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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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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夜微笑道:“以殿下的人生经历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
  田痕晟道:“公子是在暗示我有人在故意挑起金国与中山国之间的矛盾吗?不愿意两国和好吗?”
  秦宇夜淡然笑道:“这种事情,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
  田痕晟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也能够想到这一层,可是想要挑起两家争端从中得利的人实在太多,痕晟的确很难猜到究竟是哪个在背地动手!”
  秦宇夜也叹了口气道:“这灵寿的确是个是非之地,看来我还是尽早离开得好,免得卷入漩涡。”
  田痕晟道:“公子日后如果有机会到齐国,一定要过来找我,痕晟当和公子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秦宇夜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田痕晟在这种时候出现一定另有目的,其人的头脑和见识极其不凡。
  …………
  宋清雲坐在车厢内,双眸凝望窗外,目光却显得无比迷惘。
  坐在她身边的宋三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清雲,不用想得太多,今晚我们只是过去吃饭!”
  宋清雲黯然道:“父亲,都是女儿不好!”
  宋三省笑道:“傻丫头,咱们父女之间用得上说这种话吗?”
  宋清雲道:“太后对我一直都很好,今晚假如她想劝我回去,我不知该如何答复她!”
  宋三省叹了口气道:“我打算跟皇后开诚布公的谈谈,清雲,你还没有告诉父亲,你自己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宋清雲沉思良久,方才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便是我地命吧!”
  宋三省从女儿的话中已经听出,她并没有从此和萧武夫一刀两断的决心,不由得暗自嗟叹,心中默默道:“女儿终究还是长大了,无论她怎样做,自己都会尊重她的选择。”
  马车行进到皇宫正门前,看到皇宫前方长桥两侧挂起红灯。一幅喜气洋洋的景象,萧君子和萧武夫兄弟二人正站在桥前迎接着前来的宾客。
  宋三省此时方才知道今晚萧氏宴请的并非仅仅是他们父女二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不悦,本想是一场家宴,却想不到牵涉如此之广。
  萧武夫看到宋三省父女到了,主动向他们走了过去,宋清雲垂下螓首,目光并没有看他。
  宋三省也是表情严肃,对萧武夫那日险些逼死自己女儿的事情仍然未能释怀。
  萧武夫恭敬道:“岳父大人!”
  宋三省冷冷哼了一声。
  此时萧君子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宋大人来了,弟妹也来了!”
  宋三省向他点了点头:“王上好!”
  萧君子道:“今晚本来我们只是普通地家宴,可是母后回到这里心情大悦,说要看戏,让我把灵寿的各位大臣故友全都请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所以我和二弟商量了一下,便增设了几桌。不过咱们的家宴仍然还是家宴,我在清心园已经准备好了酒宴。”
  远处又有一辆车马停下,却是灵寿城守卫将军郭天镇也来到了门前,看到宋三省,他慌忙过来相见。
  宋三省的目光落在他身后地一名年轻人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怔:“郭枭仁,你何时回来的?”
  那名年轻人身穿银灰色长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正是郭天镇的堂弟,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宋三省的弟子,曾经跟随宋三省学习过诗文书法,也是宋三省最为得意地学生之一。
  “弟子郭枭仁参见恩师!”郭枭仁上前屈膝想要行大礼,被宋三省握住手臂,大笑道:“你这小子,回来也不跟我说,心中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吗?”
  郭枭仁微笑道:“老师,我也是今日下午才到灵寿,听大哥说王上和大将军在这里请客,所以便不请自来了!”
  萧武夫脸色却是微微一寒,郭枭仁曾经是宋三省的弟子,而且有过追求宋清雲的经历,后来因为宋清雲嫁给了自己,郭枭仁伤心之下便离开了灵寿,前往南方海边领军操练,这两年都没有踏足过灵寿的土地,不知今晚他竟然会突然出现。
  郭枭仁向萧君子兄弟二人行礼过后,来到宋清雲面前,恭敬道:“郭枭仁见过师妹!”
  宋清雲向他微笑还礼,萧武夫看在眼里心中宛如被毒蛇咬噬一般难受。
  萧君子似乎觉察到萧武夫的内心变化,微笑道:“武夫,你先陪宋大人他们进去,由我来招呼大家!”
  萧武夫点了点头陪着宋三省走入皇宫花园,宋清雲落在后面,那郭枭仁不知是有意无意,悄然快步跟了上去,微笑道:“师妹,两年没见,想不到你风采依旧,看来萧大将军对你照顾的一定是体贴入微吧!”
  萧武夫唇角的肌肉不禁颤动了一下,他霍然转过身去,郭枭仁地目光极其坦然,毫无畏惧地和萧武夫对望着:“萧大将军,记得当年咱们长长一起切磋兵法武功,这次我可能要在灵寿呆得时间长一些,不知大将军还有没有兴趣?”
  宋三省对自己地这个弟子性情最清楚不过,知道他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可是为人却是过于狂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年自己拒绝了他地求亲,今时非同往日,现在的萧武夫已经是中山国最有权势的人,更将会是这片土地的未来王者,郭枭仁竟然主动向他挑战,实在太过自不量力。
  萧武夫冷笑道:“随时奉陪!”
  宋清雲似乎想要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轻声道:“师兄离开灵寿两年,怎么还像当初那般争强好胜?”
  郭枭仁笑道:“呵呵,只怕我这个臭脾气始终是无法改变了。老师今日千万不要骂我啊!”
  宋三省笑道:“是得骂你呢,对了戏台在哪里?”
  萧武夫指向前方,却见丽水湖畔的草地之上已经搭起了一座戏台,戏台之上灯火通明,锣鼓声中,几名武生正在上面打来斗去好不热闹,正戏并未开始,只是之前地预演。
  萧武夫将宋三省和宋清雲引领到正对戏台的高台之中,萧太后正在萧吟雪的陪伴下,看着戏台上的演出,不时发出笑声。
  看到宋三省父女,她慌忙招手道:“亲家公,乖媳妇,你们快进来坐!”
  宋三省淡然一笑,父女两人走入大帐,萧吟雪迎上来拉着宋清雲的手在一旁做了,让侍女奉上瓜果。
  宋三省看了看桌上,酒菜已经摆好,淡然笑道:“刚才不是说咱们一家是在清心园吃饭吗?”
  萧太后笑道:“是我让他们搬出来的,外面那么热闹,咱们一家人自然要凑个热闹!”
  宋三省道:“太后的身体好像恢复了许多!”
  “说来奇怪,我今日从后宫搬出来之后,感觉到气也顺了。心里也舒坦了,看来那座皇宫当真不是我这老婆子居住的地方!”
  宋三省微笑点头。
  萧太后向宋清雲招了招手,宋清雲来到她地身边,伸出纤手让她握着。
  萧太后道:“清雲,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当初你和武夫新婚之时,跟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小两口也搬过来住吧,咱们还像过去一样。”
  宋清雲何其聪颖,自然明白萧太后说出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所在,轻声道:“只要婆婆开心就好!”
  萧武夫及时上前道:“母后,我和清雲明日就搬过来陪你!”
  萧吟雪却冷冷道:“你是堂堂大将军,有时间陪母后吗?”
  萧武夫愣了愣,宋清雲主动为他解围道:“我想武夫处理完眼前地事情自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忙碌!”
  萧武夫连连点头,心中感到一阵温暖,看来妻子仍然是护着自己的。
  外面锣鼓喧天,宋三省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和各位同僚打个招呼!”
  “岳父大人,我陪你去!”萧武夫站起身来。
  宋京石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反对,他缓步走出大帐,却并没有走向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官员,而是默默走向不远处的湖岸。
  萧武夫悄然跟了过去,他知道宋三省之所以出来是想找个机会和自己单独谈一谈。
  两人在湖边站定,萧武夫低声道:“岳父大人,我这两日总想找一个机会向你道歉!”
  宋三省转向萧武夫,双目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地冷漠:“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清雲,如若不然,咱们之间什么关系都不会有!”
  萧武夫陪笑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岳父大人,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我一定善待清雲,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宋三省神情冷淡道:“可能吗?”
  萧武夫内心不由得一颤,宋三省的口气让他产生一种被蔑视被侮辱地感觉。
  宋三省道:“最近灵寿之中有着很多关于你的流言,我虽然老了,但并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很多事情我看得出也听得到,清雲既然嫁给你便是你的妻子,她作出地决定,我不会干涉,她幸福也罢,痛苦也罢,既然选择了你,便是她自己命该如此,然而你不可以因为自己地事情迁怒于她,更不可以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谁要敢欺负我地女儿,我会舍了这一身的老骨头跟他拼命!”
  萧武夫唯有赔笑,心中却已经猜到,宋三省定然是听说了关于自己地事情,内心中又羞又恼,现在自己的那点儿私密事情竟然被传得人尽皆知,这件事究竟是谁传了出去?难道是清雲?
  此时,身后传来萧君子的声音:“宋大人,二弟,原来你们躲到了这里,娘让我过来找你们,正戏开场,咱们的晚宴也要开始了。”
  宋三省点了点头,转身和萧君子并肩而去。
  萧君子望着宋三省的背影目光中竟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众人回到帐内坐定,正戏已经拉开帷幕,萧太后让萧武夫坐在宋清雲身边,微笑道:“咱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了,今晚你们要尽情畅饮,忘记过去的不快,只想开心的事情,谁都不能提起不开心的事儿!”
  萧君子率先响应,举起酒杯道:“来!咱们一家人共同喝了这一杯!”
  宋三省看着女儿,心中酸涩不已,女儿仍然决定和萧武夫维持着这表面的夫妻关系,这样的抉择注定她今生今世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身为父亲他却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他端起酒杯却又缓缓放了下去,低声道:“我还是出去陪同僚喝酒,你们一家人好好乐呵乐呵!”。
  宋清雲看到父亲如此模样,芳心如同刀割,强颜欢笑道:“爹,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萧太后慌忙道:“亲家,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武夫,快去给你岳父大人敬酒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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