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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出家归来 / 胡笳

胡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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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去醉心居看看,一个熟悉的老朋友凑了过来,是之前那只大黄狗。
  此时的大黄不复往日荣光,消瘦了一大圈,虽然落魄却在见到杨尘时犬吠不停,那是属于它的笑声。
  此时此景犹如他乡遇故知,杨尘失落的心情也得到几分慰藉。
  走上前摸了摸大黄,表示亲近,山水路遥,前路漫漫,上下求索的路上有一狗相伴,再不似踽踽独行的形单影只。
  想去寻找念尘,苦于没有路费,想起一句话“曾想仗剑走天涯,后来作业太多没去成。”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看了看钵盂之中,我已入世。钱囊已勘破红尘,遁入空门。
  当然还是多少有一点盘缠,这是在李府搜刮的,只是一些碎钱。
  至于李家的产业,杨尘不想过问,李云心不是斩缘吗?那边情义并决好了,他也不想在与其有什么瓜葛,至于搜刮一些碎钱就当是创口费吧,这样算是两清!
  先想办法积攒一笔路费,顺便留意一些消息,反正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何处寻觅,万一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亦未可知。
  虽然如今有傍身的本事,但若是凭恃武力犯禁,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杨尘是不屑的,赚钱是门技术活,杨尘前世只是个穷困潦倒的房奴,那里就会赚许多钱,眼下唯一的道具就是一个钵盂,作为一个和尚是入了文书普碟的,算是有身份的人,化缘的话算是有营业执照。
  那就化缘吧!
  如何化缘是个问题,陡然间,一阵二胡凄美的旋律萦绕耳旁,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婉转动听。
  循着声音看去,却是一对爷孙,一个盲瞽的老人,一个悬鹑百结的小女孩,脚下的鞋子露出了拇指,约莫六七岁,模样清秀,脸有菜色,很是消瘦,双手拢袖以闭风寒。
  一阵风儿吹过,寄来一阵酒香肉味,小女孩贪婪的呼吸着这一口酒香肉味,那模样三月不知肉味。
  街道上人影稀稀落落,纵有人路过也是勾腰驼背,寒气袭人,凡夫俗子都得认怂,饱暖思**,如此天气谁有心情听丝竹管弦之音。
  杨尘以己度人,只希望自己的念尘流落在外之时能遇到好心人,不受冻馁之哭。
  杨尘从钵盂中拿出一袭青衫给小女孩罩上。
  “老人家,寒风袭人,去酒肆小酌几杯暖暖肠胃吧!”
  小女孩被杨尘的突如其来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瑟缩的向老人靠了靠!
  杨尘道:“小姑娘不用害怕,佛说相由心生,像我这么英俊帅气的人不出意外都有一颗热忱的心,至于我的名字人送外号呼延累峰。”
  “呵呵…公子言语很是亲和,小老儿我眼瞎心不瞎,能够感觉到公子的善意,曲鳝快谢谢这位公子。”
  小女孩听盲瞽老人如此说,便脆生生道:“谢谢大哥哥,家贫,无所出,赠送一首曲子聊表谢意,大哥哥莫要嫌弃。”
  杨尘并不意外小女孩言语流利,想起前世的言子儿“我拿着碗,你负责哭,我负责喊!”为了糊口抛头露面,自然少不得说些冠冕的话应付打赏。
  “额…如此,那我便洗耳恭听了。”
  小女孩感受到杨尘的随和,而且穿着也只是普通,不似贵人,压力便也小了许多,不似之前的拘谨,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继而接过二胡,将琴筒放置于腿间,很熟练的拉动弓子,持弓的手指时松时紧,拉动的幅度翕合张弛,一字一弓,音量饱满、坚实有力,分弓、颤弓、顿弓、提弓、小抖弓、断弓如臂使指,尽显纯熟,旋律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杨尘听出了世态炎凉,世道沧桑。
  融入其中愈久弥珍,回味悠长。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乐曲中,不仅流露出伤感怆然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而且寄托了小姑娘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
  曲子将主题进行时而沉静,时而躁动的变奏,使得整首曲子时而深沉,时而激扬,同时随着音乐本身娓娓道来的陈述、引申和展开,使小姑娘所要表达的情感得到更加充分的抒发,深刻地展开了市井小民一生的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同时也表达了他内心的一种豁达以及对生命的深刻体验。
  杨尘知道这首曲子多半是盲瞽老人岁月积淀而诞生的曲子。
  “老人家,此曲可有名字?”
  盲瞽老人道:“不曾有名字。”
  “望日前后,月恋水,水怀月,同辉水韵。”“不若叫做水央月如何?”
  盲瞽老人古井不波的眼睛还是古井不波,但有一抹激动是显而易见的。
  “好!好啊,公子我喝酒去!我请客”盲瞽老人只顾着激动,浑然忘记自己囊中羞涩。
  小女孩凑到盲瞽老人耳前低语,老人神色有些不自在,有些尴尬。。
  杨尘掏出几十个铜钱放入一个小盘子里面道:“这么动人心弦的曲子可暖人心,我不懂,那便请老人家喝酒暖暖肠胃。”
  盲瞽老人觉得杨尘很是善解人意,不愧是高山流水,与知音共饮自是愿意,便不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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