠最害怕的时候，因为班主任比较变态，考试成绩不仅要公布大众，而且还要召开家长会，汇报学生的学习状况。
其实，公布成绩对于刘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这些年，自己的排名相对比较固定，学习成绩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令他困苦的事情，只是通知家长参加家长会。
刘楠很清楚，父母都是小心谨慎而又认真严格的人。他们一心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与众不同，从而摆脱像他们一样的命运，成为社会的精英，过‘人上人’的生活。
因此，他们对于刘楠的要求一直很高，而且稍有不慎，则会受到责罚。这个方面，从生活细节到为人处世等方方面面，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遗憾的是，上天好像并没有偏向这个可怜的孩子，赐他什么好的天赋；反而在很多方面，他的能力甚至还不如常人。他的这种情形，就好像把砖头放进了保险柜一样，闹得他既不自在，而全家人彼此之间又经常互相折磨。
与此同时，刘海在单位里的工作也不甚理想，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很多同事都被迫辞退。而刘海的工作任务也发生了几次调整，现在的收入已经消减成为以往的八成左右。而且更要命的是，这种情况还在继续恶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跟那些人一样，被单位‘淘汰出局’。
孙晓雅原先是缝纫机厂的一名职工，但是，因为工厂管理不善，加之转型失败，工厂破产了。虽然随后也推荐了几家单位，但是因为晓雅年龄过大，而且技能欠缺，所以最终未能录用，被迫失业回家，成了家庭主妇。
刚好儿子要参加高考，所以，刘海忍痛勉强接受了妻子的留在家中的请求，而自己则默默地承担起全家的花费。
所以，这个家庭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刘楠，你又在干什么？”只见一个身穿制服，佩戴眼睛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叠试卷和教案，一边走上讲台，一边严肃认真地责问道。
刘楠闻声，急忙抬起头来，面容憔悴地看着班主任赵庭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没，没干什么。”
赵庭光随即放下手中的卷子跟教案，立即走下讲台，来到刘楠跟前。
“这是什么？”只见赵庭光猛然从刘楠的抽屉里掏出一本练习册，随即正颜厉色地问道。
“这是——”刘楠见状，急忙挣扎着想抢回练习册，同时低声下气地解释道。
但是，赵庭光岂是等闲之辈，练习册早已被他拿到手中。
“哦，宋剑华！”只见赵庭光看着练习册上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好呀！宋剑华真是够义气呀，关键时刻能给刘楠提供帮助。刘楠，你没有看错人呀！”只见赵庭光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拿着练习册走上讲台。
刘楠闻声，随即低下了头，心里砰砰直跳。而宋剑华则急忙辩解道：
“赵老师，这事不赖我，我也不清楚练习册怎么跑到刘楠手里了？”
赵庭光闻声，‘啪——’的一声，猛地把练习册扔到桌子上，满面通红地对着刘楠跟宋剑华吼道：
“你们两个人给我出来，站到教室前面，让大家都认识一下你们这些‘高人’。”
刘楠跟宋剑华闻声，随即拿着课本，没精打采地走到教室前方窗户旁边。
“难怪我们班的成绩上不去，有这样的学生，物理课上抄英语作业，没皮没脸，能上去才怪了！”赵庭光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两个学生，满心怒火，随即不依不挠地责骂道。
宋剑华闻声，又继续辩解道：
“老师，真的不是我给刘楠的，我现在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了，这你可以问姚琴。”
赵庭光看着宋剑华吊儿郎当的样子，火冒三丈地扭过头来，轻蔑地耻笑道：
“我谁也不问，你也不是啥好东西，等会下课你们两个来办公室，咱们再说！”
宋剑华闻声，随即扭了扭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现在上课！”只见赵庭光直了直身子，对着全班同学高声说道。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下！”只见赵庭光习惯性地说道。
“这次月考，咱们班的成绩基本达标，但是高分太少；相反的，不及格的学生，有所增加。其中有些人，可以说是永远垫底，毫无起色！”说着，只见赵庭光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刘楠跟宋剑华。
刘楠闻声，心里一片苍凉，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这个班级遗弃了。说实话，每当成绩公布的时候，都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倒是宋剑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人难以捉摸。
赵庭光见状，随即又扭过头来，言归正传道：
“好了，我把咱们这次90分以上的成绩简单宣读一下，大家也好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程度究竟如何？”随即，赵庭光将课本拿开，从上面拿起一张试卷，高声宣读道：
“陈培元，98分，也是我们班这次最高分。”
“王欣悦，95分。大家都看看人家是怎么考的，你们是怎么考的......”就这样，赵庭光接连不断地宣布着成绩，而教室里顿时出现了阵阵骚动。
刘楠看着上台领卷子的学生，心里更加惭愧。
宋剑华见状，随即用书戳了刘楠一下，嬉皮笑脸地摇头晃脑，打着手势。
刘楠随即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宋剑华，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宋剑华似乎看出了刘楠的心思，愈加猖狂地露出笑容。
此时，赵庭光宣读完了所有优等生的成绩，扭头看道宋剑华丑态百出的样子，随即走上前来，捏着宋剑华的胳膊，义正言辞地问道：
“你干什么呢，嗯，宋剑华？”
宋剑华见状，急忙胡搅蛮缠道：
“老师，我刚从脸上抽筋了，没有干啥呀！”
顿时，全班传出一阵笑声。赵庭光见状，急忙高声呵斥道：
“怎么了，你们很高兴嘛！咱们班出了这样的学生，是我们班的‘骄傲’，应该让大家引以为荣，是吧？”
同学们闻声，急忙压下笑容，班里又恢复了安宁。
赵庭光见状，随即拉着宋剑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吧，宋剑华，你现在长大了，老师也管不了你了，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你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宋剑华闻声，顿时面如土色地苦苦哀求道：
“老师，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庭光闻声，头也不回地走上讲台。
看着宋剑华愁眉苦脸的样子，全班立即安静下来。而刘楠则慢慢直起了腰，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暗自咒骂道：
“活该，这就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看你以后还胡说八道不？”
赵庭光随手拿起一摞已经整理好的卷子，对着课代表说道：
“杨艳，你把这些卷子发一下。”
杨艳闻声，急忙应声，来到讲台前接过卷子，准备下发。
此时，班里又传来阵阵骚动声，大伙不断地议论纷纷，这令赵庭光大为光火。
“怎么了嘛，有什么问题嘛，我看大家很兴奋么！”
听着班主任如此言语，全班立即又安静下来。
赵庭光环顾四周，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随后，对着台下的学生继续冷嘲热讽地说道：
“平常让你们写个作业，呦，难死了。怎么了，现在起什么哄么？”
随即，拿起讲桌上一塌卷子，对着学生说道：
“这是这次考试，所有不及格的同学。现在我发一下，大家看看你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顿时，班级如同凝固了一样。同学们各个睁大双眼，神经紧绷地盯着班主任，生怕这不幸的‘厄运’落在自己身上。
刘楠闻声，随即低下了头，心里暗暗打鼓道：
“哎，完了，这次肯定还是垫底。”
赵庭光看着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学生，顿时哑口无声地面露难色，不由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宣读道：
“周平，59分。”
周平闻声，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走向讲台，领取试卷。
“黄媛媛，54分，看看吧，你这是什么成绩，简直一落千丈。”
顿时，班里又传来一阵轻微地唏嘘之声。只见黄媛媛红着脸，跑到讲台跟前，一把接过卷子，随即转身而去。
就这样，赵庭光继续宣读着成绩。
刘楠听着老师的声音，心里也十分煎熬。那种感受，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衣裤，站在舞台上，认人非议一样。
而宋剑华则耷拉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宋剑华，15分！”只见赵庭华，拿着宋剑华的卷子，在半空中挥舞道：
“看看吧，这就是咱们班的‘精英’，15分啊，大家都看看吧。”
宋剑华闻声，无精打采地走到讲台附近，等待自己的试卷。
“可以说，全年级都找不出你这学生，学了这么多年，究竟学了啥？”言毕，赵庭光将卷子扔到宋剑华手里。
宋剑华接过试卷，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沉思。
“刘楠！”只见赵庭光趾高气昂地冲刘楠喊道。
刘楠闻声，急忙走到讲台附近。
“你感觉你这次能考多少分？”赵庭光见状，挖苦道。
学生们听着老师的戏言，随即又起哄起来。
刘楠闻声，紧闭嘴巴，低下了头。
赵庭光看着刘楠的样子，不依不挠地继续问道：
“问你话呢，刘楠，你低头干什么？”
“刘楠，80——”只闻附近传来一个声音，顿时一阵哄笑。
赵庭光闻声，随即抬头看着那些哈哈大学的学生，严肃地问道：
“刚才是谁喊的，是谁？”
顿时，班级又安静了下来，同学们各个正襟危坐，不敢言语。
赵庭光见状，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刘楠。
此时，刘楠如同一棵枯木一般，呆呆地站在班主任面前，低着头，强忍着泪水，一声不吭。
赵庭光见状，用手推了一把刘楠，夹枪带棒地说道：
“刘楠，你说么，怎么不敢说了？你做都做了，说一下，怕什么？”言毕，将试卷举了起来，对班里的学生说道：
“这也是我们班，绝无仅有，全年级唯一一个个位书，7分！”随即，将卷子塞到刘楠手中，而发号施令道：
“你今天中午回家，让你家人签字，下午来的时候，把你家人叫来，到我办公室。知道么，刘楠？”
刘楠闻声，瑟瑟发抖道：
“老师，我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赵庭光见状，猛地退了一把刘楠，随即一口拒绝道：
“我饶了你？刘楠，你看你都已经到什么地步了，清醒吧！”
刘楠闻声，自知再多哀求已是徒劳无益，随即拿起卷子站回自己的位置。听着身旁不断穿来的嘲讽声，想着自己中午即将面临的苦难，心中顿时极大苦恼。
就这样，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不一会，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往常的时候，刘楠总会跟着他们那些‘难兄难弟’们，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一起回家。
但是今天，大家都失去这个兴致。
刘楠因为成绩过差，被要求请家长；而宋剑华则因为违反课堂纪律跟成绩原因，也一样要请家长来见老师。唯一躲过劫难的刘青，虽然不必请家长，但是以后周末要补课，直到高考结束。
所以，往昔的高三理综三剑客，而今已经黯然消逝，无影无踪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刘楠走向自己的家。往日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却足足走了五十分钟。
待到进入家门，只见母亲一脸怨气，张口就问道：
“楠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现在才回家？”
刘楠看着母亲的面容，心里七上八下砰砰地跳，随即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那个我找车子，花了一点时间。”
“车子不是在车棚么，怎么还要找？说实话，到底怎么了？”只见晓敏一把拉住儿子，满面严肃地盘问道。
“就是，你到底怎么了，回来这么晚，说清楚！”刘海闻声，也随即放下盛饭的碗筷，对儿子说道。
“爸，妈，我们考试成绩出来了。”只见刘楠声泪俱下地哀嚎道。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晓敏跟刘海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二人对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晓敏继续说道：
“下来就下来么，怎么被老师留下了吗？”
“没有，妈，但是，我这次没有考好，老师让你签字，而且......”刘楠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哎，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考好过，刘楠。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天天地，到学校里学习，都不知道学了些啥，每次回来，都没有好消息。”只见刘海一边解下围裙，一边气愤地埋怨道。
“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啥，你心里要清楚，楠楠，不要让大人凉了心，你的好日子就来了！”刘海继续说道。
“爸，我确实已经尽力了。”刘楠闻声，一边哭着，一边答道。
晓敏见状，随即卸下儿子的书包，从中取出试卷，一看，大惊失色道：
“哎呀，楠楠，这是你的卷子，你怎么才考了这几分？”
刘海见状，也随即走上前去，看着儿子满篇见红的卷子，平静地说道：
“楠楠，你这样吧，干脆你也别上学了，去跟人家到工厂上班吧！”
刘楠闻声，顿时泪如雨下，急忙苦苦哀求道：
“爸爸，妈妈，我求求你们继续让我学习吧，我会加倍努力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刘海跟妻子看着儿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
“那我可给你说，刘楠，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如果你这次高考失力，就别指望我们再能继续供你复读，你可明白？”
刘楠闻声，随即连连点头道：
“好的，感谢你们。”
就这样，晓敏收好了儿子的试卷，全家人默默开饭。
短暂的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了。
阳春三月，寒风料峭。
刘楠与母亲一起来到学校，根本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
偌大的教学楼，此时，人山人海。来往的学生跟学校工作人员，一起涌进学校大门，进入教学楼内。
刘楠也跟大家一样，默然进入教学楼，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赵庭光正在批改试卷。其他老师，也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一派井井有条的景象。
孙晓敏在儿子的指示下，径直走到赵庭光的办公桌前。
“你好，赵老师。”只见孙晓敏面带微笑，轻柔地说道。
赵庭光闻声，随即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满面皱纹的女士，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回答道：
“哎，你好，你好。”
孙晓敏见状，急忙做了自我介绍。
赵庭光看着刘楠愁眉苦脸的样子，随即说道：
“哎呀，马上就要上课了。刘楠你先去上课吧，我跟你母亲沟通一下。”
刘楠闻声，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母亲，随即恋恋不舍地离开办公室。
此时此刻，教室里乱成一团。
同学们好像还在为了早上刘楠的事情而意犹未尽，议论纷纷。
当刘楠刚走进教室不久，只见背后飞来一本书，‘嘭——’地一下不偏不巧地砸在刘楠头上。
刘楠随即捂住头，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只见大家各个挤眉弄眼，笑容满面。
刘楠见状，随即捡起地下的课本，但是上面并没有名字。刘楠见状，气急败坏地转身喊道：
“这是谁的书，谁刚才砸的我？”
顿时，班里一阵哄笑，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刘楠见状，满面通红，随即又转身过去。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只见化学老师郑伟夹着课本，走了进来。
刘楠见状，急忙将课本拿了出来，准备上课。
赵庭光看着孙晓敏一愁莫展的样子，随即安慰道：
“哎，你们也不要太过忧愁了，我们这边也会尽量配合的。”
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你这孩子，基础太差，反应过慢，而大考在即，所以，你们也应该有退一步的思想准备。”
晓敏闻声，摇了摇头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谢老师操心。哎，只是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如果不能考上大学，真的不知道前景如何？”
就这样，晓敏又跟赵庭光交谈了一会，便独自离开了。
时间慢慢地过着，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月。
一天早晨，刘海的公司召开晨会。会上，经理梁建武对公司的工作任务进行改变，并对一些人事进行了调整，而刘海就在这次人员调整的名单之中。
按照公司的安排，刘海被调整成了仓库保管员，同时，薪资水平也大幅降低。
刘海见状，急忙来到领导办公室，说起自己的实际情况。
只见梁建武满面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工呀，你的情况，公司是知道的。但是当前咱们公司的情况很不乐观，你能留下，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不应该再提过多要求啊！”
刘海闻声，连连点头，随即无奈地离开。
就这样，刘海一家在这社会红潮中，艰难困苦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辛苦。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刘楠高考的日子。
说实话，对于这次考试，刘楠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虽然前一段时间，加大了复习力度，成绩也相应有所提高。但是，从整体知识结构上来说，刘楠依旧是一知半解。
但是，毕竟时间已经到了，迟早都会迎来这一天。
考试第一天，刘楠在母亲的陪伴下，早早就来到考场。因为害怕路上堵车，也担心怯场，所以提早一个小时来到考场。
看着校园里窗明几净的景象，刘楠的心里不禁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晓敏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心思，急忙告诫道：
“一会儿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分心，看题的时候，一定要认真，检查的时候，要仔细一些，知道吧？”
刘楠看着后来的考生，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
“嗯，好的，妈。”
晓敏随即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文具跟准考证，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交给儿子。
这时，学校的大门打开了。
刘楠拿过考试用具和准考证，告别母亲，走进考场。
不一会，刘楠来到自己所在的考场，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准备好了一切后，等待考试。
学校大门外，晓敏和其他家长一样，默默地等待自己的孩子，默默地祝福自己的孩子。
“叮铃铃——”只闻开考的铃声响了起来，监考老师随即下发当场试卷。
刘楠接过卷子，双眼立即在上面搜寻所有熟悉的题型，但是，很遗憾，没有几道题目是刘楠以前做过，或者见过的，这无形中，给他带来一定的压力。
于是，刘楠在监考老师的指导下，依次填写了个人的考试信息，随后便开始了自己的答题之路。
看着这些陌生的题目，刘楠真的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
‘哎，谁让自己学的不好，现在只能凭感觉，听天由命了！’刘楠一边暗自思量，一边‘大胆猜测’，凭借自己的第六感和常识，来回答问题。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不一会，刘楠答完了所有的选择题。
此时，他抬了抬头，左右看了看其他的考生，暗自庆幸自己的效率，随即伸了个懒腰。
“各位考生，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剩1小时，请各位考生，安排好考试时间。”顿时，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从讲台上传了下来。
刘楠闻声，猛地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了，而自己才完成一半的考题。
于是，他急忙放下自己内心的优越感，立即开始继续回答其他问题。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很多主观题，对于刘楠来说，简直是难比登天。
他用尽全力，才回答了三道问题，只闻监考老师告知只剩下30分钟了。
于是，刘楠急忙调整做题顺序，开始写作。
刘楠奋笔疾书，当文章写了一半，正准备发展的时候，无奈，考试时间到了，无法继续创作。
就这样，刘楠遗憾地离开考场，看着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收走自己试卷的那一刻，心都碎了。
于是，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具，刘楠便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走出考场。
看着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晓敏急忙将提前买好盒饭，递到儿子手中，又用温暖的手整理了一下儿子的头发，苦笑着说道：
“走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完饭，休息一下。”
刘楠接过盒饭，将文具和准考证交给母亲后，便一同离开。
坐在餐厅里，刘楠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午餐，一边喝着奶茶。而晓敏则买了一碗凉皮，陪着儿子共进午餐。
不一会，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
刘楠在吃完午饭后，便拿出自己书包，将事先准备好的复习资料掏了出来。
正准备复习的时候，只见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刘楠，你也在这儿吃饭。”
刘楠闻声，急忙放下资料，抬起头来。
只见死党刘青拿着准考证，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刘楠见状，急忙皱了皱眉，随即敷衍了事地答道：
“哦，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刘青闻声，哈哈一笑，随后说道：
“哎，现在看这些都没有用了，你不知道，人家今年高考改革，出的题跟以前不一样。”
这一句话，好像在黑夜里点燃了一盏明灯，顿时提醒了他，刚才参加的考试。
只见刘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疑惑不解问道：
“这事情你怎么知道，谁给你说的？”
“哎，可能全班救你一个人不知道吧，人家都再说。”刘青见状，顺势答道。
晓敏看着刘青嬉皮笑脸的样子，立即拉下脸来，言辞正色道：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不要打扰我们。”
刘青闻声，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鬼脸后，匆匆离开。
刘楠原本想要认真复习，但是听了刘青的‘消息’后，便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顿时毫无士气。
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样子，晓敏顿时满心不高兴，于是，急忙告诫道：
“楠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相信别人的话？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这个状态，怎么参加考试？”
刘楠闻声，急忙振作精神，看着眼前的母亲形容枯槁，顿时心里极大惭愧，于是，猛然答道：
“嗯，妈，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的，你放心吧！”
听着儿子的答复，晓敏的心放下了，随即看着儿子老实的样子，不禁心里一阵伤感。
不一会，下午的考试也开始了。
刘楠一如既往，在试卷中寻找自己熟悉的题目和有把握的题型，而把其他问题留到最后回答。无奈技不如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实在有限。看着满篇题目，无奈无从下手，刘楠心中真是冷到极点。
就这样，在坚持和放弃的双重折磨下，刘楠勉强参加了所有的考试。
与此同时，刘海的工作也再次调整，情况已经很不乐观。
终于到了填报志愿的日子。
其实，说实话，刘楠对于这次高考根本没有信心，所以，对于志愿来说，他也没有头绪。最后在班主任和父母的共同合作下，勉强填写了几所当地的普通大学。
然而，老天爷似乎总是不愿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当他的成绩公布的时候，全家人才如梦初醒，刘楠的成绩离本科录取线还差了很大一截。
看着眼前这个惨淡的结果，刘海一屁股坐了下来，失望透顶地说道：
“楠楠，你看你这个成绩，确实已经达不到上大学的最低要求，而咱们家也没有太大的能力，所以，你还是上个技校，找个工作吧。”
刘楠闻声，泪流满面地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道：
“爸，我知道我的成绩差，也经常惹你生气，但是我也真的很想上大学，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刘海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反驳道：
“不是说爸爸不让你复读。楠楠，你在学校学了那么多年，都学不动，短短一年时间，又怎么能保证你能考上大学。再说，这要复读，花费也不是小数目，你应该清楚呀！”
刘楠闻声，立刻辩解道：
“爸，我知道过去我们几个学长没有考上大学，最后通过补习都上了大学。至于花费，我可以半工半读。”
晓敏看着儿子如此坚持，随即对丈夫说道：
“要不，老刘，咱们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说，怎么样？”
刘海听着妻子的劝告，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很多事情，都是因为你，才让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晓敏闻声，心中一阵酸楚，眼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