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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终成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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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泽建朝以前到如今接近五百年间,在天下朝野江湖人心中有两处神仙之地,一处是游离于大泽中都之外的“书山”,一处是翻腾于三千里北蛮山脉之外的“剑海”,据说这两处之地是千百年前以武立言的武圣人兵解之际的两件随身物所化,一件落在了大泽,一件落在了北蛮山。
  千百年来,两处神仙之地南北对峙,相互制衡,重塑了这天下习武之人的证道之路,却从不插手朝堂更迭之事,二十年前,北蛮山五胡大族挥刀南下,夺了大泽三洲之地,把大泽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同大泽拉开了一场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大泽当时的司天台太史令针对时局谏言了一个选荐良人的策论,便是如今大泽遴选局的开始,后来也不知那太史令和书山做了何种的交换,竟然说动了“书山”之内的掌事之人,于大泽中都书山山脚下开设了“书山学宫”,允许朝堂和天下门阀每年各自挑选一人入“书山学宫”观地钟,览群书。
  “书山学宫”内的地钟之上隐藏有让人的根骨血脉更上一层楼的功效,等同于以地气金鸡锤炼修身器灵,普通人得之可重新洗精伐髓,入武道门槛,习武修道之人得之可迈一个大境界,至于突破何种境界,因人而异。
  而“书山学宫”内的藏书汇集万家之学,天下藏书祖地的“书山”更是破天荒把其中三千孤本典籍于“书山学宫”开放,凡入学宫者,人人皆可翻阅。加上大泽朝廷汇聚的文史阁藏书,整个学宫内的珍藏典籍不下万册。
  一时之间“书山学宫”隐约成了整个天下文人和武人的向往之地,无不为其趋之若鹜。
  十年前大泽因“填书之争”,地钟被毁去了大半,为弥补地钟的缺憾,七年前,在大泽朝堂兵部、文武双监、以及各家门阀的商议之下,同戎月国和亲,以平洲的一州地气借助戎月廊州的半州地气孕育了三颗金鸡种子,一粒金鸡种子所衍生的金鸡长达百年之久,按照大泽的现状,可供养不下百名武道根骨,也是如今这场庆福镇遴选局的开始。
  而孕育这三颗金鸡种子的聚灵之人便是瞎老道,瞎老道从中都到庆福扎根,一待便是七年。
  同他来到庆福小镇的还有“书山学宫”内的千册书籍。
  这次遴选局庆福镇之内三家势力未满十五岁的几个孩子作为遴选之人入选只是这场遴选局中很小的一部分。
  七年孕育,如今到了收官阶段,所以才有那七只金鸡得一个入“书山学宫”的名额,这是给三年间采集金鸡之人的福祉,大泽和戎月真正的目的是那三颗种子,按照约定,镜湖产出的金鸡两国平分,三颗种子大泽和戎月各分得一颗,至于另外一颗,双方各凭本事,有缘者得之。
  天下朝野江湖习武修道之人不计其数,可真正触碰其门槛之人千里挑一,瞎老道让李勿言抢夺七只金鸡的目的很简单,让他得到那个入“书山学宫”的名额,只有如此,李勿言才有机会脱胎换骨,入那真正武道的门槛。不然枉费他七年的一番心血。
  瞎老道把庆福镇这场遴选局的来龙去脉和李勿言说完之后已经接近黄昏,跪在土地像面前的李勿言膝盖几乎麻木的没有了知觉,李勿言拍拍双腿刚要站起来,却被瞎老道按着脑袋又跪了下去。
  “咋咧,还有话说,虽然这事情听着很玄乎,老爷子您在里面怎么也算是一个扛把子一样的人,你费尽心思让我抢夺那金鸡,图什么啊,我就是你半路捡回来的一个垫背的货。和你也不沾亲带故的,我感觉这七只金鸡还不如给小布点来的实在。”
  “磕三个头,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瞎老道转到了李勿言的身前说道。
  看瞎老道不像是玩笑,李勿言不情愿的磕了三个头,若不磕这三个头,以瞎老道的性情,今天晚上就能赶他出土地庙。
  这瞎老道七年来除了让自己背书之外,什么都没教给自己,真倘若真如他自己所说中那样,他只要传授一丝的武学道法,自己也不至天天挨王继余的欺负。
  李勿言磕头完毕,瞎老道:“既然认了我当师父,那么以后的事情我也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怎么听着你这是临终遗言啊,老头你不会瞒着我什么事情吧,实在不行,那什么金鸡咱们不要了,咱们还是跑路吧,虽然过的苦一点,可总比死了强吧,我总感觉前面有很大的坑等着我跳。”李勿言担忧中带着怂恿,今日瞎老道和平日有些不一样,有种书籍上说的那种,晨钟暮鼓的丧气。
  “想让我死的人不少,可死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得事情,小孩子瞎操心什么。你现在考虑的是以后进“书山学宫”,然后怎么成为那人上之人。”
  “得咧,听你的,刚认了师父,不能不听话。老人家说啥就是啥。”
  “滚蛋,做饭去。”瞎老道心情不错。
  李勿言这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叫,见瞎老道开始骂自己,顿时放心不少。在厨房里凑合着给自己和瞎老道鼓捣了一顿晚饭。两人吃饭间李勿言问道:“听来听去,总觉得您老在算计我啊,咱俩在一块七年了,你没有收徒的打算,这时候突然收徒了,还有啥事情一块和我说了吧,免得我一直惦记。”
  瞎老道一笑,双眼上的窟窿伤疤随着这一笑抖动不已,看着瞎老道这狐狸一般的笑,李勿言心里没来由的打鼓。
  “没别的事情,总之不会害你。遴选结束之后,你也马上十五岁了,等十五岁年满你就离开庆福镇,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
  “说这话你良心不会感到不安么,这些年到底是谁在照顾谁,没有你,我感觉我活的更好。”李勿言说道。
  瞎老道忽然语气一变,慢慢说道:“怎么和师父说话呢。”。
  李勿言见势不妙,扒拉了两口饭,端起桌子上的碗筷扭头就跑,这老头子天天阴阳怪气的,自己一个不留神被他抓住把柄就关一顿黑屋,这得罪他的机会自己可不能留给他。
  见李勿言跑的没了踪影,瞎老道放下手中的筷子,摸索着手边的陶土碗,双眼朝向了土地像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感慨:“小姐,如今老仆能做的也就剩下这么多了。等死后见了小姐,最起码心里不会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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