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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村坐落于一座纵横南北的山脉中的山腰处,因其特殊的环境,常年绕雾。
也因此交通十分闭塞,只有一条不知是何时修建的土路联结着外界,平时除了一些拉粮食的车来往,基本没什么行人。
七月二十一日。
乳白色的雾气,在山谷中一团一团地溢出,如精灵般漫上山坡,抚摸沿途的一切,它逐步浸满整个村庄与周围梯田,在上方散成一片轻柔的薄纱,飘飘忽忽地笼罩着整个雾村。
“靠!又是这种大雾天,蒙蒙眬眬的,多阻碍视线!”
“人不能胜天嘛,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还是安安心心的除草吧。”
在浓雾中,有两个人影,是两个男人,一胖一瘦,年龄不大,估摸二十左右。
他俩架着锄头,斜靠在一棵歪歪扭扭的大树边上,正抽着香烟,显得十分“悠闲”。
瘦子动作很大,看起来一幅怨天怨地的模样,胖子则在劝说。
“这该死的雾!”瘦子朝空中抓去,但扑了个空:人能看到雾,但是抓不住。
“等我有了钱,一定搬出去,到大城市去享受一下‘人生’!”
他愤愤不平的怨道。
“是,是。”胖子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应答作罢。
“看,那是什么?”瘦子突然指向村里唯一的路。
大雾之中,有一团黑影正缓缓驶来。
“是来拉货的车吧。”
“不对,还没到小麦成熟的季节……”
“好像是……是……一辆客车!”
“客车?有意思……走,去看看!”
“这……”
“别这儿那儿了,走吧。”
瘦子强拉着胖子离开了农田。
……
范文将手伸出窗外,牛乳一般的浓雾从他的指尖流过。
在现代都市已经很难见到这样的雾了,当今,雾己经与霾混为一体,都成为了阻碍人们工作生活的恶劣天气。
人们将雾的一切诱因都扼杀在大自然怀中,所以,当今见雾或雪或其他“恶劣天气”已成为一种奢望。
当然,这只是范文等极少数人的看法。
“多好的雾……”范文将手张开。
如一潭流水突然被调皮的孩子插入一根木枝会产生流痕一样,范文的手后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喇叭状的无雾区,“它”拼尽全力扩张,到达极限,再被雾挤压,归于雾中。
“这种浓雾我见多了……那有这烟雾迷人……”邹文强依然在座位上抽着烟。
的确,雾,邹文强见的比范文要多得多了,但凡攀登海拨高的山脉,他总能一览雾景。
不说那些无名之雾,单挑有名的说:黄山的雾、庐山的雾、小东江的雾……无一不细细品味过。
除了这雾村的雾,邹文强可以拍着胸膛自豪的说:“我都去过。”
范文不理会邹文强的话,继续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
一零零一次班车随雾前行,在雾的指引下,班车流到了村口。
范文一行下了车。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了雾村为何叫雾村:雾实在是浓稠,不打着手电筒或其他什么醒目的物体根本就无法判断位置。
油灯就是很好的选择。
远处,两道油灯的橙光袭来,越逼越近,直到范文一行面前。
一高一瘦,是那两位年轻人。
“游客吗……”瘦子喃喃说道。
随后他们用目光仔仔细细打量着“外来者”,要把范文他们里里外外都看透。
“咳……”邹文强打破僵局。
“这里是雾村吧?”邹文强“很没礼貌”的问了一句。
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
“是的。”胖子回应。
“这里整年都是这种浓雾吗?”
“不是。”
“切……”邹文强有些不满意。
“平常还算清楚,只是一层薄薄的雾,少部分是浓雾,就像今天……不过还好,没有碰上后几天的‘雾墙‘。”
“雾墙?”范文插了进来。
“那是雾最大的时候……不说这个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看雾。”
“看雾?”胖子有些惊愕,旁边的瘦子缓缓抬起头来。
“对,看雾。”
“……”胖子沉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瘦子突然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找许文东的吧,请休息一晚,明一早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邹文强笑嘻嘻地说。
“胖子,你先带他们去休息。”
“好……好的。”
范文一行与胖子的灯光逐渐消失,瘦子望着他们,突然又向浓雾抓去。
“疯子……又有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