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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匪首带胡刀,雨夜入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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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袁,淳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
  李济安让众人躲在屋中,搬了几根粗壮的棍子抵在门上,但即使是这样,也并不保险,因为这门实在是太破了。
  孙张二老一把年纪了不好出手,至于独孤姑娘和杨夫人,非是花瓶,但面对这一帮可能存在的亡命之徒暂时没有去搏命的必要,而且,同级别女子和男人的力量差距根本就不是后天所能弥补的。那么就只有老袁和淳风更可靠了,这二人怎么说也是道门一派的中流砥柱,闯荡江湖没个一两招防身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安排好了一切,李济安便让他们去把火熄了。
  整个院子瞬间寂静下来,屋内众人大气不敢出,紧张地看着屋外。
  李济安一人一戟立于檐下,福伯抱着剑靠墙站在他身后。
  ............
  院子正对面的密林里,有一对人马藏身,大约十来人。
  夜色下一个独眼莽子对着身边的斗笠人愤愤的说道:
  “搞快点,一对娃娃而已,白天老子就能冲进去给丫砍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斗笠人一听,不悦道:
  “你没看见一群人在里面吗?你他娘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前些天要不是你老子早就拿人回去复命了。白天?呵!说的轻巧,两个娃娃都能给眼皮子底下跑了,现在足足十个人,莫不是要老子陪你一起喝西北风?”
  “你!!”独眼莽子怒从心起,心道要不是贪恋那几个臭钱和几把破刀,早就想把旁边这人砍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放明面上说。
  “嗯?睡了!”斗笠人看见院子火熄了,突然说道。
  “那还等什么?冲啊!”莽子一步窜出不满地吼道。
  “是不是有病,冲什么冲!没听到马还在吗,人跑不了,你噼里啪啦地冲过去,给人吓跑了怎么办,这黑灯瞎火的,拿什么追,我们先摸过去,听会儿动静。”
  斗笠人一把给他拉了回来,心底有些发慌。
  一帮人悄咪咪地摸到了院墙外,斗笠人示意别动,让他先探探情况。
  李济安此时有些郁闷,福伯也在身后强忍着笑意。
  “这帮猪头...”
  李济安起身提着烛央戟直接走了出去,待近了院墙,便直起一脚,瞬间土石崩塌,石子土屑飞出丈把,溅起的泥塘水全扑在了墙下的一帮人身上。
  “是谁?!!”那个独眼莽子怒道。
  身后众人赶紧跟着跳出来,这才看清来人。斗笠人心道一声不好,于是抄起马刀率先朝李济安劈砍而去。
  “这刀有些眼熟”,李济安一边想着,一边侧身躲过,烛央戟竖立胸前,又挡住了斗笠人的横拉,接着左手作势一推,准备欺上身去,那斗笠人虎口一震,见势不妙,步履不平地后退数步,想持刀前刺,李济安提戟也一并戳出,使镰刃间隙刚好穿刀而过,右手用大力一转,斗笠人握着刀把的手再也攥不住,任由马刀飞了出去。
  李济安上前一记横踢,把斗笠人踹出去好远,然后双手倒提烛央戟,直挺挺地刺了下去。
  倒在泥水中的斗笠人脖子一凉,蒙着的面巾和斗笠也尽掉在地上。感受着脸庞传来的寒光与凉意,他吓得浑身发抖,绝望之下对着一边正看得带劲的帮手喊道:
  “快杀了他,你们一起上啊!蠢货!”
  莽子听见了,有些犹豫,心想面前这人不是省油的灯,三息就解决了地上那头猪,很是厉害,但转眼又想到那一箱钱币,心一横,我们人多!要有气势。便大吼一声:“兄弟们,解决他,每人一两银子!”。
  李济安听着轻笑,接着一脚重踏在斗笠人的胸腔之上,抽出烛央戟,将之扛在肩上,丝毫不管那人疯一样地挣扎和野鬼般地嘶吼。
  莽子和身后的小喽啰被吓到了,屋里的众人听到后也异常紧张。
  片刻,李济安环视一圈,瓢泼的雨模糊了他的视线,脚下的人也逐渐停止了挣扎。
  “你们不会怕了吧?”
  他走上前去,每近一步,对面便后退一步。
  “先前在山上嚎嚎那劲儿呢?”
  “原来你早就听到了!”莽子震惊地说道。
  “嗯!很清楚!”
  李济安先前在外面确实听到了,这也是为什么福伯一直在憋笑的原因,不过因为雨声太大,也就单单听到莽子嚎嚎了。
  估计这帮人也是想着有雨声掩饰,才敢那么放肆地交谈。
  李济安懒得跟他们废话,如同鬼影一样的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之一一拿下。
  实在是莽子这帮土匪的身手太次,慌慌张张的,还没打就想着怎么跑路。手里的刀也尽是摆设,握都握不住,李济安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土匪。
  至于莽子就更离谱了,这个土匪头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却连个花拳绣腿都不会,被绑着扔在火堆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姑娘一样的瘪着嘴哭了起来。
  “老子就没受过这气!”
  李济安看着面前这十几号人,眉头快拧成一股麻绳了。
  “什么!?你们不是土匪?”,盘问了一刻钟,这个叫何进的莽子无时不刻在折磨着李济安。
  “不是土匪你与那歹人来杀他们?”
  “我也没下手啊!”
  “你还没下手?要不是我等今日在此偶遇,他俩恐怕早就栽在你们手里了!你还想怎么下手?对了,你不是还要解决我吗?”
  “我…”
  “我什么我,说话!”
  “你…”
  “你什么你,有屁快放!”
  何进被怼的干脆眼睛一闭,两腿一伸往地上一滚不说话了,就剩个大鼻子窟窿眼儿呼哧呼哧地出着气,好像对李济安这种对待俘虏的方式有所不满。
  “你还真嘴硬!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
  那家伙一听这话直接吓得一激灵,噌噌地直往后蠕动。肿成一团的左眼把整个脸点缀得滑稽至极,众人看得一阵好笑。
  “爷,我的爷!我真没下手啊!我老何家三代单传,就剩我一个了,好不容易跟大当家的在山上混口饭吃,可从来没敢干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你在放屁!你刀都架这小子脖子上了!”李济安说着一把拉过之前就惊醒过来的薛礼。
  “哎哟,我的爷嘞!您看看他俩小胳膊小腿的,我就算不会武功,都被我抓手里了怎么可能让他们跑了嘛!那是我故意放的!这臭小子不谢我就算了,还回头扔了个鸡蛋那么大的石头,您瞅瞅俺老何这眼睛!”
  何进说完就开始拼命地挤眼睛,委屈地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何况…何况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兄弟们虽然是土匪,那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朝廷不办事,地方官绅勾结,老百姓们根本没饭吃,所以只能落草为寇,但我们也是有原则的,一不杀人,二不抢劫,违者逐出山寨,自谋出路!这可都是大当家定的铁规矩!”
  “爷,您说我用得着吗?我不过就是看大当家养着一大群人又苦又累,想着把那个倔驴子的钱骗过来给寨子缓解缓解压力…谁知道踢到大爷您这块铁板了…”
  李济安崩溃的用两指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亦是无话可说。
  半晌,起身解开了何进身后那些土匪的绳子,说道:。
  “回去给你们大当家的报信,明天一早,来领人!”
  “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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